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248,誠意,請把您女兒交給我

作者 ︰ 家奕

安以然是真不想搭理沈祭梵了,覺得他煩唄,直接無視這個男人,很快加入對面的談話,問了句︰「大哥,書桐交新女朋友了?是公司的?」

安以鎳點頭,目光挺小心的看了眼沈祭梵,心里嘆氣。

你說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是向著誰好?那位爺他們是真得罪不起,爺要是一個不高興,隨便一句話就夠他們喝一壺的。可安以然畢竟是安家的女兒,才從鬼門關走出來,難道要再一次走回去?

爺是中意安以然的,這點無可厚非,可那位爺再中意,也沒能護她一個周全,他們有了前一次的經歷,哪還會讓自家女兒再往火坑里跳?

安家不說大富大貴,可起碼不愁吃穿。安家的女兒也不需要嫁多有權勢的男人,高攀多富貴的豪門。經歷過大起大落,很多事情都看開了。人活一輩子,自己安心就好,追求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後悔都來不及。

安以鎳心里擔憂的不正是安父擔憂的?安父那態度可就比安以鎳強硬些。本來一開始安父就並不同意的,自己孩子結婚,他當父親的都不知道,說說,這算什麼?

沈爺你是有權有勢,可到底你不能左右別人家的閨女吧?你當人家女兒是孤兒院里出來,沒有父母親人的?你這是強搶民女!當時新聞報道出了那麼大的事,你身為丈夫的,是不是應該親自出現在安家給個解釋?可你人呢?

安父現在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看都了,人這一輩子事業做得再風生水起,結局不還是一個?什麼都不如自己家人重要,時間在變,任何事和人都在變,不變的永遠只有家人。上了年紀的人會更珍惜家庭兒女,男人在還能拼的時候是怎麼都體會不到這一點的,可當到了安父這年紀,就什麼都看透了。

你說他這半截入土的人了,他還求什麼?

他還真不怕那位爺的報復了,安家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風雨,再苦再難的時候都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他現在就想自己這一雙兒女一生無憂。

一家子人坐在客廳,因為沈祭梵的到來,所以安父並沒有在主位的沙發坐,而是坐在兩邊。在座的人,心思各異,大抵都在衡量著那那位爺和安以然的事。

安母覺得這事她不好說話,她現在是拿安以然當親生的看,可畢竟關系在那擺著。再一個婦道人家,這時候也不方便說什麼,所以起身喊著楊可先退了。

楊可那抱著安綿早就想撤了,可是一直不敢動。婆婆這一喊,立馬起身走了。

客廳里就剩安家父子,沈祭梵和安以然。

安家是早就用過飯了,可沈祭梵還是空月復呢。他就是快六點去安以然公司大樓等到現在,也沒那個時間吃飯。這事兒在沈祭梵進來時候安以然是想起來了的,可現在坐了這一會兒,她給忘了,因為她自己不需要就沒記得那麼多。

安以然抬眼看了眼上樓的安母和楊可,接著剛才的話說︰「大哥,你知道書桐前面那個女朋友嗎?」

安以鎳搖頭︰「听說過,叫宋穎的,但沒帶來家里。」

安以然點點頭,她就是忽然想起來的,張書桐前面交的女朋友是宋穎。這事兒還是安以鎳結婚那天知道的,那天事情太多,又急,還有葉芳的出現,事兒趕事兒後來就給忘了。

這事情可真有意思了,安以然嘆息道︰「好在是沒成,成了才不好呢。」

安以鎳跟安父都看著安以然,安以然說︰「宋穎以前跟孫烙一起處過的。」

言下之意可能品行上有些不好,倒不是曾經交過男朋友有過戀愛史就怎麼樣了。那孫烙可是有婦之夫,你這樣跟著孫烙,那就是破壞人家庭了呀。

安以鎳皺眉,張書桐怎麼找了個那樣的?不過倒好,跟安以然那話說得一樣,好在是沒成,要真成了,那往後可有得折騰了,就是說出去也不好听吧。

沈祭梵微微擰眉,側目看著安以然,抬手就捏了下她的下巴,低聲道︰「小八婆。」

安以然轉頭瞪著沈祭梵,女人的天性好不好?翻了下眼皮子哼聲︰

「我也沒說什麼呀,要換別人的事我也不希得說。」頓了下看著沈祭梵說︰「宋穎你知道嗎?我們還踫到過的,在陽光度假村的時候,孫烙身邊那個呀。」

沈祭梵想了下,搖頭,他哪里記得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安以然拉下臉子去,說︰「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憶就退化了?就是那個說長得還跟我有點像呢,你怎麼會忘了?」

