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豪門舅舅 第60章︰遇險

作者 ︰ 顧十一

當四喜意識到身邊有危險正在靠近,想要轉身跑回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晚了。

有人從後面襲擊了她,她雙腿泛軟,她在失去知覺之前輕喚著︰「舅舅……」

黑色轎車如鬼魅一般載著昏迷的四喜離開了這個流光璀璨的城市。

龍彥晟將車開過來,停好車子馬上下了車跑進了剛剛西餐廳的大堂里,大堂里面巨型水晶燈發出眩目的光彩。他記得他剛剛離開的時候四喜就站在這水晶吊燈下面。燈光如細碎的鑽石一般打在她的身上,給她整個人都暈上了不太真實的細碎的流光。

要不是外面太冷,他真的舍不得讓她的四喜一個人站在這里等他。

等他……是的,他讓她乖乖地站在這里等他的!

可是,人呢?就這麼小會的時間,她又跑去哪里了?她真是一個不听話的小東西,龍彥晟想著,他以後可不能太由著她的性子,太寵著她了。

他四處找她並撥打她的手機,但是手機卻處于關機狀態。

這時他想到了龍紀昊,他想四喜是不是折回去找他了。他急忙打了龍紀昊的電話,電話里龍紀昊說四喜並沒有來找他,知道四喜不見,他丟了朋友也急忙下了樓。

「怎麼了,叔叔,四喜不見了?」

「快,你幫我一起找找,我去那邊問下保安。」龍彥晟覺得事情也許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龍紀昊看到他的臉色陰沉,雙眼眯起,閃爍著如鷹般銳利的光芒,他的視線掃過這里每一個角落,他是希望這只是四喜的頑皮性起,她只是和自己在玩著躲貓貓的游戲。

但是,理智讓他清醒,他不能再這樣浪費時間了。

他找到了保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簡單地闡述了下事情的經過,保安急忙打了電話給上面。

餐廳經理十萬分火急地跑了下來,認真地打量了下龍彥晟,確定是時常出現在報紙上、雜志上、電視上的本尊站在他的面前,笑臉交疊︰「是龍先生?龍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我要你立即命人調出這十分鐘內的所有監控,越快越好!」

看不出龍彥晟的臉上表情到底有多焦急,但是,龍紀昊看到他的眼神里閃動著狂風暴雨,他只是在極力地忍耐。

「龍先生,這個……可能有點……」餐廳經理有點為難,這事說大不大,隨便調出這里監控不是件由龍彥晟說了就算的事,也不是只有他答應了就可以的事情。

「為難了?」龍彥晟冷冷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隨後立即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李局麼?我龍彥晟!」

接著又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明了一次,「請您立即派人過來,時間越久,危險越大!」

說完之後龍彥晟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個子餐廳經理,經理不敢正視這雙他這輩子看到過最為駭人的眼楮,不過,比起他的眼楮,他的聲音更讓人害怕。

「高公安局的要局長十分鐘之內就會帶人過來,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膽地帶我去監控室了?」

「是是是!」經理點頭哈腰,走站前面為他們帶路,心里想著,早就听說龍家的勢力通吃黑白兩道,看來傳言果然不假吶。

喉嚨如烈火在燃燒著一般干渴,不是,是狂渴……像要烈火烹燒著一般。四喜在昏暗中醒來,她只覺得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被吸光掏空了一般。

不得已,用盡了身上最後的那一點力氣睜開眼楮,眼前先是一片迷蒙,視線並不清楚。過了一會,視線恢復,睜眼處看到了漆著黃色的陌生天花板,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來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終于醒了?」陌生的聲音驀地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反射性地想要坐起來,支起身體,卻發現,頭重,身體更沉重。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但是手腳被分開綁住了,不能動彈。

四喜轉頭,看到了剛剛說話的那個人站在她的床前。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看著四喜,有露骨地盯著四喜不放。

同樣的,四喜也看著他,四喜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看清那個人的臉,他的臉有點浮腫,但不是太明顯,就像剛睡醒的人還帶著睡意,但是,他這個人長得倒還算端正,整體的氣質好像也不錯,應該有著不錯的生活條件和生活品質。

如果不相識,只在某個環境和他相遇,對這樣的男人即使不對他產生好感,一般也不會對他產生厭惡感才對。

但是,教人失望的是他的目光不對!

