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三章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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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佑的堂屋里，對面坐著韓氏。
王長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丟人，丟人，我丟不起這個人」
韓氏︰「孩他爹，別生氣了，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別人的」
王長佑反駁道︰「過門了嗎？過門了嗎？這沒有過門就懷上孩子，叫我這老臉往那放，快，快給她找一個人家嫁出去」
韓氏︰「他爹，你消消氣，這個時候，她挺著肚子，越來越大，是不能嫁人的，這樣會更丟人。」
王長佑︰「嗨」一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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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芝的屋子里，坐著韓氏與趙秋芝。
趙秋芝︰「大女乃女乃，您別生氣，都是年輕人，等老三回來，辦個結婚儀式就行了。」
韓氏︰「秋芝，萬一劍夏回來不認這個帳該咋辦？」
趙秋芝︰「大女乃女乃，您放心，我做這個主」
韓氏︰「也不知道老三能不能活著回來」
趙秋芝︰「不管怎樣，荷花肚子里的孩子，我們董家會認的」
韓氏︰「這眼下怎麼辦？傳揚出去，還不丟死人吶，你說，這年輕人咋咋老鴰等不到椹子黑呢，就差兩個晚上就等不及呢」
趙秋芝︰「大女乃女乃，這事您別往心里去，我一定證明荷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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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佑家里，王長佑指著韓氏的鼻子說︰「都是你管教不嚴，趁別人看不出來，你把她送到她姨媽家住一些日子，如果劍夏一直不回來，她也別進我這個門，什麼時候孩子出生了她才能回來。」
韓氏︰「那孩子呢？」
王長佑大聲怒道︰「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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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芝家里，趙秋芝正把一捆棉線放在稀釋的面湯里揉搓，一旁站著一個十**歲的年輕小伙子，趙秋芝邊揉棉線，邊抬頭看看年輕小伙子問︰「二小膽，你咋想起來當兵了？」
二小膽︰「嬸子，我恨透了日本人」
趙秋芝︰「哎，二小膽，全村人都知道你膽小，天一黑不敢出門，平時連個雞爺不敢殺，夜間一個老鼠能把你嚇破膽，可那一天咋咋突然膽子大起來了，把一個日本人殺了，你不害怕嗎？」
二小膽︰「大嬸子，我從小確實膽小，夜里不敢出門，可那一天，我們正在推磨，我們也沒有惹日本人，可他端著槍進門就往我爹身上刺，開始把我們全家嚇壞了，各自躲在牆角上不敢動，可那鬼子刺了我爹一刀又去刺我娘，那是我全身的血往頭上涌，也不知道從哪里借來的膽，我一惱抱住鬼子咬掉了他一個耳朵，奪過槍把他殺死了，當時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那麼大的膽量殺死鬼子的，我娘嚇傻了，呆在哪里不敢動，我叫醒娘和妹子，把櫃子拉到院里扔進了地窖里，上面蓋上了柴禾。」
趙秋芝笑了笑︰「那鬼子還在地窖里？」
二小膽︰「只有我們家人知道，後來我把地窖上堆滿了土，栽了一棵樹」
趙秋芝︰「好樣的，二小膽，人的膽量是逼出來的」
二小膽︰「你說這一點不假，大嬸子，我想當兵」
趙秋芝︰「你想當誰的兵？」
二小膽︰「誰的兵都行，只要打鬼子，我不怕死了」
趙秋芝︰「這些年叫你參加民團，你不參加，一說去打鬼子漢奸，你扭頭就跑，前些日子，十軍團抓壯丁，听說你跳牆跑了」
二小膽︰「是，我這人膽小，不想惹人，可是有時候，你不惹他，他找上門來，我想了，不把日本人打跑我們啥時候也過不上安生日子。」
趙秋芝︰「二佷子，你先參加咱村的民團吧」
二小膽︰「大嬸子，你是叫我當八路軍好，國民黨的兵也行，穿上軍裝掛上盒子槍，多威風啊」
趙秋芝笑了笑︰「二佷子，掛盒子槍的是軍官，當兵的是扛長槍和機槍的」
二小膽︰「那也行」二小膽做出一個架勢比劃著「突突突」一陣子掃到一群鬼子，那才來勁呢」
趙秋芝︰「二佷子，你先在民團里干著，現在大部分人都上前線了，等有了機會你再參加正規軍，行不？」
二小膽︰「行，大嬸子，我家里還藏著一支日本人的槍呢」
趙秋芝︰「放著吧，放個干淨的地方，別生銹了，會用得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