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第三章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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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崗鄉政府，趙秋芝的辦公室里五六個人坐著正在開會。
趙秋芝︰「今天開會是關于興辦集體農業合作化的事，上邊等著要進度，請大家匯報一下各村開展的情況」
突然晚秋手里拿著一個小書包破門而入，進門後二話不說，氣哼哼地往凳子上一坐，也不說話。
趙秋芝︰「哎，晚秋，你咋這個時候來了？」
晚秋︰「你們先開會吧，我等一會再說」
趙秋芝︰「什麼當緊的事，一臉怒色的？」
晚秋︰「還不是劍晨，還能有啥事」
趙秋芝︰「我們正開會呢」
李副鄉長︰「趙鄉長，要不會議下午再開？」
趙秋芝遲疑了一會兒︰「那好吧，先休會，讓我先處理一下家務事」
在座的與會人員站起來逐漸走出辦公室。
趙秋芝︰「晚秋，你現在是個教師，為人師表呢，咋教育學生了，一點禮貌也沒有？」
晚秋︰「我咋了？」
趙秋芝︰「你咋了？我們正在開會研究工作，你一個招呼也不打破門而入，一坐在椅子上滿臉怒氣，好像誰跟你氣受了似的，我了解你，人家不了解你不說你沒有教養，沒有禮貌嗎？」
晚秋︰「嗨！把我氣糊涂了」
趙秋芝︰「誰呀，把你氣成這個樣子？」
晚秋︰「還能有誰？」
趙秋芝︰「又是七弟對吧？」
晚秋怒氣未消︰「嗨，老女乃女乃抱南瓜，真不是個孩子」
趙秋芝︰「哎哎，晚秋，咋說話呢，他是咱的最小的兄弟，姨娘同胞的，盡管他很淘氣，可咱不擔待誰擔待他呀？」
晚秋撲哧笑了︰「哎呀，嫂子，你不知道，快把我氣死了，你妹夫不好意思說，我不說不行，今天把話說開了，這家伙太讓人傷腦筋，咱們兄弟姐妹九個，不能把他推給我一個人，要拉扯也得輪著。」
趙秋芝笑道︰「晚秋，七弟才跟你生活幾天吶，他跟我生活了十幾年」
晚秋︰「嫂子，我不是攀你，我知道你作為一個嫂子，對我們尤其是對老七是可以了，可以說仁至義盡了，可他也不能讓我一個人撫養，我不攀你，你工作忙，再說養他十幾年了，其他我們幾個輪著拉扯他，一輪一年半年總該可以吧」
趙秋芝目光盯著晚秋，慢條斯理地說︰「晚秋，咱兄弟九個不錯，你大哥沒等給我圓房就死了」
晚秋︰「大哥不算，你已經養他十幾年了，說其他的「
趙秋芝︰「好，說其他的，你二哥離婚後在外地，到現在沒有回來，咋養他，總不能讓他跟著你已經離婚的二嫂桂菊過吧，現在春雷還想回來呢，你三哥南下了，你三嫂帶著兩個孩子容易嗎？老四劍秋外出至今未有音訊，哪里找他去，老五當兵轉業分到城市工廠里還沒有結婚，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叫他給帶孩子，老六在城里念書，上大學了，再找就是你妹妹晚霞了，羅江，晚霞工作很忙，自己有了孩子還給王家拉扯著一個留栓，听說不久他們要調到省里去，能把老七交給他們嗎？」
晚秋︰「能給別人養孩子，咋不能養個小弟？」
趙秋芝︰「妹妹，你听我說，王家人對咱不錯，解放前也是**的朋友，現在人家遇到了困難，咱不幫誰幫啊？」
晚秋︰「反正羅江是大官，一個羊是趕著，一群羊也是趕著，哪差多一個孩子？」
趙秋芝︰「這跟解放前不一樣，羅江要工作，他是黨的干部，有紀律，工作忙，不像你有固定的工作場所……哎，他在你那里又犯啥錯了？」
晚秋︰「別提了，氣死我了，給別人打架斗毆，吸煙喝酒推牌九，打傷了別人不認錯，還牙死口硬，經常擰著一個脖子。」
趙秋芝︰「吸煙喝酒推牌九哪來的錢？」
