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52.祭壇

作者 ︰ 東方既白

兩個人也不知道瞎白話了多久,他們周圍坐滿了听眾,一個個似懂非懂的看著他們,就像在听故事一樣。

巴魯托夫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十分滿足地「呵呵」一笑︰「好了,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時間聊那些我們管不著的事,現在我還是和你說說我們的情況吧。」

「如你所見,陸陸續續走到這里的大概有一百多人,除了誤入暗月部落的倒霉鬼,其他的人都是打暗月寶藏的主意,才會被那個可怕的老人發配到這里。也許我這個糟老頭子說旁人是老人十分可笑,但是我不得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老人活了多久,到底有多麼強大。這里有許多的武聖法聖,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一招,無一不是被禁錮住扔進傳送門,然後出現在這個地方。據我們估計,那個老人已經隱隱掌握了法則的力量,他已經不再需要魔力或者斗氣來造成傷害了。而法則的力量,只能來自巔峰聖級強者,或者傳說中的半神。」

見陸飛听說半神後依然風輕雲淡,巴魯托夫不得不感慨「初生牛犢不怕虎」,為了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解釋道︰「相對于整個人類世界的百億人類來說,武士和法師的比例並不算多,但是其數字還是很可觀的。而開始將魔法或者斗氣研究到極致的聖級強者也不算很少,一般聖級分為九階,逐步將各自的力量領悟通透後即為傳奇級法師,就會嘗試參悟所謂的規則,一旦模到一點邊,就算踏入半神的門檻。半神有多強大我只從文獻里看到過,知道得並不清楚,但是對于我自己,五階暗系聖魔導師來說,我自覺自己的力量已經夠強大了,如果不計較傷亡也沒有同級強者阻撓的話,我能輕易毀滅一個公國的都城。」

見陸飛終于動容,巴魯托夫才感嘆一聲道︰「但是在那個老者手下,我感覺毫無還手之力,就像一個高級武士對付一個小孩子一樣,我被他輕而易舉地放逐了。半神啊,這些只存在于史詩中的人物居然被我們踫見,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罵娘。」

無奈地搖搖頭,巴魯托夫繼續道︰「那個老者似乎並不嗜殺,只要是沒有傷害他族民的家伙,都會被送到這里,而且他極為溫和。但是偏偏將那些誤闖的家伙也放逐了,這只能說明,這里很需要我們。」

「結合這些推測,我們認為暗月或許真的有寶物,因為什麼原因,那個老者需要我們把寶物取出來,這就好比一把神劍插在巨龍脖子上,巨龍自己拔不出來的情況下,只能抓人來幫助它。」

「而做出這個判斷的最大依據是,我們在這里確實發現了異常。我們一開始出現的所在都是這種隧道,而順著水晶的指引,我們就會到達那個平原。平原並不是很大,中心有一座祭壇,祭壇上有什麼我們不知道,但是那唯一登上去的台階處,有一頭小怪物在守著通路。那怪物和外面那些不成氣候的小東西長得很像,甚至更小一些,但是我們在這里不能使用魔法和斗氣,單純靠**的力量,哪怕三階武聖也打不過它,反而被它咬得遍體鱗傷,差點就死在它的口下。」

「認為暗月族長需要我們取出寶物的第二個原因則是,我們在這里雖然不需要吃喝和休息,但是我們的生機卻在快速流失,流失的速度是外面的兩倍,做為聖級法師,我十分了解自己的身體,甚至很多伙伴已經死在我們面前。我們會有這種遭遇,暗月部落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他們完全沒有蠻人應有的強健體格,甚至壽命都要短一截。」

「嘶。」陸飛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能吸收生機,這簡直太邪惡了。他不得不慎重起來,收起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心態,他很在意自己的壽命。

「這麼久你們就沒有想過辦法?」陸飛問道。這些人都是外界的人精,不應該坐以待斃才是。

巴魯托夫苦笑地搖頭,說︰「我們嘗試過圍攻那只怪物,但是那個該死的祭壇只允許一個人上去,人再多也沒用。至于引它出來就更不可能了,那東西很精明,甚至比人還精明。」

「那它有什麼弱點?」陸飛又問。這些人挑戰這麼多次,不會對敵人一點認識都沒有吧。

「弱點?」弗瑞德不禁嗤笑一聲,咬牙道︰「它簡直無懈可擊,刀槍不入,尤其是擊敗你時那種嘲諷的眼神,更是讓人想踩死它。」

陸飛一听不禁樂了,怪物能如此有人性,也算一朵奇葩。

「我修煉了一種特殊的武技,哪怕在這里也能飛行施法,要不你們帶我去看看?」思忖良久,陸飛覺得實在沒什麼好藏私的,直接提議道。

「最好別飛上去,有個無聊的家伙進來時做了一只傀儡鳥雀,當時他用那只死鳥去探路,飛到半途就被擊成了飛灰,我們當時連它被什麼擊中的都看不見,可知其恐怖了。」巴魯托夫搖頭否定,又道︰「你會施法倒是可以過去試試,只要別太往上,逃跑還是不成問題的。」對于陸飛的武技,大家都沒有多問,他畢竟是新來的,還沒有絕望到要透漏自己的秘密來打發時間的地步。