沈祭梵依然笑得溫和,低聲道︰「我貴人多忘事。」

安以然被噎了下,好吧,您老是貴人,合計什麼時候把她忘了就好了。

安父一直沒出聲,倒是這時候說話了,出聲有些冷︰

「冒昧問一問,沈爺,您現在對我女兒是個什麼想法?我女兒還要結婚的,如果沈爺您可以的話,還是不要來找我女兒了,免得被人誤會。」

沈祭梵收斂著所有戾氣,面頰上帶著絲絲笑意,看起來倒像個溫和的男人︰

「我希望還能追回她,做我的妻子,希望您不要反對。」這話說得很謙和,就像一個懇求女方家長同意的普通男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凌厲氣勢。

沈祭梵態度是謙和,可要讓他喊一個人為父親,那也是不可能的。

安以然聞言,忽然轉頭看他。沈祭梵側目同樣看她,他的意圖和目的,從來就沒隱藏過,即便故意誤導她的那幾天,也一直在申明,他喜歡的是什麼樣的,追回她,那就是勢在必得。

安以然忽然心跳有些加快,模了下臉,希望別紅得太難看,不然那樣就太丟臉了。

安父沉默了良久,才出聲道︰「若是我的女兒肯听我的話,我會讓她不要再想這件事。你們不合適,我這把年紀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我不想發生我安家。我這個父親是不夠盡責,甚至曾經親手將女兒推入火坑。如今事情有機會重來,我絕不會再袖手旁觀,看著我的女兒再入狼窩虎穴。」

安以然緩緩垂下臉去,沒說話。別說父親不同意了,她自己也不會同意。

這段時間跟他,似乎莫名其妙又回到了那種關系,她是貪戀著他的好,可她心里很清楚,要再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她也不是九命貓妖,死了一次還有一次,她是真怕了他那些事情。

簡單的,談著戀愛,感受著彼此她就足夠了。如果可以,她這輩子不結婚也行。

沈祭梵面色有些沉,似乎,安家人的反應也超出了他的預料,並不是……

曾經,這個男人自負得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在西班牙,就連卡洛斯國王都得對他禮讓三分,能與他面對面談話的人,那都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可,似乎到這里,一切都變得不在他的控制之中。本以為這些都是些俗人,要的,不過是利益金錢。事情,一次一次在他預料之外。

沈祭梵並沒有出聲,安以鎳這時候肯定也要表態的,安以然畢竟是安家的女兒。要不是當初他們自私,把安以然推出去,如今她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

「沈爺,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非常敬重您,您的能力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佩服來的。但是撇開您的身份和光環,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出現在這里的話,我作為以然的大哥還是要說幾句話。安家兩個女兒,以欣自己彌足深陷,我們已經無能為力。如今就剩以然一個女兒,我們作為她的家人,是不會再看她痛苦。」

頓了頓,用余光偷偷觀察了下那位爺的神色,可千萬別因為這個遷怒什麼。

「作為家人,我們只希望以然能找個溫和的男人往後踏實過日子。而沈爺您,您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您有您的生活要過,就請,放過我妹妹吧。」

安以鎳那是看在安父都表態了,才說這話的,不然,他也沒那膽子先說。

安以然依然不出聲,坐得規規矩矩的,頭低垂著,不看任何人,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听,還是沒听,也不知道。

安以鎳那話一停,客廳里又陷入安靜,氣氛壓抑得有些過分。都沒說話,似乎幾個人目光都沒有聚焦,到底還是怕那位爺忽然發火。

這沉默真是令人煎熬,如坐針氈啊。安父話是說了,可他也怕忽然就大禍臨頭,畢竟安家有老有少,自己能活幾天自己是無所謂,可還有孩子們啊。

安以鎳那也是,話出口吧,有些後悔。應該再迂回一些的,畢竟那位爺是什麼樣的地位他們多少也清楚,西班牙王室,那是個什麼概念?放在Z國古代,那就是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身份啊,那樣地位的男人,被他們這樣的小人物給拒絕,心里好受了才怪了。

那位爺要是惱羞成怒,針對他一人來好。怕的就是遷怒,安家大禍那可怎麼辦?兒子女兒都還沒長大,家里老老小小這麼多人,是不是太冤了?

