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53.詭異通關

作者 ︰ 東方既白

一百多米高的祭壇大概有六百個台階,雖然陸飛平時能一步跨出二三十個,但是這里卻只能一步一步來,即便這樣也十分艱辛,因為這里的重力規則很奇怪,以陸飛的體格邁開腿都非常吃力。

當然,即便不跨越式前進,陸飛的速度也很可觀了,照目前的速度看,他估計只要三分鐘就能登頂。滿心歡喜地爬呀爬,他感覺越往上越艱難,不過那種漸變式的沉重並不會讓陸飛覺得難以承受。而且他自認為那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成就感,足以為自己的旅程提供動力了。

當他在自己的情緒里蕩漾時,忽然覺得重量改變有些異常,似乎有一股力在將他往後拉扯,這種感覺十分明顯,就好像有東西在拖住他的衣服。回頭一看,陸飛發現自己的感覺是對的,那小怪物咬著他的褲腳,使勁往後拽。因為它毫無惡意,所以自己的靈覺無效?陸飛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可不想和它打。他抖了抖自己的左腿,小東西就滾下台階了。

「嗚嗚……」小家伙有些生氣了,非常靈活地竄了上來,抱著陸飛的左腿胡亂地咬著。

這個怪物的攻擊就是這樣?陸飛簡直要以為那些家伙們欺騙了自己。左腿往後抬高,使勁地往前一甩,小怪物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再次飛了出去,撞上光幕居然被反彈了回來。

「嗚……」小東西生氣了,真的生氣了,它微微躬身一縱,猛地撞在陸飛的腰上,那欲要阻擋的手連它的毛都沒有踫到。

「啊!」陸飛慘叫一聲,他感覺自己折斷了,耳朵快要踫到腳踝。立足不穩,陸飛從三十多級台階上圓圓地滾了下來,動作極為飄渺。

小怪物可不是好惹的,也從台階上蹦了下來,撲到陸飛身上,又是撓又是咬,將陸飛一身衣服弄得一條條一片片,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有什麼企圖呢。

除了腰上傳來的劇痛,陸飛感覺自己並沒有受到其它重大的傷害,這個小怪物就好像只是在泄憤,完全沒有弄殘他的意思。不過七尺男兒自然不能被這麼個小不點欺負了,陸飛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不料哪兒使勁,哪兒就會如千斤壓頂,動彈不得。他有些明白了,這小東西居然能操縱這里的重力,實在匪夷所思,這也就難怪它看起來嬌嬌弱弱,撞起人來卻那麼沉重了。憑現在的重力等級,這小怪物對付他不需要用牙齒,只需一爪子就能將他扇飛老遠。

陸飛臉色難看至極,當自以為是的成就感轟然崩塌時,他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憤怒。當然了,這種時候憤怒只會讓危險更加貼近自己,嘗到甜頭的陸飛覺得,靠智慧擺平這個小家伙才是正理。

似心有靈犀一般,小怪物磨了一會爪子就停下了,蹲坐在那里,只是陸飛能從它銀眸中感受到期待,就像等主人喂食的小貓。這是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就不想,陸飛決定用智慧了。

「有一丑女始終嫁不出去,希望被拐賣,一天終于夢想成真,被人綁架,綁匪嫌她丑,將其送回原處,此女堅決不下車,綁匪頭咬牙跺腳地說︰走!馬車不要了!」

忐忑中,陸飛講了一個自己記得的笑話,由此可知,他的智慧也就這樣了。當然,如果飽含智慧的笑話搞不定,說不得只能跑了。

外面那些圍觀的閑人們本來還有些擔心陸飛的安危,不過一听陸飛的話,都禁不住哄笑起來。而這種歡樂的氣氛直接影響了正在思考的小怪物,它也不禁笑得滿地打滾。

陸飛長吁一口氣,來不及感慨「知識就是力量」,一個箭步就往台階上奔。

三十多級台階,陸飛再次感受到往後的拉力,不需要回頭,陸飛將剛才準備好的笑話說了出來︰「男人說︰‘我真的愛你,可一個小姐懷孕了,非說是我干的。’妻子說︰‘我絕對相信不是你,你仔細看看我們的孩子,哪點像你?’」

等到「嘎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飛迫不及待地往上爬。

第六十級台階,拉力又回來了,陸飛開始講另一個笑話︰「麗娜未能懷孕,便去教堂祈求。一年之後,她果然生了一子。一朋友得知後也想試試看,麗娜說︰‘沒問題,只要那個年輕的看門人還在。’」

「嘎嘎……」小怪物就地打滾,它的反應奇快,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貨。

第八十級台階,拉力再次出現,陸飛心說可能剛才的笑話並不那麼好笑,于是決定下點猛料︰「阿呆見一男子顫抖著坐在汽油桶上,過去問道︰‘老兄,要幫忙麼?’男子搖搖頭說︰‘不用,戒煙這事就得我一個人來。’」

「哈哈……」陸飛前世就抽煙,他覺得這個笑話太可樂啦,于是得意地狂笑著往上走。

「噗。」可惜才笑了不到三聲,陸飛就被小怪物一巴掌扇到底,力量把握剛剛好,並沒有穿透光幕。陸飛痛呼一聲,連爬起來的時間都沒有,小怪物就跳到他身上亂撓了。

「唉。」陸飛長嘆一聲,他不知道是該埋怨小怪物的想象力,還是怪自己太腦殘,沒有經過本土化加工的笑料果然是行不通的。有時候希望別人理解自己,只能是一廂情願,而被無視的感覺比被噴的感覺更操蛋。

