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旅途之尋找百合 四十、千羽國(上)

作者 ︰ 喬治亞

千羽國——————

此時大約是晌午時刻,在這金碧輝煌、充滿王霸之氣的金鑾殿上,並沒有像清晨那樣充滿著文武百官,反而僅僅只有兩人的存在,一人低低在下,一人高高在上,尊卑顯露無疑。

拱手握著玉牌、站在似乎能當鏡子的地面上的那個男子,似乎才剛三十出頭,身著散發著暗斂精致的黑色高官之服,面容俊朗和善,嘴圈附近留著一小節的胡子,他的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十分睿智的氣息,讓人只覺得十分可靠只得信賴。而高高地坐在皇位上的那個看不出真實年紀、略有些憔悴的男子,雖然身著珠光寶氣的龍袍為他增添許多光彩,看瞧他那發黑的眼圈以及凹陷渾濁的眼楮,便可以知道,此人定是縱欲過度。

便就是這樣子睿智男子,朝著坐在皇位上的憔悴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低斂而又微細,顯盡此人對那憔悴男子的恭敬︰「陛下,傳聞說皇城之外有一位乞丐,他不行乞,也不求財,只是盤坐在那里,妖言惑眾,迷惑民心。」偷偷看了一眼打著呵欠一副不耐煩模樣的憔悴男子,睿智男子收回了視線,不知懷著什麼樣的心情繼續說道,「臣以為又是一個賊子,便將此人抓住!卻不料,待臣一去待見,發現此人倒是頗有氣度。他不慌不忙,其灑月兌的氣質不似凡人,他反倒還要求要見陛下一面,讓臣頗覺驚訝。如此的話,陛下何不引進見他一面呢?」

見那憔悴男子似乎還沒有反應,睿智男子皺了皺眉頭,繼續耐心地說道︰「若此人僅僅只是一介乞丐而已,無妙處可言的話,陛下大可隨便處置他!要殺要剮,悉听尊便!若是因此而得到了一位得力助手亦或者祝君賢才的話,豈不妙哉?」

「一個乞丐而已,嘛,費那麼大的勁干什麼?還想見朕?朕的天顏豈能是這種人能見的?放掉他,任他去生去死好了!實在不行,斬了也無妨,反正只是一個乞丐而已。」然而,面對那個睿智男子用心良苦的苦口婆心,這位憔悴的君王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繼續打了一個哈欠,擺了擺手,如此無所謂地道。

咬了咬牙齒,睿智男子並不放棄自己的想法,千羽國**——趙羽,會有如此反應他應該是早就知道的!所以,睿智男子耐下性子,恢復淡定的模樣,道︰「陛下,你難道不想知道這位乞丐如何妖言惑眾麼?」

「何言?」

終于見到憔悴君王被稍微挑起了些興致,睿智男子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隨後便就掛上了一個高深莫測地笑容,說道︰「請恕臣胡言無罪!此人說,千羽國不出半年必敗無疑!」

「混賬東西!」被最後一句驚愕到了,被觸怒的趙羽立刻就拍案而起,啪得他的手生疼,趙羽氣的吹胡子瞪眼,剛想對睿智男子施用酷刑,但隨後又想到這番話並非出自于那男子口中,于是,趙羽只能哼出一口氣,壓下天子之怒,皺著眉頭朝著那個笑得很有技巧的睿智男子,怒氣沖沖地道,「一派胡言!莫臣子,你為何不把這等瘋言瘋語的瘋人當場擊斃呢!竟然還反而用他來氣朕、哼!你莫不是故意?」

「陛下聖明,臣絕對無此意!」那個被成為「莫臣子」的人倒是還淡定依舊,他瞅著趙羽低低笑著,「難道陛下不想知道此人何出此言麼?或許,此人有何高深的見解不是麼?」

——觸動了怒火,那就代表了已經成功得讓趙羽上心了。

這個「莫臣子」與趙羽相處多年,自然明白趙羽那些小脾氣,更是深知趙羽的內心!雖然伴君如伴虎,但只要掌握了君王的心理,那也不是照樣如魚得水麼?呵呵。

「好吧,既然莫臣子如此鼎力推薦,那就依莫臣子所言,讓他進殿見朕吧。」也許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趙羽馬上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後有些尷尬地稍微咳嗽了一下後,便就重新坐回了自己的皇位,對莫臣子故意作出一副風輕雲淡的霸王模樣,曼斯條理,似乎很有氣質地說道,「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會出此言!若是此人再出言不遜的話,那朕——定將他五馬分尸!」

說著,趙羽還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皇位,用巨大的響聲來證明自己此時不可侵犯的威嚴。

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了,見好就收的莫臣子對趙羽深深地一拱手,隨後便道︰「如此,那就請無姓先生上殿覲見!」

