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有田 022王氏的洞悉

作者 ︰ 情淺一生

雖然沒有人願意理會簡家四兄妹,但盯著簡家四兄妹的眼楮卻無處不在,他們在集市上賣出藥草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簡家村。

每天早上河邊浣洗的人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自發生小狗子被打簡太公公然發出警告之言後,福三爺這一房人不管心里有多不服氣,也只是敢在自家或心里暗地里咒罵,還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下議論這件事。

族里輩份最大威嚴最高的太公都公然發話了,誰敢逆他言?

趙梨花是何等人?她的蠻橫之名,十里八鄉誰不知道?這次她被迫吞下這口氣,惱怒之火,人人都心知肚明。

一些平日里吃過她虧的人可是都暗暗在心里頭幸災樂禍著,就差沒搬出小木凳坐著等戲了,都等著看這趙梨花究竟能忍多久才去找那四個娃的茬?

今天一早,河邊就對昨天集市上四兄妹換了錢的事議論紛紛,大多數人語氣里都以羨慕妒嫉居多。

小趙氏趙杏花听著眾人的議論,暗暗咬了咬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旁的王氏偷偷的窺探了一眼趙杏花的神色,在看到趙杜杏花臉上的暗恨之色時,心道果然如此。

上次小狗子事之後,她回去後就一直琢磨著這趙杏花的心思,越琢磨就越想不透。

簡氏一族里,輩份高的長輩基本上都不當家理事了,如今大多數當家理事的都是福字輩。

福三爺這一支也算枝繁茂盛了,他們這一支福字輩有六家,除卻福六爺也即簡德明一房,其余五家是親兄弟,福大、福二爺都早已經過世,現在當家的是福三爺。

福三爺有三子四女,四個女兒都嫁了出門,大兒子來明天生帶疾,是個跛子,生了三女一子,出嫁了兩女,現在只剩下十歲的三女兒和五歲的幼子。

二兒子土明,娶的就是趙梨花,趙梨花生了兩子,大兒子虎子今年十一歲,前兩年被趙梨花送去鄰村槐李村跟著李木匠學手藝去了,次子就是小狗子。

三兒子火明,娶的是小趙氏趙杏花,趙杏花和趙梨花是正兒八經的堂姐妹,趙杏花嫁來簡家村八年,接連生了三個女兒,一直沒有生出兒子。

王氏眼角再次瞥了一眼趙杏花,平日里趙杏花看來溫良和順,和趙梨花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趙杏花才是那個比趙梨花更令人畏懼心怵的人。

論輩份,她要比趙梨花趙杏花矮一輩,可她家男子不是福三爺這一支的,論勢力論人脈,她家那一支也不比福三爺這一支少,對這趙氏兩位嬸子說不上要刻意的討好卻也不會傻的得罪。

再加上她歲數和趙杏花差不了幾歲,以前她雖然口口聲聲喚嬸子,可心里頭她最看不起趙杏花那副溫良和順實則怯懦無能的樣子。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她家男人吃了力卻不討好的惡氣,她也不會有機會和這兩姐妹搭上。

現在想來,王氏暗忖好險,如果不是因為這事,她還真沒機會認清這兩人呢。

現在,她心里可清楚的很,比起趙梨花的蠻橫潑辣,這趙杏花的陰損狠辣,更令人忌諱三分。

從小狗子事上面看,這趙梨花根本就被趙杏花拿捏住了,誰都知道福三爺大小事權早兩年就慢慢的給了土明叔,給了土明叔就等于給了趙梨花,而暗暗拿捏住了趙梨花的人——趙杏花,她這才是福三爺這一支里如今的幕後掌控者。

隨著念頭深思下去,她當時可是驚出了一聲冷汗,可是驚疑之余,她又很是不解,如果說欺凌那沒了父母的四兄妹是趙杏花慫恿趙梨花干的,那……她為什麼要趁德明叔死後,生生逼死李氏,又欺凌逼迫那四個孩子?

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讓趙杏花這麼恨上簡德明夫妻二人?

她思來思去都想不通,解不開心里的驚疑,她覺都睡不好,這不,為這事她還特地回了趟家,向她娘請教。

得到她娘的指點後,她暗地里打听了一番後才恍然大悟,事也巧,她的二堂嫂剛好不僅是和趙梨花姐妹同一村,而且和趙杏花家平日里也走的近,對趙杏花這人有些了解。不然,她哪里知道這其中還有隱情呢?

正當王氏心思翻騰之時,趙梨花提著一桶髒衣服正往河邊過來了。

趙杏花往王氏這邊移了一點,讓出一個位置給趙梨花,問道︰「二嫂,你今天怎麼來晚了?」

趙梨花臉色一沉,一邊把髒衣服浸泡水里一邊咬牙道︰「小狗子昨天鬧了一晚上,說這里疼那里疼的。」

「小狗子還小,定是傷口疼才會鬧騰呢,要不讓二哥去請鎮上大夫來號號脈,咱們也放心一些。」

王氏听著趙杏花柔聲細語的勸語,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跳動了一下,她怎麼听趙杏花這話都似是在往趙梨花怒火上澆油?

