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56.新族長

作者 ︰ 東方既白

本來陸飛還對什麼英雄回歸不屑一顧,現在卻听說那玩意要吸干自己,這一嚇可不輕,連忙發聲道︰「你說我死了那聖火就完了,那你守護幾萬年不就白鬧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後手?」此時此刻,陸飛也顧不上客氣了,那老頭子根本就沒安好心,雖然不見得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但是該說的話該有的表情還是應該敬業地表達出來的。

「我的誓言只是讓我將聖火傳承下去,並且向繼承者交待聖火的重要性,可沒說讓我守護後來者。」老頭似笑非笑道︰「等了幾萬年,我終于將罪有應得且完全自願的繼承者找到,所以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將離開這里,去追尋英雄們的足跡。」

陸飛乍一听這不負責任的言論就想罵娘,不過想想兩人的實力對比,他果斷地將怒火太監了,喪氣地說︰「那你說說那個聖火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吧。」這個問題是非常重要的,就算自己遲早要掛,但是總要死得明白吧。

老者見陸飛沒精打采的,好笑地說︰「當年聖皇說過,聖火主要有三大作用,第一是火焰越強力則傳承者也能提升相應的力量;第二,當聖火壯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對人類的傷病疲勞有治療緩解的作用,不同層次的聖火擁有不同的效果,甚至初期就可以讓人不吃不喝;第三麼,就是強大的攻擊力,可以掠奪敵人的精神力,攻擊敵人的靈魂。」

「嘶。」饒是陸飛見多識廣,也不禁為聖火的效用而驚嘆不已,這東西果然是寶貝啊,如果自己沒有《逍遙決》和小黑的話,如果聖火沒有被簡片吞掉的話。

因為有了神功和小黑,所以陸飛提升實力的辦法多的是,傷敵之法更多的是,天界的智慧結晶豈是嘛嘛聖皇能比的?所以一言以蔽之︰雞肋。

如果再加上一條,那些倒霉的銀色玩意早已被十萬簡片吸收得一干二淨,陸飛自己等于什麼都沒落下,那麼對于他來說,已經不是雞肋可以形容了,簡直就是污染環境的垃圾。

「那就好,有這麼強大的聖火做伴,我就算死了也值了。」陸飛滿足地點點頭,輕描淡寫地嘀咕。

「恩……」

話音剛落,陸飛就悶哼一聲,感覺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壓力籠罩全身,他就像一塊橡皮泥被人捏在手心一般難過。正當他覺得自己的血管要爆骨頭要碎時,那股壓力陡然一收,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傻子也知道那是老頭子放出的威壓,只是陸飛十分不解,自己招他惹他了?于是他委屈地望著老者︰不給我個交待我就哭。

「哼,你好大的膽子,枉費我那麼看得起你,你太讓我失望了。」老者面部干枯的皮膚十分靈動地顫抖著,這種景象有點像老樹成精,非常怪異。

陸飛賭氣不說話,他知道那聖火無論是對老頭還是對那些所謂英雄,都十分重要,所以老頭雖然強大卻不會真的弄死他,于是有恃無恐,更何況他真的很委屈。

「好吧,小子,你贏了。」老者頹然嘆息一聲,道︰「聖火一定不能有事,實際上它根本不可能有事,如果你不自己找事的話。有了它,你可以快速提高實力,等到你像我這麼強時,你就可以選擇別的人來傳承它。在這之前,我會將暗月部落交給你,能不能讓他們崇拜你就是你的事了,我是不會再布下那種傷害孩子們的陣法的。」

陸飛眼角直抽抽,他要那些蠻族有毛用,不過他也知道,現在正是提條件的時候,于是長嘆一聲,愴然說道︰「您不了解我,其實我是一個非常有責任感的人,當年我為黑死天災配制出了解藥,我是一個王國的公爵,是三大黃金之國的名譽公爵,其它的封號更是多不勝數,您說像我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會想著尋死覓活嗎?我是沒辦法啊,聖火雖然強大,但是我的實力畢竟有限,如果沒有幫助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這一點相信守護聖火幾萬年的您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頭一听陸飛還有些本事,神色也有些欣然,一邊听他說一邊點頭,似乎很滿意,不過看陸飛那欲聲淚俱下的趨勢,臉皮直抽抽︰做戲!

