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第三章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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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佑家里，王長佑與兒子王緒建對面坐著。浪客中文網
王長佑︰「你這孩子，回到家還沒暖熱，也不問問清楚，听風就是雨，萬一把他打死怎麼辦？」
王緒建︰「我一听說他把咱的地給賣光了，我就火冒三丈，本來你把荷花嫁給一個窮光蛋我心里就不舒服，他又背著家人偷偷把地給賣了，叫誰不生氣，要不是中路殺出個程咬金，我就是想把他打死呢，我就是想叫他死個明白，晚了一步，有個人把槍對著我的腦袋，哎，爹，那個拿槍的年輕人是誰呀，是不是他家窩藏的**？」
王長佑︰「哎，啥**啊，他爹是白二小，你可能也記不清了，白二小死的早，撇下一個孩子就是他，好像叫青遠，他的娘改嫁了，他跟著他的大爺過，經常缺吃少穿的，給他大爺放羊，因為長的白淨，被樊家的媳婦相中了，兩個人私奔了，私奔時他才十幾歲，听說當了兵，不知道他啥時候回來了，哎，緒建，你還沒到家，咋知道咱的地叫劍夏賣了？」
王緒建︰「嗨！進村時踫見樊登山，他啥都給我說了」
王長佑︰「他的話你也信，他可不是個東西，原來是窮光蛋，不知他干了啥傷天害理的事，說發不幾年就發了，**一來，首先就盯住了他，趕走了他的小媳婦，分了他的地，財產房子，他與**有仇，所以想借你的刀殺人，現在農會的干部黨員都轉移走了，只有劍夏在家，他想殺劍夏，表面上是你妹夫賣了咱的地，其實是wie了保護咱，最後咱還是劃了一個中農成份。」
王緒建︰「他知道**能贏，他知道**能坐天下，莫不是他也是**吧？」
王長佑︰「**能不能贏天下，他心里也沒有數，所以他把賣地的錢放在家里一分也沒動，這孩子不是敗家子，我從重慶回來，人們都議論著**快來了，要土改了，許多人賣地，他問我買不買，如果買，用那賣三百畝地的錢可以買五百畝，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沒有買」
王緒建︰「你為啥不買？」
王長佑︰「幸虧沒有買，買了不成大地主了嗎？」
王緒建︰「這不是國民黨又打回來了嗎？」
王長佑︰「孩子，這兵荒馬亂的，今天國民黨打過來，明天**打過來，向拉鋸似的，咱要那麼多地干啥？」
王緒建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嗨！這小子年齡不大，心計還不小呢」
王長佑︰「嗨！要不是有長處，你妹妹會嫁給他嗎，村里人給你妹妹介紹了許多對象，大多數都是大家，也是門當戶對的，她就是不同意，非要嫁給劍夏不可，這說明這孩子有優點，討人喜歡。」
王緒建︰「哎，是不是他們兩個在說媒前有鳥」
王長佑︰「你胡說啥呀，沒有的事，這孩子聰明勤快，喜歡幫助別人，你妹妹就喜歡上他了」
王緒建︰「哎呀，幸虧我沒有扣動扳機，要是一扣那就麻煩大了「
王長佑︰「那你妹妹不找你算賬也有人找你算賬。「
王緒建︰「哼，小小年紀挺有心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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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芝家里，劍夏與清遠對面坐著。
劍夏︰「兄弟，你咋這個時候來了？」
清遠︰「我們的部隊從山西打到河北，準備度過黃河作戰呢，現在部隊在城里休整，我趁空到家看看，正好踫見這檔子事，有人把槍對準你，我不救你誰救啊？」
劍夏︰「拿過來，叫我看看，你混的不錯呀，有手槍了，這可是當官的物價」
清遠把手槍遞給劍夏︰「你看看吧，別動扳機壓著火呢」
劍夏一邊玩著手槍，一邊羨慕的說︰「清遠，我也當過兵，可用的都是長槍，你混的好，是軍官了」
清遠笑道︰「啥軍官啊，我是首長的警衛員」
劍夏︰「那也了不起，跟師長混，就可以混個旅長，跟旅長混就可以混個團長。」
清遠︰「我也沒有那麼想，我沒文化，在部隊里有空就學文化，現在看報紙寫信還困難呢」
劍夏︰「慢慢來，別著急，兄弟，你來的正好，前些天國民黨的新王軍還在村里呢」
清遠︰「听說了，八路軍還沒來到，他們都走了」
劍夏︰「兄弟，我去打點酒，咱倆喝兩盅」
清遠︰「別了，我還得到大爺家看看，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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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佑家的客廳里，王長佑王緒建劍夏圍著一個桌子吃飯，桌子上擺滿了菜，每天面前一個酒盅，桌子上還放著一瓶酒，三人邊喝邊聊。
王緒建︰「兄弟，哥差一點把你打死，你不怪哥吧？」
劍夏︰「哥，你別往心里去，你不會打死我的」
王緒建︰「你咋這麼自信吶？」
劍夏︰「賣了你的地，叫誰都會發火，不過我是你妹夫，你能叫你妹妹熬寡嗎？」
王緒建︰「這倒也是，對不起」