沉默的時間真是挺長的,沈祭梵開口說話的時候安以然背都僵硬了。

沈祭梵低沉的聲音出聲道︰

「我保證,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傷害,也不會再強迫她任何事。她願意在Z國生活,我就陪著她在這邊落腳。如果你們擔心,我保證絕不讓她消失在你們面前。我若不是非她不可,也不會在那邊事情一結束就趕過來。希望,能相信我的誠意。」

沈祭梵這話說得太謙和了,謙和得完全不像是從這個男人口里說出來的一樣。

安以鎳是真不敢再說什麼拒絕的話,索性轉頭看安父。安父沉著臉,他很清楚一個傲慢尊貴的男人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甘願低頭,而且是對他們這種什麼都不是的普通人低頭,安父也不想做得太過,但讓他退步,卻又不願意。

又是一陣沉默,此刻氣氛是異常的尷尬和難堪,誰都不好受。

良久,安父出聲道︰「沈先生,我並不是為難你,可請你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為我想一想。如果像當初那般,我二話沒說把女兒送你那去,我就是豬狗不如。」

「爸爸……」安以然微微皺眉,抬眼看著父親,她早就沒有怪他了。

沈祭梵側目看著于心不忍的小東西,這小畜生,她永遠是把他排斥在外的。安家人當初幾乎是讓她在外面自生自滅,可她現在依然還想著這里。

而他呢?爺自認為為她做的並不比安家的少,這小畜生卻是轉眼就忘。

沈祭梵心里有些發苦,這是不是就是老天在報復他半生冷血的苦果?

安以鎳接了安父的話繼續道︰

「沈爺,您沒有孩子所以您是體會不到我們的感受的。我現在也有女兒,我當父親的,只希望我的女兒將來嫁一個平凡人,兩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這就是我當父親最好的願望,真的不希望女兒嫁多好,能幫襯家里多少,並不是那樣。」

頓了頓,倒是抬眼看向沈祭梵,繼續道︰「爺,試問,您如果有女兒,您會願意您的女兒將來不聲不響就跟別的男人結婚,家里得知事情都是多久以後了?而且女兒過得似乎並不幸福,沈爺,您想想,您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那樣的男人嗎?」

這話,夠狠的!這變相的把這位爺給貶低了多少個層次?

確實啊確實,沈祭梵這樣的男人,哪里是良人?但凡有良知的父母,都不會把女兒交給這樣的男人的。自己疼著愛著,巴不得嫁的男人事事順著自己閨女,最好永遠別吵架,就拌嘴也別有。就希望女兒女婿能幸福一輩子,可沈祭梵這樣的……

沈祭梵目光微微挑了絲冷意出來,若是他的女兒……

這話題挺沉重的,依沈祭梵這樣的性子,他能允許別的男人私自把他的女兒拐帶了去?配得上他女兒的男人,那必定得是人中龍鳳,還得事事謙順。

沈祭梵悟了,微微側目,看著安以然認真的出聲︰「我會待她好。」比女兒還疼愛!

安父那還是不同意,不能這麼保證了就成了不是?他就希望自己女兒能平安一生,想想沈家那種情況,安以然心思不沉,注定受不了那樣的家庭。

沈祭梵側目,看向安父,四十五度垂首,表示歉意,表情異常嚴肅,道︰

「請接受我為曾經的做法道歉。」

「你干什麼呀?沒人說要你道歉了。」安以然微微轉頭,小聲嘟嚷著。

一個從不低頭認錯的男人,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已經是他的人生極限了。安以然知道沈祭梵是怎麼樣的人,能這樣做,無疑是絕無僅有的。

她也心疼啊,看著他低頭,心里就沒來由的揪緊。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讓他道歉,很心酸不是?安以然咬了下唇,畢竟這個男人她還是喜歡的,不願意他這樣。

