事後成名 第八十一章 為愛痴狂的男人

作者 ︰ 碧玉橄欖

屠歐御大踏步走向賀明宇,把IPAD塞回他手里,冷硬地命令︰「馬上走,明晚我會聯系你。」

有些意外的愣了兩秒鐘,賀明宇才輕緩地搖了搖頭,跳上快艇沿回路離去。

別墅漸離漸遠,賀明宇盯著那空無一人的別墅門口,由始至終,都看不到蕭珊的影子,她怎樣了?安好吧?心情傷情都平復了嗎?

屠歐御站在原地狠狠的抽著煙,舌尖心尖冒出濃烈的酸澀丫。

早已注定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硬戰,縱然逃到天涯海角,縱然躲得了一時,那之後呢?甘于逃避一輩子?

不是他想逃想躲就可以讓仇恨終結,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人,一旦發現他並沒有失去那段記憶,就一定會置他于死地!

同樣,以後蕭珊知悉十二年前他帶她回屠家的原因,她一定會恨他,巴不得從來沒有愛過他。

海風漸烈,寒氣比腳底直竄後腦,他感覺鑽心入髓的冷媲。

***

「御!御!屠歐御——」蕭珊緊闔著雙眼,大汗淋灕地扭擺著頭,萬分情急地呼喊心上人的名字。

她夢到,他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影蹤,丟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無人島上,她奔入大海里追他,游呀游,海上風急浪涌,滅頂的恐懼和痛苦令她盡全力大聲疾呼。

「珊珊,我在,我在這里。」邃深的墨眸流露出赤果果的心疼,男人撈起她的身子擁入懷里呵哄,動作無比的溫柔。

「嗚嗚……你去哪里了……別丟下我!」她哭得梨花帶雨痛徹心扉,揪著他的前襟攀住他的頸脖,仿佛他隨時會失蹤。

他由著自己的襯衫被懷內人兒弄得又皺又濕,一味攬著她呵哄︰「沒事,我在了,剛才出去吸根煙。」

聞到隱隱約約的煙味,她安了心,只是仍抽泣著埋在他胸膛里不肯撒手。

索性抱起她,坐到靠東窗邊放置的一張搖椅里,輕輕搖晃著,他的下巴抵住她額角道︰「再睡一會,天都沒亮。」

「不睡了,就這樣看日出。」她喃喃道。

——我怕睡著,真個惡夢成真。

「嗯,想睡就睡,想怎樣都依你。」他寵溺地拍撫她汗濕小臉。

——蕭珊,你要摘月亮,我都想辦法為你摘來。

晃呀晃的,蕭珊的眼皮又在打架,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沒話找話說︰「你有多高?」

「一米八六。」屠歐御認真的報上尺寸,再誠懇地反問︰「你呢?」

蕭珊聳聳小鼻子,沒事長這麼高干嘛?讓一米六六的她情何以堪啊?

「哆米啦啦。」狡猾地以音符充字數,她歪歪小腦袋,嬌憨的勾住他的頸子,饞著臉再問︰「大叔,三圍呢?」

一愣,他極快地俯近她耳畔,一口咬住那只小耳朵尖尖作勢噬咬︰「你叫我什麼?大叔?」

「你比我大十歲,黎妙彩說,你是大叔級了。」縴細小手悄然爬上他的俊臉,嬌顏瞬間如花綻放,明亮了一室的昏暗。

垂眸,瀲灩的波光在眼內泛開,沉啞的嗓音含了一絲絲危險︰「三圍尺寸,到床上量才精準。」

無辜地眨著黑白分明的水眸,她成功看到男人俊臉難得綻放的笑容……

***

這一整天,沒有外出游玩,他們倆呆在屋內,除了吃飯就是在床上度過。

過度的揮霍和消耗精力,屠歐御那種近乎變態的痴纏,令蕭珊很是不安。

趁著他闔上眼楮小憩的空隙,她滑下了床,撿起掉落床邊的睡袍披在身上。

「你去哪里?」男人話里滿是濃濃的依賴和少有的脆弱,叫她沒法不去憐惜。

她柔聲哄他︰「我想去看書,也想彈彈鋼琴,你睡覺吧。」

「過來……我還不想睡覺……」嗓音壓得低低,他打定主意貪戀她溫如潤玉的懷抱,執意不肯睡覺。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玉臂,下一秒縴柔的身子被攬進壯碩熾烈的胸膛里。

