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21.魔王劍士

作者 ︰ 東方既白

話說妮可這兩天臊得都不敢出門,生怕被人家指指點點,做為此次事件的女主角,她全無自豪感可言。而此次鬧劇的罪魁禍首卻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布拉迪理所當然地成為魔武學院的大明星,無聊人連布拉迪小時候偷看親妹妹洗澡的事都翻了出來,並信誓旦旦地以女神的名義保證,這是布拉迪家隔壁那個胖老太太的孫子的媽親眼所見。本來就沒有的事,傳到最後愣是將布拉迪說得天上少有地上無,其和不靠譜的程度簡直堪比腦殘的惡魔。

陸飛的耳力將路上那些閑人的碎語听得一清二楚,也不在意,只是感嘆連累了布拉迪那小子,連死了都要受人編排不得安息。

見陸飛沒有反應,倒是讓那些閑人們膽子大了起來,一個個不知死活地跟在陸飛後面,等著看他今天如何出丑。一些好事者已經將消息送出去了︰那個不要臉的正往演武場去。

朝後面的人群比劃了個中指,陸飛坦然無比,這些人終歸是沒見過世面啊,多大點事就能滿校風雨,真是一群愚民。其實呢,男歡女愛的事雖然招人議論,但是不至于讓人覺得突兀,不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不同了︰那些愛慕妮可的男孩子們都覺得布拉迪的求愛舉動侮辱了妮可,同樣也侮辱了自認比陸飛優秀的自己;而那些比妮可稍遜一籌的女子們覺得如果布拉迪能配得上妮可的話,那自己這輩子算是沒什麼奔頭了。對于擊碎了兩種人夢想的陸飛來說,確實有點罪有應得。當然當然,罪魁禍首仍在逍遙法外,而陸飛只是可憐的替罪羔羊罷了。

今天的演武場格外熱鬧,不過大多數都在圍觀而已,連一些想出頭博喝彩的高級武者上去修理陸飛,都被旁邊的人拉住︰「給個面子,今天有位大人物要教訓他。」

「是誰?」

「魔王劍士沃克•迪渥斯•魯斯昂尼。」

「嘶……魔王老大這麼給面子?」

「嘿嘿……誰讓這小子愛出風頭,活該他被魔王打啊。」

「說的是,既然沃克出手,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保證讓你滿意,嘿嘿……」

「听說以前煉金系的女生宿舍經常不見內衣,就是這個布拉迪干的?」

「是啊,都有女生看見了,只是這個人太凶,嚇得那些女生不敢聲張。」

「很凶嗎?看起來跟小白臉似的,不像惡人啊。」

「這是表象,沒听那些牧師們說嗎,惡魔在偷走你的心髒之前,都是溫文爾雅的紳士。」

……

魔王要來的消息傳遍整個人群,又傳遍整個學院,于是演武場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演武場再大也容不下幾千人啊,于是樹上屋頂上都爬滿了,虧得他們大多數身手敏捷,等閑的法系、職業系還上不去,只能在外圍起哄。

陸飛一直坐在外廳等候找事的上門,半天不見人影正納悶間,就听到了以上的對話,人家根本就沒有要避著他的意思,其情狀之囂張可見一斑。

「這幫傻、逼。」哂然一笑,陸飛因為自己成為學院公敵而沾沾自喜起來,雖然現在像一只猴兒似的被人圍觀,但陸飛心中清靜。「舉世皆醉我獨醒」不至于,但「世間欺我罵我冤枉我,我還是我」的那種牛逼心態卻一直伴隨著他,讓他看眾生如猴,看世事如雲,看美女被佔便宜而妄想親自實踐。總而言之吧,陸飛懶得理他們。

克倫斯和愛麗絲外加小刺客三人好不容易擠進外廳,克倫斯一把拉住陸飛的胳膊往外扯,急切地說︰「趕緊的撤,那個混蛋要來了。」

不料陸飛卻紋絲不動,毫不在意︰「該來的總要來,不該來的別讓他回去就成。」

「你要找死啊。」愛麗絲也扯住另一邊胳膊,狠狠地擰了幾下,她帶著哭腔說︰「沃克殺過人的,他下手特別狠,你沒必要為一個女生就放棄自己的前程吧?」

前程?這話听著耳熟,自己有嘛前程?陸飛茫然了,他還真沒想過將來的事,現而今就想佔點女生便宜而已。

「他動輒打斷人的手腳,傷人肺腑于無形,你別意氣用事,我們等會護不住你的。」克倫斯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往外拉扯,生恐慢了一步。小刺客也是一頭的汗,那些混賬東西居然在門口組成了人牆,他們從來沒這麼團結過。