安父也被噎了下,不再出聲了,安以鎳臉上有些惶恐,在想著這後果會是什麼。

沈祭梵微微側目,看著安以然,大掌握上她的手,低聲道︰

「那你也好好對你父親說說,請他同意我們兩個的事,好不好?」

安以然不干了,手從他掌心中抽離開,臉轉向另一邊。安以鎳這時候問她︰

「以然,這事情,還是你自己決定吧。做什麼決定,大哥都支持你。」

安以然搖頭︰「可不可以不要問我?」她還不想想這些︰「我沒準備這麼快就談這個,大哥,爸,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自己都清楚。」

該怎麼做,她自己很清楚,只是沒料到沈祭梵今晚會來安家,才會有這一次的促膝「長」談。她這麼喜歡他,他又再次深情款款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要狠心放手那才怪了,可要讓她再結婚在一起,那她做不到。

如果,他願意的話,就談一輩子戀愛好了,不要結婚。她就很喜歡這幾天的相處,沒有婆婆,沒有惡心的公公,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王室,就這樣跟他在一起,她真的就很滿足了。如果,他不願意,那就只能SAY,GOODBYE了,

又是沉默,幾乎這頻率是說一句沉默十分鐘,再有人說一句,又是十分鐘沉默。

安以然忽然想起件事來,轉向沈祭梵問︰「你是不是還沒吃飯的呀?我給你煮吧。」

「好。」沈祭梵點頭,倒是答應得理所當然。

安父和安以鎳一愣,爺還沒吃飯?待客待客,這待的可真是……

安以鎳趕緊給楊可打電話,讓她立馬下樓,安以然已經往廚房去了,听見大哥的聲音趕緊回頭說︰「不用麻煩嫂子了,大哥,我自己就可以的。」

安以鎳那電話已經打上去了,掛了電話後看了眼安以然,並沒有出聲。安以鎳是真看不上安以然那手藝,做那樣兒的讓這位爺吃,你這不是埋汰人家爺嘛?

安以然知道自己的做的可能不好,可都這個點兒了,將就對付一餐怎麼就不行?

楊可那剛把安眠哄睡,電話一響,孩子又醒了,嗷嗷大哭呢。

楊可那個急,抱著孩子進了婆婆房間,情急的說︰「媽,你幫我哄下安綿吧,我得趕緊下樓給那位沈爺做飯,據說還沒吃飯呢。」

你說談了這一大晚上,人家吃沒吃飯你們都不知道?那麼怠慢那位爺,要是小氣點兒的,指不定背後給你們家使什麼絆子呢。

「還沒吃飯?唉喲喂,這都多少點兒了,以然也真是,她就該早點說啊。」安母也是怕惹來什麼麻煩,那樣的人物,安家是得罪不起的︰「你讓可桐抱著安綿,我給你打下手,兩個人也快著些。」

「是是,也是,我這就送過去。」楊可抱著孩子下樓,張可桐是睡樓下的房間,那房間以前是給家里下人住的。以前張可桐兩兄弟住的安以欣的房間,可現在已經騰給安綿了,所以張可桐就被趕去了樓下。

張可桐那正在玩游戲,有人進來立馬把電腦屏幕關了,桌面上放的是作業本,抓著筆就在草稿紙上亂畫一通,反正別人也看不懂。

「可桐啊,抱著妹妹一會兒,我去給你姨父煮飯去。」楊可直接把孩子放張可桐身上了,張可桐點點頭,︰「好。」

那門一合上,張可桐直接把安綿給扔在了後面的床上,看也不看一眼。

不過,倒是奇了,小安綿一被送進來就不哭了。別看小安綿只有兩歲,可她似乎也知道這哥哥不喜歡她,你看,都不抱她不是?揮動著小胖手喊︰

「哥哥,抱,抱寶寶,哥哥……」

張可桐把門反鎖了,繼續玩電腦,回頭瞪了安綿一眼︰「別吵!」

安綿瞪著眼楮委屈,倒是真的不吵了。大抵安綿眼里,這哥哥是比親媽還親。

廚房里三個女人忙活開了,安以然那一個勁兒的喊︰「不用做那麼多,他一個人哪吃得了那麼多?煮個水面就可以了。」

安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不管你們倆成不成,人家身份擺在那,是把你當回事兒才紆尊降貴來家里。要換一個試試?眼都不正眼瞧的。