他貪婪無度地索聞她身上的馨香,怎麼辦?他實在不願意放開這個女人。

蕭珊心酸酸淚汪汪的反抱住他,心里再明白不過,今天就是假期的最後一天。

男人放段所流露的依戀,讓她格外的感動。

唉,女人都是感情動物,會因心愛男人的一丁點小舉動而感動得淚花紛飛。

「我的珊珊,怎麼哭了?」深情呢噥著,男人雙手捧起懷中人的小臉,熾熱的唇舌逐一吻去那些淚花,輾轉來到她唇間。

全心全意的回應著男人的激情,這份獨屬于她的溫柔,能讓她暫時忘記苦惱。

吻得愈發不可收拾,墨眸帶了瀕臨絕望與癲狂,他強有力的大手滑入她的睡袍內,撫上弧度極美的蝴蝶谷,往下按壓。

躺在男人身上,那兩團軟女敕摩擦著他偉岸的胸肌,水眸朦朧,嬌顏迷離,粉女敕的唇拓印在他的鎖骨上,鼻息微喘吐氣如蘭。

緊箍她腰肢的手臂微顫,屠歐御一把扯掉礙事的睡袍,恨不能把這女人揉進自己血髓里去。

有力大掌慢慢滑落挺翹的嬌臀,這樣媚態的她,真令他疼愛到骨子里。

蕭珊咬著唇角,抬起身子凝住他,眼前的屠歐御不再是一個冷酷高傲的人,只是一個為她痴狂的男人。

大掌掐緊蕭珊不盈一握的縴腰,略為粗魯急切的按往自己的碩大。

兩道秀眉輕擰在一起,紅腫未曾消退的甬道口微微刺痛,她屏息申吟。

屠歐御吻住她,勾出女敕滑的丁香舌纏繞不休,掌心輕柔撫弄,挺腰一下下淺探她的濕潤。

「嗯……啊!輕點……」誘人吟哦溢出粉唇,全身像燃著了的灼熱火球,她悸動中更貼近他。

沖動地貫入,抱緊嬌柔人兒,推高白瓷的豐盈,輕捏揪扯嫣紅的花蕾褻玩,然後順探下,來到顫動的股間,來回擠壓。

受不了他此番撩撥,蕭珊嗚咽不成語,香軟的柔軀靠在男人的胸口,十指深深***濃密的發里揪拉,輾轉著小腦袋。

麻癢的快慰堆積成磅礡的***大潮,洶涌澎湃得忘乎所以,兩人都需索無厭足。

翻滾著變換各種姿勢角度博弈,雙雙攀上高峰後,他低吼一聲攥緊柔軟腰肢爆發在她的小月復上。

喘息,輕慢撫向人兒曾經承受他的地方,她哆嗦了身子︰「疼……」

听到她說疼,他趕緊拉過被子墊在床頭,放她斜靠上面。

不顧她嬌羞飛紅了小臉說不要,他雙手略一用力分開兩條縴白長腿,俯頭察看傷情。

「不要看……喂,你!」她惱羞成怒的指控。

「珊珊,我幫你上點藥吧。」紅腫的程度令他心如刀絞,濃濁的鼻音里透出深深的疼惜,怪只怪自己太魯莽。

說完,他真的就要下床去找藥箱。

「御!不用了。」她哭笑不得的拉住他。

想了想,他抱起她︰「洗洗,我們好好睡一覺。」

***

「我們明早回去。」屠歐御終于說出口,嗓音黯啞艱澀。

「當然,我的開學典禮都過了,你也要工作。」蕭珊不著痕跡地回以一記嫣然倩笑。

理所當然,要回去的。

善解人意的女人引來他一個深吻。

但,人生不能如意之事,十常八、九。不願離去,卻要提前離去。

萬籟寂靜的夜里,屠歐御摟著蕭珊朦朧將睡之時,忽然听到直升機飛抵的轟鳴聲,由強大的引擎聲分辨得出,來的不是一架,而是兩架。