王長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哎，緒建什麼時候回去？」
王緒建︰「明天一早就走」
劍夏︰「如果軍務繁忙，可以早走。」
王長佑看了一眼劍夏，然後問王緒建︰「兩個孩子帶走不？」
王緒建果斷地回答︰「不帶」
王長佑︰「哎，緒建，結婚了沒有？」
王緒建︰「結過婚了，等到把仗打完了，我把孩子接過去」
王長佑︰「那也行」
劍夏︰「听說，八路軍的部隊到了城里，正在城里休整呢」
王緒建一愣︰「你听誰說了？」
劍夏︰「把槍對準你頭的那個小伙子，是八路軍一位首長的警衛員，我听他說的」
王緒建有點坐不住，心急火燎的忽然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說︰「爹，部隊很忙，我還是早走一步吧，劍夏，家里的事你多操心」
劍夏︰「哥，你放心」
王緒建站起來準備走。
劍夏︰「哥，現在是不是把地再買回來？」
王緒建︰「嗨！買個屁」
王長佑︰「孩子，說走就走哇？」
王緒建︰「爹，你多保重！」
一輛軍用小車後輪蕩起塵煙，車影消失在塵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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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的解放軍駐扎地，一所大院門口站著兩個持槍核彈的解放軍戰士，一些戰士官兵進進出出。
首長的辦公室里，坐著趙秋芝、王志德、老孫、羅江老甄等人。
首長︰「秋芝同志，听有人反映，你們村那個維持會長王長佑的上校軍官兒子從東明回來探家，有這麼回事嗎？」
趙秋芝︰「有，不過，王長佑先生在村里沒有惡行，抗日戰爭時期還給八路軍辦過許多好事，支持過地下黨」
首長︰「哎，秋芝同志，你是老黨員了，我不是批評你，你的思想該轉變，抗戰時期，那是民族矛盾上升到主導地位，那時候，全國搞統一戰線，全國聯合起來共同抗日，現在不同了，日本投降了，國民黨蔣介石撕毀了停戰協定，他們與我們**撕破了臉皮，現在兩黨是你死我活的斗爭，你們可不能犯右的錯誤。」
老甄︰「對，我們一定嚴厲打擊地主階級的反攻倒算現象，殺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
首長︰「不只是殺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二是要徹底消滅地主階級，我們的宗旨是從根本上消滅剝削階級，根除剝削制度。」
趙秋芝︰「首相，我們一定要上機的指示辦。」
首長︰「老孫，老甄，羅江志德你們抓緊回去，我們原則是土改工作組的同志，王軍進攻前在什麼村子，現在還回什麼村子，因為，你們已經了解了哪里的情況，回去把那個上校軍官抓了，可以了解一下國民黨軍部在開封一帶布防的情況，為我們的劉鄧大軍過黃河做準備。」
羅江︰「首長，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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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華家里，宋西華正在訓斥宋隨軍︰「你還不走，是等著我給你收尸啊」
宋西華妻子︰「孩子，你磨蹭個啥呀，還不快走，你沒听說，外村抓了許多地主惡霸流氓特別是那些王軍進攻時，帶頭殺了農會干部的人，都被亂棍打死了，有的被大卸八塊，快走吧，東西我準備好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宋隨軍︰「劉平均沒走，樊登山也沒走，我為啥要走？」
宋西華︰「你是戀家不舍不是，好，那你等著死吧」
宋隨軍︰「反攻倒算的不是我自己」
宋西華︰「你有血債知道不？你放了農會干部的火，又跑到新王軍給他們送了黨員農會干部的名單，還帶頭在村里殺了兩個土改積極分子的家屬，你有幾條命能還清啊？」
宋隨軍︰「火是樊登山叫我放的，名單是樊登山給我的，一切都是樊登山叫我干的」
宋西華︰「他叫你死你也死呀？」
宋隨軍︰「他告訴我叫我當村長」
宋西華︰「那你咋不當啊？」
宋隨軍︰「這不是國民黨又跑了嗎？」
宋西華︰「一開始我就懷疑國民黨在這里呆不住」
宋隨軍︰「你這也是事後的諸葛亮，一開始你咋不說呢？」
宋西華︰「你能听進去嗎，听國民黨快來了，讓你三天沒有睡覺，還跑到國民黨那里去通風報信，還報復農會干部。」
宋隨軍︰「這都是樊登山叫我干的」
宋西華︰「嗨！**不殺你，樊登山也會殺你」
宋隨軍︰「樊登山殺我，他憑啥殺我？」
宋西華︰「他憑啥殺你，就憑他派你放火，派你給國民黨通風報信，那家伙心狠手辣啥事干不出來，小子，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走就來不及了」
宋西華妻子︰「走吧，兒子，逃個命吧」
宋隨軍︰「老婆兒子怎麼辦？」
宋西華︰「他們娘倆有我呢，一個娘們家，一個孩子**不會把（）殺個孩娃不留吧，他們能斬草除根嗎？」
宋隨軍︰「那好，我走」
宋西華妻子遞給宋隨軍一個小包裹︰「兒子，這里面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