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皇後,戾君的獨寵 V4 交易,你不是處子

作者 ︰ M.達西

秦卿手持茶杯,朝著身後牆邊上的男人一笑,道︰「等多久了?」

男人不說話。

秦卿了然一般,「哦,你剛剛才送秦佳人回臥房,應該也不會等太久,是吧。怎麼,她也不留你一會兒!」

君翊寒俊臉鐵色,身上只著了見白色的里衣,那件外裳倒還留在秦佳人屋子里頭。秦卿早就肯定,眼前這個男人穿上白衣才最是好看。當初恐怕也正是這一襲白衣,才叫她看花了眼,瞎了心扉,竟然能置身于他設的局中而不自知。

「我和暮瀾修有過一個交易。」君翊寒並不理會她的話,忽地開口道︰「我覺得應該要讓你知道。」

「交易?」秦卿納悶,你和他之間會有什麼交易!

君翊寒顧自說道︰「他不知道通天閣的事情,不過他深知我一定會要回北啟。」

「誰都知道你一定想要回去,北啟的大皇子,嫡出的太子啊,誰都是想回去的。」秦卿明白得很。

君翊寒深深看著她,頓了許久才道︰「他知道我與秦羽然之間的愁怨,表示能夠助我回國,一旦我奪權成功,他便可一舉摧毀秦相幾十年的權利架構。而且,還能夠得到這個大陸最強大國家的支持。他以為我太懦弱,即便放我回去,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傷害。」

看著他眸光里一絲笑意,帶著勝利帶著驕傲一般。秦卿乜了他一眼,道︰「早說過你演技出眾,是不是還想要我夸你一次呢?」

他回眸看她,深深淺淺,里面的感情連他自己也難以控制一般。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柔軟的皮膚上,好似鍍了層金色的膜,卻叫她更加美麗。那麼一瞬間,他竟是瞧著呆了。腦子里忽地顯現出另一張臉,一半臉與眼前的她異常相似,一半臉卻被火燒得面無完膚。

那位袁離薇,秦卿的娘親,該是和她一般美麗無方吧。才叫自己的那個父親,對他和他的母後那般狠絕。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卿一語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君翊寒微微撇過臉,力圖掩飾自己眼底的情思,他干咳了一聲,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有第二次。」

「今天的事?」秦卿更加納悶,「是你那位情人來招惹我的,再說你自己跑去找暮瀾修的,又不是我叫你去的。況且暮瀾修不過想要我心甘情願嫁給他,那他是多此一舉,以為看光了我的身子我便要連心也給他不成?」

秦卿一口氣說出來,臨了又道︰「我又不是秦佳人那笨蛋!」

腦海中忽地跳月兌中那雨夜里的一切,肌膚流轉,纏綿幾度,香汗軟語彈指可破。

二人忽地抬眼看向對方,又俱是相視別眸。

君翊寒飄轉開眸子,壓住心神,道︰「總之暮瀾修大婚之日,我便可以趁機回國……」

「慢著!」秦卿算是听出來了,「這就是你所謂的交易?用我來交易!」

就像是纏繞在一起的線團,一絲絲一點點找出了源頭,其他的一任而解。秦卿頓時明白過來,「你先是要我接近暮瀾修和暮回雪,引起他們的注意,在暮瀾修記起自己與秦府小姐之間的婚約之後,你再不惜色誘我,好來刺激暮瀾修,讓他更是急于下手!這樣你便以一個讓出女人的弱者身份,讓暮瀾修相信你的動機,才會不懷疑你而助你回國!」

「基本上。」君翊寒毫無辯解。

秦卿恍然大悟,自嘲般笑起,「我只是你的棋子。」原來如此,一直以來只是她一廂情願嗎?

「你又怎麼那麼肯定暮瀾修和暮回雪會為我所動?」

「你自己都說過。」君翊寒淡然道︰「無論是劍無心,還是暮家那兩個兄弟,只要你願意,都能讓他們愛上你。不是嗎?」

真是可笑!秦卿自然記得自己所說的話,只不過,那些話不過是為他而鋪墊。她說那麼多,無非是想要他君翊寒知道,她想要得到他,也絕非難事。可現在呢,自己依然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真是可笑!

君翊寒飄過眸光,又深深凝視了她一眼,便轉身走向窗戶,伸手方推開窗,卻又遲疑著。

只听身後秦卿忽道︰「這就走了?哦,我還得恭喜你呢,恭喜你喜得好女!怎麼說你都為我安排了一個好夫婿,我也不能叫你失望啊!」

好像正是因為這一句,君翊寒這才下定決心一般,又復轉過身來,從腰間掏出一方紙包。四四方方,有稜有角,遞到秦卿眼前。

「這是什麼?」

君翊寒低眸不去看她,只道︰「你無須知道。一杯茶,就著喝,便可以了。」

秦卿疑惑不解,仍舊接過,貼在鼻子上聞了聞,不禁被里面的一股味兒給刺激了一下,不禁眉目一皺,「恩?」

「什麼都別問,吃了便是。」君翊寒不再多言,提身便鑽出窗外去了。這味道雖是淡淡地,卻刺鼻得很。秦卿仍舊一下子便知道是什麼。

麝香。

且不說這藥是什麼藥,但是這一味兒麝香,她便清楚君翊寒是要干嘛了!不過要是在做避孕措施的話,現在這會兒是不是太晚了點。細想來,那夜之後發生了好些事情,連秦卿自己都沒想起來要做什麼避孕措施。

這個時候可不能出什麼事情!可是……

秦卿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這包藥,天知道這藥在這種時候還管不管用!喝了也無益,沒準還傷身!