蕭珊緊張的摟緊他,屠歐御皺攏眉峰拍撫她晶瑩的肩頭,兩人匆匆起床穿戴整齊。

屠歐御先去開了大門,睨一眼門外躊躇的賀明宇︰「怎麼提前來了?」

「BOSS,屠董突然轉飛美國,急召您過去。」賀明宇頂著BOSS難看的臉色,上前稟明情況。

神情變幻了好幾種顏色,他終是沉澱了黑漆漆的眸瞳,壓住不愉之色︰「知道了,我先送她回國。」

「BOSS,可能不行,屠董他……」賀明宇湊上前在屠歐御耳邊低語幾句。

神色貌似不喜不怒沒有什麼波動,屠歐御眸子里卻掀起了狂烈的風暴。

「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快趕去美國。」蕭珊的身影出現他們身後,清亮的小臉一派淡靜。

眼角被一絲熱氣刺得生生作疼,屠歐御的眸色瞬間變得血紅,他快速摟住蕭珊走回屋里,頭也不回的丟下兩個字給賀明宇︰「等著!」

闔上門,把她死死壓在門板上,大掌扣住小小的後腦勺,薄唇傾覆而下,輾轉肆狂地吸吮她,帶著種誓要把人兒的靈魂一並吸走的狠勁。

彼此的唇皮摩擦得生疼,甚至聞到一縷血腥味沖進口腔。

仰起頭承受著男人急風驟雨的親吻,柔婉的小臉兒一片釋然,待他粗喘著放開她並且抬起頭時,眸子水汪汪的瞅住他,踮起腳尖啄吻俊臉︰「御,記得打電話給我。」

襲身的銳痛,令他閉眸抵住她的額際,大手輕輕地揉她的順滑秀發︰「嗯,一定。」

——賜我力量,可以離開她。

——神明在上,我要堅守那個秘密,不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世來歷。

——能不能時光倒流,回到我十六歲,她六歲的時候,我不曾出現在孤兒院,她不曾掉落我懷里。沒有交集,于她是好事,對我也是好事。

***

各自坐進一架直升機里,目光遠遠對上再一次絞纏,直到艙門翕上隔斷他們。

不是生離死別,卻有一種比之更淒迷的情愫在流淌。

斂起痛楚的眸色,沉沉靠近椅背,屠歐御用指月復揉揉發腫的太陽穴︰「說吧。」

雖然BOSS的臉上布滿疲憊,但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賀明宇不敢再怠慢,乘勢開口報告情況︰「從金祖光那里搜出幾盤變態錄像帶,憑著這些我們已逼他簽下在澳門合作開賭場的協議。」

屠歐御身子猛的一側,驀然轉過陰沉可怖的臉龐,凌厲陰狠的眼神讓賀明宇下意識緊張。

「那個變態狂怎能輕易放過他?!將他跺成十八塊丟進大海里喂鯊魚去!」近乎咆哮地吼向好友兼下屬。

賀明宇微微挑眉,他毫不意外BOSS會暴怒失控,那件事若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他也一樣。

可是!從大局著想,必須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不動聲色地垂下頭,只等屠歐御慢慢的恢復平靜。

