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38.藍色之洋【五更】

作者 ︰ 東方既白

「嗡……」

正當陸飛蹂躪得興起的時候,正當女孩欲同歸于盡的時候,擺在床邊的逍遙忽然發出一聲輕吟,像久置的古琴被撥動一根琴弦,讓陸飛猛然從狂躁的快感中清醒過來。浪客中文網

舍棄正在默默流淚的女孩,陸飛跳下床拿起寶劍,一把抽出,頓感微藍又毫無光色的逍遙好似有靈一般,正在興奮地顫動,無聲地表達自己的喜悅及對主人的親切。

逍遙真的有靈,剛剛有的,這是一把正義之劍,陸飛無奈地想到。小黑曾經說,只有特別的機緣才能讓沒有靈魂的本命法器蛻變成有靈魂的靈器,陸飛一直尋而不得其法,現在知道了,只要自己激動就行,或者色、欲燻心就行。雖然目前僅僅形成一個低級別的器靈,但是只要陸飛持之以恆地溫養,其發展前途不可限量,這就是活物的優勢。

有了器靈,逍遙就可以收進丹田了,也可以通過吞噬一些材料提升品質,御劍飛行也會更加流暢輕便,至于與主人的契合度就更不用說了。

十分滿足的陸飛忽然沒心情折騰那個女孩了,但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饒她一命算是自己慈悲,看了看似般躺在那里的刺客,陸飛覺得不必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了,推門出去,另尋他處歇宿。至于會不會被她找上門或者被其家人追殺,這些只能以後再說了,總不能現在殺人滅口吧,那和的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一個是殺,一個是奸殺,或者也不是差很多?

不想管,陸飛現在只想去野外躲幾天,順便熟悉一下逍遙,練練御劍術。

在野外待了五天,陸飛將御劍術練了個六七成熟,已經可以像沖浪或者飆車那樣耍了,這讓他十分得意。只不過以他目前的靈力,頂多連續飛個把小時就得落下來,否則只能摔死。心念一動,逍遙就好像化作霧氣一樣鑽入陸飛體內,直達丹田的氣旋處,在氣旋邊上歡快地飛舞。內視之下,陸飛發現一縷縷靈力滲入劍體內然後回歸氣旋,靈力不斷地淬煉它,而帶有自身靈魂印記的靈力會讓逍遙更加靈性與契合。

滿意地點點頭,陸飛回到奈魯鎮,找了個豪華的酒樓,叫了一大桌子菜,準備慰勞慰勞自己。

「老大,我們明天出發還是後天出發。」一個眉目還算周正的年輕人對著上首的彪形大漢說道。那伙人三四張桌子拼在一起吃喝,在酒樓里很打眼,陸飛想不注意都不行。

「明……明天,還要……要招……」那個理著鍋蓋頭的大漢憋得滿臉通紅,越是著急就越說不出話,結巴都這樣。

小弟看他說得辛苦,連忙會意地說︰「招人是吧?那準備招幾個?我們這次的佣金也不算多。」

大漢不說話,伸出連根手指頭,表示二。

小弟搖搖頭,說︰「二十個太多了,最多只能招十個。」

「二……二……」大漢見一向知道自己心意的小弟沒有懂,想呵斥卻有結巴上了,怒極只得一拍桌子。

「哇哈哈……」一桌四五個人終于憋不住了,大聲狂笑起來,結巴加上鍋蓋頭,太可樂了。

「笑你媽比。」大漢一听有人在嘲笑自己,當即不結巴了,髒話月兌口而出,還順溜地說道︰「老規矩,切。」

那桌上的人雖然少,但都自恃有高級武士的修為,所以才不顧對方人多勢眾放聲狂笑,眼下見有架打,頓時來了興致,一個個起身摩拳擦掌。

佣兵們如果有錢的時候就喜歡喝酒泡妞,如果沒錢的時候就喜歡尋釁滋事,酒樓老板見慣不怪了,眼楮只顧盯著那些桌椅碗碟,琢磨著那些家伙到底是有錢還是沒錢,一般他們信譽還是不錯的,打爛東西知道賠,而且大都是輸的一方賠。

街頭斗毆當然不是生死相搏,所以大家都憑著**的力量在打斗,除了下陰不招呼,其它地方都是目標。那五個人顯然小瞧了結巴和他的兄弟,結巴自己甚至都沒出手,那些小弟們沒多久就將五個人按在桌子上了。緊接著五人的右手被強扯出來,一個眼神銳利的小個子拿著一把匕首朝那家伙的手指切去,對方連宣布規矩的機會都沒有。

他眼見自己的手指頭要被廢了,剛想出聲大叫,可是等了半天,一點痛覺都沒有,仔細一瞅,才發現切下的是自己的指甲殼。

五個人依次切一遍,結巴示意一下,那個機靈的小伙子正色開口了︰「這次給你們個教訓,下次再敢惹我們藍色之洋,切的就是手指頭了。」手一揮,示意弟兄們放人。

五個佣兵暗道晦氣,惹了怪癖十足的藍色之洋,早听說他們有個結巴團長,今天還不開眼招惹結巴,真是活該。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是那種緊張的刺激感差點讓他們嚇出尿來,不調理幾天估計沒膽子出門了。利索地賠了酒樓老板錢,灰溜溜地找地方懺悔去了。