她索性不去理會,隨手將藥包扔到桌子上。可自君翊寒離開,心里便是空落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

小桃兒端著吃的,在屋外听了听動靜,見里面小姐還坐在椅子上,便推門進去了。

這碎冰可是小姐在驚愕地發現秦府竟然有個地下室專門放冰用的,這才敲些冰,壓碎了澆上西瓜等水果,吃著又是好吃,又是解渴。這不,自打那第一次吃後,小姐可從未斷過嘴。

碎冰上桌,秦卿瞧著那誘人的甜食,竟然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她搖了搖手道︰「不吃了不吃了,一點都不想吃了!」

小桃兒聞言,心底正歡快呢。這天氣早不該吃了,這會兒不吃最好了!

小桃兒誒了一聲正要端起食盒離開,卻被秦卿叫住,「那個,把那包東西也帶出去,扔了!」

桌上那小包東西,似是藥來著。小桃兒一皺眉,「扔哪啊?」

「隨便扔哪……慢著!」秦卿想起什麼,又將小桃兒喚了過來,一把將那小包藥倒進碗里。這動作怎麼看都像是要下毒害誰是的。

小桃兒驚愕地瞪著眼,不敢相信般道︰「小姐,你這是!」

「等會這冰得化,你隨便倒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省的你要是連著藥包扔了,被些貓啊狗啊的刨出來就麻煩了。」

「哦。」小桃兒不再多言,端著食盒便出去了。想著這東西又不吃,被小姐加了不知道什麼東西,自己也不能吃了。還是倒了吧!

正想著,小桃兒拿起碗正要倒在花壇里。

迎面正瞧見劉夫人領著眾姨娘路過,四姨娘眼尖,立時瞧見小桃兒,便揚聲笑道︰「呦,這不是大小姐身邊當紅的小丫頭桃兒嗎!怎麼,你家主子真是有錢吶,這麼珍貴的冰,我們都用不著,你家小姐想扔那就扔啊!」

小桃兒聞言,立時將碗放回食盒,顫顫索索道︰「小桃兒不敢,只是……只是小姐聞著這水果似乎有些異味兒,才叫奴婢扔掉了。」

劉夫人皺著眉頭,心里頭想著去看望自己那個寶貝女兒。一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定是那秦卿小蹄子的鬼把戲。正想著要治治她的風頭,如今可算叫她逮著。

劉夫人上前一把奪過那碗碎冰,低頭聞了聞,這一聞倒是聞出膩味兒來了!她眉間緊縮,看了看小桃兒,厲聲問道︰「這水果根本就沒壞!我看是你這小蹄子的心壞了!」

小桃兒聞言,忙跪在地上,哭道︰「夫人!」

三姨娘見劉夫人這般震怒,湊上前去結果碗來聞了聞,立時被那股味兒刺激都別開臉去,疑惑道︰「這是什麼味兒啊!」

劉夫人面色如臘,頗是有些猙獰之色,「哼,這是麝香味兒!」

三姨娘四姨娘到底是年輕,沒有生養過,哪里聞得出那是麝香味兒呢。可即便聞不出來,卻也極其了解這東西到底能干些什麼!

二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又盯著那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小桃兒。

劉夫人已是滿目火光,立時上前,一把揪住小桃兒的頭發,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竟然敢在府里搬弄這些東西!說,這東西是誰的!」

「奴婢真不知道是什麼啊!」小桃兒被她揪著頭發,疼得哭出來。可她心里頭卻是慌慌張張,這東西是自己那位小姐弄來的,她急急忙忙想要扔了,原是這個道理。

小桃兒一時後悔自己不知其中奧妙,直咬著牙後悔不跌,早知道就早點扔了它,也省得這般惹出事端來了。

「誒,這碎冰澆上時令水果,可是咱們大小姐喜歡吃的東西,這東西不是給大小姐的,還能給誰呢?」四姨娘聞言,甩起小手帕子,語氣里妖妖嬈嬈,別有它意。

連平日里最為木訥地三姨娘都听出來了,趕緊上前點火道︰「就是啊。這種玩意兒我們可吃不起的,就是想吃,那廚房沒老爺的囑咐,也沒人敢弄啊!」

不用這二人在此扇風,劉夫人早已明晰這風向究竟往哪里吹的。

哼!果然是冤家路窄,今日早上,自己那位寶貝女兒被那秦卿小賤人害成那般,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如今倒是自己個兒撞到她面前來了,那也由不得誰怨不得誰了!