很快地,在高大得幾乎在里面抬頭就可以看到外邊藍天的大殿門口那里,忽的出現了一個略有些奇特的身影。

那個身影從體型上看來,並不壯實,反而似乎還十分孱弱的樣子,倒是與他那乞丐的身份十分符合。

身影走得很慢,但還是漸漸地靠近了,趙羽不禁微微瞪大了眼楮,而站在一旁的莫臣子卻是笑得越來越深,愈來愈濃,意味深長,仿佛在打著什麼小算盤一般。

只見,來人身著一襲沾灰、微微有些泛白的青衣,蓬頭散發,遮掩住了容貌,讓外人無法看清。而他的腰間則是掛著一個暗棕色的木葫蘆,似乎是有心人雕刻的,听著里面因為走路撞擊而發出潺潺的水聲,便可得知里面倒是裝了不少的酒,如此可見此人似乎還是一個酒鬼。這些的確都是乞丐的特征,然而——這個乞丐卻依舊奇怪得緊,這是見面的第一眼,趙羽心中唯一所想到的想法。

按理來說,乞丐不應該像眼前這人擁有如此灑月兌的氣質才對!

不,應該說,如此灑月兌的人絕不是一介普普通通的乞丐!那悠悠游游、自得其樂的緩慢步伐,猶如步履游亭而並非氣勢逼人的皇宮,此人擁有一身奇特的氣質,即便外表造型如此邋遢但依舊惹人眼球,此時再配上他那不受外界影響、自顧自飲酒的模樣,更有說不出道不明的韻味,讓人忍不住地舒心,讓人發自內心地敬佩,仿佛謫仙人轉世一般!

——此真乃神人也!

畢竟身為一介至高無上的君王,即使自身再怎麼無用**,但也有自己一套別具特色的看人之法——要不然白起也就不會被趙羽發現,而且更何況,這人是真的與眾不同啊!

那種渾身纏腰仙氣,與世俗完全月兌節的氣質,讓即便心高氣傲的趙羽也不敢稍微有點怠慢,立刻就吩咐自己旁邊的宦官,給眼前這位所謂的「乞丐」上貴座!如此尊重賢才、求賢若渴的禮貌行為,倒是讓旁邊那個自從「乞丐」出現後就不再說話的莫臣子,模著自己的小胡子,點了點頭,滿意地一笑,眼底眉梢里都充滿了對趙羽的贊許——人無完人,即便趙羽行為像一位昏君,但起碼他也擁有做君王的資質。

懂得尊重賢才,這樣子便就有了爭奪天下的資格。

「听莫臣子說,先生你乃無姓先生是麼?」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那喜怒無常的脾氣,趙羽對著那個所謂的「乞丐」輕聲、小心翼翼地說道。

「無姓即是沒有姓氏,陛下隨便換我無姓即可。」明明那位「乞丐」還是是在原地慢悠悠地飲酒,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但卻不知從什麼地方發出了這麼一陣聲音——很細很輕,似乎能識破一切迷霧,莫名地擁有一股無法言語的閑適,低沉空洞,但月復語的聲音一向都是如此,想來也應該是男的才對吧!而趙羽則被這個自稱為「無姓」的乞丐所露出的這一手給忽然驚愕到了,看待隨雲的眼神也如同在看待一個難得的稀世珍寶。

然而無姓卻是壓根不在意趙羽怎麼看待他自己,依舊繼續飲著自己的淡酒,月復語還在繼續說道︰「倒是陛下,萬金之軀的您來找我這低賤的乞丐來,又有何事呢?」

「先生無需謙虛!您擁有讓朕尊敬的能力!」聞言,趙羽立即豪爽地大手一揮,哈哈地笑道,他內心很清楚地知道這是隱士高人給自己考驗要開始了——看自己這個君王是否適合成為他們心目中所能追隨的聖主,這是所有隱士高人不約而同的規矩。這下子,自信心爆棚的趙羽不僅開始有些躍躍欲試了,急忙地對無姓說道,「朕听聞先生您說……千羽國,也就是我國,不出半年必敗無疑!何出此言呢?要知道,朕對自己可是頗有信心的。」

放下了酒壺,稍微看了一眼趙羽,無姓不知是贊許還是什麼,但隨後又繼續開始飲酒了︰「白起走了,而且還是到了鳳翎國,陛下您覺得還有不會敗的理由麼?」

「這……」立即小小地窒息了一下,無姓所說的話,趙羽倒是沒想到過。

雖然趙羽知道白起在不久之前被鳳翎國俘獲成為了俘虜——當初他還吃驚了一段時間,但按他對白起那種傲人性格的理解,便就會立即知道,白起是絕對不會甘願降服于人的!這與白起一向愛面子的行為可是完全相反啊!所以說,即便得知了,趙羽卻也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知道白起只會選擇兩個結果——要麼就是逃了,要麼就是死了。如果是逃了的話,那有可能還會回來千羽國。若是不回來的話,也好,這枚不受控制的棋子要了沒用,不要也罷。

然而——竟然出乎意料地被鳳翎國所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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