他的眼神有一種猥瑣,帶著婬穢的意味,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請問……你是誰?這里是什麼地方?」那目光那眼神讓她感到害怕恐懼,又這樣五花大綁在一個大床上,內心的恐慌拼命地吞噬著她的冷靜。

那個好像並不急著回答四喜的疑問,他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眯起浮腫著的眼楮,猥瑣的視線掃過四喜的全身,然後才開口道︰「原來,龍彥晟那家伙喜歡的是這種口味。」

這個人說話時的咬字和語氣都有點生硬,乍听之下只會覺得他是口齒不流,仔細听了之後卻發現更像是一個老外在說著中文。

四喜不敢輕易開口,只是看著這個人,腦子在飛快地運轉,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和龍彥晟有著怎樣的恩怨?

那人,在打量了四喜一遍後,眼光變得更為肆無忌憚起來,他毫不掩飾他的猥瑣,開始對四喜進行新一輪的研究。

那肌膚看起來柔軟光滑並富有彈性,身材的比例也不錯,雙腿修長有型;臉蛋更是漂亮得沒話說,大眼楮挺鼻梁,一張小嘴,唇紅齒白的。比起以往出現在龍彥晟身邊的那些人,四喜的美是又清純又真實,不像那些女人這樣張揚大膽。

看來龍彥晟這家伙是想換換口味,大概是玩膩了那些豐乳qiao臀的肉彈型女人,這女孩的胸看上去不怎麼大,模起來會不會不太過癮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里……」隱隱的,四喜的心里也猜出了這個人大概是什麼人,但是,她並不確定。

「這里?」那人竟然伸出手模了下四喜的臉蛋,「上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意外,又或者說是龍彥晟故意制造了這個意外,你也許早就成了這里的女主人了,你說我會是誰,這里又會是哪里呢?」

井上家?!

四喜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自己被擄來日本了?

四喜掙扎著企圖避開井上信次那只骯髒的手,那撫模仿她有強烈的想吐的感覺。

那是一種極度的厭惡,全心全意地的惡心感,來自于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討厭,讓她反胃想吐。這與之前她還不知道自己身世時與龍彥晟的觸踫不一樣。那是因為內心所產生的罪惡感和鄭心所引發的心理性干嘔,與這個是截然不同的。

「你們把我抓來日本究竟是想干什麼?」

「日本?」井上信次冷笑了一聲,「我們也想抓你去日本啊,奈何龍彥晟的勢力著實太大,想帶著你過出境並不容易!這里是我們井上家在N市的房子,而並非在日本。」

四喜的心稍稍地安定了幾分,只要不在日本就好,她相信龍彥晟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不過你也別有僥幸心理,龍彥晟是死也想不到我井上信次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回N市,並這麼順利地抓到了你。」井上信次一邊說,一邊撫模著四喜的臉,接著,他不再說話。

手掌往下模,停在四喜的胸口,用力地在那里捏了一把,「喲 ,真是看不出來,你這里並不小啊,很有料嘛。不過,我倒想知道,你在龍彥晟的身下是怎麼扭動迎合的,也好扭給我看看啊。」。

「住手!」無比的羞辱直沖腦門,不可以!除了龍彥晟,她不願任何人觸踫她的身體。

四喜拼命掙扎,但是手腳被綁得緊緊的,根本無法掙月兌。

井上信次看到四喜越是掙扎,他就越覺得興奮,他爬上了床,一手滑進四喜的衣衫,另一手模上了她的大腿。

盡管穿著是長褲,但伸進衣衫的手在撫mo她,這讓她忍不住地反胃起來。

「四喜小姐是在害羞麼?你害什麼羞呢?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龍彥晟應該早就睡過你了對不對?都不知道和他睡過多少回了!跟自己的舅舅睡覺,做那種事是不是感覺很特別?是不是很爽呢?你可也要讓我好好爽一爽!」

