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168.回城

作者 ︰ 東方既白

坦妮絲偷偷告訴陸飛,霍克夫身上的光華讓她很溫暖,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親切感,可以比喻成來自天國的光明。但是她又說了,這點吸引力相對陸飛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只有陸飛和姬雅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從文字表現上可以看出,陸飛排在前面。

雖然坦妮絲將一個鐵球踢到了陸飛面前,卻也夠他高興很久了,他也需要人哄的,更何況是真情表白。這一好心情讓接下來的行程變得愉快輕松,連鄙視霍克夫的念頭都沒有,兩天後,一行人來到波塞城。要不說光明教廷老是被描述成反派呢,就像現世用警車開道的領導一樣讓人討厭,霍克夫毛遂自薦地領路,為本該波折麻煩的旅程帶來了無數的便捷,起碼大型的光明教堂的各個傳送陣可以免費使用,小城市忙碌的傳送陣也可以優先使用,簡直是一路綠燈,太空飆車一般酣暢迅疾。

可惜霍克夫只顧著向女徒弟顯擺優越,渾然忘記是可以直達賢者學院分院的,否則那綠燈能一直亮到家。這也是陸飛怨念的又一個理由︰就你這智商和見識,我真心不敢把丫頭送給你教。

路線的曲折也就導致,那些發現公爵蹤跡的人還沒來得及報信,陸飛就已經芳蹤縹緲了。至于有人能發現他且想去報信,這真是再好理解不過了,逍遙城的「全球通告」是這麼寫的︰白襯衣寬腿長褲,不男不女,長發飄飄,神情猥瑣,見到了此類人獎勵一百金幣/次……

正是由于這個告示,讓陸飛對狗妖那天然的好感飄散一空,如今只剩下一種認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解了一千金幣的價值後,他更是為這個懸賞而眼紅,恨不得自己去報幾次信,直到坦妮絲開導他,那些錢都是你的,陸飛這才好過一點,只是堅定了找狗妖算賬的決心。

陸飛一行剛出波塞城不久,後面就有一溜的騎兵氣勢洶洶地追來,陸飛朝霍克夫努努嘴,看你的了。

「他們是來找你的。」霍克夫似推卸責任般說道,半點保鏢的覺悟也無。

等我回家就找人圍毆你,陸飛惡狠狠地再次樹立一個仇人,將坦妮絲護在身後,擼起袖子,準備先熱熱身。

不過坦妮絲固執地站在了他的身邊,有樣學樣地卷起衣管,露出粉女敕白皙的小胳膊,躍躍欲試。不是說的,小丫頭自從升格之後,力氣大得出奇,陸飛好懸降不住她,這讓他對未來的生活充滿著悲觀的認識︰說不得真要為馬子奮斗了。

百來騎兵們卻停在了二十步之外,他們似乎才意識到引起了誤會,當頭的莽漢跳下馬來,那身貴族便服稀稀拉拉的,顯然是因為剛才追得頗急,連騎裝都沒來得及換。

「陸飛,我是你夏洛叔叔,干嘛整成一副仇人的死相啊?」夏洛胡子拉碴的臉上滿是笑意,簸箕大的巨手狠命地拍在陸飛瘦削的肩膀上,似乎不如此不可以表達興奮之情一般。

陸飛早已收斂了攻勢,呵呵傻笑,大個子佔我便宜,瞧你面相認你做大哥是給你面子。不過現在不是抖威風的時候,所謂近鄉情怯,雖然從無數渠道了解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迷惑卻越來越重,所以越發的不敢造次,于是禮貌且恭敬地打招呼︰「夏洛叔叔好。」驚喜地接過一支香煙,湊過去點上,撥拉了一下依然戒備的坦妮絲︰叫人。

「夏洛叔叔好。」女孩子嘛,知道在外面要給男人面子,臉變得極快,笑眯眯甜滋滋地叫了一聲。

陸飛有轉頭看向霍克夫︰叫人。

霍克夫這個郁悶,恨不得一棍子抽死他丫的。不過如今已經靠近人家的地盤,能不惹他還是不要惹的好,所以他將自己的郁悶發泄在卑微的軍勛貴族身上,一本正經地對夏洛說道︰「我,霍克夫•加曼。」這就完了。

夏洛只是點點頭,轉過臉去看陸飛隆重地介紹老劍師,至于那個風度翩翩的白發老頭,管他去死呢。

一番寒暄,夏洛朝騎兵隊伍搖搖手,馬上就有人趕著家族的華麗馬車過來,這是給坦妮絲和老頭子坐的,陸飛自然是騎馬,老劍師也堅決要騎馬,這老東西自覺要突破聖域了,最近越發的不服老。

