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首席的復仇新娘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命的長度

作者 ︰ 銀子糖

霍梓瀚的公司堆積了太多事情,飛機在機場降落後,他把喬楚顏送回到家,緊接著直奔公司而去。"

喬楚顏一回到家,張阿姨就告訴她︰「大小姐一直在找你,你看看,能不能給她回個電話。」

喬楚顏拿起了擱在茶幾上的手機。一個星期前走的時候是被霍梓瀚強行帶走的,她連手機都沒機會拿,現在一看,已經有五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霍梓聆的。

她回撥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霍梓聆的聲音顯得緊張兮兮的︰「姐姐,我總算找到你了。這一個星期,你跑去哪兒了啊?我問我哥,他只是說你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嗯,算是醫院吧。」只能這麼說了。

「醫院,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檢查而已。」

「哦。」霍梓聆明顯放松下來,說,「那你小心一點吧,我媽到處在找你。」

這可真是個重要的信息,喬楚顏想,陳淑芬找她,無非就是要她離開霍梓瀚。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順利離開的方法。

「我在路街花園,27樓。」她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霍梓聆,只是希望她可以透露給陳淑芬,到時候陳淑芬肯定會來把她趕走。

她沾沾自喜,能想出這麼好的方法來,喬楚顏,你真是個天才!

「路街花園啊。呃,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我媽的。」霍梓聆忽然信誓旦旦地說。

「……」喬楚顏哭了,大小姐,你告訴你媽,沒關系的啊啊啊!

「有空我去看你哈!」很明顯地,霍梓聆完全會錯了喬楚顏的意。

掛了電話之後,喬楚顏躺在沙發上,感覺到了淡淡的憂傷……

夜幕很快地就降臨。

喬楚顏呆在家里無聊,隨手翻著電視櫃里的那些抽屜,自己也沒想到,這麼一翻,就翻出了一本已經有一些年月的雜志。

那是前年的雜志了,可是安安靜靜地躺在抽屜里,好像是在等喬楚顏一樣。

雜志的封面人物喬家鼎。

看著那張爬滿了歲月的痕跡,卻依舊睿智自信的臉,喬楚顏的眼眶忽然就熱了。

這是她的父親,不知所蹤的父親。

她拿了雜志到客廳去看,反反復復地看關于父親的那篇報道。采訪的篇幅雖然不是很長,父親也極少說生活方面的私事,針對的都是金融和股票市場,可是她還是從父親的談吐措辭間,能看出他寶刀未老。

她坐在客廳看雜志,張阿姨在廚房忙碌,偌大的房子顯得十分寂靜。

這份寂靜,被倏然響起的門鈴聲劃破。

听著門鈴聲,喬楚顏只想到一個人霍梓聆。

來的人果然是霍梓聆,她手上還帶著不少東西,而且都是……嬰幼兒用品。

看來,霍梓聆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

霍梓聆笑了兩聲,提了提自己手中的嬰幼兒用品︰「下班回來的路上見到的,一時間沒忍住。」說著,她把那些東西一件一件地拆開,就像擺放展會上的展品一樣擺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道,「你看這些東西,多可愛啊。真想回我媽肚子里再生一遍,穿一穿這些可愛的衣服。」

「……」大小姐,你的想法好別具一格。

不過喬楚顏不能否認的是,那些小東西真的很可愛。

霍梓聆重新把那些東西整理收納好,喬楚顏去給她倒水。

一杯水倒回來,門鈴又響了。

如果知道這是可以奪命的門鈴,喬楚顏絕對不會叫張阿姨去開門。

開門之後進來的人,是陳淑芬。

陳淑芬的表情又陰又冷,不要說是喬楚顏了,就是霍梓聆,也未曾在她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媽……」霍梓聆被嚇到了,愣愣地問,「你怎麼會知道楚顏在這兒?」

「哼。」陳淑芬瞪了霍梓聆一眼,「你明明知道喬楚顏在這里,卻告訴我不知道。霍梓聆,這筆賬,我們慢慢再算。」

一時間,霍梓聆無言,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喬楚顏在這里的,同時也知道了「媽,你雇人跟蹤我!」她知道,陳淑芬一直都懷疑她知道喬楚顏的行蹤,她說不知道,可是陳淑芬不相信,所以她雇人跟蹤她,最後來到了路街花園。

陳淑芬又是一聲冷哼,「不跟蹤你,我怎麼知道你在騙我呢。梓聆,我就不明白了,」她指著喬楚顏,接著說,「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哥騙我說已經跟她沒有聯系了,卻把她藏在這里。你明明知道她在這里,卻騙我說不知道。」

「梓聆沒有騙你。」喬楚顏很冷靜地說,「我是剛剛才打電話告訴她我在這里的。」

陳淑芬相信喬楚顏的這句話,但是「知道喬楚顏在這里,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梓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你哥一樣,想護著喬楚顏。」

終于,霍梓聆發現了陳淑芬的不對勁。她的眼里,似乎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戾氣。

霍梓聆的全身細胞都開始警惕,她示意喬楚顏離陳淑芬遠點,又問︰「媽,你這麼急著找楚顏,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說這話時陳淑芬的眼光,能讓人清楚地感覺到危險。