劉夫人見三姨娘四姨娘正打著趣等著看好戲似的,心中一煩怨,吩咐道︰「你們去把戚大夫給請來,他是宮里頭出來的老太醫了,因受過相爺恩惠倒也忠心。把他請來,我也放心。」「誒!」三姨娘四姨娘見自己有份參與,忙不迭趕緊去請人。

劉夫人見她們傻傻不知所謂的樣子,又道︰「此事關乎我秦家聲譽,你們可要管好自己的嘴!」

「明白明白!」四姨娘擺了擺手,直道。

等到那戚太醫趕到的時候,劉夫人正坐在大廳正中央,跟前一小丫頭瑟瑟地跪倒在地上,不知所措。

那戚太醫一路上倒是听得下人們說秦府出了大事,要他過府一趟,他急忙趕來,還以為是秦老相爺病重,可現下瞅著又不似那種情況。

劉夫人見戚太醫來了,忙站起身來迎上去,屏退了下人才拉著戚太醫道︰「戚大夫,今日的事情你可得小心著,千萬不可泄露出去!」

「夫人此話怎講,究竟是發生何事?」戚太醫當初還是民間小大夫的時候,便是因為秦相的舉薦,才有幸進入太醫院,為皇上當差。只因為皇上年老記憶力遠不如從前,他也別無他策,雖早作謀劃,提前退休。如今秦府有什麼事,他倒還是在心的。

劉夫人也相信這戚太醫,忙將那碗碎冰取來,遞給戚太醫。

他瞧了瞧碗里,碎冰已漸漸融化,可除了水果的味道,有一股味兒還是很濃厚的,而且很是獨特。

做了太醫這麼些年,他稍聞了一下,便心知肚明。

戚太醫忙憂心地看了看劉夫人,疑惑道︰「這……」

劉夫人料定自己不會錯,雖說這藥怎麼都不會是好事,可現下要做的便是查出這藥究竟是要做什麼,「實不相瞞。這是從我家那位大小姐屋子里弄出來的!」

「啊!大小姐?她不是要許給太子殿下了嗎?」戚太醫聞言,立時明白其中利害,忙又問道︰「相爺可知道?」

劉夫人沉了臉色,嘆了聲道︰「哎,現下正是多事之秋,今兒個有三個不知死活的盜賊闖入園子里,相爺怒火中燒,親自將他們壓到刑部大牢去,到現在還沒回來。方才我尋人去請了,這不還是不見人影!」

「夫人莫急,我在細細查看一番。」言罷,戚太醫便端著碗走到桌旁,小心翼翼地就著喝了一口,正觀察見,忽地發現碗口處仍殘留著些許藥末,他立時小心地弄了下來……

三姨娘四姨娘在一旁張望著,見現下也無事,便上前問道︰「姐姐,如今可要將大小姐請過來?這東西都用上了,十有*,是已經懷上了,也說不準!」

劉夫人臉色一沉,心底里卻是欣喜的。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丫頭,若然當真是懷上了,那可是不知羞恥,敗壞家門的!別說要趕出家門,若是惹得皇顏盛怒,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夫人……」

那一群人各個心懷鬼胎,忽地听見戚太醫一旁喚道,忙住了口圍了過去。

「怎麼樣?」劉夫人急迫地問道。

那戚太醫神色異常,看了眼幾位夫人半晌才道︰「這藥里雖有麝香,卻不是墮胎藥。是……是……是避孕藥……」

此言一出,忽地各個都安靜下來。

不知是誰先出了聲,三個女人面面相視,只見劉夫人立時按住戚太醫的手道︰「此事關系重大,戚大夫千萬要守住秘密,萬萬不能說出去一個字!」

「老夫當然清楚,只是這事兒,還得要細查清楚,可不是小事。」戚太醫囑咐道。

劉夫人自然明白,拍了拍他的手道︰「這我自然知道,此番有勞戚大夫了,來日一定要相爺登門請謝。」

戚太醫深知此事關系重大,但卻是人家家事,自己自然不好過問。一番告退,劉夫人才喚了奴才前來送他離開。

人一走,劉夫人立時疾步行至小桃兒跟前,忽地一把掌打在她臉上,狠狠罵道︰「你這個禍害主子的臭丫頭,知道什麼全都說出來!」

小桃兒不明就里,根本就不知道劉夫人何以這般生氣,可見連戚太醫都請了來,可見也不會是小事了。

劉夫人見她不張嘴,抬手又是一巴掌,道︰「你便是這般照顧你家主子的!都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人了,還能這般不檢點!說,是將人帶進來的,還是私自出去私會的!」

小桃兒聞言,立時笑臉蒼白,直搖著頭道︰「怎麼可能呢,夫人明鑒啊,小姐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哎呦,還知道大逆不道啊,這般的年紀就有這種藥,曉得偷人啦,看來是不知羞恥!」四姨娘語氣奇奇怪怪,听得小桃兒不是個滋味。

可這藥確實是小姐手里頭,她心里頭害怕。倒不是因為面前這些凶神惡煞哦,竟是在擔心自家小姐,莫不是當真被人欺騙了而不自知?