用力一撕,便將四喜的上衣給撕開了。

「啊——」四喜因為害怕,瘋狂地叫了起來。

「信次!」

四喜的叫聲與剛巧進來的井上一郎及井上信雄父子的怒喝聲同時響起來。

井上一郎一把拉下井上信次,破口大罵︰「你這渾球!你在干什麼?是你來看管一個人,你竟然給我看到床上去了!我不是不準你動她的?!她可是我們跟龍彥晟談判的籌碼!」

井上一郎一邊罵著自己的兒子,一邊卻將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著四喜。這小女孩,比起照片來真人可更為漂亮動人。他的心里一陣難忍的癢,要不是顧及到井上家的利益,拿她和龍彥晟談判時做為籌碼,他豈肯放過她。

四喜的上衣被撕開,像一聲破布一樣掛在腰間,露出純白色的胸衣。

井上信雄上前一步,比起弟弟井上信次和父親井上一郎他倒是紳士得多了,他替四喜蓋上薄被遮掩。

一旁的井上信次卻開口爭辯說︰「反正她也不是原裝貨,讓我上一次有什麼關系,上了她,她也沒膽和龍彥晟說的,要說了,龍彥晟就一定會踢了她,大哥,你不是說過會讓我爽一爽的麼?」

「信次,你也太性急了,四喜小姐才剛醒過來,你這樣會嚇著她的。」

井上信雄說得溫文儒雅,四喜卻全身都寒栗了起來,她不敢再看井上雄信,她避開他的視線,他戴著眼鏡,鏡片後眼楮狹細,那雙眼楮有著眼鏡蛇一般的陰狠的詭異,完全沒有笑意,與他嘴角那抹溫和的笑紋呈現強烈的反比。

「老大,」有一名手下進了房間報告道,「高寒來了!」

井上父子三人對望了一眼,井上一郎狠狠地瞪了井上信次一眼,命令道︰「跟我來!」然後交代那名手下,「把人好好看著,別給我出任何差錯!」

四喜也听到了他們在說高寒來了。雖然她不清楚為什麼龍彥晟沒有來,高寒卻來了,但是這也無妨,高寒來了,他一定會把自己救出去的。

井上父子三人丟下了四喜一起走出了房間。

高寒獨自一人,單槍匹馬地等在大廳中,沒有帶任何的保鏢,廳內四周卻守著十幾名的彪形大漢,虎視眈眈地盯著高寒。

「高大總管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井上一郎堆了一臉的假笑和虛偽,稀疏的頭發下臉皮松弛到幾乎也堆疊了在一起。

井上信雄推了推他的金邊眼鏡。他站在井上一郎的身後,兀自微笑。這麼快就趕來了,而且還是龍彥晟手下的第一號人物,他想出來的這個注意果然不錯,這個賭果然沒賭錯。

真是沒想到啊,像龍彥晟那樣精于算計的狠角,竟為了這個女人這般地沉不住氣,牢牢抓住了他的這個弱點,不難對他予取予求。

高寒的目光從井上一郎臉上溜過,依次掃過井上信次,對著井上雄信的時候多停留了兩秒,心想,原來一直以來倒是小看了井上家的大公子了。原來還以為他只是井上信次一般的貨色,充其量不過比他陰毒了一點罷了。事實上說明了,他的確陰毒,但是,他的心機和頭腦可比他的父親和弟弟好用多了。

高寒的目光最後又落在了井上一郎的身上。

門口門內都安置了不少的人手,剛剛他進門的時候一眼掃過心里就有了一個大概,這里至少有十五六個人。廳里廳外,也安排了不少的人,看樣子,井上父子在N市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敢在N市直接擄了龍彥晟的人,那是直接在和他叫板,想來這父子三人此行是有備無患,做了十足的打算。

「井上先生說笑了,我來這里是可不是不請自來的,您的大公子派人來向我報告說請了四喜小姐來府上做客,你們想要的不就是我的大駕光臨麼?我們彼此都心知肚名,客套話就不要說了,我來的目的和你們想要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亮開來說話就行了。」

