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31.天使公爵

作者 ︰ 東方既白

「你剛才是在教我怎麼管理國家嗎?」愛登王饒有興趣地問道。他已經決定,如果陸飛回答的不好,那就罰他幾百個金幣讓他心疼心疼。

「實際上我只是在讓一個家長為孩子打算,讓一個族長為孩子們打算。」陸飛淡然地說道。

愛登王能懂陸飛的意思,也不言語了,只是十分好奇地盯著這個小子看,那眼光,就好像泰山看女婿一般,讓陸飛渾身發毛。

「國王陛下……」陸飛正欲開口。

「你還是叫我愛登叔叔吧。」愛登王好笑地說道。

「那好吧,愛登叔叔。」陸飛轉口十分流利,毫無窒礙。他說︰「您最好派幾個信得過的學徒去我家學習一下制藥過程,這個非常簡單,我听說這種名為黑死天災的怪病會在整個人類世界蔓延,我想如果我們科迪費斯能提前控制,那對國家的好處不言而喻。當然,您如果想利用這點去和其它的帝國或者公國做什麼交易,那完全是您的事,但是我希望您能盡快地救助那些可憐的小孩,他們是最無辜的。」陸飛誠懇地請求道。以愛登王的地位和智慧,不會想不到這里面的政治意義,陸飛就怕那些政客權貴們一直拖下去,平白耽誤治療時間。

經陸飛這麼一說愛登王不言語了,當即沉思起來。陸飛也不打擾他,招呼了克倫斯一聲,退出了書房。

「你真是不怕死啊,我老頭很凶的。」克倫斯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他只感覺心有余悸。

「你在旁邊他還能拿我怎麼樣不成?你這個傻蛋,你以為跟我一起廝混的那些光景你老子不知道?你太幼稚了。」陸飛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說到這里他心中一驚,他沾愛麗絲便宜的事國王不會也知道了吧?

克倫斯憨厚地撓了撓後腦勺,似乎很難為情。

陸飛也不想戲弄老實人,卻是小聲道︰「你和愛麗絲最好去外面走走,派派免費的藥湯什麼的,這樣對你倆和你們王族的聲譽有好處。」一直以來,王族的處境並不是非常樂觀,所以陸飛點到為止,克倫斯又不傻肯定會明白的。

這時輪到克倫斯思慮起來,陸飛心說真不愧是一個種,搖搖頭也不管他,急急往家趕。

等回到家里,發現這里果然都被軍士圍了起來,密不透風。那些守門的軍人問清了陸飛的身份,才滿臉敬意地恭送陸飛進去。這些年輕人大多都是王都附近的人,有些也有孩子,有些是親戚朋友有孩子,而這些孩子無一例外地病倒了,但是眼前這個半大小子卻聲言能救他們,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又充滿期待。不管怎麼說,他能在這種時候請命,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侍從官塞德大人也是剛剛將所需藥材準備好,血藤略有些少,但是目前勉強應付了,以後應該會有更多。陸飛一刻不停地開工,此時此刻,時間就是生命,一個個鮮活幼女敕的生命。

因為關系到妹妹的安危,當時的制作過程陸飛很熟悉,如今照顧二十多個鍋爐,陸飛並不會顯得手忙腳亂。屋子里暫時只有薇薇安在旁邊照應,一鍋又一鍋的怪水被倒進大桶里,然後被守在門外的戰士拎去別處,用陸飛選中型號的瓶子灌裝。虧得陸飛有個私人練武場面積夠大,這里已經成了工地一般,人們懷著極大的熱情,勤奮地工作著。

弗蘭克過來探望過蘇茜,知道陸飛在熬藥救人後,和他老子將家中店鋪所有的藥材都運過來了,說只要用得上的盡量用,要什麼囑咐一聲他們就去采辦。陸飛欣慰不已,他們家並沒有小孩子患病,卻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不過陸飛用不上他們的藥,只是囑咐他們,小孩子病好以後會非常虛弱,如果他們想要做點什麼,不妨弄個慈善基金,找相熟的商人湊點錢送到那些貧困家庭手中,或者找人上門送點滋補品也行。

弗蘭奇一听覺得這件事做得,他通過陸飛發了大財,一點也不介意拿出錢來做善事。當即呼朋喚友,表示願意捐出一半家產來組建這個世界第一個基金會︰布拉迪天使基金會。

那些商人們皆是為弗蘭奇的大手筆而震撼,那可是**萬金幣,就算弗蘭奇這一年生意做得奇大無比,但是要拿出來估計也心疼吧?實際上弗蘭奇一點也不心疼,他精明得緊,想他以前身家不過萬把金幣而已,為毛發了財成了巨富?還不都是陸飛的功勞。只要傍上陸飛這棵大樹,還怕以後沒有發財的機會?通過無償救助小孩這件事他算是明白了,黑死天災啊,幾千年前半神滿地走的年代人們都束手無策,如今卻被一個少年搞定了,這是什麼境界?在煉金方面,陸飛無所不能!錢是賺不完的,得把機緣留給後人,他的兒子弗蘭克。