晚秋︰「嗨！偷雞模狗，從家拿東西，賭博，賭飯票，反正一件好事也不干，嫂子，別的不說，叫他在三哥家，晚霞家輪一段時間，哪怕一兩個月叫俺過幾天心淨的日子咧」
趙秋芝︰「不行，你三哥沒有家，他不在家不說，兩個孩子住的也是外婆家，能往他那里推嗎，你妹妹妹夫太忙，要不然，還叫劍春來我這里吧」
晚秋︰「那不中，嫂子，我不是攀你，他不能在你這里，你已經把他養了十幾年了，再說，他太費勁了，在你這里丟人，你丟不起你個人」
趙秋芝︰「那你說該咋辦？」
晚秋︰「是不是叫他去當兵，叫部隊好好管管他」
趙秋芝︰「那也等到征兵時，這一段時間咋辦？」
晚秋︰「那這一段時間還在我那里吧，不過，嫂子，今天無論如何得送他去部隊，我可不跟他生這氣。」
趙秋芝︰「行，妹妹，過了這一段日子等到征兵時我一定把他送到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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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崗鄉政府，趙秋芝家里，趙秋芝正要董劍晨談話。
趙秋芝︰「七弟，你準備著一輩子干點什麼？」
劍晨目光看了趙秋芝一眼︰「干啥不行啊，反正**不興餓死人」
趙秋芝︰「你想叫政府把你養起來，養到你死？」
劍晨︰「誰說讓政府養我了？」
趙秋芝︰「那你沒有一點想法？譬如長大干什麼工作，喜歡什麼，有什麼理想？」
董劍晨︰「我看當鄉長就不錯，有人給提水，掃地，當縣委書記不中，經常指使這個「你干啥去！你干啥去」
趙秋芝︰「還有嗎？」
董劍晨︰「有，俺大姐當個老師，經常批評學生，有時候還吵她女婿呢」
趙秋芝笑了笑︰「我告訴你，現在當鄉長，縣長縣委書記的人都是革命的功臣，他們都是從戰爭中滾打出來的，他們為革命拋頭顱灑鮮血，九死一生才熬到今天，那可不是誰想當就可以當的，我原來是地下黨，如果萬一被日本人和國民黨抓住就沒命了，你二姐夫羅江也是地下黨的領導人，他們那些人冒著生命的危險同敵人斗爭，才有了今天，你大姐教書，因為他有一點文化，沒文化是不能當老師的」
董劍晨︰「你說這沒有文化就該死咧？」
趙秋芝有點生氣︰「七弟，你咋這樣不可理喻，你不好好讀書，整天惹是生非的，將來能干點什麼？難道叫別人養你一輩子嗎？」
劍晨︰「你說我該干啥吧？」
趙秋芝︰「想不想當兵？」
劍晨猶豫了一陣︰「嗯，當兵能穿上一身綠軍裝，腰里別上盒子槍，挺威風的，行，我去當兵吧」
趙秋芝︰「嗨，還沒當兵，就想當軍官，你這想法就不行，當兵的入伍後先吃苦耐勞，先扛長槍，當官的才能拿盒子槍，你還沒參軍就想腰里別著盒子槍」
劍晨︰「當兵能吃白饃不？能吃肉不？」
趙秋芝︰「白饃當然每天吃，肉可不能天天吃，但要天天吃苦的」
劍晨︰「都吃什麼苦？」
趙秋芝︰「什麼苦都得吃，操練打靶塘泥拉鏈，修路打山洞什麼都得干」
劍晨︰「那還打仗不？」
趙秋芝︰「現在和平年代，打仗的可能性不大，但既然當兵就得做好打仗的準備」
劍晨︰「給誰打仗啊，打誰呀，還打日本不，還打國民黨不？」
趙秋芝︰「這麼跟你說吧現在是和平時期，一般情況下，不會打仗，但是如果有人來侵略中國就得與他們打仗，哎，別說了你願意不願意去？」
劍晨︰「當就當唄，二哥三哥五哥都當過兵，我也去當，反正全家人都煩我，不喜歡我」
趙秋芝︰「七弟，大家不喜歡你，是因為你太淘氣，其實你姐你哥還是很疼愛你的」
劍晨︰「嫂子，別說了，我當兵，到時候弄個大官當當，叫你們都巴結我」