說干就干,陸飛當即招呼志願者帶路,不想大家踴躍得緊,除了幾個實在沒心情的,大家都十分樂意去看陸飛被揍。陸飛當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心態,只道大家都迫切地盼望著出去,所以願意跟著去出一份力。打總boss的時候幫不上忙,但是路上清小怪也是可以的嘛。

百多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一路上大家一邊驅趕小怪物,一邊听陸飛高聲講外界的事,听得津津有味,人人都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一行人與純色的世界十分排斥,就像海洋中的木板一樣,不知道將會飄向何處,又會擱淺在哪里。唯獨這木板上的一只小蟲子心中充滿樂觀,只要還沒淹死就有希望。陸飛帶著股自豪感給大家講述了風靡科迪費斯的春潮,在他口中,那些花花少女婦人們個個饑渴得如同魔獸,眼巴巴地等著大家出去安慰。

眾人不禁嗷嗷大叫,趕路的速度又快了三分。大概五個小時以後,那座起碼百米高的建築出現在陸飛的視線中,那就是這單調的世界中非常驚人的祭壇了。三面筆直一面有斜坡的祭壇,除了造型別致外,同樣是水晶組成的,甚至于都不見縫隙,渾然如雕刻而成一般。百米也許並不高,但是其頂部似乎已經接觸到整個空間的最上端,讓人看不見上面到底有什麼。

「就是這里了。」切斯特在祭壇底部停住腳,指了指擋在台階前的光幕,說︰「穿過光幕就能看見怪物,打不過就跑出來。」

陸飛一看切斯特所指的地方,果然有一只小貓那麼大的銀色怪物在悠閑地散步,外形和其它怪物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它不是水晶形成的那種低級貨,而是真正的肉質動物,額頭上一個黑色月牙形的標記清晰可見,這讓它看起來更加神秘。它的活動範圍不大,似乎也被困住了,而那雙好戰的眼楮時不時地瞄向陸飛等人,陸飛甚至能從它銀色的眼眸中感受到戰意,或者無聊?陸飛不知道,反正這一架是必須打的。

擼了擼袖子,陸飛握住逍遙,慢慢靠近光幕。

「嘿,小不點,今天吃女乃了嗎?」陸飛一手叉腰一手握劍,十足的痞賴模樣。他決定了,發揮魔修本色,先調戲調戲它再說。

小怪物遞過一個白痴的眼神︰老子早已過了吃女乃的年齡了。

自認為讀懂了它的眼神,陸飛笑道︰「你長這麼大一定沒吃過女乃,對不對?我就吃過,嘿嘿……光比這個,你這小東西就輸了一籌啊。」

小怪物像一只優雅的貓一樣,蹲坐在地上,一雙銀色的眼楮直不愣登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它想看看這個白痴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說到女乃我忽然想起一個笑話,你要不要听?」陸飛滿臉賤笑,朝小怪物勾了一個眼神。

小怪物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工藝品。

陸飛決定講出這個笑話來為自己踐行,于是用略帶喜感的聲音說︰「一大群魔武學院的女生到農場參觀實習,農場主教大家擠牛女乃,示範作完,讓大家親自動手試試。這時一個女生看到別人已經擠了小半桶而自己的只有一點點,非常不解。農場主過來看看說︰‘小姐,你不但擠錯了地方,而且還選錯了牛。’」

「哇哈哈……」圍觀的眾人已經再次笑翻,一個個抓起身邊的怪物使勁蹂躪,以此發泄自己的興奮。

陸飛全然不顧那些笑點極低的人類,神色怪異地看著那只優雅的小東西。只見它原本沉著嚴肅的小臉就像抽筋一樣,一顫一顫的,過了一會,似乎繃不住了,它的小嘴咧的老大,嘴里還發出「嘎嘎……」之聲,兩只前爪拼命地撓著水晶地面,最後甚至滿地打滾。

這是什麼意思?陸飛莫名其妙,這東西難道讓自己逗樂了?這也太扯了吧?

陸飛簡直有些佩服自己了,來不及說什麼豪言壯語,他猛一蹬腿,整個人就竄進了光幕。如果有得選的話,他實在不願意與怪物硬拼,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肉身強度和格斗經驗能超過修煉多年的武聖,所以逮著小怪物發笑的機會,陸飛徑直朝台階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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