陸飛一身裝扮雖然普通,但是那頭被束起來的長發搭配俊朗的面容,十分惹人注意,結巴對他就很有興趣,端著杯酒就走過來了。

「兄……兄弟,請你喝……喝……」結巴大漢將酒杯放在陸飛面前,憋著股子勁說道。

「請我喝酒是吧?謝了。」陸飛覺得這伙人有趣,但也沒有深交的意思,當即笑眯眯地發問道︰「你有什麼事?」說著自顧自吃牛排,完全沒有等待結巴將一句話說完的覺悟。

「剛剛打架,就你這桌沒動,兄弟看起來有些本事啊?」那個機靈的小弟替他們老大說道。

「怎麼,我沒動就得罪你們了?」陸飛好笑地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兄弟你看著面生,我們接了一單買賣,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入伙?」機靈小子馬上解釋起來,有本事的人通常都有脾氣,沒必要惹了人家不高興。

「說說看。」陸飛不緊不慢地將一塊塊燒羊肉送入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

小伙也不計較陸飛的無禮,而是看了自己老大一眼,見老大同意了,這才走過來壓低生聲音道︰「有個商人要帶些物資去黑熊部落,雇用我們護送他的商隊,事成之後有……這個,佣金不少。」

幾千年來,人類對阿克斯群山的探索從未停止過,但是成果小得令人發指,人們至今不知道這群山的盡頭到底在哪兒,或者它根本就沒有盡頭。探索不力除了人類暫時對于生存空間並不特別渴求外,也是因為里面實在太凶險了。而即便險惡,在深山里仍然生活著一群群土著,他們身材健壯,都是天生的大力士和獵手。不同群落的風俗也不同,他們有的熱情好客,有的十分排外,他們有時候會是向導,有時候會是刺客,有時候甚至是騙子。類似黑熊部落這些蠻族群落對于人類世界外來戶們的態度還算中立,他們會用動物的牙齒皮毛骨骼或者一些其它的特產,與商人或者佣兵們交易一些山里緊缺的物資,比如鹽和布匹等。但是人類永遠別想蠻人離開自己的據點,想要交易只有上門。

且不說山里道路崎嶇難行,那人跡罕至的地方是沒有法律的,萬一被盜賊團盯上,九死一生都是好的,如果被埋伏,十死無生。盜賊們比較喜歡搶返程的客商,將換到的特產運出來賣掉能省不少事,除了一些職業強盜,盜賊們大多是商人客串的,主力則是被雇佣的佣兵。而在奈魯這里,無論哪個進山的商人都多少跟某股盜賊或者佣兵團有些關系,或者成行之前提前打招呼,或者直接買了盜賊團的貨物去賣。

無論如何,雇佣佣兵護送也是應有之意,他們中大多數對付狡猾的盜賊不太好使,但是打打野獸還是可以的,而且只要給錢,佣兵的信譽一般還能保證,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會反戈一擊,最多臨陣逃跑而已,當然盜賊團的收買的探子除外。如果幸運地雇佣到那些有關系的團隊,甚至能避免被劫,因為那個佣兵團或許就跟盜賊團非常熟悉,有時候路過也就一句話的事。這種情況有點像警匪的關系,沒有匪徒要警察何用?光震懾人民只要有城管就好了嘛。

而怪癖多多的藍色之洋在佣兵界算是信譽不錯的,他們藝高人膽大,從不逃跑,護送的成功率相當高,除了本身的悍勇外,他們接的生意少也是關鍵原因之一。生意少倒不是因為團長結巴或者團隊行事怪異,而是他們要價很高,他們自認為是賣命的家伙而且確實做到了,沒錢誰賣命?

正是開價高,藍色之洋反倒更受那些大商人的信賴,這些商人早已過了客串強盜的初級階段,他們的大手筆不是強盜能滿足的。比如這次這個叫羅斯利的家伙,足足準備了近百車的貨物,與本錢及收獲想比,雇佣費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也不知道是藍色之洋根本不懼人家泄密還是本身就缺心眼,這種事一般是不能隨便對外人說的,這是規矩。陸飛對此知之不詳,以為人家就是看上自己要拉自己入伙呢,于是故作慎重地說︰「我可是新手,你們確定要雇佣我?」

「新手?」結巴漢子一愣,隨後又是一喜,不停地眨眼示意小弟。

小弟會意,朝老大點點頭,這才煞有其事地說道︰「新手好啊,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我們老大一定會將你培養成佣兵界的一朵奇葩,讓你成為佣兵王之下第一人。」小弟心中苦澀,這句話太不靠譜了,佣兵王是誰?自己的老大都沒做到其下第一人,憑什麼說能把別人培養成這樣?不過沒辦法,這是有一次老大急了大半夜才說出來,特意叮囑招兵時一定要說的,按他的意思,沒有野心的年輕人算不得真正的年輕,而沒有野心的佣兵根本就不配做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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