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126.給錢

作者 ︰ 東方既白

本來還想坐車到監獄,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陸飛翻下車板,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巷子里。麻溜的換了身衣服擦了把臉,他人模狗樣的從另一邊走出來,攔在路中間︰「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零花錢。」

一群蘿莉們驚恐地看著路中間的光頭佬,不知所措,膽小的已經捂衣兜了。那些陪伴的婦人倒是認出了陸飛,一個個躬身行禮。

「哥哥?」蘇茜不敢確定,不正經很像,光頭很不像。

「妹子。」陸飛敞開懷抱,蘇茜高興地撲了上來,抱住光頭不撒手。

「你的光頭好可愛啊。」蘇茜像拍西瓜一樣,肉乎乎的小爪子「啪啪」地拍著。

「這是要去哪兒?」陸飛避過了光頭這個尷尬的話題,如是問道。

「去卡拉ok啊,帕姆恩大哥說我們女圭女圭去玩免費,美琪兒的媽媽也去了。」蘇茜掙出懷抱,拉住美琪兒和佳瓦爾的手,一副蘿莉頭子的模樣。

越老越沒正事。陸飛心中怒罵,那家伙明明是想這些女圭女圭幫他錄音,還整得好像多慷慨似的,整個一錢串子。

想佔他妹妹的便宜自然沒那麼簡單,陸飛招呼眾小去城主府玩。

報社和童趣離城主府都不遠,走一段就到了,臨近大門,接待員小伙就迎了上來,說是城主府來客不少。

陸飛滿不在乎地拉著兩只蘿莉的小手,有說有笑地來到後宅,貴客們倒實在,都不見外地在他家會客廳等著呢。

讓僕人帶著蘇茜他們去k歌房玩,他來到會客廳,好家伙,該在的都在,不該在的也在。

「薩科蘭大公,好久不見。」

「埃亞渥夫人,好久不見。」

「阿古葉大人,茱莉女士,稀客啊。」

「夏洛大人,托魯姆夫人,歡迎歡迎。」

胡亂地打了一圈招呼,陸飛坐在主位沙發上,掏出一根煙,萊西自然而然地點上,渾然不管娘老子都在場。萊西拿著煙盒給眾人發了一圈,抽煙的自然只有阿古葉和夏洛。夏洛夫婦似乎對兒子的表現並不意外,依然和佣兵王兩口子談笑風生,眼前這兩位是大人物,他們要小心應付,哪兒有心思管教兒子。相比起來,薩科蘭姐妹就比較孤立了,姐妹花坐在一側大沙發上,美則美矣,可惜那股子哀愁之意,讓人情不自禁的有些憐惜。虧得這里人多,男人也不是普通男人,一般雄性真忍不住撲上去好好安慰一番。

「阿古葉,是不是給我送貨來了?」可不敢讓茱莉開口,否則誰也受不了。

「送了送了,紅岩石挖了十噸,阿拉斯都給你運來了,你大哥已經安排好了。」阿古葉語速很快,似乎在為某些事騰出時間,說︰「光晶也有幾千塊,沒給錢,說是以後拿東西抵賬。」說完便看著他老婆,期待期待期待……

還沒等茱莉開口,陸飛又看向夏洛,說︰「夏洛叔叔來此可是為達拉置購房產家俬?這點事萊西就能辦好,這次來了也別急著回去,就在這玩兩天……」一大段廢話,給足了萊西面子。

客套過後,茱莉總算找到機會說話了,即便是佣兵出身,她也不會打斷別人的交談,卻迫切希望得到人們的認可。正要開口,陸飛卻忽然起身,右手握劍,猛地跑出去,不一會又殺氣騰騰地坐回來,不好意思地說︰「有條偷臘肉的狗,讓我給攆走了。」朝薩科蘭笑笑,問︰「錢帶來了?」

「帶來了。」薩科蘭眼中陰霾一閃而逝,她現在沒有發火的籌碼,可能永遠也不會有了。

「將我身體里的東西取出來,我就會給你。」薩科蘭沒必要強裝笑臉,語調森冷。

「萊西,帶貴客去花園轉轉,替我好好招呼大家,打台球什麼的都隨意。」陸飛歉意地朝幾人笑笑,靜等他們出去,這才笑道︰「兩個聖域值六百萬,那個印記值一千萬,我勸你還是算了,反正也不影響。」

「我們到底做了什麼,值得你這樣對付我們?」薩科蘭尖利的嗓音和她美好的身材並不相配,那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倒彌補了失態帶來的違和感。

被奴印加身的女人,她身上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陸飛上下打量著這個少婦,猜測著她孩子的年齡,應該不小吧?

同樣有些愁緒的迪莉婭受不了陸飛的詭笑和輕浮,她忍不下怒氣,高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是因為我嗎?我可以不嫁給茨奧,誰都不嫁,你滿意了嗎?」哪怕陸飛做出再過激的行為,迪莉婭都理解甚至領情,畢竟他沒有傷害她的姐姐,甚至對追殺他的兩位聖域也手下留情。但是,勒索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羞辱薩科蘭,他難道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她的親姐姐嗎?