照安母那看法,那位爺當初做法就在情理中。本來嘛,人家什麼身份,就算娶了你家女兒,也不會因此而高看你們家一眼,這就是人家貴族的做法。

安母在廚房忍不住說叨了安以然兩句,男人,特別是那樣地位的男人,不管你倆將來還會不會在一起,做女人的多為他著想一點準沒錯。女人工作再好,最終都是要回歸家庭的。你再能干,還能像男人一樣工作一輩子?就不成家生孩子了?孩子生了你總得養吧,總不能生了就扔一邊不是?

安以然受教的點頭,這安母和楊可一進廚房,安以然就成了打醬油的。可這時候要出去吧,又覺得不好,不出去吧,就得接受新嫂子跟她媽兩個人的合攻。

安母就拿楊可來說︰「你看你嫂子,結了婚就得以家庭為重,以丈夫和孩子為重。女人就應該這樣,女人你再本事,你還能跟男人去爭破一片天去?」

安以然眼珠子直溜溜的轉,心里就在合計,她媽跟新嫂子是不是被沈祭梵收買了。

弄了一桌子的菜,沈祭梵倒是沒推遲,很給面子的坐下就開吃。安家人怕影響這位爺用飯,所以都坐在客廳里等,只把安以然給攆了進去陪著。

安以然撐著頭坐在沈祭梵對面,哼哼聲說︰「沈祭梵,你是不是特別享受我們一家子女人都為了你忙得團團轉的感覺呀?」

沈祭梵抬眼,看她,就為這,小東西也能吃味兒?笑了笑,道︰

「你可以隨便煮點,我不挑。」言下之意是,你不願意你可以阻止,但你並沒有阻止,所以這怪不得他。安以然咬牙,沒說話。

沈祭梵晚上吃不多,他也要維持身形,晚上八點之後吃多少長多少,一般到這個點了還沒用餐,他就不會再進食的。

沈祭梵讓安以然送他出去,安以然坐著不動,說︰「你又不是找不著路出去,為什麼還要送來送去的?幾麻煩礙,沈祭梵你自己走吧。」

沈祭梵目光就落在她臉上,安以然臉撇開,不看他,就不肯動。沈祭梵起身坐在她身邊,安以然哼哼聲道︰「我不想出去,你看我的腳都碎了,不想走路。」

安以然月兌了拖鞋,腳抬起來擱在他身上,腳翹起來給他看。

沈祭梵握著她的腳看了眼,大掌就握著,然後道︰「那跟我回去,我那有藥。」

「不要。」安以然腳放下去,軟塌塌的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松松垮垮的。

沈祭梵無奈,起手把她身體扶正,低聲道︰「好好坐著,別到時候脊椎都變形了。」

安以然那小眼神兒飛了沈祭梵一眼兒,這人怎麼想那麼多呢?哪里一下子就能變形了的?他是不是覺得她是豆腐做的啊?

沈祭梵從飯廳出來,說是準備先告辭了。後面安以然慢搭斯里的走出來,安父當即出口喊了句︰「以然,送送沈先生。」

「爸爸……」安以然無奈,退了一步說,「好,我送,馬上。」

安家人都沒好多留人,畢竟人家那麼忙,你們晚上是沒事做,可人家那時間都是爭分奪秒的在用。也不敢耽誤那位爺,所以一家子人又跟在後面把爺給送出去。

「回去吧,明天上班嗎?」沈祭梵問了句。

安以然點頭,沈祭梵揉揉她頭頂,轉身走出去,魏崢拉開車門,轉身時跟安以然打個招呼,然後繞著車前頭進了駕駛座。

安以然看著車子開走才進門,大抵安家人是這時候才松了口氣。

楊可進屋去敲張可桐的房門,張可桐帶著耳機,游戲聲音有些大,沒听到。楊可轉身就喊︰「老公,你把張可桐房間的鑰匙拿來,敲半天也沒應。」

安以鎳把鑰匙遞給安母,自己上樓休息去了,這一天也夠累的,懶得管家里的事兒。安母拿著鑰匙走過去,楊可打開門就火了,三兩步走進去,扯掉張書桐的耳機,大聲指責︰「不是讓你看著妹妹嗎?你就是這麼看的?天天玩游戲,玩死你得了,看你以後能有什麼出息,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讓你抱下安綿都不行了?」