那會是誰呢!是暮回雪公子?不可能,公子不會是那種人!那是,君翊寒公子,不可能啊,他二人根本就沒有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啊!那會是……啊,那個幾次不用從門就能出現在小姐屋子里的劍客!

肯定是那個之徒!

緊緊關閉的門忽地被人推開,里面的幾位夫人都嚇了一跳。劉夫人正要發火,卻見一方邈邈衣裙飄入,秦佳人疑惑地喚道︰「娘,出什麼事了,下人通報說你來了,可又遲遲不見你的人影,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佳人闖了進來,見兩位姨娘神色異常,是那種帶著陰謀的味道,又瞧著自家母親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那小桃兒正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秦佳人不禁喜上心頭。看樣子,得是個大事兒!還是個不好的事兒!

話說秦卿命小桃兒毀掉東西去,卻又不見小桃兒的人影,心情越發急躁起來。正發作間,忽地想起,貌似孕婦才會這般性情不定!

想想這些日子,去看暮回雪回來之後性情確實不太一樣了,寫字的時候站著站著便腰酸背痛,時不時喜歡發些小火。之前以為是自己太久不運動,影響了反應和耐力。如今細細想來,竟然有可能是另外一些原因!

算算日子,三個星期加四天,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天,要該發生什麼的話,也該有了!

君翊寒懂醫理,一定是在他握著她的手腕的時候,察覺到了什麼,不然他不會突然拿出那包藥來!

正想著,秦卿竟然有些慌張起來,這種感覺她可從來都沒有體會到過。只是還來得及細細品味,吟風樓的大門便被人一把推開。

緊接著,小桃兒便叫人狠狠地推了進來,迎面跟著進來的便是劉夫人還有一臉奸笑的秦佳人,還有那最愛看好戲的二位姨娘!

「劉夫人,你們這是要干什麼?」秦卿上前扶起小桃兒,卻清晰地瞧見她一側臉龐腫得老高,可見得被人抽了好些耳光。

一時間氣上心頭,秦卿一步上前,質問道︰「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夫人,竟要下這般狠手,把小桃兒打成這般!」

劉夫人也不去理會她,只揮手,身後的奴婢端上那碗化成水的水果汁。

秦卿心一沉,回身看了眼小桃兒,只見她抬起無辜的眼角,滿是後悔與難過。

事已至此,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

「秦卿,如今你都快要成為太子妃了,有些事情,你該說清楚的可得明明白白地說個清楚,不然日後若捅出了漏子,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劉夫人坐在上座上,開始循循善誘。

四姨娘似乎也不甘示弱,苦口婆心一般軟語道︰「就是啊,秦卿,到底是哪個男人,你就如實交代了吧。」

眼瞅這一群人,看好戲的看好戲,其余的估計都想整死自己。如今她百口莫辯,貌似說什麼都不行的了。

秦卿索性一笑,道︰「夫人們都說些什麼呢,秦卿我是一句話也沒听明白啊。」她望了眼一旁流著清淚的小桃兒,恍然大悟一般,笑道︰「我讓小桃兒給妹妹你送去水果碎冰,好讓你壓壓驚來著,妹妹怎麼都沒吃,看碎冰都化成水了這樣就不好吃了。」

秦佳人冷哼一聲,「送給我吃,我怕你要毒死我!」

劉夫人早已清楚早上的事情,一定是秦卿使得ど蛾子,還得秦佳人受此大辱,最後還因為秦卿一句話,叫老爺將秦佳人許給了一個一無是處的質子!要知道,她可一直想要自己的寶貝女兒不是成為皇妃,便要成為王妃的女人吶!

思及此,劉夫人不免又有些難過生氣起來,怒道︰「秦卿,你別死鴨子嘴硬了,這碗里有避孕之藥,你倒說說不是你要吃還有誰要吃!」

「啊!」秦卿一臉驚訝,捂著嘴道︰「夫人當真是誤會我了,我想蠻,早些時候佳人妹妹被人侮辱,而君翊寒和我趕到的時候,雖及時救下了,可確乎不知道那三個人究竟有沒有做過什麼。我害怕佳人妹妹倘若真要被那個啥了,後果那是不堪設想啊,所以便尋來那避孕藥,給佳人妹妹防患于未然啊!」

「你!」秦佳人聞言,臉色一變,如受啟齒大辱,恨不得撲上前去殺了她。

「佳人!」劉夫人隱忍不發,心底下早已經將她大卸八塊了。

三姨娘四姨娘長大嘴巴,雖然她們心底里也有此疑惑,可就是不敢問出來。如今秦卿這般不知死活地說了出來,倒是正中她們這兩位客官的下懷。

「娘!你別听這賤人胡說八道,那三個混蛋根本就……沒把我怎麼樣!哼,要不是你,我能受到那般的侮辱嗎?」

秦卿嘖嘖地搖頭,道︰「都告訴你了,害人終害己。是你自己不听我的話,怨得了誰!」

「娘!」秦佳人嘴上斗不過她,便死活拽著劉夫人道︰「那藥肯定是她自己要用的,哼,她失蹤幾年了,又是被人擄走的,誰知道有沒有被人踫過,說不定自己都不知被多少人踫過!」