霍梓聆的嘴角勉強牽出來一抹淺淺的微笑,「媽,如果你有話要和楚顏說的話,慢慢說。我去給你倒水。」說完,她進了廚房。實際上,她是給霍梓瀚打電話去了。如果陳淑芬真的要做什麼,只有霍梓瀚能夠阻攔。

為了不讓陳淑芬發現她給霍梓瀚打電話,她關上了廚房的門。

客廳外。

正生著氣的陳師淑芬看到了桌面上的那本雜志。說起來,這雜志還是她買的。前年她回來的時候,恰逢已故的丈夫霍天勇的忌日,想起當年丈夫的死因,她除了憤恨還有自責,不敢回家去面對霍梓瀚兄妹,只好躲到這里來。一天出門的時候,無意間在街口的報刊亭發現了這本雜志,封面上的喬家鼎掀起了她當年的記憶,最後情不自禁地買了一本。但是買回來之後,她始終沒有翻看的勇氣,擱在抽屜里,沒想到今天居然出現在茶幾上,應該是喬楚顏拿出來的。

這麼多年了,她看著封面上的那個人,還是恨。

心里的那股恨意使然,陳淑芬竟然撲向那本雜志,撈起來之後就想狠狠地撕碎。

喬楚顏當然不可能讓她撕碎。那是她現在唯一一張父親的照片。日後,如果沒有錢去找專業的尋人機構打听消息,可能還要靠這張照片。

所以,在第一時間,喬楚顏沖上去阻攔陳淑芬。

陳淑芬心里的怒和恨交織在一起,激出她平時別人絕對看不到的一面狠戾。

「喬楚顏,你放手,我要毀了這個人。」陳淑芬的聲音顯得極狠。

她這麼一說,喬楚顏更加不可能放手了。

開門聲就在這個時候響起。

本來喬楚顏以為這個地方永遠不會有人來,可是沒想到今天還挺熱鬧。

進來的人是霍梓瀚,他看見自己的母親和女人忽然糾纏到一塊,雖然不是扭打,但是看起來畢竟不怎麼雅觀。他要吼的人自然是女人︰「喬楚顏,你干什麼?」

陳淑芬知道自己的兒子再怎麼維護喬楚顏都好,終究是站在她這邊的,于是皺起眉頭來「啊」了一聲,「梓瀚,過來把她拉開,我的手……」

幾年前陳淑芬從高處摔下來,右手的手腕受過重傷,差點就廢了。現在,這只手變得十分較弱,不能拿重物,更不能扭動。

霍梓瀚皺眉皺眉,走過去憑著自己的力量分開了喬楚顏和陳淑芬。

實際上霍梓瀚並沒有花多少力氣,因為喬楚顏在听到陳淑芬說她的手時就已經松了松了手上的力道。

可是她對陳淑芬仁慈,陳淑芬卻要置她于死地。

就是兩人的手分開的那瞬間,霍梓瀚忙著扶住陳淑芬,而喬楚顏忙著看手上的雜志有沒有受損,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陳淑芬這個向來溫婉賢淑的貴婦,竟然伸出腳去,狠狠踹在了喬楚顏的小月復上。

兩個人的距離本身就很近,喬楚顏又猝不及防,她狠狠往後倒去,她已經嚇得連尖叫都忘了,只能本能地伸出手去亂抓,期望可以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樣。

可是最終她什麼都沒有抓到,身體先是撞在茶幾的稜角上,接著摔在地上。

她感覺有溫熱的東西流出來,就像生命在在一節一節地流失。可是對她而言,流失的不止是孩子的生命,還有她生命的全部。

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眼神空洞,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只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華美軀殼。唯一能證明她是活物的證據,大概就是不斷從她眼角淌下來的淚水。

失去這個孩子,就是失去了她的全部,這比世界末日還要殘酷。

霍梓瀚看著鮮紅的血液從喬楚顏的流出來,在名貴的地磚上蔓延,就像生命在蔓延,蔓延出了生命的長度。

那種感覺,就好像心髒在一寸一寸地剝落,最後,心髒的地方空了。

他那麼努力,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讓這個孩子變成一個健康正常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終歸是無緣來到這個世界。

如果,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陳淑芬,他或許早就讓她陪著自己的未出世的還去了。可是這個人是陳淑芬,生他養他的母親,他只能瘋了一樣撲過去抱起喬楚顏,沖出門……

霍梓聆結束了和霍梓瀚的通話後,又接到容亦軒的電話,兩個人就工作上的事情說了不少,可是她沒想到,從廚房出來之後,會親眼目睹生命是怎麼消逝的,手機從她手上滑落,碎成兩半。

張阿姨也覺得心痛,可是造成這一切的人是陳淑芬,她不能多嘴。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覺得應該斥責去陳淑芬,那這個角色只能是霍梓聆。

而霍梓聆,也確實走到了陳淑芬的面前,流著淚問︰「媽,為什麼?你不是這樣的人不是嗎?就算你不喜歡楚顏,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就算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你也不應該用這種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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