張可桐游戲玩得正是帶勁兒的時候,這時候被人打斷,可想而知有多火大。張可桐一雙眼楮帶著怨毒的瞪著楊可,很想反抗,拳頭捏得很緊。

安母在門口喊了句︰「行了,少說一句,安綿沒哭沒鬧還有什麼好說的。」

給別人養孩子和當後媽的有什麼區別?打不得罵不得,辛苦養大了,難道還能指望這個孩子將來怎麼孝敬他們?對他好的,誰記得住多少?記住的都是不好的。張可桐這麼大的孩子,早就開始記事了,少說幾句誰也別添那個堵。

楊可現在是看見張可桐就心煩,無疑他們養的是頭白眼兒狼。看看他房間里堆的吃的喝的,那些都是他哥給買的,東西拿回來就藏房間了,有沒說拿出來給大家也嘗一嘗啊?你是住在別人家的,你這點規矩都不懂?

就跟他那哥哥一樣沒心沒肺,念大學都是安家給出的學費生活費。可現在好了,畢業了,上班了,每個月開工資了也沒說給家里買點什麼來。倒是對張家他爺爺女乃女乃孝順得緊,瞧瞧,這不就是養了兩頭白眼兒狼?他們是百分百的付出,可一點收獲沒有。

這小子將來沒準兒將來連他哥都不如,瞧瞧現在摳得那樣兒,生怕別人誰拿了他的東西。稀罕嘛?楊可看了眼張可桐桌上的隻果電腦,冷笑了聲,還真是有錢了,她當初上班的時候都沒用過這麼好的東西,這麼小年紀就知道要好的了。

可真是……張書桐就慣著吧,張可桐這樣兒的,將來指不定能成什麼樣兒呢。

楊可也不說了,她自己還有孩子要養呢,她管你將來長成什麼,跟她有關系?

安以然把東西全部放進冰箱,看看,多浪費,她都說了不要弄這麼多菜,沈祭梵就算是頭牛也吃不了這麼多東西呀。可那兩位女士都不听,覺著菜弄少了,怠慢了貴客也掃了大家的面子。

冰箱整個都塞滿了,還有沒裝上的呢。安以然只能把幾個盤子的里往一個盒子里裝,串味兒也管不了,總不能一筷子沒動的東西就這麼扔掉。

廚房收拾好了,安以然走出去,看到楊可和安母都在張可桐房間門口站著,也走了過去,問了句︰「怎麼了這是?」

「沒事兒,去休息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安母說了句,就先走了。

安以然走過去,楊可那還一臉的憤怒呢,看著安以然來,拉著小姑子就給說理︰

「小姑啊,你來看,你看看這死小子房間里放了多少的東西。就一個人吃,意思意思都沒說一句請大家吃點兒。我這麼大個人了,難道你讓我吃,我還能跟你搶啊?我就說這樣的人就跟白眼兒狼沒區別,養了他這麼幾年了,你看看,得到點兒好處沒有?喊他做作業就跟對他有仇似的,你學到東西是為我好啊?我能偷得走啊?一點兒不懂事,就覺得家里人對他有意見,你看看這樣的德行,誰喜歡?」

「嫂子,算了,可桐還小呢。」安以然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那些東西,不都是張書桐沒給他吃的嘛?他不放在自己房間放哪?

安以然就覺得新嫂子這,是不是計較得太過了,你怎麼著也是成年人了吧,還是長輩,你跟個小孩子計較那些干什麼呢?

她記得以前楊可挺知書達理的,不是這樣斤斤計較的小性子啊。

「難道小,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了?」大抵家庭婦女都會這樣,沒工作擔心的事兒不就是家里人的這些?一點小事就會放大,這些在別人眼里當然是不被理解的,楊可目前這種狀況就有點兒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安以然好說歹說把新嫂子給勸上去了,看小安綿還得睡覺不是?