趙秋芝笑了笑︰「行，有志氣，不過，當兵的目的要正確，那就是保衛祖國，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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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崗鄉政府門口貼著「一人參軍全家光榮」的口紅色條幅標語，不遠處，一輛解放牌汽車停在路邊，汽車上站滿了新兵入伍的青年。
趙秋芝、羅江晚霞晚秋送劍晨上車，幾個人走到汽車旁。
羅江︰「劍晨，到部隊好好干，混個樣子」
劍晨︰「你是縣委書記，我混一個地位書記管住你，叫你干啥你干啥，我一發脾氣嚇得你拉一褲子屎尿。」
羅江小小︰「行，到時候我听你的」
劍晨︰「你不听我的還行哎」
趙秋芝︰「行了，大家盼著你干好，混出個樣來別給首長找麻煩。」
晚秋︰「好好干，別叫部隊把你攆回來」
劍晨︰「不用你管，到時候我有了槍找你算賬」隨後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噶鉤」
晚秋︰「你敢？」
汽車徐徐開動。
趙秋芝、晚霞、晚秋、羅江向劍晨擺擺手以示再見。
劍晨大聲說︰「我走了，刀子擦淚可（利）離了你們的眼了」
趙秋芝︰「嗨，這孩子，真夠調皮的」
晚秋︰「哎呀，娘啊，可叫這人心靜幾天吧」
羅江︰「到部隊這個大熔爐里鍛煉幾年，會變好的，不能把一個人看死」
晚秋︰「嗨，不是我看的（），從小看大，三歲直老，長大也好不到哪里去」
秋芝︰「哎，妹妹，話可不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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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政府院里，趙秋芝的住所，一間屋子，後牆靠著窗戶的右邊是一張大床，床頭放著一張簡易的桌子，趙秋芝趴在桌子上，面部對著牆在看文件，劉青遠敲了敲門，趙秋芝站起來把門打開。
劉青遠站在門口︰「嫂子，忙不？」
趙秋芝︰「不忙，過來吧」
劉青遠聳拉著腦袋陰沉著臉。
趙秋芝︰「哎，青遠，咋不高興？」
劉青遠︰「嫂子……」
趙秋芝︰「有啥事說吧？」
劉青遠︰「我……我……我……」
趙秋芝︰「嗨，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吞吞吐吐，有啥不好說的，快說。」
劉青遠︰「我……我……我……」
趙秋芝︰「我什麼我？有啥不能說的，我是你嫂子」
劉青遠紅著臉︰「出事了」
趙秋芝︰「出啥事了？」
劉青遠︰「嗨，我張不開嘴」
趙秋芝︰「哦，是不是遇上啥困難了，嫂子幫你？」
劉青遠︰「丟人，丟人的事」
趙秋芝︰「喲，還挺神秘的，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被女孩子纏上了？」
劉青遠低著頭︰「是」
趙秋芝︰「坐下說」
劉青遠不好意思地看了一周，慢悠悠地坐在趙秋芝的床沿上。
趙秋芝︰「哎，青遠，你媳婦春花不是跟著你在村里嗎？」
劉青遠︰「是，她在那里住了幾天，我工作忙整天不回家，她帶著孩子回來了」
趙秋芝︰「她一回來，你那里就出事了？」
劉青遠︰「嗯」
趙秋芝︰「咋回事，說給嫂子听听」
劉青遠︰「昨天我半夜開會回到自己的房東家住，天已經半夜了，因為身上很累，到屋里順手一關門，原來我想打掃一下屋子，可在床上一躺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天明雞叫，我醒來，被窩里躺著一個大姑娘」
趙秋芝︰「是不是房東家的閨女？」
劉青遠︰「是房東家的佷女，與房東住在隔壁，兩家沒有院牆，兩家串門一抬腳就能過來。」
趙秋芝︰「夜里你們都發生了什麼？」
劉青遠︰「我也不知道」
