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三章194
691
廚棚下，五六個士兵在端著菜吃飯，白師傅坐在木墩上抽煙。
甲︰「白師傅，大爺的事辦完了？」
白師傅︰「完成了，九十歲的人了」
乙︰「高壽，人活七十古來稀，大爺能活九十歲也是幾輩修的」
拜師傅吐了一口煙︰「也算是吧」
東京愛你心摘下白帽子，解下腰上的圍裙對白師傅說︰「白師傅，你來了，我該回去了」
白師傅︰「哎，你慌個啥呀，也沒仗打，再幫我干一天吧」
乙︰「哎，董師傅，別走了，你做的飯菜又香又可口」
甲︰「哎，白師傅，不是說你，你做了半輩子飯還是大廚呢，做的飯菜還不如一個新手，不如一個年輕的孩子」
白師傅一愣︰「哎，困難當頭，我不舍的多用油」
丁︰「哎，白師傅，我們這些人都是閻王爺點過名的人，吃了上頓也許下頓就吃不上了，你苦害我們干啥？」
白師傅︰「哎哎，老百姓都吃啥了，都是吃糠咽菜，你們還不知足。」
丁︰「哎，話不能這麼說，白師傅，老百姓咋了，他們吃孬吃好，能活著，而我們每天都有死的危險。」
白師傅︰「好，好，我不給你們爭，我到要嘗嘗小董做的菜油多香，」說罷從鍋里盛了半碗菜次了幾口︰「哎，就是好吃」
乙︰「白師傅，你服氣了吧？」
白師傅忽然一愣︰「喂，小董，你用的是什麼油？」
董劍夏︰「大盆里的大油」
白師傅來到大案板邊一看，大盆里的黃油缺了一個大坑︰「哎呀，怪不得你們嚷著小董做的菜香，你們知道他用的是啥油嗎？」
丁︰「啥油，能是人肉人油啊？」
白師傅︰「哎，真叫你們說對了，那一盆是黃油就是人油，這一段油供不上，上次與日本人的戰斗中，打了一個勝仗，我去戰場送飯，你們吃過飯走了，我看著一鍋日本鬼子肥頭大耳的，我想日本人到中國燒殺搶掠，吃中國的，還殺中國人，我恨日本人，就割了幾塊日本人的肥肉，回來煉成了油，還沒吃過呢，叫小董給炒菜用了。」
在場的五六個士兵听罷，手里的碗一扔「呱呱」向地上嘔吐起來，董劍夏也在地上吐了幾口水，站起來用水漱口道︰「白師傅，你咋能給大家挑明？」
白師傅︰「哎，要不是挑明幾個諷刺我當伙夫不合格，我還真不想挑明呢」
甲嘔吐之後指著白師傅︰「老白，你真缺德」
乙︰「哎呀，老白，你真損」
692
傍晚，趙秋芝家里，全家人正在吃飯，董劍秋左手端著一個碗在喝稀飯，右手拿著一根紅蘿卜腌成的咸菜，邊吃邊說︰「嫂子，明天，該給大屯村的男人剃頭了，我和劍時去大屯村。」
趙秋芝也正在吃飯，手里拿著半個黑窩頭，右手拿著一根咸菜︰「去吧」
劍晨從廚房里出來喊到︰「我吃饃」
劍時端著碗一邊喝著稀飯︰「吃饃自己去拿」
劍晨︰「鍋里沒有饃了」
劍午︰「沒有饃就喝稀飯。」
劍晨︰「我不，我要吃饃」
趙秋芝趕快把自己的半個窩頭遞給劍晨︰「給，給你吃吧」
晚秋︰「嫂子，你不能總是寵著他」
趙秋芝︰「哎，他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晚秋︰「年齡小應該吃的少，他已經吃了一鍋饃了，啥活頁不干，不少吃」
晚霞︰「還不如養個豬羊，喂個雞呢，豬羊能賣錢，雞會下蛋。」
劍晨︰「你，你還不如豬呢」
趙秋芝︰「行了，吃你的吧，喂，晚秋，晚霞，劍午你們听著，劍秋和劍時明天去大屯村剃頭，咱們都得起五更推磨，再不推磨，明天稀飯也喝不成了，明天都得早起。」
晚秋︰「我知道了」
劍晨︰「我也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