秦卿倒也不生氣,雙手抱胸笑道︰「佳人妹妹,說話可得有憑有據,不然我會告你誹謗哦!」

秦佳人堅定秦卿心懷鬼胎,便道︰「娘!她日後便是皇妃,這種大事,一定要弄個清楚才是。別臨了到了皇宮里頭,才被人逮出來,連累了秦家可就不好了!我也是為了秦家好啊,所以今天一定要讓她說實話。」

四姨娘原是滄都第一楚館近水樓台的花魁,對一些事情總是知道的多一些,便上前提議道︰「我原認識一個弄婆,那老婆子只要來看上一眼,便是這女子是不是處子……」

不等劉夫人說話,秦佳人喜道︰「那便請來,驗一驗秦卿的身子便是!」

秦卿心底下確實冷笑,要驗也應該驗你才是吧!

劉夫人卻有些不高興,冷冷對這四姨娘道︰「就你那出身,能認識什麼好貨色的弄婆,別是青樓里的老鴇子,踏進我秦家門來,都是糟蹋我秦府的聲譽!」

她這話明顯是針對四姨娘,一句話便將她打到地府下,四姨娘訕訕地不好再說話,心里早就不服氣地狠狠咒罵眼前這位只知道擺譜子的二姨娘,不過是被扶正的丫鬟,得瑟什麼個勁兒啊!

雖說如此,可劉夫人竟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來,沉吟片刻又道︰「老四,你也不妨去尋個靠得住的老婆子,來,只說府上一個丫鬟做了錯事,讓她來驗個身,切不可叫她傳出去!」

四姨娘聞言,立時又歡快起來,提腳就要出去尋人,卻被秦卿當頭攔著個結結實實。

秦卿怒道︰「你們說驗身便驗身,我偏不驗身,我早已經說明白了吟風樓不歡迎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大膽!」劉夫人那次被她拂了面子正想著如何掰過來,如今又被她舊事重提,不免又氣上心頭,「 當」一聲狠狠拍上桌子,怒道︰「給你點顏色你就給我們開了染坊是嗎,今日不好好教教你,日後別人會罵我這個當娘親的,教女無方!來人,給我把她綁咯,壓到床上去,用被子掩好咯,等弄婆過來!」

「是!」劉夫人身後貼身丫鬟便出去叫了人來,當下一群家丁蜂擁而上,將秦卿綁了個結結實實。

「小姐!」小桃兒一時不措,拉著綁著小姐的人,卻被人狠狠拖了出去,依劉夫人之名鎖進了柴房里去。

秦卿氣急,奈何眾人之下,竟也不能夠做些什麼。只得叫人綁了,正要被送進屋子里的時候,秦卿叫道︰「劉夫人,秦佳人,有本事就此將我打入地獄,不得翻身,如若我清白,我定要將你們趕出秦府,休想再踏進秦府大門!」

她說得義正言辭,听得三姨娘心里頭直打鼓點。那劉夫人雖也心有戚戚,可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只沉聲著苦口婆心般說道︰「秦卿,你也別怨我們狠心,此事關系重大,不由得好生檢驗一番!」

秦卿被壓制在床上,只叫道︰「哼,我看你成心的!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亂,你這樣只會把事情越傳越亂,惹惱了太子殿下,你看秦府上下誰能獨善其身!」

劉夫人聞言,卻早就心有計策——若她當真清白,便是虛驚一場,老爺也會明白;若當真有什麼事,老爺只會感激自己,況且,秦府自首也總比日後她出嫁了之後被太子察覺要好得多吧!況且無論怎麼樣,她的名聲算是壞了,太子倒不會找秦府的不是,最多便是不去娶她。這樣不是更好,她的寶貝女兒就只能嫁給一個外國的質子了,她哪里能叫這賤人的女兒成為太子妃成為日後的皇後呢!

秦佳人更是在心底里笑開了花來,心道著,如今她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即將嫁給君翊寒為妻,至于暮瀾修想要的,可不關她的事了!現下若然秦卿不能成為太子妃,對于她而已,可是頂好頂好的一件事兒呢!

當下劉夫人命人將秦卿捆綁扔在床上,拿上被子掩好。一行人出了閨房,只等著四姨娘帶著那位老婆子過來,一查究竟。

秦卿躺在床上,手被反捆在身後,正慢慢地磨著,想著怎樣才能快些掙月兌出來。可腦子里兀自在想著自己的身子,難不成真得如劉夫人那爛嘴所言中!

這種時候要是被她們真的查出來了,豈不是大事不好!

