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錄 16.鬧劇【三更】

作者 ︰ 東方既白

陸飛笑了,笑得非常愜意**。

這讓五人同時覺得,這小子中毒已深,此時僅一句話就能聯想到妮可,真是個痴情種子。可惜結局已經注定,悲劇已無可避免,這讓五人頓時傷感起來,心中淒然。

陸飛和他們所想絕然不同,他身處王都,自然知道最近那股春風刮得有些離譜,只是不想這些頭腦簡單的家伙也戀愛了,太出人意料了。本著戲弄腦袋里長肌肉的幾人,他故作深沉地說︰「這個不好講,就像不同的男人喜歡不同類型的女人一樣,不同類型的女人對同一追求招式的反應也不同,得看具體情況了。烏龜看王八能對眼,但有時候烏龜看蛇也會對眼的。」陸飛實在想知道這些憨貨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姑娘,或者說到底是哪個小姐這麼倒霉被魔獸團某人看上。

深沉?這哪里是深沉,這是一語思人,心中郁結啊!听說不幸的家伙總是听不慣別人走運,苦戀的家伙听不慣別人相愛,大抵如此吧。

「呃,我也說不清。」弗蘭克看了自己兄弟一眼,見都沒什麼好主意,只得認慫。

「你可以說說她的氣質,生活習慣,平常愛好這些。」陸飛有點興奮了,循循善誘地說道。這些家伙一定將人家洗澡的準確時間和內褲的顏色都模得一清二楚吧?他對魔獸團的操行實在沒什麼信心。而自己只是打听打听,與幾人的卑劣實在不一樣,陸飛自忖。

興奮?這真是興奮,一想到暗戀對象的氣質、習慣和愛好就興奮了,嘖嘖,愛得多深才能這樣呢?哪怕摳腳丫子在他眼里都是美的,大抵如此吧。

「我說不上來,你知道我不擅長這個,實在不行你就說說妮可吧。」弗蘭克沒辦法,他腦子里的形容詞實在匱乏,加上對女主人公的了解太少,能說出個毛來,索性挑明了,心中直埋怨陸飛是個偽君子,直說不就行了,非繞這麼多的彎子。

「妮可?」陸飛先是一驚,再是好笑道︰「你確定?」

一驚?這是听說心上人要被人拐走後的本能反應。笑容?怕是氣極而笑吧,受刺激太嚴重容易做出反常的行為,大抵如此了。

「確……確定吧。」懷著上述心思,弗蘭克硬著頭皮肯定地回答。

「確定就好。」陸飛實在想不到妮可居然這麼的受歡迎,先前倒是小瞧了那朵系花了。俗話說得好啊,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自己沒興趣架不住別人來勁啊!他點點頭說︰「好主意也說不上,要不你這樣……」接下來,陸飛就將現代社會那些略顯老套的法子說出來,見五人皆是一副高山仰止的鄉巴佬樣子,陸飛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五人雖然驚嘆陸飛招式之花哨,手段之宏大,但是心中對布拉迪愈加的同情,這孩子因為愛戀太深,如今已經快魔障了。有這腦子瞎琢磨,如果用來打架,哪怕是魔王劍士都干倒吧?

五人得了主意,急急而去,現在就去準備,晚些時候少不得還要麻煩布拉迪親自操作。他們心中再也不是懷著目的性去完成這件求愛的事了,而是帶著一種悲壯的挽歌般的情懷去布置一切,以此微表對布拉迪的敬意,對美好愛情的歌頌,對世間有情人的祝福。

反正意義重大就是了。

第二天陸飛依然來到演武場混世,這里儼然成了他的副本,初級武士是小怪,中級武士是關卡boss,高級武士是終極boss。

象棋夠蘇茜新鮮好幾天的了,放心地讓她在一邊玩,陸飛自顧自地通過接受挑戰修煉,今天已經只接待中級和高級武士了,牌子上寫得分明。這讓那些初級武士們氣憤不已,坐等挑戰和明目張膽的囂張不同,這里面包含了對大家的蔑視,對武道的摧殘,于是頓生同仇敵愾之心,各自找相熟的師兄師姐來報復這個不知死活的「代練」。

沒什麼新意地應付完幾個中級武士,陸飛終于等到了愛麗絲,這個有些天然呆,又精力旺盛充滿破壞欲的女孩子。以前沒有仔細觀察過,如今一看,倒和克倫斯有點相似之處,不過即便是相似的地方,在克倫斯身上那就是白瞎,在愛麗絲身上就是賞心悅目了。比如同樣是卷發,克倫斯是枯草雞窩頭,而愛麗絲的長發則充滿著陽光般的俏皮和嬌媚。這個女孩子還是很有味道的,粗看並不見極美,但是越看越覺得有股子風情。在色目人種里,擁有內斂屬性的女子可不多見。

陸飛在打量愛麗絲,心中思量該怎麼應付了事,愛麗絲卻也在打量陸飛,絕口不提打架的事。

「怎麼呢?」陸飛先把持不住,最萌不過天然呆,加上是美女,陸飛著實愜意了一陣子,心道自己莫非帥到慘絕人寰?但是時間長了,終歸感覺不妙,和呆子比呆,難道我也呆不成?