發怒的美人其實還有一番看頭的,不過陸飛下不了狠心來褻瀆這份美麗,甚至對她的衣著都不願在意。

「就像多年前那樣,用獻身來打發我是吧?」陸飛冷笑一聲︰「上次是因為你放棄了,這次輪到我。」

「讓我說你什麼好,薩科蘭。」陸飛無奈地搖搖頭︰「本來我還奇怪你搞出那麼多事來為什麼,現在琢磨還真有點了解了,你對賢者學院有企圖啊。別以為不動聲色我就不知道,你早知道葫蘆地的作用吧?老實說,我對你們的國仇家恨毫不關心,你想控制埃亞渥也是你的事,你想為你的孩子打江山也是你的事,但是你先是造謠後是栽贓,甚至把我最喜歡的東西送人,這就讓我有點惱火了。」

煙霧里的陸飛很飄渺,他對這雙姐妹真的很無語,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他說︰「我不想再見你們,六百萬是你欠我的,找帕姆恩交錢了就走吧。」左手甩出法訣,一道烏光鑽入薩科蘭的腦海,女人頓感身體一輕,那種被捆綁和窺視的感覺消散一空。

迪莉婭癱倒在沙發上,淚水止不住地涌下來,水光中的男子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成了工具甚至犧牲品,身邊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十多年前那個單純的姐姐了,她甚至有了孩子。亞沙一個彈丸公國,憑什麼圖謀賢者學院,西克多公爵那麼巧得急病而死,而父親前腳去世她後腳就回來為妹妹排憂解難……迪莉婭有時候甚至認為是陸飛制造了謠言,憑他的性格,完全有可能,既然能無恥成這樣,那刺殺埃亞渥大公又算得了什麼,挑起戰端就更合情合理了。

她執著在與姐姐共同制定的崇高純潔的復仇計劃里,渾然忘了,她最親近的姐姐早已改變,她一廂情願地將心比心,以為人是不會變的。

人是會變的,哪怕強如陸飛,也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和麻煩,他膩味了,懶得和女人們勾心斗角,于是送客。

就當沒有看到迪莉婭不舍的眼神,就當不知道她期待的挽留,陸飛模了模光頭,覺得小黑說的光環還是很有前途的,光晶有了,也許可以弄出來耍一耍。

偷偷鑽入地道,來到一號房,小黑就在這里。

「你要是敢動粗,別怪我心狠手辣。」小黑齜牙咧嘴地咆哮道。

白了小黑一眼,陸飛坐倒在大老板椅上,問︰「那個改版的奴印真的有用?」

「你放心好了,小黑出品,超級精品。」小黑見陸飛沒有動武的意思,也放松下來,說︰「那個女人唯恐天下不亂,不給她加點禁制,難消我心頭這股惡氣,再說了這樣做也保險。」

陸飛點頭表示認可,關鍵是為了保險。他又道︰「那個做光環的法子教給我,省得我查字典。」

「光晶就在我這里,你一個人做到明年差不多。找手下做吧,又便宜又效率。」小黑給陸飛和自己各泡了一杯茶,這家伙運使妖力後越來越像人了。

城市廣場,大樹下,石凳上,薩科蘭緊緊拉著妹妹的手,不敢松開。女武聖和老法聖在遠處等待,探查著高大宏偉的建築,他們找不到絲毫魔法波動的痕跡,自然也想不明白那威力強大的陣法來自何方。

「奇奧去西克多待過一年,你說讓他給你做伴,那年他一歲。」迪莉婭臉上滿是驚恐,顫抖著開口道︰「那一年,你陪著邁哈爾大公在淡水河谷游歷,奇奧也在。」迪莉婭強作鎮定,淡藍色的眼楮注視著同樣淡藍的美眸,說︰「姐姐,奇奧的大拇指上不該有帝痕的。」

對姐姐了解萬分的女佣兵頭子,察覺了那一閃而逝的愧疚,她失望地嘆了口氣︰「奇奧現在在哪兒?我想把他接到身邊。」

薩科蘭的眼淚撲簌落下,滴落在兩人的手上,沒人去閃避,就那麼握在一起感受著淚水的溫熱。

「賢者學院魔法系銘文科,托倫他很好。」

「他永遠都叫托倫。」迪莉婭抽出雙手,轉身而去,從西門去波塞城轉道伽桑克爾,很快就可以到賢者之城了。她還會回到逍遙城,她的兄弟們一直期待她回來,她也想回來,這里有讓她親切的氣息。走在美麗的城市,迪莉婭前所未有的輕松,和薩科蘭的一番動作,讓她明白了,國家之間的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僅僅因為加洛二王子拐走大公二女,兩國就要大戰?不是這樣的,亞沙大公用兩個女兒做籌碼,早已聯合西克多和埃亞渥密謀許久,加洛王國的鐵礦產地離邊境實在太近了。報仇很可笑,照顧好親佷子,他畢竟流著家族的血脈,她已經盡力了。

薩科蘭看著妹妹遠去的背影,幽幽嘆息一聲,她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但為了他,什麼都是對的。

「我們回去,茨奧被我打傷,還要好好安撫。」城外,薩科蘭騰空而起,極速飛遁遠去。

??**受到戕害毫無所覺,反倒是對剛才的一抹風景充滿疑惑,那種黑斑和末日天災太像了。

人家不說,他也不想多管,眼前的問題是如何月兌身,還有下封口令,千萬不能讓人認出自己的身份,否則肯定威信大失。

盡責的女衛幫了大忙,在慢吞吞地宣傳了逍遙城對待流氓的政策後,他們輕輕拉開圍毆的老少女性,將奄奄一息垂頭欲死的陸飛拖上了板車,游行般朝監獄去了。

陸飛不禁感慨,這些女兵不錯,回去給他們加餉。慢一點其實無所謂的,听說茱莉還在城主府等他交流廚藝,薩科蘭和迪莉婭晾幾天也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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