這大事對于秦卿而言,可不是什麼誤了君翊寒的大事,而是恐怕會危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前世里半生勞命,遇人不淑,以至喪命。別說每一個知心可意的人在身邊,即便是血骨親人也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如今雖穿越而來,自己那位爹爹面冷心熱,她不是沒看出來。只是相府之內,哪一個人和利益搭不上干系。

如今呵,她肚子里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與她骨血相連,心意相通。

秦卿一時之間,竟然有說不清楚的歡喜。她在期盼著這個孩子,心底下前無僅有地柔軟起來。

這般細想下來,心情也大好起來。手腕一用力,捆綁著自己的繩子立時松開。

忽地,門扉一響,方想要坐將起來的秦卿又趕緊躺了下去,身上的被子將她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個大好頭顱。

床前飄來一方裙裾的一角,裙底上繡著榮華亮麗的花色牡丹。那繡鞋的主子走起路來都有著莫名其妙的歡快感。

來人自然是幸災樂禍的秦佳人。

只見秦佳人笑意浮上臉龐,竟使得那嬰兒肥般的臉頰更是調皮開來。只是那眉眼之上的笑意,竟有絲狠意,藏著恨進心肺的味兒。

「秦卿啊秦卿,且不說當年我找的那些人,單是你獨身在外漂泊這些年里,你怎麼可能還是處子之身。我這個做妹妹的便奉勸你一句,趕緊說實話招了,也免得四姨娘招來那嘴快的什婆子,傳將出去,對秦府上下都不好!」秦佳人亦步亦趨,笑顏直直地盯著床上露出漂亮臉頰的秦卿。

秦卿如今松了綁,倒也不怕她,反笑道︰「好妹妹,姐姐我對你那麼好,你可怎麼忍心這麼壞姐姐的名聲啊!試想一下,你想嫁給君翊寒,我不是已經幫你完成這個心願了嗎!」

「哼!」秦佳人听聞,不喜反怒道,「說的這麼好听,不用你多事,我都能嫁得如意郎君!再說,雖然我喜歡君哥哥,可他到底是個質子。我堂堂相府小姐嫁了質子,又怎麼能讓你嫁給滄國的太子!傳出去,豈不是可笑之極!」

這有什麼可笑的,說到底,原來是你嫉妒她嫁得好啊!

秦卿一副可憐她的神色,就差搖頭了,「哎,妹妹啊妹妹,你真是太小看姓君的了,試想當初他不也來勾搭了我嗎?你以為事情這麼簡單,自己得到個寶貝竟還不稀罕!真是有眼無珠,可惜你那雙大眼珠子了!」

「君哥哥才不是真心喜歡你呢,也不瞅瞅自己是什麼人生的!他厭惡你,就像厭惡你娘一樣!南滄北啟,誰人不知你那背信棄義,與人私逃的娘親,我看你,跟你娘是一路貨色!盡會勾引男人!」

秦卿閉了嘴,唔,她娘是個什麼貨色,她還真心不知道。可是眼前這位姑娘和她那位母親,她可清楚得很。

只可惜,被人不清楚啊……

秦卿明眸一轉,可憐兮兮道︰「哎,我也知道你那位君哥哥本就是在利用我,還虧我當初心亂情迷。只是妹妹啊,我是多麼擔心你也被他利用啊!」

她一口氣說完,差點沒被自己的虛情假意給吐出來。

秦佳人自然不買賬,冷笑一聲。手指撫上微微發燙的臉頰,道︰「隨便你如何挑撥,我和君哥哥,哪里能像你一般!」

呦呵,瞧這架勢。似乎君翊寒確實已經搞定秦佳人了?

秦卿已然篤定,看這情況。似乎要被盤查的人不單單只有她秦卿一人了,連同自家這位小妹,似乎也得好生盤查一會兒了!

當下思緒一轉,便生一計。

只是她不及實施計劃,只听見秦佳人一聲悶哼,接著她那柔軟的身形立時軟軟地倒在地上,睜著無辜地大眼驚恐地伏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卿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見秦佳人背後那緊閉著的窗戶一松,接著便悠然大開。

窗外陽光明媚,傾灑而出。悠悠然坐在窗上的人,倩影浮動,逆光之下,恍惚之間,竟有種邪美的感覺。

凡是不走正門,走這些側窗屋頂進來的,非奸即盜!秦卿方將坐起的身子忙又躺了回去,被子底下早就做好搏擊的準備。

坐在窗戶上的人只給了她一個側臉,還是看不清楚的容顏。衣裳翻飛,不男不女。

不男不女的人終于乜了眼躺在地上不得動彈的秦佳人,嘖嘖了幾下,搖頭道︰「哎,要不是這窗戶換了錦布,只怕我早就能一針擊中,哪里能听她胡扯那麼些廢話!」

秦卿眯著眼,確實瞧見裝上錦布的窗戶上,細小的針眼里,穿過一束炫目陽光。

那人言罷,翻身一動。走過秦佳人,皺著眉盯著她數久,又復搖頭道︰「嘖嘖,真是可惜,好好地媚態十足的女子,只可惜已非黃花閨女……」

這話一出,秦卿總算是听出來了。聲音雖然細膩,卻的的確確是個男子。

那男子緩步走進,一雙桃花眼,半點含春頰,一眼便是男生女相。一身半青色長衫,竟明明是件女款!看來不一定是男生女相,可能還是女子心,也不一定!