趙秋芝︰「嗨，雖然你年齡不大，可你畢竟是過來的人，夜里發生不發生事情，你應該知道」
劉青遠︰「我真的不知道，睡的很死」
趙秋芝︰「醒來那姑娘說什麼？」
劉青遠︰「我醒來一看身邊躺著一個女的，她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好像她一直沒睡，她說我是你的人啦，我說我有媳婦，她說現在婚姻自由，她很喜歡我，讓我離婚，她要嫁給我」
趙秋芝︰「哼，現在還有這樣不講理的人，她還說什麼？」
劉青遠︰「我顧不得許多，穿上衣服就往鄉政府跑，她在後邊說了一句「你不同意，我就告你罪，讓我住監獄」
趙秋芝︰「嗨，新社會再解放婦女也不能這樣，青遠，別害怕，我為你做主，村里你不要去了，在家里呆著吧」
劉青遠︰「這事給春花說吧」
趙秋芝︰「說，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別瞞著，越瞞越不好，再說這事春花也有責任，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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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農家小院里，屋子內趙秋芝與一個女孩對面坐著，女孩個子很大。
趙秋芝︰「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我不是姑娘，大戶人間愛的閨女才叫姑娘呢」
趙秋芝︰「那窮人家的女孩叫什麼？」
女孩︰「丫頭，妮子」
趙秋芝︰「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大大咧咧︰「嗨，我沒有名字」
趙秋芝︰「那別人都叫你什麼？」
女孩︰「嗨，我們姐妹六個，我排六，別人就叫我六妮」
趙秋芝︰「我可以叫六妮嗎？」
六妮︰「可以，哎，你是誰呀？」
趙秋芝︰「我是北崗鄉的鄉長」
六妮︰「喲，女的也能當鄉長？」
趙秋芝︰「女的咋不能當鄉長，現在男女平等」
六妮︰「哎，你姓啥？」
趙秋芝︰「我姓趙，我叫趙秋芝」
六妮︰︰俺村也有姓趙的，我也姓趙，哎，趙鄉長，我問你，你們鄉里有沒有一個叫劉青遠的，在我們村里駐村，你認識不？「
趙秋芝︰「我咋不認識？他是我的兵，你問他有啥事，你認識他？」
六妮︰「瞧你說的，他在我們村駐村，住的與我們家隔壁，我咋不認識」
趙秋芝︰「你是村干部嗎？」
六妮︰「嗨，不是干部就不能認識他了」
趙秋芝︰「你打听他有什麼事嗎？」
六妮︰「哎，女乃女乃個孫，那家伙長的太好看了，見了他以後也不知咋咋了，天天做夢夢見他」
趙秋芝︰「所以，你就想和他在一起」
六妮︰「對，現在不是婚姻自由嗎？」
趙秋芝︰「六妮，婚姻自由也是男女雙方的事，不能一方說了算」
六妮︰「趙鄉長，你知道了？」
趙秋芝︰「對，略知一二」
六妮︰「那你給我當當媒人唄」；
趙秋芝笑了笑︰「你相中他啥了？」
六妮︰「這不用說，長的好看，女乃女乃個孫，三村五村的方圓幾里地也找不到這樣好看的男人。」
趙秋芝︰「你還看上他啥了？」
六妮楞了一愣︰「還有他是國家干部」
趙秋芝︰「六妮，婚姻的事是男女雙方都同意才行」
六妮︰「我同意了，你是鄉長，他听你的，你好好給他說說」
趙秋芝︰「工作上的事他听我的，婚姻的事得由他自己做主，他不听我的怎麼辦？」
六妮︰「那還不是一句話，攆他回家，開除他」
趙秋芝︰「六妮，天下好看的男人有的是，再說人長的好看也不能當飯吃，找對象得找一個愛自己的品行好的」
六妮︰「我愛他，他（）行不好嗎？」
趙秋芝︰「他只行好，但他愛你不？」
六妮︰「嗨，只要你一下命令，他不愛也得愛」
