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被喬安城撿回來了,秋男卻跟個大爺似的躺床上發自己的呆,盡管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思維很渙散找不到焦點,卻又忍不住去想要想些什麼,反復幾次的結果就是她更加茫然。
「有點被救的自覺好麼?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指望你能對我結草報恩,可你能不能把那個苦瓜一樣的臉色收一收?」喬安城挽著袖子拿著淺灰色手絹沾了水給秋男擦臉,時不時有點佔便宜嫌疑的用手踫踫她的臉,軟軟的觸覺加上微涼的刺激讓他感覺在被引誘,卻並沒有拒絕的意思,變本加厲的加大了手指觸踫她臉頰的幾率,甚至還有幾次很小心的用手指點上了她的唇,卻因為她糟糕的身體狀況導致嘴唇上沒半點紅潤,手指只觸及到幾瓣白色的枯皮,沒有想象的手感,喬安城也就自發的又把手指跳回到她的臉頰。
秋男不配合也不反抗,乖順的像個死物。
喬安城很快就沒了吃豆腐的樂趣,佔人便宜最大的緣由不是因為下//身可大可小可硬可軟的某物主導,別人的抗拒或者驚慌失措更能滿足心里的挑戰欲、望。太容易到手的東西,沒有吸引力。
現下就是如此,秋男沒反抗的意思,他也覺得索然無味,開始認真的給秋男擦臉,下手的力道卻沒之前那樣輕盈。
宋心曾經看似開玩笑的跟他說過,「我這一生做的最聰明的事情,就是沒有成為你的女朋友,即使我喜歡你喜歡的都快舍棄了三觀。什麼事情在你這都會變得夸張,隱藏的行為夸張,男人追求刺激的天性也擴大了好幾倍,因此你拒絕不了外界的引誘,更拒絕不了你不能駕馭女人的誘惑,哪怕人家對你沒什麼想法,或許更是因為這樣,你反倒會更上心,你出軌機率是百分之百。說句犯酸的話,我所能愛你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你得不到我。」
「哪有哪有,我哪有你說那麼賤——我比這要賤的多好麼。」喬安城笑的花枝亂顫,用手指將垂在她耳側的頭發輕輕攏在她的而後,指尖在細膩的耳唇處擦過,充滿調情意味的捏了一下,語速拉的很慢,讓人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宋心,你太看低你自己了,哪里還有比你更好的女人呢。」
宋心有些出神,她很早就發現喬安城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可還是被他這種看似情深卻又模稜兩可的態度給一步一步的捆綁在他身邊,找不到理由拒絕,最終心甘情願把自己置身在他的世界里畫地為牢。
她把臉在喬安城伸過來的手上蹭了蹭,在他手心留下淡紅色的唇彩。她拒絕使用喬安城提供給她的高檔防水放掉化妝品,總是選擇劣質的一踫就會染色的口紅,她喜歡看她把口紅留在他身上的淺淡痕跡,尤其喜歡留在他的手心,讓她有能在他心里留下烙印的錯覺。
喬安城對她偶爾的調皮很無奈,扯著嘴角跟看不懂事的小貓那樣寵溺的輕笑。
宋心學著他的樣子笑了笑,很快發現笑不出他的不羈和似真非真的味道就不笑了,伸出細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有。有一個人,比我更有挑戰性。」
「誰?」
明明是宋心的動作比較嫵媚,看著喬安城嘴角彎起的弧度,她卻覺得她才是被勾引的那一個,「你妹妹。」
喬安城嗤鼻,不以為意,「切,我當誰呢,原來是那個小鬼……她是我妹妹。」
宋心鑽進喬安城懷里,不讓他看見她暈染上羨慕情緒的臉,「正因為是‘妹妹’,你才不好直接去下手不是嗎?」。
喬安城意味不明的恩了句,「唔。」
現在忽然想起宋心的這段話,喬安城又重新低頭打量了一眼正閉著眼楮裝死人躺尸的秋男,他還是覺得是宋心多慮了。這麼個小鬼,頂多牙尖嘴利的跟他拌拌嘴撓撓癢,能干出什麼大事兒。小姑娘一個,挑戰個毛線,除了那點還不知道真假的血緣關系障礙擺著,他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把她騙的死去活來。
想這樣想,他還是忍不住去招惹她,這次度寸進尺的扒開了她胸口的衣服,還很夸張的吹了聲口哨,「哎呦,你說你這個德行見到我送你的大禮也忒難看了點,我來替你擦擦干淨。」
他的手指探上她胸口的時候秋男猛地睜開了眼楮,黑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他,因為身體不夠健康眼楮不再水潤,靈氣也少了許多,看上去顯得陰森森的。
秋男挺認真的看著他,「喬安城,你不是三爺的兒子,對吧?」
喬安城撇撇嘴,拋了個自以為勾人的媚眼過去,破壞了略顯劍拔弩張的氣氛,「哦?外界不是一直瘋傳我不是喬三兒兒子嘛,你現在才有我不是你哥哥的覺悟,是不是晚了點兒?」
秋男不喜歡他沒個正形的散漫態度,也沒心思和身份去管他什麼,如果實在不是被他的行為困擾到極致,她實在是懶得跟他說一句話,不帶感情的回了句,「你還姓喬,三爺還沒明確認否你的身份,我就當你是我哥哥,也沒去懷疑過。只是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卻沒有當哥哥的自覺。或者說,你已經知道你不是三爺兒子,才會對我做這些動作嗎?」。
喬安城很狡詐的沒順著她的話說,「如果我說我是三爺兒子呢,怎麼,嫌惡心?」
「髒。」秋男說完這句話就拒絕再開口,把領口合上翻了個身子縮進被子里假寐。
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喬家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卻都表現的挺坦蕩,真探究起來的時候他們的態度更是模糊,不承認也不否認,根本讓人捕捉不到一點線索。總的來說喬家似乎除了她之外都有一個特點,無懈可擊。
對話又以這種冷淡的形式結束,喬安城很不滿,「哎呀呀,你看看你,你又生氣。」說到最後變成了嘆息的調調,秋男這性子到底像誰啊,陰晴不定翻臉無情的,想開口了就跟人說兩句,不想開口了怎麼招她她都不理,搞的他這個找事兒的反倒成了被調戲、等待臨幸的那一方。
「得,你不是我妹妹成了吧,你看看你把我欺負的,鬧了半天我是救了個小祖宗啊。既然是小祖宗,我不拿禮品供著你也說不過去對吧,你等著,我這就把給你請來。」心里想的是你小樣兒的,有本事你等會兒還是這個死人臉。
喬安城頭一次走的利落,不一會兒就重新推門進來了,還煞有介事的咳了兩聲。
秋男沒理。
「妹妹,你真不回頭看看啊。你不回頭我可把他帶走自行處理了啊。」
秋男沒理。
「秋男。」不同于喬安城語氣里總含著的調情意味,這個聲音很清澈尾調放的很輕,听上去很溫柔,熟悉的聲音讓秋男懷疑是不是只是她過度思念那個人而產生的錯覺。
「秋男。」那人又喊了一遍,帶著笑意衍生出了曖昧柔和的氣息,確定了秋男的猜想。
秋男一頓,猛地轉過身子拖著無力的身子從床上坐起,瞪著眼楮看門口的那個人——許乃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