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另一個自己 4

作者 ︰

這幾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渾渾噩噩地感覺一切都不真實,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啊,一覺醒來我還是那個78歲的老人,即使老得步履踉蹌,臉上布滿皺紋,但我可以繼續被蒙在鼓里,可以平庸地死去。不用在重生的時候知道真想,讓我心如刀割。

已經在外婆家住了幾天了,外婆家在這座城市的南邊,印象中的外婆已經很模糊了,還好我還有一次機會重新喚醒我的記憶。大姨和舅舅跟外婆住在一起,外婆住的地方是外公生前留下的,雖然已經很舊了,但听媽媽說外婆一點也不舍得搬走,也不是沒有地方住,我想應該是想在這間老房子里找到一點已故人的痕跡吧。記得媽媽說過大姨一共結過兩次婚,現在跟著第二個老公,比她小3歲。有兩個女兒,徐玥和夏織梅,7歲和3歲。而舅舅有個兒子,10歲了。

徐玥告訴我,外婆知道我們要回來住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把之間就空的房子打掃得干干淨淨的了,徐玥還說,要不是我們回來了,我跟媽媽現在住的房子就會是她的了。我知道大姨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里肯定是不喜歡我跟媽媽回來住的。以前就听媽媽說過,她跟這個姐姐關系並不怎麼好。

不用媽媽說我都知道,我要轉學了,從錦華小學到龍井小學,從省一級到區一級的差別。說真的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什麼王濤,什麼湯燦燦,什麼宣宗澤,說到底也只不過算是認識了一個學期的同學罷了。

其實我也算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的吧,只不過是用了自己完全不能接受的方式而已。現在的我真的是迷失了,我對自己的未來徹底迷惘了,我看不清自己的未來,我對自己現在的狀況模不清半點頭緒。原本以為重生之後一切都會變得更好,就像是預知了一切之後,將你自己的生命活得更有意義,可是現在呢?預知什麼啊,完完全全就是不一樣的世界啊。

然後就是新學校了,一年級的下學期,龍井小學一年2班,班主任姓楊,同桌叫馮楊,這就是我的新班級。第一天到龍井小學,我記住了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我的班主任,一個是我的同桌。

其實在哪里讀書都一樣,只要不在錦華,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再讓我听到或者是提到我不想知道不想要了解的一切就可以了,幸好呆的時間還不算久,過去就讓它過去,即使那不是像說起來那麼容易,但時間可以沖刷掉一切的痛苦的,對吧。人們這麼形容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它確確實實是良藥啊。

不知不覺,就在龍井小學呆了一個月了,班長是個叫李嬋倩的女孩,是全班長得最漂亮的女孩子,一到下課的時候,她的桌子前面就圍滿了同學,被那麼多人包圍著,羨慕著,孩子最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什麼表情都喜歡放在臉上,李嬋倩笑的很好看,有兩個可愛的梨渦,看得出她在極力地掩蓋,但從她的眼神還是看得出,她驕傲得像個公主。

我不是一個喜歡奉承別人的人,盡管我重生了,但有些東西是改不掉的,我想這應該就叫做天性了吧。當然,別的小朋友自讓不會想到這麼多,他們天真,他們單純,他們有話直說,他們童言無忌,他們只是單純的羨慕,他們不會奉承,他們甚至沒有听過奉承這個詞。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帶點羨慕?其實我都可以有的。但我又覺得他們像是在討好李嬋倩,他們想要成為李嬋倩的好朋友,想要成為想李嬋倩一樣被眾星捧月的人,小孩子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人總是天生就想要當強者。

呵呵,對于一個70多歲的老者來說,我屬于旁觀者的類型是很正常的,就像是在孫子的班上看他們上課。雖然看起來顯得有點突兀,但我似乎不是唯一一個。

黃盈丹,我是有意去知道這個名字,和知道李嬋倩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方式。李嬋倩像是我們這所學校的明星,她長得好看,成績好,講得一口標準流利的普通話,是升旗禮是拿著麥克風的主持人。以至于在這所學校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听到她的名字,無處不在。我做過一個關于她名字的夢,夢境中,全班都學都卯足了勁在喊她的名字,然後我就被嚇醒了,一模被子,擦!我被嚇得尿褲子了……

黃盈丹則不是,我幾乎沒有在別人的口中听到過她的名字,導致我經常習慣性地叫她「黃」。她跟我一樣,下課了只是坐在位子上,我是在看書,至于她是在干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對了,她的名字還是我像馮楊打听的呢。

于是在一天的體育課上,我不知道是我的左腦撞擊我的右腦,還是兩個腦都找不對方向撞到了一起,使得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黃,不對,是黃盈丹面前,沒頭沒尾地講了一句「嘿!你不喜歡李嬋倩啊?」然後對她綻放了一個我平生最最2的一個笑容。

她沒有注意到我的言行舉止,反而在認真地思考我的問題。

少頃,她堅定地搖搖頭說︰「不是!」

我問她那為啥不跟她玩呢?

片刻,「我不想跟她玩,但我不討厭她。」

此後,我莫名其妙地跟她成為了好朋友,也許是因為我白痴的笑臉,也許是她模糊卻高深的答案,世界上總有很多事是我們搞不清楚,弄不明白的,那就放手吧,反正上天自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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