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142.迷惑

作者 ︰ 東方既白

陸飛不得不承認,在與親王阿姨比拼下限的斗爭中,他敗得一塌糊涂,他可恥地對阿姨充滿幻想,並且用絲襪作繭自縛。垂頭喪氣地回到房間,現代氣息與矮人風格的對沖並不能減輕他的羞恥感,反而讓他的無奈越發的鮮明。屋子里女妖精的褐色美目直直看著男人,微帶著的笑意充滿了誘惑和純情,或者說因為純情才顯得誘惑。

「你們精靈不是很保守的嗎?」陸飛隨意地坐在戈雅的旁邊,目光在那雙大長腿上逡巡,這上面完全找不到三百年的痕跡,真是活見鬼。

戈雅微皺著眉頭輕笑著,像一個普通少女一樣,不明所以,如果這種狀態出現在人類女孩身上,那意思就是說︰上我吧,不用負責。但是如果是精靈女人,尤其是親王,做出這種態勢的時候,她就是在挑戰一個男人,也許她把這當做歷練或者游戲,也許她把這當做任務。

三百歲的年紀,在精靈世界是地地道道的少女,但顯然少女時代不一定都是少女,這不能成為陸飛尋找安慰的借口,他有和戈雅同樣強大的修為,他不想承認自己沒有與修為相匹配的智慧和定力,雖然事實就是這樣。

戈雅的偽裝讓他很生氣,也許她沉迷在了游戲里無法自拔,但是當玩伴不想繼續的時候,這種游戲就該結束,而不是把對方當做傻子玩弄。

是了,只不過又換了一個游戲而已,陸飛猛然清醒,他不再是玩伴,而是成了玩偶。冷冷一笑,說︰「監視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對于陸飛的頓悟,戈雅沒什麼特別的表示,依然如花般恬靜,純天然嬌聲道︰「母親說,沒有經過洗禮的女王之女是無法生育的,可是姐姐卻有了你。」

這句簡短的話透露出兩個意思︰首先,精靈已經確認陸飛是黛拉之子;其次,陸飛的存在挑戰了精靈亙古不變的傳統。另外一個匪夷所思的隱藏意義是,只有女王才可以經過生命之水洗禮,所以女王之女只有一個人可以生育後代,非王儲一生不能生育,戈雅親王如是。

于是戈雅的舍身相陪也就有了理由,可以是研究,可以是順藤模瓜,可以是監視和軟禁……也可以是戈雅真的喜歡那個調調,反正她又不會生孩子,除非能借助「意外之子」陸飛的特殊體質,生或者不生,都可以是理由。之所以說「可以是」,是因為陸飛也不知道精靈女王到底在搞什麼鬼,也不知道戈雅親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死妖精算準了陸飛不會傷害一個跟屁蟲,所以讓小阿姨這麼死乞白賴的跟著,這讓一貫直來直去的陸飛有些著惱,也許親爹不再是親爹了,但是親媽果然是親媽,這些親戚真心惹不得。親戚們的所作所為,讓他裝出來的最基本的禮儀都懶得保持,至于對黛拉公主的同情和一絲眷戀,再次隨著外戚的故弄玄虛而粉碎消散。

「跟著就跟著吧,跟得上就隨你。」陸飛笑道︰「你就當個跟單員好了。」想說而沒說出來的話是,千萬別惹我,否則我一定介紹薩科蘭給你們認識。

一直以來,戈雅對陸飛的表現毫不吃驚,她淡定得就像森林中的花朵,沒有吃定佷子的得意,沒有關系疏遠的嘆息,一切仿若死寂的湖水,雖然她表面微笑靈動純真。

精靈對于美好事物的追求是做不得假的,兩人抱的粗木砍伐不難,運輸也不算太難,精靈女王甚至允許出動幾艘空中戰艦。見識到比海船還大的飛船後,陸飛總算明白了為啥賢者學院如此大動干戈的準備了,沒有點實力,科技落後的人類還真不一定干得過精靈。人類有獅鷲騎兵,有草原騎兵,有超級海軍,可這跟所謂的東征毫無關系,天仙分院相當于白手起家。

感慨一下壓力巨大的德拉莫,陸飛組織人手稱量黑柏木開始交易,驗貨就不必了,黑皮白芯錯不了。十萬斤木頭付出一百斤的精密工藝品後,也不避諱看熱鬧的矮人和送貨的精靈,一根根巨木被裝入儲物袋,運輸隊會盡快將木頭運回去,小黑組織的人手正在等待開工。