說實話,將坦妮絲和霍克夫放一起確實不讓人放心,搞不好會被洗腦,令人欣慰的是,坦妮絲爬到了陸飛的身前,小鳥依人般蜷縮在男人懷里,幸福無比。

于是華麗的馬車成了霍克夫一個人的享受,這個世界上的事有時候真是狗屎,你永遠不知道哪個字和性器官搭配會火,**和絲有個毛關系,火了。

一路和親自陪同的夏洛閑聊,雖然夏洛像個長輩一樣關照他,但是陸飛隱隱覺得這個波塞城似乎不歸屬于科迪費斯,反而歸屬于逍遙城一樣。說不清什麼感受,一個晚上的野宿不眠,抱著小蘿莉的他依然理不清頭緒,心中發狠,明天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羅斯利帶著他外交和商業各部的成員,弗蘭奇帶著市政各系成員,還有五魔獸和萊西,以及雜七雜八的人,就這麼等在阿克斯山入山口,也就是逍遙城外整修過的山喉這里,嘰嘰喳喳地等待王者歸來。

王者歸來是陸飛自己下的定義,實際上等待的眾人心思各不相同,比如羅斯利迎接的是鑄幣機,弗蘭奇等待的是元首,五魔獸等人渴望的是大當家,其他還有諸如匪首、勇士、朋友、救星以及婦女之友等。

想讓帕姆恩和小黑按照預定的程序迎接某人回家,那真真是扯淡。一黑一白兩道倩影,縱躍間便跳上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陸飛,本來商量好要給一個下馬威的帕姆恩首先叛變,猛虎撲食般沖過來抱住陸飛,嚎啕大哭啊。

「老弟啊,小黑那個殺千刀的說你被安洛斯干掉了,兄弟我可是到安洛斯王都沖殺了一陣,生生被打爛一身皮啊。」

小黑和陸飛的眼角不約而同地開始起跳,然後大跳,然後猛跳不止︰這貨一定不懷好意。

果然,哭叫一陣子之後,帕姆恩才抹了一把鼻涕在自己襯衣上,完全沒有珍惜這件稀世之寶。當然了,這是對比他接下來的話才算︰「老弟啊,你看哥哥這身衣服都被打爛過,好不容易才縫上的,給發件新的成不?還有那個稅收啊,小黑那個黑心的居然要收我五成純利,能只收四成半不……」

一大堆的要求,听得陸飛心驚膽戰,這是要鬧哪樣啊?

此時,渾身的黑皮散發著黑光的黑狗妖說話了︰「再丟人,老子明天封了你的電影院。」

如小兒止啼,帕姆恩猛地吸了一下鼻水,一本正經擺開長臂︰歡迎回家,我親愛的弟弟。

于是乎,在城主勝利歸來的喜悅中,人們飽含著對帕姆恩的歌頌,齊齊與陸飛握手,然後回城去也。今天全城打折,歡迎城主回家,且凡與城主握手者送十銀幣代金券一張,凡當面祝福城主得回應者,送兩張……

至于為毛要歌頌帕姆恩,這實在是太合理不過了,這個親王般的強人經營了許多暴利產業,卻道是要收五成的重稅,嘖嘖,實在是清白又正義。

「你就是那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狗妖?」陸飛一邊不厭其煩地與市民握手,一邊對抱在坦妮絲懷里的小黑問道。這可高興壞那些熱情的市民了,城主大人和我說話了,我要隻果傳訊器旗艦店代金券兩張……

「mlgb,女人就是藏不住事,我就跟藍月吹牛的時候說自己無所不能,她隔天就告訴了她姐,她姐又告訴了小藍,小藍知道了全世界也就知道了。」

為了節約時間,陸飛機械地雙臂伸出,慢慢踱步,握手這種事,誰抓著握就好了,我不斷人財路,你也別抱怨我不公平。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小黑的嘴那里,這狗東西怎麼說話的?

「再這麼看,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小狗狗,你不乖喲,你這麼小不能說髒話的。」坦妮絲溺愛地撫模著小黑的狗頭,女乃聲女乃氣地教育道。

如果不是那小子強迫加請求,老子會膩在你懷里?我只喜歡熟女,對蘿莉沒興趣,你的教育對我一錢不值。小黑白了陸飛一眼︰「你撿來的?」

陸飛像一個完美的政客一樣對市民友好地微笑,又搖頭道︰「說反了。」

「來撿你的?」

「實際上那是一個過去完成時,而不是將來進行時。」陸飛無奈地說︰「其實是她撿到我,我順便拐帶了她。」

「哦,你就是這麼報答人家的。」小黑頓時了然。

從上午一直到下午,從城門口到城主府,陸飛終于打發所有的熱情市民,他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的。讓人感慨的是,市民們的素質高得出奇,每個人都只搶一次機會,沒有搶到的或者搶得不徹底的也不會再次來騷擾城主,也不會去欺騙那些商家,實在是淳樸得緊。

「有那麼些作奸犯科的,都讓我驅逐出城了,所以才有今天這個大好局面。」小黑淡淡地解釋道︰「其實我發現,如果你不在,老子反而能做得更好。綜上,你就是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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