他盯著秦卿露出來的大好頭顱,「唔。早听說南滄相府大小姐已經病愈,現下看來,當真氣色不錯,而且還紅光滿臉呢!」

「唔,可憐我當年不知翻過多少次這扇窗戶,今天總算是見到你的真面目了!」他回首看了眼已然一新的窗戶,頗是懷念般,回首又是驚喜道︰「娘子,我這就帶你走,別受這壞女人的氣!」

呵呵。

秦卿躺在床上,似乎隱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只是听得他只言片語,竟然是說不出的娘娘腔。要不是屋外有人守著,只怕她就要笑出聲來了。

「娘子,你若是高興得想要笑出來,就笑便是!」那男子一甩袖,有些許不高興般。

秦卿總算憋住笑意,反問道︰「你是,采花大盜?」

「哎呀,娘子好壞哦!」那男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撒起嬌來,「怎麼能叫人家大盜,我可不敢當!就叫我偷心賊吧!」

「哦……」秦卿深思一般,又道︰「那你一定是很有名氣了,報上名來。」

那男子嫣然一笑,「縱橫北啟南滄,東晉西玄,采遍千紅萬紫從無敵手,欲蓋滿樓花,遍賞千山景的蒙蒙雨是也!」

「蒙蒙雨?」秦卿疑惑著,好有愛的藝名。

這藝名她倒是听說過,近幾年在縱橫北啟,偷得無數良家女子的心,只是從無人見過其真容,而那些最終被始亂終棄的女子們,也只是呢喃著一句話而已,「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只是聞名不如見面,此人當真是采花盜中的一朵奇葩!

眼前的這片蒙蒙雨,一步緊逼,伸手就要扯開遮住秦卿身上的被子。

秦卿言笑淺淺,被子底下早就做好準備,蓄勢待發。

那蒙蒙雨正一把拉起被角,指尖一彈,被衾頓時被一股氣沖開。正眯著那桃花眼要將這第一美人一看究竟,卻不及想被子一彈起,里邊登時抽出一掌,直面他那嬌美的女子臉。

蒙蒙雨眉頭一皺,這一掌來得凶狠且又急。他竟不及會招,生生貼著臉叫她那粉掌便是一巴。只听得一聲脆響,直叫他朝後退了幾步。隨即一臉淒然,伸出手淒苦苦地模著自己通紅的臉,桃花眼里滿是苦水,望向悠悠然坐起的女子,「娘子真是凶狠,人家的臉可是你能打就打的,你竟也不心疼吶!」

秦卿坐在床沿邊上,轉了轉準備了半天都快僵硬了的手腕,臉上滿是笑意,道︰「蒙蒙雨啊,你來的可真是不巧,我這里事多,要是換了個日子吧,我倒是願意同你好生玩玩。只是,今天……」

她說著,瞥了眼伏在地上不能言語只能瞪著自己的秦佳人。忽地俏臉上一絲狡黠的笑意,又復望向那傷心著的蒙蒙雨,道︰「蒙蒙雨,你這麼喜歡玩,姐姐我就陪你玩一會兒,可好啊?」

「玩?」蒙蒙雨揉揉自己的臉,要是面對面來斗,自己絕不會叫她有機會傷了自己,不過他向來憐香惜玉,何況還是如此有趣的女子,他還真是舍不得動她分毫了。當即嘆了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人家等你等了這麼些年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你且說說,是什麼好玩的事兒啊!」

秦卿翻身站起,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裳,繞著秦佳人走了一圈又一圈,笑道︰「佳人啊佳人,既然你們母子這麼想要查個究竟,哎呀,若是當真查不出來什麼,豈不是叫人失落啊!佳人妹妹,我看你似乎是個有故事的人啊,不如你就將就將就,替姐姐演這出戲啊?」

秦佳人瞪大了眼楮,死死盯著言笑晏晏的秦卿,恨不得從眼里沖出一把把刀劍來將秦卿剜個千刀萬刀!

那蒙蒙雨眼楮一亮,立時來了興趣,就差拍手了,他興致極高道︰「真是出好戲!不過……」他那一雙迷離眼,將窈窕直立的秦卿從上看到下,疑惑道︰「你不也能自己演一出好戲?恐怕還要更加精彩!」

秦卿一怔,疑惑地回望正打量自己的采花大盜。這男人看似柔弱的很,卻是極為精明。似乎一眼就能看得出什麼似的,她望了望自己的身子,似也沒什麼不對勁的。當即心里一陣不爽,反嘴道︰「讓你演不是更好,面容姣美無敵,沒準脈象也教人驚喜!」

「才不是呢,人家的脈象絕對是充滿陽剛之氣的!」蒙蒙雨一皺眉,似是有些不悅,伸出手直要她拉把一把脈才肯罷休。

「別鬧了!」秦卿側耳听了听外邊的動靜,回身招呼蒙蒙雨把秦佳人抬到床上,還特地把她那右手腕丟在了被子外邊,又將她的臉龐稍掩上。

這眨眼一瞧,就是個被掩在被子里頭的女子,誰曉得會是誰呢!