趙秋芝笑道︰「這感情的事是任何東西也代替不了的」
六妮︰「趙鄉長，他從小家里窮，我也窮，他是貧農，我也是貧農，**不是講階級感情深似海嗎？」
趙秋芝︰「你說的這與婚姻是兩碼事，出身于感情無關。」
六妮︰「你說這就不對，**為窮人打天下，一切為了窮人，難道他不是黨員，難道這階級感情也沒有，他對階級妹妹的感情哪里去了？」
趙秋芝︰「看樣子，你也接受過教育，六妮，我看你們兩個也不般配。」
六妮︰「哪里不般配？」
趙秋芝︰「我這個人說話直來直去，你們兩個人的性格脾氣也不一樣，青遠性格內向，文文靜靜可你大大咧咧，張嘴一個女乃女乃孫，合嘴一個女乃女乃孫，在一起能行嗎？」
六妮︰「哦，你說的是這呀，以後我改了還不行嗎？」
趙秋芝︰「六妮，我這麼跟你說吧，青遠已經結過婚了，並且有了兩個孩子，你想嫁給他這現實嗎？」
六妮︰「這還不是你一句話，叫他上東他不敢向西」
趙秋芝︰「你說的是叫他們離婚後娶你？」
六妮︰「對，現在解放了，興婚姻自由」
趙秋芝︰「他們也是自由戀愛的，並不是父母包辦婚姻」
六妮︰「哎，誰不知道，他和春花不是明媒正娶的，他娶的是二婚，他是拐的媳婦，他家里窮娶不上媳婦，帶著別人的媳婦私奔的，多丟人吶」
趙秋芝︰「你從哪里弄來這些情況？」
六妮︰「這你別管了」
趙秋芝︰「拐的也好，私奔也好，反正讓他們兩口是相親相愛的，他們不會離婚娶你，六妮，別這麼纏著他了，天下男人有的是，鶴壁纏著一個有媳婦的人呢」
六妮︰「趙鄉長，這算叫你不知道一個女的喜歡上一改男的，誰勸也白搭，反正俺倆在一起睡床了」
趙秋芝︰「叫你想威脅他，嚇唬他？」
六妮︰「嚇唬他又怎麼樣，一個大閨女和一個男人躺在了一起，就是他的媳婦，不然……」
趙秋芝︰「不然怎麼樣，我告訴你，是你鑽到人家的床上，而不是青遠去找你，六妮，我可要把話給你說明白，劉青遠是國家干部，是個黨員，你用非正常的手段腐蝕黨的干部，拉干部下水是犯罪你知道嗎？」
六妮︰「我是貧農」
趙秋芝︰「法律面前什麼出身都是平等的，我勸你死了這份心，劉青遠不會娶你，更不會離婚，你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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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芝的辦公室里，趙秋芝對劉青遠說︰「青遠，我給組織上說了好了，縣里辦了一個干部文化補習班，你去縣里學習一年。」
劉青遠笑道︰「行」
趙秋芝︰「春花去木器廠上班了，兩個孩子送到女圭女圭組，你放心在縣里學習，你的文化太低，沒有文化不行。」
劉青遠︰「嗯，謝謝趙鄉長」
趙秋芝︰「青遠，記住了，文化補習班里听說也有不少女孩在，你是有了家室的人，可不能犯錯誤。」
劉青遠︰「嫂子，你不用惦記我，我在村里的事真的不怪我，我也沒做錯什麼？」
趙秋芝︰「嗨，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以後小心就行了」
劉青遠︰「嫂子，你放心到學習班，我決不跟女孩子搭訕」
趙秋芝︰「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男女同學在一起學習，哪有不答話的道理，關鍵是把握好自己，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革命同志之間交往和友誼還應該有的，問題是不能出格，不能越軌。」
劉青遠︰「我懂了」
趙秋芝︰「懂了就好，你去吧，準備一下，後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