這邊陸飛就好像潮水中的孤葉一般任憑三人擺布,他也沒興趣和那個劍士過招,如今只要三人能把自己帶出去,那今天就放過那個人了。不過三人的力量顯然不能「擊穿」人牆,只要他們前進十厘米,立馬會被擠進來二十厘米,折騰半天,反倒被圍的結結實實了,愛麗絲更是被擠得松開了陸飛的胳膊。圍起來也就罷了,那些無聊者還起哄,什麼怪話都有了︰膽小鬼、沒卵蛋、慫包、沒種……

「啊。」陸飛暗暗舒服地申吟了一聲,當然不是為外面的叫罵,而是他發現愛麗絲也有貨啊,平時穿著寬敞的武士常服不覺得,這被人一擠,那豐腴的小貼在陸飛的下月復處,讓陸飛頓生一股邪火。他深嗅著愛麗絲的體香,心中糾結不已︰要不要趁人之危捏一把呢?這樣好的機會可不常有啊,而且這麼亂也不見得會被發現。可是人家畢竟是來救自己的,這樣做豈不是豬狗不如……

「你居然帶了武器?」愛麗絲感覺自己敏感的後面被陸飛身上的一根硬物抵住了,回過頭來,吐氣如蘭般︰「演武場不讓用武器的,哪怕偷襲,你也贏不了沃克,還是使勁往外擠吧。」

兩個人的面部相隔不過十幾公分,這是誘人犯罪啊。陸飛真想在那有幾顆少女斑的小臉上狠狠地啃幾口。

「我草,魔獸團你們這幫混蛋居然也來鬧事?」最前邊的克倫斯怒吼道。

「布拉迪。」不理會大怒的克倫斯,弗蘭克和他的兄弟們一擠進來就大喊,瞧見陸飛一副色與魂授的模樣還道他被嚇壞了,連忙喊道︰「別怕,我們來救你了,趕緊的跑啊。」

陸飛回過神來,苦笑不已,這局面別說跑了,連蠕動都不可能啊。

五魔獸本來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等人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可是直到剛才,他們才發現自己害了陸飛。一听說全院偶像魔王劍士要來教訓陸飛,當下也不管那些被追一半的女子了,死命地跑來營救。

「好了,老子就在這里等那個劍士,都他媽肅靜。」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陸飛。他自覺現在已經不是關在籠子里的猴了,而是待宰的年豬,而且他也見不得朋友們如此辛苦。這種感覺讓他發狂,連猥褻愛麗絲的瘋狂想法都被生生壓下。

修煉了魔功的陸飛什麼都可大可小,只一嗓子,里里外外都安靜下來,那些起哄的更是有些怯怯地慢慢退出外廳。

「你就不能小點聲?」愛麗絲大叫道,這小女孩明顯被震得不輕。

陸飛歉然一笑,對眾人說︰「一個高級劍士而已,沒事的。」說完便盤膝坐地,閉上眼楮坐等貴客上門。

「沃克不是高級劍士那麼簡單,那個混蛋早該畢業了,只是一直跟著莫倫大師學藝,所以才滯留學院,听說他的積累已經可以突破劍師了,你可別小瞧那個魔王。」弗蘭克完全無視陸飛的淡定,一個勁地勸說陸飛跑路︰「趁著現在那些人被你唬住了,咱們趕緊的跑吧。」

陸飛睜開眼楮,無奈地看著弗蘭克︰「哥們,我有拜托你幫我表白嗎?」

「呃,沒有。」弗蘭克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回道。

「你看看今天這場面,這可都是你和你的兄弟一手造成的啊。」陸飛感慨道︰「我不怪你們,但是我悄悄和你說一句,我真的不喜歡妮可,還有,和我保持五米的距離,謝謝了。」說完又閉上雙眼,外面那些人看了真心煩。

弗蘭克對愛情這方面的事完全沒了解,也不知道陸飛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只好和魔獸團退到門口邊,嘀嘀咕咕商量起什麼來。

愛麗絲一直豎著耳朵偷听他們說話,一听陸飛不喜歡妮可,小臉上就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哪怕今天陸飛被打一頓她也認為值了。同樣偷听的克倫斯見到妹妹的樣子大驚失色,心道妹妹要遭殃了。于是心中十分糾結,一方面為妹子有喜歡的人而高興,另一方面就好像被搶走了寶貝的巨龍一樣不爽。

唯獨小刺客西斯淡定無比,靠在牆面上擺弄自己的匕首,好像什麼事都和他無關似的。天知道其實他快樂翻了,這一陣又有好戲看了,而且還是他十分喜歡的糾纏得讓人蛋疼的愛情戲。

兩個小時後,等得有些不耐煩的人群終于如沸水般歡騰起來,陸飛知道,那個號稱魔王的劍士來了。他心中十分期待,同樣修煉魔功的自己,與這個魔王,到底誰更有魔性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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