「繼續。」屠歐御強自斂氣,平伏心神。

「這次程教授雖然挺身幫助李洋騙過屠董,但李洋已不敢再留在研究所,他想離開。」

「不能放李洋走,他得繼續潛伏,你看看用什麼方法留住他。」

「是!」賀明宇頓了頓,才徐緩說道︰「狗仔強拍到蕭小姐出事那天,屠董跟裴靜然在豪宇門口踫面,他們密談了許多,然後屠董才召來蕭小姐。」

身軀陡地一僵,屠歐御怒沖眉宇,從牙縫里冷冷擠出兩個字︰「賤人!」

「裴副省長雙規,裴靜然的父母倒達成了婚內協議,據說他們倆各玩各的卻不離婚,還敦促屠董快些讓您和裴靜然成婚。」

屠歐御無聲地掀掀唇皮冷笑,巋然不動。

「緋色那邊,老周已經跟龍在沃談贊助協議,龍在沃不肯讓步,他說新片里男女主角的吻戲和床戲不能刪,刪了就沒噱頭。」賀明宇語氣平靜無波,眉頭卻皺了皺︰「他另找贊助商去了,據說常正宇有興趣投資給他,而且在蕭小姐的牽線下,願意提供酒店場地作為拍攝點,實行廣告和電影宣傳雙管齊下。」

吻戲和床戲不能刪!讓他的女人去拍這些?!絕不允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龍在沃的新片拍不成。

「這事先謀定而後動,再不濟就毀掉。」悔得牙癢癢的,屠歐御嘗到了挖坑埋自己的滋味。

賀明宇聞到了BOSS渾身散發的濃烈醋意,他身同感受地點了點頭︰「屠董已派特助回國,動用所有人脈去解救裴副省長,香港董事會上余鴻一下子點中他的軟肋,他現在痛定思痛全副心思都撲到集團業務上頭,這似乎對我們很不利。」

「屠金河老矣,近幾年荒唐到開研究所想延綿子嗣,哼!他對市場的觸覺與反應能力早蛻化,不過,爛船尚有三斤釘,我們得防範蛇急回頭咬人。」

「美國經濟危機愈演愈烈,歐洲大有步其後塵之勢。」賀明宇眯著眼眸分析。

「不是有,是一定會!縱觀全球,唯中國經濟飛速發展,以及那尚未開發的非洲大陸還有利可圖些。」屠歐御篤定地作出判斷,修長的長指彈動兩下︰「馬上讓緋色收縮歐洲的投資,轉投去非洲市場並加大力道開發,專以低端產品為主。」

「好!」賀明宇眸光一閃,透出強烈的敬服。

「沒有了?」屠歐御不耐煩地皺皺眉問。

「BOSS,‘寶德’要是收不回來呢?」這問題藏在賀明宇心底多年,這會子神使鬼差地問了出來。

「屬于我的東西,哪怕先毀掉,再撿起來,也不能落入他人手里。」屠歐御徐緩道,冷酷無情的決絕口吻讓人不寒而栗。

語畢,抱著雙臂緊翕眼瞼,不再看賀明宇一眼,他的一顆心已經飛往地球另一邊。

蕭珊,此刻登機了麼?賀明宇的安排一向妥當,她應該會一路平安,然而他仍心氣難安。

***

鄧和康和黎妙彩早早來到機場閘口處翹首等待。

蕭珊架著墨鏡,在保鏢護駕保航下從容走出。

鄧和康看見那一抹魂牽夢縈的身影時,高大的身軀條件反射地站直,冷不防,身邊的人兒如靈巧的鴿子飛撲過去,令他生生剎住了剛要邁出的步伐。

他嘴邊隱隱扯出一絲澀晦的苦笑,看著那一對閨蜜擁抱在一起。

黎妙彩死死地摟緊蕭珊,哽咽語凝︰「珊珊……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蕭珊心酸酸地任由黎妙彩翻看一遍自己的身前身後,才扁扁小嘴兒,用指月復輕輕抹去閨蜜眼窩的淚水︰「你看到了,沒事兒。」

確認閨蜜真的沒事,黎妙彩掄起小拳頭,作勢捶打對方肩膀,半威脅半嗔怪︰「平時勸你防著點屠金河,你不听還單獨去見他!事後也不打個電話找我!好歹報個平安嘛!我生氣了,以後不管你了!」