高寒向來不喜和人做虛偽的周旋,他從不多廢話,直截了當。

井上一郎知道自己的熱臉貼了人家的冷,所以干笑了兩聲︰「高總管就是高總管,說話處事還是這樣的雷厲風行。」

這是一只狐狸,不過看在高寒的眼里,這就是一只爛狐狸,只會耍耍小聰明,然後自以為是的裝蒜。

高寒對他譏諷的話不做理會,只是平淡地說道︰「井上信雄先生,我們先生命我來接四喜回家!她人呢?」

他知道井上父子三人是不可能讓他見到四喜的,果然,井上信雄開口說道︰「說起來,上次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那件意外,四喜小姐早已隨我們去了日本同,並已嫁給了我的父親。害得我和信次都還來不及喊上四喜小姐一聲繼母呢。這次,她難得來作客,我們自然是要好好對待這位貴客的。」

高寒一臉平靜,無波無水的神情,說話時聲音和語氣也沒有起伏動蕩,是他一貫的風格,簡潔扼要,說︰「我想井上先生和兩位井上公子都應該知道我今晚來此的用意,龍先生的耐心更是有限,我也不多廢話了。高寒一個人上門,代表了龍先生,井上先生和兩位公子有什麼要求就請直接開口了,不用再拐彎抹角了。」

井上父子三人對望了一眼。

「高總管快人快語,果然是個爽快人。」井上信雄狹長的眼楮一眨,笑容一閃而過,然後表情凝住,說︰「很簡單,既然龍先生不打算在日本東部投資開發的計劃,那麼就請他將原先拿到的開發權轉交給我們井上家。」

「可以。」高寒一口答應了下來,這一點,來的時候龍彥晟就吩咐過了,他早就想到他們會提出這個要求。

「我還沒說完呢,高總管可不要急著答應。」井上信雄溫和地笑著。

「沒錯!」一直搶不到機會開口的井上信次插嘴譏諷道,「龍氏的當家人可不是你高寒,龍彥晟沒點頭,你高寒能說了就算麼?」

高寒毫不動氣,平聲平氣地說道︰「方才我已經說過了,我來這里是代表龍先生而來,龍先生讓高寒全權作主,所以,今晚我在這里說的一切都算數,你們無須害怕到時會反悔。」

「那就好!」井上一郎大笑了起來,「高總管不愧為龍先生的心月復大將,得力助手,真是深得龍先生的信任。信雄,既然如此,你把我們的條件都告訴他吧。」

井上信雄又一次推了推金邊眼鏡。

「除了退出日本東部的一切勢力及轉交開發權之外,我要還要龍氏集團讓出在東南亞數國的熱搜購得到的土地,再退出泰國的旅游開發案,還有,在新加城的那個造船廠計劃我們井上家也想分一杯羹。」

這一系列的計劃耗費了龍彥晟無數的心力和財力,龍氏集團到目前為止已動用了上千億的資金,而井上竟然想要不費一分一毫就插足其中。

「可以。」高寒一口應承下來。

這樣不加思索的一口答應,倒讓井上父子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之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開口要得太少了。

「口說無憑。我可要看著這些條件變成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井上一郎又開出條件。

「沒問題!不過,我們需要一點時間準備,至少得要兩三天時間,不如約好在三天後的晚上七點,在N市的的王子飯店發布消息,等辦好一切手續後,你們立刻放人。」

「好,這個自然沒問題。」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順利,井上一郎信誓旦旦。

真是沒想到,這個叫四喜的女孩會派上這麼大的用場,也幸好當時沒將她帶去日本做老婆。要不然怎麼有機會獲得這麼大的利益,如果這一切進行順利的話,井上家族在日本的地位和威望就可以再次回到他父輩時的這樣高。

「高總管。」井上信雄可不像井上一郎這樣樂觀,他一直研究著龍彥晟這個人,他的成功不是偶然的,他的個性里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復雜,他不太敢相信。

畢竟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了,反而他不得不懷疑起龍彥晟是不是不正常了,他如果還是正常的就不會為了一個關系不正常的女孩浪擲財產,這里面一定還是會有什麼計謀的,不能不好好提防。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龍彥晟只是在以退為進,他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里。畢竟,這里是中國,是N市,是龍彥晟可以稱王的地方,他當然有恃無恐了。