趙杏花不說還好,一說起還得需要在床上調養百日的寶貝小兒子,火道︰「號脈有個屁用,還不得在床上調養,這口氣不出,你姐我得憋死。」她趙梨花什麼時候受過這樣大的氣?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趙杏花忙小聲勸道︰「姐,听說,昨天趕集他們賣藥草得了不少錢呢!」

「什麼?有這事?」趙梨花嗓子驀地拔尖,又驚又恨。

趙杏花輕嘆了一聲︰「他們四個孩子怎麼可能識得藥草?怕不是太公幫他們,姐,太公都護著他們,你這口氣只得吞下肚子。」

「吞不吞都沒完,這事你別再勸我,我心里頭自有打算。」趙梨花手里的捶衣槌狠狠的打在了衣服上,整張臉都因為憤恨而扭曲了起來,很是駭人。

王氏悄然提著洗好的衣服轉身離開,心忖,以後這趙杏花這女人她一定要繞著走,這樣的女人,如非必要,還是不宜招惹的好。

也幸虧她連生了三個女兒,要是讓她生出個兒子出來,福三爺那一支當家的人肯定是火明叔。

不過,真是沒想到,趙杏花當初因為趙梨花嫁給土明叔,她時常來走動,然後就看中了德明叔,卻沒想到德明叔卻沒看中趙杏花,最後更是娶了李氏。

無論是哪一方面,德明叔都是能干出眾的,只可惜,死的太早。

對著老實又懦弱長相又不出眾的火明叔,也難怪趙杏花心里頭耿耿于懷,對李氏憤恨不已,連帶李氏生的四個孩子都恨不得置之死地。

挑起了趙梨花的怒火後,趙杏花提著洗好的衣服往河邊上走,正好看到前面不遠處王氏離開的背影,眼楮微微一眯,這幾日王氏的異常安靜她自然沒錯過,這個女人倒並不像她表面上那樣蠢,是個細心而且有些小心思的,這王氏忌諱她是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

趙杏花此時還不知道其實她還是低估了王氏,沒想到王氏會會模清了她所有的底,否則此時她也不會洋洋得意以為王氏只是有些小聰明然後畏懼她。

……

簡月今天沒有跟著上山,一則四兄妹現在都認識了益母草,二則是昨天晚上她一夜沒睡都在空間里干活舂米,被打擊的暫時不想動。

所以簡大郎就把簡三郎帶上了山,簡二郎留下來忙家里活兼照顧簡月。

躺在坑上,望著結滿蜘蛛網的屋頂,簡月暗嘆一聲,這小型手工式舂米工具干起活來效率真不高,她昨天忙騰了一夜,也只不過弄出了約莫兩三斤子米出來。

小時候,家家戶戶都有一台家庭式月兌米機器,她爸過世後,她媽整米時,她都在一旁幫忙,雖然這里沒有電她也不懂制作月兌米機的先進技術,可她卻記得簡辰在中學的時候有做過一道手工作業課題,還是她幫忙完成的,是以風力為原理,借助風車和自己家的月兌米機器外形做出來的風力機。

就不知道把那風力機改良完善後,能不能變成一台風力舂米機?

听她大哥說,自己舂米的人家其實很少,她昨天看的那種工具基本上都是用來碾粉搗藥,在鎮上就有好幾家舂米作坊,豐收時村里人都把糧食挑去作坊。

這讓簡月的心情差點崩潰,除非她剛才想的風力舂米機能真的整出來,不然她還是得守著一屋子谷糧不知何時才能吃上白米飯,這老天爺可真是愛開玩笑啊,光看不能吃,淚奔。

昨天去鎮上後,她終于知道這里叫大柳國,可知道過後她更疑惑了。

這里是大柳國離京都很偏遠又貧窮的山村里,可中國上下五千年歷史中,她冒似沒有听說過大柳國這個朝代。

這里有紙,瓷皿,雕刻、書畫、刺繡等工藝。

她昨天在鎮上還看見布紡店竟然還有布、絹、綾、羅、紗等絲織品,雖然數量少,質地也差,但確實存在,而且農作物種類也繁多,很多東西這里都有。

這個大柳國總的來說其實並不落後,雖然簡家村確實貧窮不堪。

而且最令她郁悶的是大柳國的文字是復雜又難懂的篆書,在這里,她和這些百姓一樣是文盲。

「小妹,你是不是不舒服?」簡二郎進屋見到簡月躺坑上,不由的擔憂的上前模著她的額頭,沒探到她頭上發熱,心里也稍安一些。

簡月搖頭︰「二哥,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在思考。」

簡二郎忍不住一笑︰「思考?」

「嗯,思考,所以二哥,你別打擾我啦。」簡月這話說的倒不假,她確實是在思考,目前空間的作用基本上就發揮不出來,難不成她真的要學著上次那樣,再借神鬼之力才能走出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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