「好妙彩,別生氣,我當然知道你關心我,這一生有你這樣的姐妹,我蕭珊死而無憾。」撒著嬌搖晃黎妙彩的手臂,蕭珊求著饒,她知道閨蜜吃軟不吃硬。

「嗯,你沒事就好。」黎妙彩馬上軟化,拉著蕭珊走向鄧和康︰「鄧大哥和我一起來接你了。」

「鄧大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蕭珊眨動水靈的眸子,滿帶感激之情凝望著鄧和康,這件事,她欠他一句道謝,感謝他的鼎力相救。

若不是鄧和康的防衛措施到位,給她多配一台手機,她就……

「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經紀人,應該的。」鄧和康澀澀開口,不太自然地撇過頭去,不許自己看向那張清美迷人的小臉。

「我們回去吧,我給你們做好吃的東西,好久沒有暢快聚到一塊了。」黎妙彩大大咧咧地提議,左手牽著蕭珊,右手挽住鄧和康。

三人走出機場大廳,蕭珊揮退保鏢,和黎妙彩一同登上鄧和康的商務車。

一路上,鄧和康穩穩駕著車子駛向鏡月湖一號屋。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那兩個女子先是相依相偎流淚,後來說得起勁帶動歡聲笑語。

不必留心听,話題當然圍繞那件事,破啼為笑的原由則是蕭珊提到在無人小島上,她與屠歐御度過的浪漫四天三夜。

心上,像有一根細細的針兒一下下的撩刺著,酸澀且帶點兒痛,這酸痛不斷腐蝕擴散。

鄧和康強有力的雙手握緊方向盤專注于路況,努力忽略後車廂的一切,忽視來自心上的痛。

***

「BOSS,到了。」賀明宇從布加迪的副駕座上回過頭去叫醒屠歐御。

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屠歐御蹙了下眉,望了望車窗外,之後坐直英挺的身軀。

賀明宇無聲地往後遞去一瓶全新的口腔清新噴霧劑,屠歐御接過來用了。

車子很快駛進位于紐約城郊雄偉如城堡的屠家大宅。

甫一停定,裴靜然翩翩身影便撲到車門邊︰「御!」

屠歐御側頭盯了她一眼,薄唇扯出一抹意向不明的笑,徑直推開車門逼她退了一大步。

男人的冷淡表情與生硬動作,猶如兜頭潑了裴靜然一身一心的冷水,她怔忪的望住他,不甘不忿

屋外的射燈光芒落在他臉上,俊容略帶幾分陰沉,磁啞的嗓音問向前來恭迎的管家︰「老爺在哪里?」

「在書房等著您。」管家雙手垂于褲側,恭敬回答。

靠得屠歐御很近,裴靜然聞得到他那凜冽的男性氣息,她硬著頭皮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臂彎,嬌嬌嗲嗲地想偎進偉岸的懷里︰「御,你怎麼不看看我呀?」

他俯首,玩味地冷盯她主動示好乞憐的神色,大手漠然推拒開縴細腰肢︰「我和爸有重要事商量,你先回家吧,老鐘,送裴小姐!」

「御,爸要和你談的事,就是我們的終生大事。」裴靜然咬咬粉唇,卷翹的假睫毛撲閃不停,很快,那雙妖冶大眼楮便含蓄了淚水。

他注視著她,紅艷的雙唇改為涂抹粉色唇膏,她以為刻意的討好就會讓他回頭?膚淺!鄙薄!功于心計!設陷阱害蕭珊!這等女人站在眼前,簡直污髒了他雙眼!

