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11章不要回頭
床不夠的情況下，阮琴語將沙發騰出來讓給玲玲，而她自己則睡在離沙發不遠的地板上，菲菲給她拿了被子蓋在身上，基本上也能御寒。
自從阮琴語落入虎口後，她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好，也許是潛在的危機感，讓她總是睡得小心翼翼，稍稍一丁點動靜就能引起她全身的顫栗。
許是傷患處還有些不舒服，睡在沙發上的玲玲一晚上都在翻來覆去，擾得阮琴語也睡不著；她挪過去坐起來借著月光看了看沙發上閉著眼皺眉的玲玲。
「玲玲，怎麼了？」阮琴語擔憂地問。
「嗯…」玲玲申吟一聲，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阮琴語著急地撲過去，發現玲玲臉色很差，她走去打開房間的燈，然後坐在沙發旁邊檢查玲玲全身；這一檢查，嚇得阮琴語不知所措，原來她難受是因為身上發熱，無論是額頭還是後背都滲出不少汗珠，雙唇蒼白的玲玲氣若游絲地一張一合，像是要說什麼卻使不上力。
「玲玲…」阮琴語捧著玲玲開始發燙的臉頰，急切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菲菲驚醒後，迷迷糊糊地爬去床頭打開床頭燈，二哥一腳踢開了被子，罵罵咧咧地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誰啊？」菲菲揉著眼楮慵懶地問。
「砰砰…」阮琴語在里面屋子里敲著門，嚷道︰「菲菲，玲玲發高燒了，要馬上送醫院才好啊。」
菲菲頓了頓，猶豫地說︰「應該沒什麼事吧。」
「菲菲，真的很嚴重，你可以來看看的。」阮琴語幾近哀求地說道。
菲菲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床打開房門對著阮琴語說︰「我那里有一些感冒藥，你等等。」
「嗯。」阮琴語又折回去照顧沙發上的玲玲。
菲菲不一會兒就清醒了，她倒了杯開水送進來，再去櫃子里找感冒藥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剩下的藥片。
阮琴語將玲玲扶著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地喂她喝開水，她一邊摟著玲玲一邊張望門口，希望菲菲盡快找到感冒藥。
菲菲的動靜很大，二哥和打地鋪睡著的小弟全都吵醒了，脾氣不好的二哥瞪著菲菲吼道︰「大半夜的，你折騰什麼呢。」
「玲玲發燒了。」菲菲一邊找一邊問︰「對了，上次我記得我吃的感冒藥還剩下不少，怎麼這會兒卻找不到了？」
其中有個小弟想了想，說道︰「菲菲姐，好像我吃了。」
菲菲鼓著腮幫子叉著腰啐道︰「吃了也不說一聲。」
小弟模了模頭，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二哥又對著小弟噥了幾句才睡下，菲菲跑進里屋聳了聳肩，說道︰「藥沒有了。」
「啊？」阮琴語咬著唇，難過地說︰「你看玲玲…」
菲菲也在玲玲額頭上比劃，果然是燒得挺厲害的，思慮片刻，菲菲對著阮琴語說︰「我看一般的藥也治不了。」
「嗯，我看要送醫院才好。」阮琴語點頭說道︰「發燒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稍不留神也會奪人性命的。」
「死了沒？」兩人正商量的時候，二哥穿個三角褲出現在門口，嚇得阮琴語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低著頭也不知道眼神該放哪兒。
菲菲走到二哥身邊說道︰「二哥，估計要送到鄺醫生的診所看一看。」
二哥斜睨菲菲，冷哼道︰「你們是千金小姐還是怎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沒見過這麼煩人的東西。」說著，二哥走到沙發旁邊，阮琴語緊張地抱著玲玲，二哥也不管那麼多，抓起阮琴語懷中的玲玲直接將其從沙發上拖了下來。