楊可總算上樓了,安以然這才敲了下門,走進張可桐房間,坐在他床上說︰

「來,可桐,我們說說話好嗎?」

張可桐一臉的難看,可安以然的話,他多少還是听的。張可桐會听的就是他哥和安以然的話,他這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說他不能做什麼,就非得做什麼。不說還好點,一說他,他就會覺得家里人都針對他,嫌棄他。

張可桐這人自尊心極強,楊可罵了他,他鐵定一星期不會在家里吃飯,見著人也不會主動出聲打招呼,就跟透明一樣。 得很,這樣的孩子,誰敢說他啊?

張可桐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安以然,安以然笑著說︰

「這麼晚了還晚游戲呀?是不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所以要放松放松?小姨周末帶你去游樂場好不好?玩尖叫刺激的,不痛快的喊出來就痛快了。」

張可桐總算抬眼看她了,忽然滾了顆眼淚說︰「小姨,只有你能理解我,只有你對我好,小姨,你會陪我去玩嗎?還有哥哥?」

「我答應陪你去玩一天,但是你哥哥那邊,不知道他周末會不會加班,我等會跟他聯系好不好?可桐長大了,你要理解你哥哥的辛苦,他有時間,一定會回來陪你的。」安以然笑著說,時刻注視著張可桐的表情,這孩子,真的,性格太 ,一句話不對,就能把人恨上。

以前張書桐差點就因為仇恨毀了自己,如今走出來了倒是讓人松口氣,可現在看來,這個弟弟張可桐有過之無不及。

「好,小姨,那我等你。」

張可桐高興了,孩子再調皮,再怎麼樣,那都是吸引人的關注。張可桐沒有父母在身邊,這樣的孩子得不到一丁點關愛。安家人是給他提動吃住用,可能關心他什麼呀?有個大哥都在忙工作,休假時間就談戀愛去了,給張可桐的所謂的愛和關心,就是各種各樣的東西給他買。你看,電腦,游戲機,零食,要什麼都買。

其實這麼大的孩子,他想要的緊緊是身邊親人的關心和關注而已。

你說像張可桐這樣兒的孩子,考試考了一百分,誰給鼓掌?沒有掌聲的,從開始上課時,第一個期末的前十名,第二個學期第八名,到第三個學期的第四十五名,差點兒就墊底了。看這變化就知道他這一年多時間里心里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在學校里,難免會有攀比,盡管他用的都是好的,可他沒有爸媽。

安以然點頭,跟他打鉤,保證周末會陪他玩。

張可桐是真心高興了,安以然就趁機跟他談條件說︰「可桐啊,以後呢,不要跟舅媽頂嘴,舅媽一個人照顧小安綿,還要照顧姥姥姥爺,還要煮飯收拾屋子,她很累。一個人那麼累,又不能對著人發泄,所以脾氣不好。你是男孩子嘛,男孩子要大度一點,不跟她一般見識。她要說你呢,你就安靜听著,讓讓她,她是女人嘛。」

張可桐嘲諷的笑了下,他最恨的就是楊可了,「她罵我就算了,可她還經常罵我克死我爸媽,還經常打我,看見大舅回來就裝著對我好。小姨,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報仇的!」

你說楊可這麼對他,他能對小安綿好?沒掐死小女圭女圭就算不錯了。

安以然無奈,「男孩子,哪能有這麼強的報復心?這樣想是不對的,你要換種想法,好好學習,將來好的大學,不在這里住不就好了?」

張可桐不再說話了,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到底還是覺得小姨是他們一伙的。

安以然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有些失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听到後院里楊可大聲罵張可桐的聲音,安以然無奈,你是大人,張可桐是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說?這麼罵著,多難听?

安以然走過去看是怎麼回事,楊可看見安以然出來,立馬就拉著安以然給說事兒︰

「看吧小姑,你老說他是孩子,這是孩子就該亂來?一大早就拿著衣叉在雞籠子里使勁兒的戳,揚言說要把母雞打流產,你三只雞被他打得,滿地的雞毛。我要是不出來,雞就被他戳死了!」

事情是這麼的,張可桐早上吃的雞蛋是外面買的,家里母雞生的蛋只給安綿吃。這事兒本來他不知道,可今早上看見安母把雞蛋分開裝後就知道了。所以呢,這是要把母雞打流產,他得不到吃,安綿也沒得吃,這才公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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