「真沒想到,還挺能折騰。」愛麗絲回過魂來,陽光燦爛地笑道︰「是了,那是因為你本來就不是老實人。」說完還不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我怎麼折騰了?」陸飛有些不明所以,難道她說的是來演武場瞎混這件事?他感覺自己被愛麗絲的神神叨叨弄得有些緊張,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已經發生或者即將發生。

「唉,如果有一天能有人那麼對我就好了。」完全無視陸飛的問題,愛麗絲一坐在代練們等候的凳子上,繼續發呆。

陸飛懶得理她,琢磨起今天晚餐該吃什麼來,不過剛完善到第三道菜,克倫斯也來了。小刺客緊隨其後,也不說話,就好像跟班似的老實待著,只是滿臉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行啊,兄弟,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克倫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陸飛的肩膀,其崇敬之情,陸飛的身心皆能感受得到。

「我到底怎麼了?」陸飛感覺現在自己就是《殺生》里的黃渤,那種沒抓沒撓的感覺讓人直想揍某人一頓才痛快。

「你還裝?」克倫斯不高興地說道︰「玩什麼深藏不露呢,趕緊的給我支支招,我多學著點有備無患。」

「學你媽個頭,老子有什麼好讓你學的?」陸飛氣極反笑,這三個人都瘋了。

「不許你罵我母親。」克倫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愛麗絲反倒先不同意了。

克倫斯見陸飛的情狀不似作偽,疑惑地問道︰「煉金系那場子里搞出的事和你沒關系?」

「我他媽吃飽了撐的去煉金系搞……」想到什麼,陸飛忽然放松了,八卦地說︰「是不是弗蘭克他們行動了?這群傻貨,我給他想招就是讓他出風頭,把我供出來干嘛,真是缺心眼。他們是不是出丑了?」滿心惡意的猜測,陸飛那叫一個爽快。

「出丑不至于。」克倫斯依舊驚疑不定,看著陸飛的死相,平鋪直述地說︰「今天早上,煉金系女生宿舍樓前擺滿了粉色的玫瑰花,這些花拼成一句話︰妮可,我愛你!」說到這里,克倫斯再也忍住,感嘆道︰「親娘 ,那可是好幾個單詞啊,得多少花兒才能擺的成?」

「還有呢還有呢?」陸飛感覺現在自己心境圓潤,已經略略領悟到太極八卦的意境了。

「還有就是,五個傻大憨粗的小混混見到妮可在陽台上露出頭,便放飛了近百只鴿子,嘖嘖,听說很壯觀啊。」

「還有沒有?」這也是陸飛昨天想的歪招之一,如今雖然靠別人實現,那種爽感卻如身臨其境。

「有。我沒趕上放鴿子,但是後面的我全看見了。」愛麗絲搶過話頭得意洋洋的炫耀道︰「還是那個魔獸團,雇了幾個煉金系的女生在宿舍樓樓頂拋下好幾筐碎彩紙,每張紙上都寫著‘妮可,你是美神最杰出的作品’,或者‘就算傾盡赫狄阿谷江的水,也不能表達我對你萬分之一愛戀’之類。當時就好像下彩色的雨一樣漂亮。後來有一個叫做快遞的人送給妮可一個錦盒,里面裝的什麼我現在還不曉得。再後面……」

「里面裝的是條不錯的項鏈,再後面你被人擠到外圍沒看見,我來說。」克倫斯興奮地講道︰「話說你找五魔獸真是找對人了,那五個小子愣是把光明教堂的唱詩班拉了過來,唱了幾支很奇怪又很好听的情歌,就好像唱詩一般,既莊嚴又悅耳。嘖嘖嘖……壯觀哪!」

小刺客不插話,卻連連點頭,表示認同大家講述的內容及感受。

陸飛沒听出話里的不對之處,只一個勁地奸笑,有意思,太他媽有意思了。心情愉快之際,發聲問道︰「話說女主人公都什麼反應?」

「女主人公?哦,就是妮可嘛!」克倫斯簡潔地說︰「先是睡眼惺忪,接著是莫名其妙,接著是滿面笑容,接著是小臉微紅,接著有點潸然淚下的意思了。」

「嘿嘿,成了。」陸飛樂呵呵地以拳擊掌︰「唉,哪怕幸福的是別人,我同樣是這麼開心,難道我胸懷如此寬廣?」

接著又問︰「那男主人公是什麼反應?」

「男主人公?哦,就是你啊。」克倫斯總結道︰「你先是死不認賬,接著裝瘋賣傻,接著奸情暴露惱羞成怒,最後小人得志,現在看來你是樂瘋了,還在繼續裝瘋賣傻。」

「說笑了不是,主人公是弗蘭克嘛。」陸飛笑眯眯地糾正道。

「我們一開始也這麼認為,可最後人家打起橫幅,上書︰布拉迪永遠愛你!我們才知道原來五個人不過是跑腿的,正主是你啊。你是不知道,妮可當時差點昏倒,嘿嘿……估計是激動的,我就說嘛,你是個人才,她估計高興過頭了,嘿嘿……」克倫斯也學著陸飛的樣子奸笑起來,他最近老是愛模仿。

陸飛听到這里已經愣在原地,半晌後跺腳咆哮一聲︰「**u。」然後直感覺自己的頭開始有點疼了,這難道是說髒話的後遺癥嗎?

「**u是什麼意思?高興了就喊這個嗎?太好了,我又學了一招。」克倫斯仍舊不知死活地在陸飛耳邊絮叨。

「要不你追我吧,只要比今天的排場大一倍,我就答應嫁給你。」天然呆決定拋棄節操什麼的,如是說道。——三更萬字,沒有數據我會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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