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第三章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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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營外，董劍夏和一個士兵靠著牆在曬太陽。
劍夏︰「狗剩，當兵幾個月了，咋還有沒有打過一個仗，這當兵的不打仗，當兵還干什麼？」
狗剩看了劍夏一眼︰「喲，你的手里癢癢，還是活膩了，你要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
劍夏︰「哎，你說說，當兵的不打仗要兵干什麼？」
狗剩︰「管他呢，有飯吃就行唄」
劍夏︰「那你說說，到處都是日本人們為什麼不打一槍？」
狗剩詭秘的一笑︰「我看，這仗是不會打了，起碼不和日本人打了」
劍夏︰「那要跟誰打？日本菜是我們的仇人」
狗剩壓低聲音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再告訴別人」
劍夏︰「當然」
狗剩小聲道︰「現在我們的司令石友三和日本人議和呢，議和一成功，咱們的軍餉就由日本人供給了」
劍夏一臉疑惑︰「這不是成了漢奸嗎？」
狗剩︰「管他漢奸不漢奸的，石友三的下屬一听說議和，有的不干了，有的帶部隊跑了」
劍夏︰「你說這，贊了也是漢奸兵了」
狗剩︰「別說的這麼難听，當兵的有飯吃就行」
633
夜，兵營內，大連鋪上睡著三十幾個士兵，劍夏翻來覆去（畫外音）︰原來我是一個漢奸兵，我說當兵幾個月咋沒有打過仗呢，不行，我不能當漢奸，我要趁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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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佑家的堂屋內間里，牆上掛著一幅七十二位全神像，像前放著一張一米高的神桌，神桌上擺著三碗紅燒肉，肉上擺著一條青菜，每個碗里插著一雙筷子，韓氏跪在神桌前，把一堆疊好的黃色紙元寶點著，連磕三個頭，嘴里禱告道︰「老天爺，七十二位全神，保佑我家的女婿平安回來，我閨女等著結婚過門呢，如果等到我們家的女婿平安回來，我給您在門前唱三天大戲」
神供桌上的香煙霧繚繞，韓氏前面的紙元寶燃起熊熊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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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芝的屋子里，一張老天爺神像掛在牆上，像前一張小方桌，桌上放著一碗肉，三根香已經點著，趙秋芝把一堆疊好的紙蕃點上，念道︰「老天爺，我三弟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沒有父母，他去了部隊當兵，祈求老天爺保佑我家三弟平安回來，他的妻子在家守寡呢，老天爺可憐可憐他吧，讓他平安回家」
董劍晨從屋外進來︰「嫂子，你干啥了？」
趙秋芝磕了三個頭站起來︰「燒香磕頭呢」
董劍晨︰「磕頭咋了？」
趙秋芝︰「保佑你三哥平安回家」
董劍晨︰「不讓他回家，他光打我」
董晚秋手里拿著一只鞋，邊上鞋幫邊問︰「嫂子，你天天給老天爺燒香，三哥能回來嗎？」
趙秋芝︰「只要心誠就靈，你三哥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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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營里，士兵們各自忙碌著，有的在洗衣服，晾曬衣服，有的在繩子上晾曬被子，董劍夏坐在地上在擦拭槍栓，一個二十多歲的老兵，歪戴著帽子在吸煙，突然把煙頭在地上一擰，邊月兌鞋子和襪子邊對劍夏說︰「哎哎哎，小家伙，給我打點水，讓我洗洗腳」
董劍夏只顧低頭擦槍，沒有理會他。
二十多歲的老兵怒道︰「哎，小家伙，听見了嗎，我叫你呢「
董劍夏看了老兵一眼，仍然低著頭擦槍。
老兵有點不耐煩地︰「哎哎哎，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喊你沒有听見嗎？「
董劍夏抬起頭看了老兵一眼，又四周望了一下
老兵怒道︰「看什麼看，我叫你呢」
董劍夏︰「有事嗎？」
老兵︰「喊了這麼多聲，听不見嗎？」
董劍夏︰「我知道你叫誰呀，什麼事？」
老兵︰「給老子打點水，讓老子洗洗腳」
董劍夏︰「老子？老子我忙著呢，洗腳自己去打水」
老兵︰「喲，小家伙，不懂規矩是吧？」
董劍夏︰「小家伙，你怎麼知道我的小，你比我大幾歲？」
老兵︰「我比你當兵早，比你小也是老兵，也是你的老大哥。」
董劍夏︰「老大哥，應該照顧小弟弟，你應該幫我洗腳」
老兵忽地站起來︰「既然你不懂規矩，我就告訴你，你是新兵蛋子，應該听老兵的，叫你干啥你就干啥」
董劍夏蹲著擦槍︰「應該干啥？」
老兵︰「給老兵陳床疊被，洗衣洗腳，端碗拿饃，夜里提個尿壺，早起端個屎盆什麼的」
董劍夏頭也不抬︰「那你等著吧，老子不會伺候你」
老兵怒道︰「不服氣是吧，那我就教訓教訓你」說著就去打董劍夏，一手去揪劍夏的頭發，一手握住拳，董劍夏沒有動彈，一伸腿，老兵趴在地上，來了一個嘴啃泥，老兵站起來惱羞成怒，撲向前去抓劍夏的衣服，被董劍夏一拳打出一丈之外，一群士兵走過來看熱鬧，老兵滿臉通紅，董劍夏始終沒有站起來。
一群士兵圍著看，甲︰「喲，蛤蟆，這一次踫見對手了，真成蛤蟆了」
「哈哈哈」一陣大笑。
董劍夏站起來︰「老兄，都是當兵的，別太霸道了」
蛤蟆不服氣，來了一鍋猛虎撲食，董劍夏閃身一躲，腿往後一伸，蛤蟆重重地趴在地上，蛤蟆坐起來怒目望著董劍夏。
董劍夏笑道︰「老兄，對不起，今天沒有給你留面子，我給你打熱水，讓你洗腳」說著去了廚房。
蛤蟆對大伙說︰「看，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我和董三切磋武藝輸了」
劍夏端來一盆熱水放在蛤蟆面前︰「老兄，洗洗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