「我是想說,我們這次動用了私人飛機的,領事館的大使已經為我們將過境手續已經辦妥了,我們可以直接從停機場起飛直達東京。四喜小姐嘛,我們也會帶上,就當是帶她去日本旅游好了。」

高寒連眼楮也沒有眨一下,他自然明白井上信雄的威脅,「信雄先生多慮了,你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高寒小腳步移動了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屋子里的保鏢即刻就緊張了起來,高寒終于一改剛剛的面無表情,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有一點,我也要提醒你們的,四喜小姐既然在這府上做客,那就請井上先生好生相待。龍先生說了,他不希望四喜小姐有任何的閃失。」

「這個當然。」井上信雄眯起眼楮,扯了扯嘴角向高寒保證。

高寒離去之後,井上一郎和井上信雄又瞪了一眼井上信次,警告他︰「听好了,你最好給我管好你自己!要不然龍彥晟不會讓我們回到日本的。」

「大哥不是說領事已經為我們辦妥一切了麼?到時,我快活了之後立即走人,龍彥晟就是想殺人他也不可能跑來日本。」井上信次還不死心。井上一郎和井上信雄對諸多事情上都放心不下,他們又多派了兩名人手,一直守在四喜的臥室門外。

高寒回到龍家,龍彥晟手握成拳地坐著等他。他的身旁坐著龍老夫人以及龍琴香。高老管家也默默地站在一旁。

高寒在他們面前站定,他的聲音和表情依然是平鋪直敘,平靜無波,不閃一絲波紋的。他一一地說出了井上一郎父子三人提出的那些無理要求。

一個晚上無眠,來回奔波,他沒有絲毫的疲憊之態,整個人透露著機械的質感。然後,他說到了他一一答應下了井上父子三人的要求,他的表情仍是機械式的,一板一眼的表情。

「高寒,你瘋了!你怎麼可擅自作主答應他們這種無理的條件!」龍琴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聲地表示著她的不滿。

不,高寒不可能,也沒這個膽來自作主張的,她轉向龍彥晟說︰「晟,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了那樣一個低賤的女孩,你竟然答應了井上家這種離譜的條件?不行,我絕對不會答應!」

「我已經答應了。」龍彥晟的口氣像是一把利箭,沒有一絲妥協的余地。

從西餐廳的監控錄像里看到了四喜被擄的整個過程,他心中的震怒簡直無法形容,還有一股不能告人的,平生都不曾有過的恐慌。他的四喜……他生怕就這麼失去她。

花了很大的力氣他才控制住自己,他沒有暴跳,神情卻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來得陰森嚇人,眉目間的殺氣隱隱而升。他怪自己太大意,他應該帶著她一起去停車場的。

他很快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首先想到的時母親又一次探尋到了他和四喜的落腳點,她肯定知道四喜被他藏在了別墅里。

一方面,市公安局的李局長命人調出了監控錄像里擄走四喜那輛車的車牌號,然後進行逐一排查;另一方面,龍彥晟自己又重回了龍家,逼問龍老夫人是不是又一次綁走了四喜。

龍老夫人否認,她否認,龍彥晟便相信不是她做的。他母親的做事向來無懼後果,對她所做的事從來不推卸,不否認。

龍彥晟一時間想不出來這一方勢力來自于哪里,公安局那邊打來電話說,這輛車是無主車輛,一時間還查不出來車主人是誰。

他在焦灼中等待……

擄走四喜的整個過程是一個大陰謀,是有人預謀的,只要是有預謀就會有目的。

他等……

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痛苦和焦慮,他只要一想到他的四喜有可能是被他所連累才被人所綁,他就控制不住心底里涌現出的心疼懊惱之情。

好在,高寒來了,他接到了井上信雄的電話。

是他疏忽大意了,本來以為將他們趕出N市就可以了。當時他為了取消這場婚約,給井上家制造了一場丑聞,並終止了和他們的一切合作,並且還打算暫時擱置在日本東部開發的計劃。

真是沒想到井上一郎父子三人竟然如此大膽一卷土重來。龍彥晟了解他們在N市還有一股勢力,這次來想必是做了周詳的準備,井上家族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想來是狗急跳牆了。