阮琴語回過神的時候，看到二哥擰起玲玲的耳朵，咆哮道︰「死了沒有？還要不要去診所？」
玲玲哭泣地哽咽道︰「不，不用了…嗚嗚…」
阮琴語也不知道從哪兒涌上來一股怨氣，從沙發上赫然站起，沖著惡氣騰騰的二哥大聲地罵道︰「你還是不是人啊？她白天被你打得體無完膚，現在生了病，你不但不去幫助她，還要這樣對待她，就算是畜生，也下不來這狠心的手，除非有的人連畜生都不如。」
菲菲和玲玲瞠目結舌地倒吸一口氣，二哥扔下玲玲，挺著身板直直地盯著跟前的阮琴語；這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肉牆就算倒下來都不得了，更別說這肉牆還具有不可估量的殺傷力。
「菲菲，把玲玲帶出去。」二哥沉聲吩咐。
菲菲緊張地勸道︰「二哥，算了吧，我想語嫣也是無心的。」
阮琴語雙手護著前胸，退後半步，怔怔地注視二哥，戰戰兢兢地道︰「你別過來，我是陳姐的人，你動了我，陳姐不會放過你的。」
二哥眯著眼，冷冷地說道︰「我告訴你，老子今晚上就要破你的身，破了你的身，我看你在陳姐面前還有什麼價值…」
「不要…」阮琴語企圖往門外跑去，卻被二哥一把抓住，他把阮琴語抱著放倒在沙發上，任憑阮琴語四肢如何掙扎，力氣大得驚人的二哥還是牢牢地把她壓在自己身下。
早已經蘇醒的小弟紛紛跑進來幫忙，幾個高大的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阮琴語固定在沙發上；二哥邪笑一聲，撕開阮琴語的外套。
「不要，我求求你…」阮琴語哭喊著哀求。
菲菲也走到二哥身邊，跪下來，竭力地勸說︰「二哥，你剛剛才被陳姐重用，如果你毀了她，陳姐會…」
「老子受夠了。」二哥掐著阮琴語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啐道︰「你看看，你看看她這雙眼楮…」
菲菲順勢望過去，只見阮琴語拼命呼救的小嘴微微張開，這時候因為二哥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嘴巴已經發不出聲音；可是阮琴語的雙眼卻充滿肅殺的寒氣，看到一個女人迸射出這樣的眼神，菲菲也嚇得不禁寒顫；她看了看二哥，其實二哥不敢再用力了，他的額頭布滿汗水，也許是內心的恐懼促使他一次又一次地用最殘暴的方式對待眼前這個女人，他害怕，害怕這個女人的眼神，所以才會每每失去理智。
菲菲驚愕地瞅了一眼阮琴語，血液倒流進入她的雙眼，這時候如果再不阻止二哥的行為，恐怕今晚上就是她的死期；然而菲菲也很猶豫，許是被二哥感染，她的潛意識中盡然會覺得這個女人無形中的可怕。
當阮琴語覺得最後一口氣漸漸地抽干了她的生命，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她听不到耳邊那些辱罵的吵雜聲，甚至也看不清楚猙獰的二哥；在彌留時刻，阮琴語想看一眼父母，就一眼，真的就一眼，她不想說對不起，只是想告訴父母，有來世的話，她還會做他們的女兒，可是到那個時候，她會做個真正的乖乖女。
「 ——」一擊悶聲將所有人定格了，菲菲捂著嘴，倒在地上看到二哥頭頂上的鮮血直流。
阮琴語猛地灌入一口充溢著血腥味的空氣，她很吃力地咳嗽起來；而此時那些抓住她的小弟也都松開手，趕忙護著坐在她身上壓迫她的男人。
玲玲踉踉蹌蹌地退後，全身不停地顫抖，手中的藤條抽也跟著摔在地上。
「二哥…」
「二哥…」
「快，送醫院…」
「走走走…」
「菲菲，你看著他們…」
玲玲退了幾步因為重心不穩而倒在地上，阮琴語最先緩過神來，她從沙發上跳下來抓住玲玲冰冷的手，問道︰「你沒事吧？」
菲菲冷靜地站起來，走到門口關上房門，轉身對著阮琴語和玲玲厲聲說道︰「記住，從左邊的巷子里跑出去，一直跑，不要回頭…什麼都不要管…否則你們被抓回來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菲菲迅速打開房門，深吸一口氣低喝︰「只有幾分鐘的時間，等阿發帶著打手過來，你們就沒有逃跑的機會了。」
「菲菲…」阮琴語扶著玲玲站起來，難以置信地喃喃。
「快跑啊…」菲菲淌著淚水，叱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