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路蒼桑 第二十三章 竊火偷鍋

作者 ︰ 人稱風景哥

唐少寒自小衣食無憂,哪里能想到辦法自己取火煮食東西。何況眼前取火工具,鍋碗筷勺,一物也無。只得先丟下海蠔,向遠處海崖邊走去。

他以前曾隨母親在鄉下姥姥家住過一段時間,見過一種白晶晶的石塊,這種石塊只要兩相對撞,就能蹦出火星,盼望能發現一兩塊火石。可惜他在山石間轉了半晌,觸目處皆是巨大黑色的礁石,哪里有白色石頭。他不死心,便撿起兩塊碎礁石對擊。這些礁石看似堅硬,相撞之下,卻成了灰白碎粉。絲毫不能發出一點火星。

唐少寒尋不到火種,心頭焦慮,忽然靈機一動,心道自己沒有火,不代表別人沒火,先前那追趕自己的少年屋中就有火燼,他一定有火,而且他不會睡在小屋中,正是自己取火的好地方。

想到這里,心頭振奮。全身又有了力氣。便先尋來一些干草干柴備好,又尋了兩片溥石片。慢慢向先前那木屋行去。邊走邊尋思竊火之策。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便想︰「到了跟前再說!」于是他悄悄潛向小木屋。這條路他已走過一次,所以好走的多,用了一個小時就遠遠看到了小屋。躲在草叢間。伸頭窺看。

不久,太陽落去,夜幕降下。草叢中蚊蟲嗡嗡,幸好他身上披著草衣,不過也覺全身癢麻,無處不難受。只想奔回去躲入山洞中。可是現在月復中饑餓,取火才是最重要的事,只能忍耐。

過了不久,果然從那小屋中冒出一股煙來。唐少寒心頭暗喜。靜靜等待了兩個小時,果然見到那少年人手持著木棒,從小屋中閃身出來。沒入草叢後消失不見了。唐少寒一陣心喜。又按耐著性子等了一刻,不見有任何動靜,知道是那少年吃飽喝足,到別處躲起來睡覺去了。他這才慢慢向小屋走去。

走進屋中,一股暖意襲來,里面火堆果然還未熄滅。唐少寒欣喜若狂。忙播開火堆,伸嘴力吹,那火堆中幾塊粗黑的木炭不經幾下便燃出明火。他忙用早就準備好的兩塊石片,將木炭夾住,奪門便走。

一路奔走,木炭經風一吹,明火便熄了。青煙冒出,正巧吹到他臉上,直燻得唐少寒眼淚直流。他一路不顧一切地奔回自己的石洞,這一路上幾次險些將火種撞落,都被他不要命地保住。

等到奔到石洞,他早累的氣喘如牛了。將兩塊木炭放在早就準備好的干草上,用力吹氣。干草遇火,不幾下便燃將起來,唐少寒歡呼一聲。這一日來他未說出一句話,突然听到自己的聲音,反把自己嚇了一跳。半晌才回過神來。

于是將干柴一點點加入火堆,一會功夫,火堆升起。洞中不一時便溫暖如春,與唐少寒這兩日饑寒交迫,情景大不相同了。于時抱來生蠔,就火上燒烤,這一頓燒烤生蠔,雖然什麼調料沒有,他卻吃的噴香滿嘴,大快朵頤。

等到吃飽喝足。突然又害怕起來,忙將火堆撲滅了,只留下暗火。又出門去向外面張望,遠處山島黑黝黝地一動不動,四下蟲鳴鳥叫,一片靜寂天賴之音傳來。他才松了口氣。

吃飽喝足了,唐少寒突然又發現自己的高燒還沒有退,這一日來,他病寒入體,所有的行動都是靠求生本能強撐而為,此時水足飯飽,病寒卻又回來了。

迷迷糊糊間便倒在大石上睡了過去。夢中自己正在家中,爸爸媽媽為自己端來好飯,他以前愛吃不吃的白米飯,突然間變的異常引人。唐少寒抱起碗舉筷便吃,連吃數碗,正當他吃的高興時,突然醒了。才發現自己原來仍躺在山洞中,一縷陽光正從洞頂的一個小孔中射入。照在臉上。

唐少寒愣愣躺了半晌,回思剛才夢中情景,只恨不得馬上飛回家去。眼淚不覺便流了出來。暗哭一陣。他便止住悲傷暗道︰「爸爸媽媽,雖然你們已經死了,可我一定要活下去!」掙扎著坐起,只覺頭暈腦脹,全身酸乏。

在大石上坐了良久。才緩出一絲力氣。將昨天小心壓好的火苗拔開。加柴引燃。又將撿拾來的生蠔烤了兩只,強忍惡心吃掉。倒回大石上暈暈又睡。一連三日,唐少寒全身忽冷忽熱,全身大汗不止。其實都是因為生食海蟹所致。好在他早先隨父親習有武藝,身體遠比平常少年強壯,終于被他撐過了這場瘧疾。