「不行!我絕對不允許!」龍琴香大聲嚷嚷著。

「我不管你們答不答應,大姐,請你听好了,四喜是我的。我要四喜,我甚至會和她結婚,她很快就會成為龍家的一份子,我當然會為了救她答應井上一郎開出的任何條件。」

「你——」龍琴香氣得渾身顫抖起來,她急忙轉身看著一直冷眼看著他們的龍老夫人,「媽媽,你看這……這是不是太荒唐了?」

龍老夫人橫了一眼龍彥晟,然後再看著龍琴香︰「你嚷嚷給什麼?這是荒唐!荒唐的不是答應井上家的那些條件,而是這樣一個下賤的東西竟然成了龍家談判的籌碼!竟然成了井上家的賭注!竟然成了你們姐弟之間爭吵的緣由!她憑什麼?」

龍老夫人的這幾句話消了龍琴香的氣,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龍彥晟,她生氣兒子的這種態度。于是繼續說道︰「想讓龍家為了她浪擲家產,晟,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龍彥晟抬起眼角看著龍老夫人,母子二人形成一種對峙,龍老夫人冷哼一聲︰「還想著和她結婚,不要說你和她是這種關系,就是沒有這種關系我也會在她進入龍家大門之前捏死她!」

「我,」龍彥晟直起了身體,站在龍老夫人跟前,平靜的,一字一句地說道,「一定會保護好她,不顧一切的,盡我所有的保護好並給予我所能給予的一切!」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龍老夫人在他的雙眸里看到他噬人的殘忍光芒,她的心里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龍彥晟接著說︰「誰要對付她,誰要想她,我,神擋殺神,佛阻殺佛!絕不手軟!」

「你——」龍老夫人手指顫抖,指著龍彥晟,氣得說不上話來,「好,真是……好兒子!枉我為你費盡心思,你竟然這樣報答你的母親!」

「我無意沖撞您,您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惟獨在四喜的這件事情上,我不會和你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也不會和你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龍老夫人捂著她泛疼的心口,「想讓她再進龍家大門,除非我死!」

「瑞叔!」龍彥晟將目光朝向高老管家的身上,臉上無任何表情,「送媽媽回房,好好照顧她的身體。」

「晟——」龍琴香終于忍不住了,她不想再忍龍彥晟了,如果龍彥晟答應井上家的那些條件,那麼龍家損失的利益將是無法評估的。還有,如果龍彥晟真的不顧法理娶了和他有血緣關系的外甥女兒為妻,那麼,她龍琴香和他們之間也是遲早都要翻臉的。

「你瘋了!你是個十足的瘋子!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那丫頭是什麼身份了麼?你要怎麼胡來都可以,沒有人會來管你的,但是就是那個低賤的四喜不行!如果你只是玩玩也罷了,反正,我們從來都沒將她當作龍家的人,雖然你們有血緣關系,你要只是將她當作玩物,我也無所謂。但你怎麼可以失心瘋地答應井上家那種條件呢?四喜這種貨色,井上家父子如果想用就送給他們父子共用好了!我絕不答應你的胡來!」

「瑞叔!將大家一並送回房間去。」龍彥晟的深眸已經泛起了寒光,他的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他要失去耐性了。

「大小姐,夫人,還是讓先生先靜一靜,或許不會有其他的辦法的。」

龍老夫人自行驅動了輪椅,轉過輪椅,龍琴香見狀急忙上前推動。只听龍老夫人的聲音盤旋在整個大廳之間︰「晟,這是我對你的最後警告!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會立即召弄董事會交收購除你之名的所有股分,龍氏的掌權者將不會是你了!」

龍彥晟不著聲色,他的眼皮輕輕地躍了一下,最後回以同樣的絕情︰「你不用就此來威脅我!如果你們想以此來要挾我,那你們就錯了!」

他冷笑著,他心里清楚,母親的這個決定正合了不少人的心意,他這些年為龍家付出了所有,這些人看似服從,卻個個心懷鬼胎。一方面,他們樂于他成為他們賺錢的機器,這樣可以帶給他們無窮的財富;而另一方面,這些人巴不得他會捅出什麼婁子,借此將他趕下台,然後都自以為是地想要讓自己坐上這個位置。