興許是明白聖火繼承者的艱難,老頭糾結了許久,才道︰「我也知道你的前途不易,所以再給你兩個幫助,如何?」見陸飛忙不迭地點頭,他笑道︰「這其一嘛,還是關于聖火的特性,只要你找到相應的材料,利用聖火可以生成某種性質的分身,這一點其實我了解得也不太清楚,那是我的寵物暗月無聊時發現的妙用。在聖火之墓里那些怪物就是暗月利用聖火操縱水晶形成的,當然攻擊和防御幾乎沒有,但是我相信,那是因為暗月只能借助一點聖火之力且沒有高級材料的關系,而現在你是聖火的宿主,能發揮其絕大部分威能,等到你和它雙雙變強時,絕對能借助高級材料制成威力強大的分身。」

老頭眼中滿是篤定,讓陸飛不得不信。實際上這一點貌似對他也有些雞肋,原因還是他並不能掌握聖火,但是這個特性興許能化解一點小黑的怒氣,陸飛點點頭表示記下。

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至于另外一個幫助,只能算是一個秘辛,也許這個秘辛對你將來的成長比較有用。你怎麼利用我不管,但此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能外傳,否則會有不可預測的危險。」

見陸飛狠狠點頭表示應允,老頭才道︰「實際上阿克斯山脈中野蠻人是當年叛亂英雄部族的後人,當戰爭結束後,英雄們怕這些好戰的部族在大陸掀起戰爭,所以為他們所有人種下了永世流傳的詛咒,這個詛咒會消耗他們的生命力,使得他們一生都無法在斗氣和魔法上面取得成就,只能靠蠻力才能在險惡的環境中維持生存和繁衍。而我的部族並沒有受到這種詛咒,只是為了守護,孩子們比其它部族更慘罷了。」

陸飛心中冷笑,這就是所謂的英雄,而自己將來要拼死拼活讓他們回來了,他們做夢呢?

唏噓一會,老者繼續道︰「不能怪他們殘忍,當時的情況我們並不了解,但是想必他們有苦衷。而我要告訴你的是,解除這種詛咒的方法,也許你將來用得上。幾萬年過去了,該贖罪的早已逝去,應該讓罪惡終結了。」接下來老者報出一大堆的材料,還有各種配合的咒語,讓陸飛听得頭昏腦脹,勉強記下。

「記住,一定要找到洞天別院,因為詛咒是在那里聯合施展的,所以也一定要在那里解除。我並不知道那里的情況,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老者注視著陸飛的眼楮,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想,篤定他會去找那個地方一般。

「與其說你是想讓我收服蠻族,不如說同為蠻族的你,看不慣那些英雄所為吧?」陸飛別有深意地說道。

老頭「呵呵」一笑道︰「你怎麼想不關我的事了,我將開始我新的旅程,而你的路已經在你的腳下。」

不等陸飛討要其它的寶貝,老者已經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一直趴在老者腿上的暗月,屋內變得漆黑一片。陸飛趕忙跑出石屋外,老者果然飄在半空中。

看著跪滿峽谷的族人,饒是以老人半神的修為也有些心潮起伏,壓下那些傷感,老者揚聲道︰「從今天起,陸飛,將是你們新的族長,暗月部落必將在他的帶領下走向繁榮,你們將過上幸福安寧的生活。」

陸飛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飄向天空,與老者平齊。

「老族長,難道您要拋棄我們了嗎?」一個族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什麼,連忙跪在那里,泣不成聲。

其他族民也是如此,暗月的保護神,永遠慈祥的強大的族長是怎麼了?

「孩子們,你們解月兌了。」老者嗟嘆一聲,似有不舍。他轉過頭看著陸飛說︰「替我好好照顧他們,將來你有所成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叫古墨特斯。」

一閃之間,古墨特斯已經不見蹤影,原地只剩下眼巴巴的暗月小怪。

看著它那有些難過的眼神,陸飛笑道︰「我講一個笑話給你送行。少婦說︰‘我要提醒你,我丈夫一小時後就會回來。’男人說︰‘可我並沒有做無禮的事呀。’少婦說︰‘我知道。如果你想做點的話,只剩下不到一小時了。’」

「嘎嘎……」暗月笑得顫抖不已,四腳一蹬,天際就只剩下一道白光和繚繞的怪笑。

對于古墨特斯的離去陸飛並沒有什麼傷感,倒是這個小不點讓他頗有些舍不得,畢竟這個世界上欣賞自己的生物太少了。有時候哪怕扮演丑角,只要有人觀賞也是值得的,有時候哪怕賣身,沒人鳥也是無趣。

為什麼後面這句話這麼別扭?

收回感慨,陸飛站在屋頂上,看著那些身體強健不少的蠻人們悲慟不已,心中有些不好過,于是高聲出言道︰「老族長有自己的強者之路,你們不能永遠得到他的庇護,而是要收起傷感,讓部族強大起來,為老族長留一個家。他能活很久,這一點你們知道,我希望你們能振作起來,這樣在他回家時,才會為你們而喜悅。」

這番話入情入理,倒是讓族民們緩和了一下哀傷的情緒,紛紛舉著淚眼看著屋頂上的新族長,眼中依然充滿茫然和淡淡的不信任。

「都起來吧,既然老人將你們托付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他讓你們失望的,我們暗月定會成為最強大的部族。」陸飛的鏗鏘有力,讓人們感覺得到一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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