秦卿辦完了正事兒,拍了拍手瞥了眼一旁興沖沖地蒙蒙雨,笑問道︰「喂,瞧樣子,你輕功應該是了得的吧?」

「唔?」蒙蒙雨聞言,立時來了興致,拍著胸道︰「人家的輕功,眾人皆知的天下第二!」

「那第一呢?」秦卿順口問道。

「第一?劍無心啊!」蒙蒙雨順口回道。

劍無心……秦卿心中一陣鈍痛,舌底漫上一陣苦澀,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你怎麼了?」她臉色蒼白,似是難過起來。

秦卿想起那執劍的男子,如今已經離世,不免心底難過。她聲線不再歡愉,苦澀道︰「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蒙蒙雨一邊將床邊的被子掩好,一邊搖了搖頭,不屑道︰「通天閣里的那些個混蛋?除非那月閣主親自出馬!我才不相信輕功了得的劍無心逃不出去!」

秦卿一怔,劍無心卻是輕功了得,可那夜里,也確實是那月閣主,也就是君翊寒親自出馬的啊……生也死也,她只怕都不能再見到那個執劍風流的男人了!

心中不免一亂,也沒注意門外的腳步聲。那蒙蒙雨可不心亂,立時拉住秦卿的手一拽,摟住她的蠻腰便鑽出窗外,立在下一層的屋檐上。

小心藏好身後,還不忘抬手將窗戶給掩上。

窗扉一搖,霎時關上的同時,那屋子里的門也被人輕輕推開來。

只听得四姨娘邊領著人進屋,便對前頭的劉夫人道︰「這便是我方才說的婆子,嘴巴嚴實著呢,絕不會說出去半句!」

劉夫人瞅了眼遮在被子里的人,瞥了瞥身後的老婆子,道︰「我秦家家風嚴謹,別說是小姐姨娘們,就是連個丫鬟打雜的,都不允許出了什麼事兒。今兒有人報府上有個丫鬟不听話,招了些閑言碎語敗壞秦府名聲的事兒,特地請你來看上一看,你且上前去看看,看不出什麼,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若是當真瞧出了什麼……」

那婆子多去窯子花樓里幫老鴇子行事,這點子事兒她一眼瞧去,心里就跟明鏡似的,立時直點頭道︰「夫人放心,不管看去是什麼,在小人心底,就是沒有的事兒!」

「那便好,你且去看看,要看仔細著!」劉夫人點了點頭,緩步坐在床頭邊的椅子上,屋子里只有她,四姨娘和這個老婆子。

她心中正納悶,佳人本就喜歡看秦卿這賤人出丑,怎麼這會子人倒不見了。

正納著悶,那老婆子卻已經上前,見那雙素手已經伸到被子外面,里面的姑娘又被蒙了頭,心底明白這是主家不叫她看見此女子的模樣。

老婆子便也不動上面的被子,只就著那手腕,細細地搭了一脈。

「咦?」這一脈搭上去,老婆子眉便皺了起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匆匆忙縮回了手,眸光閃爍,又要去小心挑起後面的被子。

只見被子底下那華麗的裙子,實在名貴。想來住在此處,穿得這般的,不會是什麼丫鬟,只怕是府上小姐!

這般一想,老婆子反倒顫顫巍巍地不敢下手了。抬眼看了眼劉夫人,卻見那劉夫人神色期盼,似乎是極為想要這女子當真出個什麼事兒……

老婆子久經風月,這點事兒看不出當真是白活,立時又來了興致,伸手便拉開里面的雙腿,瞪大眼楮,一看究竟。

劉夫人早見她搭脈之時便神色有異,如今又有此舉動,恐怕那被子里的賤人當真與人私通,懷上孽種,*不離十!

「如何,可瞧出什麼究竟了?」

老婆子看定,忙將被子放好,疾步上前,俯子湊近劉夫人的耳邊細細地說了些話。

只見劉夫人的眸子一狠一緊,眉毛也漸漸舒張開,唇邊一絲笑意,擺明了幸災樂禍。一旁的四姨娘也不在意,倒瞧見劉夫人這般神色,想來自己已猜得幾分了。

老婆子言畢,劉夫人深深沉了一口濁氣,似乎是在壓低怒火般,招呼了四姨娘道︰「老四,把她領走吧,傳我的令,去賬房去一百兩銀子給她。今天的事情,我若是在外邊听到什麼風言風語,我可不會管是不是他人說出去的,我可就認定你了!」

老婆子一听一百兩紋銀這般豐厚的賞賜,立時笑開了花,忙不迭跪下去磕頭道︰「小人一定不敢亂說,便會死死的守住小人這張嘴,請夫人放心!」言罷,便隨著四姨娘開門離去。

屋子里,只剩下臉上掛滿深深笑意的劉夫人,還有那在被子里喘著粗氣卻不說一句話的女人。

「賤人!」劉夫人狠狠地罵道,「果真是不知廉恥!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與人私通,暗結珠胎!幸好這般查出來,如若叫你嫁進東宮,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正罵著,揚手便拉起掩著的被衾。

躲在外面听著好戲的秦卿和那捂著嘴想笑卻不笑出聲的蒙蒙雨,只听得里面一聲尖叫聲,緊接著便是重重砸在地上的沉悶聲,便再無聲息。

秦卿弓著身子貓起來,透過錦布上那點細小的針眼看將過去,竟瞧見暈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劉夫人,還有那面色惶恐淒然的秦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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