他的母親矣然,這讓他心寒……他們只看到他風光成功的一面,永遠體會不到他是如何艱辛地打出這一片江山,締造出這樣一個龍氏王國的。

「龍氏在我手里已經有不少年了,如果你們想要對付我,那麼,于龍氏而言成也是我,敗也將是我!我會在你們轉換股份的同時,讓你們所有人都負債累累!」

說完之後,他丟下了這些人,走向書房。

龍老夫人怔怔地看著龍彥晟的表情,龍琴香也張大了嘴看著已然消失在她視線之內的龍彥晟。

他……果真不是一般的狠角。

龍老夫人嘆了一聲,身體軟了下來,靠在輪椅上,第一次,她意識到並承認自己是老了。

她不了解她的這個小兒子,他一直桀傲不馴,他的個性非常多面,他的絕頂聰明更是兩個已故的長子和次子所能媲美的。他那麼俊美聰明,有著無窮的精力,有著非常人可以擁有的魄力和魅力。

他的完美一直是她的驕傲!

可也就是因為他太過完美,所以他才目中無人,他甚至不將她這個母親放在眼里,這讓她難以接受。

心髒疼痛,龍老夫人按著自己的胸口,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失敗。丈夫背叛他,也曾將她視為無物,公然金屋藏嬌,之後甚至帶著野種回家並給了她所有的恩寵。

甚至還給了她龍家的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這個叫龍雨晴的賤人,當年她的出逃竟然還帶走了那一份股權轉讓書。這讓她這麼多年來都不肯放松警惕,她一直命人查找雨晴的下落,可是找到她的時候卻沒想到她已經死了,留了一個小女兒。

她以為這份股權轉讓書雨晴一定會交給她婆婆保管的,她不能直接要,所以,她唆使龍彥晟資助四喜。一方面是為了從她們的口中套出那份股權轉讓書的下落。另一方而她的確是想將這麼多年來的恨都報復在雨晴女兒的身上,她要毀了四喜!

從小,她就給龍彥晟灌輸了仇恨,她的兒子一直听命于她並按著她的意思在做。井上一郎的出現天合了她的意,她默認龍彥晟的這種做法,她確定她的兒子不會讓她失望的。

可事與願違,她失望了,不僅是失望,她甚至是絕望了!

「媽媽,你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件事啊,這世上只有你可以阻止他的!你不能讓他將龍氏拱手送人吶!」龍琴香推著龍老夫人前行,一邊不忘慫恿龍老夫人。

「先回房,讓我好好想想。」

書房內龍彥晟和高寒兩人面面相對,最後,龍彥晟下了決定,沉聲說道︰「高寒,馬上調集人手,調集所有我們能夠調集的力量,我們今晚就行動。」

高寒僅僅點了一個頭。這似乎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才是龍彥晟,他所認識的龍彥晟的作風。要殺就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井上一郎父子如果認為他們真的會在三天後和他們辦手續並開發布會,那麼他們真的是太天真了。

龍彥晟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如果他這麼好說話,這麼容易退下陣了,那麼他所執掌的龍氏就不會變成這樣一個富可敵國的集團王國了。

他們是不會想到他們會在今晚就行動。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集結了五十多個人手,趁夜進襲。

凌晨兩點,這是人的生理期中最為軟弱的時期,那個時候人的警惕性會下降,大腦發應比較遲緩。只是這個時節,再加上這個時間點氣溫寒冷,呵出口的氣息都仿佛能凝結成冰。

他們到達井上家在N市的別墅,別墅外並沒有守著什麼人,不過別墅里面的人手想必不會少。龍彥晟命一名手下先在四周查探了一下,確定里面並沒有安裝監控之後,他才揮手發出行動的指令,馬上有幾名手下矯健地翻身爬過別墅的兩人高的柵欄。

一行人輕聲快速地闖入了別墅,迎上井上的一名守在大廳正打著呵欠的手下。那個人猛地看到一大群人無聲無息地闖進來,先是呆愕住了,然後反應過來想起張口大聲示警,高寒眼明手快,已經飛竄過去,撞了他一拳,鋒利的刀抵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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