不過知道小怪物的「弱點」後,陸飛倒也不太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了,當下趕緊補救︰「面條被饅頭欺負找花卷替他報仇,花卷去找饅頭,路上遇到豆包,誤認為是饅頭,便把它揍一頓,回去面條問報仇了嗎?花卷說放心吧,屎都打出來了!」

「哈哈哈……」外面的眾人有福了,終于再次听清一個笑話。

「嘎嘎……」小怪物也听得以頭搶地,它卻忘了自己在陸飛身上,而且興奮地使用了n倍重力。直到發現陸飛快要吐血了,這才跳下來繼續笑。

陸飛狠狠地咳嗽了幾下,趕忙往上爬,心中暗暗慶幸,虧得這個世界也有那幾種食品。

接下來一幕雖然怪異,卻也在情理之中,近半個小時里,陸飛大概用三十多個笑話換取了五百多級台階的路程,眼前只剩下十級了,由于壓力大,小怪物對「智慧」也已經有點免疫,要三四個笑話才能搞定,。不過陸飛現在還看不到金字塔的頂端到底有沒有「傳送門」,而身上承受的壓力讓他更加的舉步維艱。

圍觀的人們雖然听不見陸飛的聲音了,但是他們沒有絲毫可惜的感覺,每當陸飛多爬上一級,他們對陸飛的感激和敬意就多一分,生氣和希望也多一分,仿佛自由的暖意已經慢慢降臨,而陸飛是帶來自由的使者。

「東方既白說他的小說是最好看的。」最後一個笑話要一擊必殺,否則從頭再來的話,陸飛絕對會瘋掉。他咬了咬牙,說出了這個最短的笑話。

「嘎……嘎……嘎嘎……」小怪物已經笑得有些沙啞了,但是為了最後一個笑話,它覺得哪怕笑死也是應該的,因為太好笑了。

非常謹慎地選擇了三個笑話講完,陸飛心力交瘁的爬到了頂端,暗暗戒備的同時,他打量起這個神秘的地方來。

唉,神秘是因未知,解開面紗以後卻一目了然︰百來平的水晶地面上,一條條凸起的痕跡組成了一個詭異的圖形,圖形中間有一個綠豆大的白點在閃動。旁的就沒了,這讓辛苦半天的陸飛不禁有些泄氣,這就是自己絞盡腦汁的收獲?坑爹呢。

小怪物已經從最後一個殺傷力巨大的笑話中回過神來,卻只蹲在那里,不再往陸飛身上撲了,而它眼中的期待卻更甚,讓驚異回頭的陸飛都有些不解︰這家伙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說實話,陸飛對小怪物沒什麼惡感,它有無數次機會殺死自己,但是卻沒有這麼做,而且只用了幾個笑話就能上到頂部,讓陸飛也覺得劇本出了問題。但如果將小怪物的智慧和處境考慮進來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麼不可理解了。

「難道只要我破開這個囚籠,它也能跟著解月兌?」陸飛不禁為小怪物的放水找到了個合理的解釋。而這個解釋實際上也是其他囚徒判斷的依據之一︰但凡有一個人出去,大家都得解月兌。

沒什麼好猶豫的,既然上來了,陸飛就沒想著囫圇下去,將自己性格中那點革命精神無限膨脹後,陸飛決定試試,雖然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做。

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要麼不動,要麼就胡來。繞著奇怪的圖形走了一圈,陸飛握住逍遙朝地面猛砍,灌注靈力的逍遙頗為鋒利,卻不能在地面留下半點痕跡,反倒是將自己的手震得發麻。問題不在地面,那就是在中央了,陸飛下定決心朝圖形的正中走去。除了腳下那種不平的感覺,陸飛沒有一點不適,這沒有讓他覺得放松,反而更加覺得中央那個小點十分危險。四步,陸飛已經可以觸到豆粒大小的白點了。他蹲子,眼楮剛好與白點平齊,仔細一看的話,白點有些像火苗,一閃一閃的,十分靈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聖火?陸飛不知死活的朝「火苗」吹了口氣,仿佛能將它吹滅似的,結果毫無意外地失敗了,白點還是那個白點。他從儲物袋里模索半天,揪出一根山羊毛來,試探著往「火苗」上捅,可是極易燃燒的羊毛沒有被點燃,而是輕易地穿過了白點。這一次試探對于雙方都毫無影響,一個似乎無堅不摧,一個似乎處在虛空里。

陸飛氣極,這破爛玩意也太棘手了吧,當下從儲物袋里掏出最後一瓶果汁,喝光後甩干淨,拿瓶口往白點罩去︰我就不信你真在虛空里。

小心翼翼地將白點罩進去以後,陸飛緩緩地往上提起瓶子,卻不想白點居然從瓶底「漏」了出來,就好像它從來不在瓶子里一樣。

將破瓶子猛地摔在地上,陸飛握起逍遙發瘋似的朝它猛砍,甚至還將自己會的法術挨個用一遍,毫無結果。等到有些疲倦了,陸飛猛地一巴掌扇向小白點,結果依然輕而易舉地對穿而過,陸飛甚至感覺不到白點有在掌中停留過。

用肉掌去觸模可是下了很大決心的,陸飛有些喪氣,這個死地方到底要怎麼搞啊?他猛地一轉身,試圖去找小怪物套點訣竅,這東西雖然不會說話,但是智慧還是有的,既然它那麼期待,總要為大家的希望出一份力吧。

正當陸飛要去找小怪物麻煩時,那被小怪物撓散的長發經過慣性一甩,有那麼一絲踫觸到了白點,用一句套話來說,異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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