八十個修士扛著個大麻袋,里面裝的是儲物袋,不能相互收容,這是所有空間裝備的特性,修士能飛,但是本身的受力面積太小,背個麻袋不影響速度,正好。

當一群天使玩命地御劍時,壓力巨大的德拉莫一身復古長袍,氣勢磅礡地站在天仙學院的廣場主席台上,為一萬一千子弟主持了開學典禮︰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賢者學院的學生了,你們終將榮耀。

師生加百多萬的軍隊開始歡呼,由此可知他們真的誤解了「榮耀」的意思。

由逍遙城經驗豐富的團隊操作的歡慶儀式在異界新鮮至極,場面宏大,節目精彩,但是也沒什麼好說的,春晚而已。百多萬人能在歡慶一條街找到自己的樂趣,這才是最不易的,逍遙城的奸商總能找到利潤點,人們在消費快樂和新奇時,總會衷心祝願他們下地獄。圓形廣場周邊是小山包,小山包上是環形建築群,這是學院的主建築,是學員們生活和學習的地方,往東是校場,百萬僕從軍將在這里接受學院的領導,並統一訓練洗腦。

中土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私軍就像貴族的財物一樣,人權什麼的是可笑的。實際上他們也真的被當做拜師禮,送給了賢者學院,並且即將打上烙印。說起來拜師禮送得非常值得,學生們為「一個月只上七天課」而歡呼不已,除了十年不能回家這一條,他們再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實際上大部分子弟認為,這一條也是對他們放縱的肯定和保護,于是成群結隊地去逍遙城找樂子,並為城管小黑的財源廣進提供保障︰盡管鬧事,黑爺我都接著。

囂張慣了的學子們在天仙學院必定老老實實,否則一定是一頓死k,德拉莫對此十分滿意,于是他們去逍遙城發泄,他老人家基本是不管的,誰作亂或者誰被勒索,只要不死人就與他無關。德拉莫找到了帕姆恩,和這個毫無心計的親大哥商量半天後,老帕一拍桌子,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一天後他回來了,指了指同來的魔獸小三︰以後他負責為天仙學院提供物資,價格找他商量。

讓一個半神操持百多萬人的吃喝拉撒,德拉莫嘆息一聲,大賢者還真是器重他啊。這下想不讓逍遙城賺錢都不行了,從賢者之城的逍遙超市就可知這個小三有多不好應付。當然了,帕姆恩也不是沒有讓利,比如他和德拉莫約定,女學員的衛生巾他包了,半價。德拉莫哪里知道衛生巾的成本幾何,只能不懂裝懂地點頭,表示欣慰。

由不得老帕不大方,他的東山別墅群早已售光,這里的地理位置太好了,既靠近逍遙城,又靠近學院,那些死土老財有的是錢,買棟價值過億的半山別墅還不小意思。帕姆恩在對小黑百般奉承之後,承諾免去陸飛的債務,同時將來的利潤與小黑私人七三分成,這才讓小黑答應把建築隊借給他用用,再蓋個千來棟,按月往外租!

讓身著價值萬金天蠶絲袍的猛人去建房子,如今來看已經大材小用了,不過缺錢哪,小黑也憐惜不得。有一萬修士是打死不能動的,他們不但要煉制自己的本命飛劍,還要幫忙修建仙船,這是個耗時耗力耗財的大工程。

可是當船造出來了,涂料抹上,初步祭煉後,不眠不休忙碌到盛夏的小黑傻眼了,大罵幾句之後委屈地給陸飛傳信︰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興許是矮人這次的狂飆式突進讓地精見識到了矮人的凶悍,本身就膽小的地精可恥地向矮人求和了,他們最終放棄了獨佔地下礦藏的念頭。

一切都發生在春末夏初,幾千地精奴隸已經送往逍遙城,當巴巴魯帶著地精使者前來討要的時候,陸飛一攤手,對不起,沒有。

「我們有最先進的器械,最強大的科學武器,我們可以用這些換**人。」

地精使者雖然和矮人差不多的個頭,但是那奸詐的面相,使得陸飛很懷疑他們議和的誠意,至于他們為矮人提供的采礦和冶煉器械,有保留地提供的武器,他真看不上眼。

矮人對于陸飛的多次拒絕表示滿意,畢竟他們也不希望種群稀薄的地精壯大,幾千人可以組建一個小兵團了,地精的小兵團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在與陸飛達成一系列的友好協議之後,矮人開始忽悠地精一起對付惡魔了,打岩漿里的怪物還是地精的兵器好使。自從惡魔般的逍遙超市開業之後,矮人發現他們需要的東西太多了,但是對礦物有守財奴般的熱愛的矮人並不想動用倉庫里的存貨,于是只能開源,現如今純賣方市場的逍遙城最喜歡的就是那些無用的惡魔。

逍遙城的常駐大使團已經到來,陸飛交待一番《惡魔守則》後,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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