「先、回、你、家、去!」一字一頓地驅遣她,他霍然回頭盯住管家︰「送客!」

英挺不凡的身軀凜然走入大廳,身後的管家朗聲答應︰「是!少爺!」

屠歐御的長腿交替邁動步上二樓,在書房門前站定,一秒鐘敲了兩下門「咯咯!」

「進來。」門內傳來屠金河穩沉的嗓音。

擰開門進內,屠歐御從容自若地站在房中央,不緊不慢喚了聲︰「爸,我來了。」

抬眸間不怒而威,屠金河早習慣了高高在上之姿,面對隱隱透現強大氣場的兒子,他不禁神色一緊,戒備的警鐘在耳邊敲響。

「坐。」雙唇輕抿,嘴角弧度向下微彎,他一臉嚴肅。

慵懶地斜斜靠坐到沙發上,屠歐御舒張開一雙長腿,一只大手隨意的擱在腿上,另一只手肘枕著扶手支起臉頰。

屠金河銳利的鷹眼直直審視著屠歐御,嘴角噙了一絲似笑非笑︰「玩了好幾天,你樣子倒象更疲累。」

那天的事歷歷在目,屠金河很懷疑這是屠歐御為快速趕去營救蕭珊,而制造事端遣開自己和裴靜然。

「女人嘛,沒在身邊的時候覺得少了點什麼,一旦在身邊了,又覺得她粘的特別煩。」屠歐御微微一聳肩,輕佻浪蕩便漾在眉梢眼角。

「當心哪,兒子!過分讓自己迷戀一個女人是沒有出息的!」屠金河旁敲側擊,目光炯炯地逼視過去。

「放心吧爸爸,妻是妻,妾是妾,蕭珊只是一個玩寵,我再玩個一兩年會扔了她。」屠歐御定楮回望。

看見屠金河眸子里閃過一抹不信任之後,他端正臉色作出分析︰「這次之所以把她從金祖光手里撈回來,原因有三個,您想想,她青春年少風華正茂又是當紅炸子雞,這樣的金礦一下子被金祖光毀掉多可惜啊,還有,她被金祖光玩了的事萬一傳出去,我們屠家的臉面往哪兒擱?金祖光翻臉不認帳不與我們合作呢?大家準笑我屠歐御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我讓金祖光吃不到老鼠,還被老鼠夾困住身,老老實實听我們差遣。」

屠金河黯了眸色,無從反駁,但警報未撤。

他從不相信世上有這樣巧合的事,會在同一時間里發生。

「嗯!目的達到就好。」金祖光是死是活他才不關心,他從十歲開始便教導屠歐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澳門新賭場開業時,余鴻就不敢再掀風浪了,爸,美國和歐洲的投資環境轉壞,資金回撤到國內去吧。」信任感那麼薄弱,屠歐御不奢望屠金河會一下子相信自己的話,他小心翼翼拋出另一個話題,以轉移對方注意力。

「我要再考慮,還未到時候。」屠金河不置可否,表情木然。

「那好,我先去吃點東西,回房睡一覺,困死了。」屠歐御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

「明天回公司再談,去吧。」屠金河雙手交握,一瞬不瞬的盯緊屠歐御離去的身影。

書房門闔上,他想了想,拿起座機的話筒撥號,彼端久久才有人接起電話,一把徐娘半老的女聲傳來︰「老爺!」

「吳媽,歐御他近來有什麼異常舉動?」靠在高背大班皮椅里,屠金河問道。

「跟往常一樣,他很少在家里呆著,尤其是蕭小姐搬出去之後。」吳媽如實報告。

「你覺得,他會不會恢復了記憶?」徐緩吐出真正要問的問題。

「……不會吧,他如果記起什麼,必定第一時間來問我。」吳媽在那邊想了想,才慢慢分析道。

屠金河無聲地點頭,也對,吳媽是屠歐御的保姆,從小看著他長大,想知道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屠歐御一定會去問她。

「好,有事馬上報告給我。」屠金河鄭重其事地吩咐。

「是的,老爺。」吳媽恭謹回應。

「 察」掛上話筒,屠金河陷入恨意交織、沉痛不堪的回憶中,十八年前的那一幕在腦海里閃過……

屠歐御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餐廳里吃飯,心里記掛著遠在中國的心愛女人,他放下碗筷,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吃飯沒?

發出去才啞然失笑,巨大的時差啊!

身在這樣環境中的他斷不能堂而皇之的打電話給她,目光環視一圈兒,沒準家里全部裝有監控器。

短信飛入,他馬上查看,竟然是︰那人懷疑你恢復記憶了。

從容刪掉紀錄,屠歐御站起來走向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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