商人們也知道這既是個揚名的好機會,又是報答陸飛無私的機會,紛紛慷慨解囊,最後竟然湊了近三十萬金幣出來。委托了那些販賣食品藥品的商人購進大批物資,弗蘭奇就大張旗鼓地行善去了,他讓自己的兒子帶著各家各戶的少爺小姐們走街串巷,送醫送藥,一時傳為美談。而弗蘭奇自己則帶著一幫老哥們弟兄全國四處跑,那勁頭仿佛年輕了幾十歲。當然了,布拉迪的大名更是走進千家萬戶,原本還想低調的陸飛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原來救了我兒子的是布拉迪大人,他還委托一些好心的年輕人送來許多豬肉。」

「是啊,我那可憐的女兒也好了,他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他一定是天使下凡,听說天使都長得很好看。他的朋友們也不錯,听說英武的王子和美麗的公主都是他的朋友,而弗蘭克少爺更是他的跟班。」

「听說他有隱形的翅膀。」

「不是吧?那麼神奇?」

「騙你我得黑死天災。」

「估計是真的了。」

……

這類似的對話經常在街頭巷尾進行著。當危機慢慢過去,當人們再一次感受生命的可貴和生活的美好後,陸飛的名字深入人心。

連續忙碌了三天三夜,直到**批學徒能熟練操作並且外派各地後,陸飛才有空歇歇。這些天他只隨意吃了點東西,眼都沒眯過,這股勁一松懈下來,立馬就累得不行了。

「休息一下吧,看你累的。」薇薇安心疼地幫陸飛擦擦汗,柔聲說道。這屋子里新添了幾十口爐子,那熱量不提也罷。

「呵,想想那些孩子們活蹦亂跳,我就覺得渾身是勁,他們也是某人的弟弟妹妹啊,我應該的。」陸飛的笑容里充滿輕松,孩子們還未體驗這個世界的美好,不應該這麼早離開人世。

「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薇薇安似怨似嗔道。她親眼所見這個男人不計辛勞地熬制藥湯,不厭其煩地教導學徒,對收集血藤的賽德大聲咆哮,甚至大罵國王的無能,一切都那麼真實,讓人不禁心生敬意。

「蘇茜現在還好吧?」陸飛捏了捏額頭問道。

「她已經好了,這些天都能下地走路了,應該沒問題。」薇薇安笑道。那個淘氣漂亮的小丫頭又回來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的事嗎?

「你爺爺從我這搞到藥方,是不是真的會去其它國家報信?」陸飛又問。老羅格會去波旁帝國是肯定的,但是陸飛對他的公心不太了解。

「你放心吧,爺爺是聖級強者,事關人類未來時,國家的概念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特別看重,他會做到的。」說著薇薇安俏皮一笑道︰「再說了,這件事讓他去辦最適合了,他趕路的速度可是比傳送陣還要快哦。」

陸飛也不禁樂了,空間系聖魔導師的瞬移他是見識過的,那速度沒話說。

陸飛安然地長吁了一口氣,看著瓦藍的天空,暗道︰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孩子們,願神靈保佑你們。

黑死天災其實就是瘟疫,傳播的速度奇快無比,而且至今不知道它如何興起,從哪兒傳播。但是科迪費斯這個混亂之領的王國,通過傳送陣派出無數使節,向人類世界的各個勢力發出預警通告並且公布藥方,並表示隨時願意調集煉金師幫忙。一些得到消息囤積血藤的藥販子被一些強者出手斬殺,這使得人類權貴們染指藥劑的野心得到有效遏制。一場全地域性傳播的瘟疫被迅速遏制,雖然各國皆有損失,但是比起幾千年前算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跟著出名是陸飛,一些煉金師已經在拜訪布拉迪大師的路上,而那些人民,則會在祈禱的時候希望女神保佑這個善良的人。

愛登王大方地敕封了陸飛為公爵,他的貢獻完全當得。當然,這只是一個有俸祿的虛餃,並沒有封地,讓小黑頓足不已。

由于布拉迪善良的美名傳揚四海,于是又有了個美稱︰天使公爵。

黃金三帝國——波旁、查迦、德森魯三國皆派出使節贈送賀禮,聊表對陸飛的感謝,同時送來的還有名譽公爵頭餃,這個連俸祿都沒有,完全是個象征而已。

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同樣不甘落後,在纏著陸飛本人同意後,給他安了個「慈善天使長」的頭餃,而那些「布拉迪天使基金會」的股東們皆有個「慈善天使」的頭餃,除了哭笑不得的陸飛,一時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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