三日後,唐少寒清醒過來。他緩緩坐起,強撐著發軟的手腳,只覺心中虛虧,全身無力。扶著山壁慢慢走出山洞。外面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海鳥在天空自由飛翔鳴啼,海浪拍岸聲聲傳來。

唐少寒找了塊向陽的大礁石,躺在上面,舒坦地接受著陽少的洗浴。足曬了一個多小時,才覺全身已經好了很多。又開始暗暗為將來的生計擔心。

這三天來。他每睡醒了,就強撐著烤生蠔吃。現在見到生蠔就有種想吐的感覺。曬了半晌太陽,只覺唇焦口燥。便尋思該去取些水回來。他先前只有一個礦泉水瓶。接的一瓶水早被他喝的干干淨淨。再不取水就要渴死了。

從礁石邊強撐起來。唐少寒慢慢向先前的那條小溪走去。在他記憶里,那小溪並不遠,可是卻走了很久很久,有種永遠也走不到的感覺。

唐少寒幾乎是爬著走到了那條小溪邊。當他听到小溪傳來悅耳的奔流之聲時,幾乎要淚花長流了。

好不容易下到澗底,唐少寒幾乎是將整個腦袋浸在溪水中痛飲著甘甜的溪水。喝飽了水。唐少寒才感覺身體漸漸有了感覺。自視溪中,見自己蓬頭垢面,大感難過。

便月兌下衣服,在溪邊仔細地擦洗干淨了。順手將衣服也洗了掛在旁邊樹枝上。躺在一片綠草地上休息。這幾日病魔纏身,幾乎要了他的小命。彼時和風煦日,四面鳥語花香。唐少寒忽覺生活是如此美好,大感生命可貴。更堅定了要活下去的勇氣。

休息夠了,便開始考慮如何生活下去。要活下去,自然不能每天只吃海蠔。他開始尋思怎麼找吃的。眼見溪流中有小魚游動,便動意要捉幾條上來。那些小魚本在水中悠游自在,被唐少寒這個龐然大物驚擾,紛紛向下游逃去。

唐少寒順水急追。行有半里,前面林深草密,溪水漸深,沒入一個四周長滿雜草的深洞中,唐少寒見四面陰森森地氣息可怕,心中怯了三分。

他不敢深入洞中,卻見旁邊背陰的地方岸邊,長有許多蘑菇,這些蘑菇都是最常見的平菇,絕不會有毒,唐少寒以前也曾隨著舅舅去山林中采過,頓時大喜。上前滿滿拔了一抱,順路回到山洞。

現在有了蘑菇,他開始發愁沒有鍋來煮食。想到來島的第一晚,那個日本少年的鍋,唐少寒靈機一動,暗思︰「不如去偷他的。」那日本小子,當晚在大樹下煮一鍋害人的魚湯,若不是那兩兄弟先一步吃了魚湯,說不定唐少寒那晚就著了日本小子的道。

唐少寒暗思︰「我叫你害人,我把你的鍋偷走,看你再怎麼害人!」想到這,精神一振。于是先將蘑菇放在一邊,生火烤了幾個海蠔,填飽了肚子。眼見太陽已西斜,尋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在手,又撿了一根齊眉長的木棒,握在手中壯膽。

快步向日本小子的領地而去。當日他來時,這條路已深在記憶中,如今回來,自然好走很多。只用了幾個小時,便繞過追擊過他的少年領地。悄悄地模到了日本少年的地盤上。

他卻不知原來自己脖上的項圈,是一個跟蹤器,島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島上一干白種人的遠程監視之下。他跑到日本小子的領地,一位坐在監視室中的白種人馬上便向金發青年報告了這個情況。

金發青年正摟著兩個半果的金發美女大肆縱欲。怒道︰「這種事也來煩我,滾出去!」抬手就要拔槍,將這個想來打報告請功的下屬嚇得尿流,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此時已是深夜,那日本少年的鍋果然就在吊在樹下,里面依然散發出一縷煮魚的香氣。唐少寒雖知魚湯有毒,聞到這香氣卻不覺大咽口水。心中恨道︰「死小鬼子,心腸這麼毒,總有一天我叫你也嘗嘗毒魚的味道。

他等了許久,不見四周動靜。靈機一動,學那兄弟兩,撿起一塊石頭扔去,啪地一聲,石頭打在鍋上。旁邊草叢中忽然一動。知道那小鬼子白天睡覺,晚上就守在毒湯旁專等人上釣,心中大恨。

又等了良久,始終不見小鬼子出來,暗恨這小子有耐心。便慢慢退出,走得遠遠的,尋到一處干草叢睡下,心道︰「你有耐心,我就等你白天睡著了再來。」用力將四周的干草拱舒服了,合眼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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