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漠 第十二章 初步深宮(2)

作者 ︰

來寧壽宮當差的這些天,除了由太後親自撫育過的五阿哥來得勤外,就還有四阿哥來的勤懇,四阿哥來時不然就是和五阿哥一起來,不然就是和太子爺一起。

說到這個太子爺,我只能說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表面上是恭敬有禮,背地里的主意都打在青吟身上!這個太子爺長得也可以算是溫文爾雅,專門騙小女孩的臉!

我這種泡沫劇看多的一下子就不屑地扭轉過頭!偏巧又次次和四阿哥四目相對。而消失了的十三阿哥,听嚼舌根的宮女們說是和大阿哥到兵場上練去了,以前資料也說過十三阿哥能文能武,武甚至多過他的文!可惜的是歷史很少記載他出兵打戰的事。

「玉兒!發呆呢?太子爺四爺五爺來了,你還不趕緊幫忙準備準備?」歌舒笑著推推我的肩,遞給我盤子。「是,舒兒姐姐,咱這就去!我這就備茶去!」太子喜歡什麼茶來著?他上次說過,哦!明前龍井!

擇茶葉的手一頓,一團火莫名冒起。上次太子爺來,我剛好從太後那出來,他竟然擋住我的去路出言不遜!我的手狠狠掐著茶葉。

記起上次說的話‘謝太子爺賞識,怕溫玉沒這福分,這宮里宮外遍地都是太子爺的女人,只不過我剛入宮又剛遠離宮外,恰恰就不是那些個人間的!況且宮里的女人就算不是娘娘但也都是皇上的人,奴才不敢枉然造次!’沖好茶,端起盤子掀開簾子,「給太子以及各位阿哥請安。」

福了一下後,便依次奉茶。「嗯,玉兒啊,你這幾日歸置東西學的很快,如今也能幫著舒兒奉茶,大家都輕松了許多!」太後寬慰地笑看著我。

我哀怨地提笑抬頭,太後啊!我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沒完沒了的地你怎麼就還和我說話呢?「是青吟姐姐教得好!」沒辦法,客氣了一下後便退到了一邊。

「皇祖母,這寧壽宮可謂是仙女雲集了!娘娘阿哥們都說這寧壽宮里到處都是美人!」太子爺奉承著,邊看著我,又看著另一旁的青吟含笑。

我心里早已經把他的小人扎扎扎不知道多少次了!不知怎麼就是看不順他。「自熱也是因為皇祖母本身就是個美人,皇祖母可是越來越年輕了。」一向冷面少語的四阿哥出乎意料地也對太後奉承了起來,我蹙眉,今天是怎麼了?

「咯咯咯!你們只會逗我樂!我都是六十歲的老太婆了!還年輕呢!」太後眼底是清晰易見的歡樂,她笑著嗔了四阿哥一眼。

媚眼如絲,現代六十歲的老女乃女乃怕是做不來!掩住笑,拼命地低下頭想不被人發覺,「玉姑娘?有什麼笑話如此好笑?說來听听!」五阿哥喊的玉姑娘便是我!

寧壽宮的人都喊我玉姑娘,久而久之這些阿哥一來也有些會喊我玉姑娘。「回五阿哥,沒有笑話。只是忽然想起剛來時也覺著太後年輕得不像是太後,倒像是某個阿哥的額娘了,不問年齡還真不知道,覺得……奴才竟也能與四阿哥想到一塊兒去,只覺有些不勝榮幸。」我畢恭畢敬地答道。

「這心有靈犀一點通了?」五阿哥忽然說道,我‘蹭’地從脖根到耳朵陣陣發燙!「五弟,這話說得可過了!你看這玉姑娘臉紅成什麼樣了!」太子爺指著我,朝對面坐著的五阿哥說著。

我將頭埋得更低,卻抬眼想偷偷看看四阿哥的表情如何,卻見四阿哥竟然嘴角含笑地望著我,眼里滿是柔意……「玉兒,有些雜的古花瓶你去歸置歸置。」青吟忽然走過來對我小聲說道,我回過神小聲應下,福退兩步後往外走去。

「玉兒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是讓阿哥們打趣了麼?」歌舒見到我來一步上前,模了模我的額確定不是病後才打趣道。「舒兒姐你就別說了!我還得去歸置些雜放的花瓶呢!」說完逃一般地奔向放置禮品的廂房。

關上門,看著眼前的一個個花瓶我卻是怎麼也靜不下心好好歸置,四阿哥的笑是我從未見過的好看!再次想起臉又蹭一下發燙,手快速地扇扇臉,「淡定!淡定!溫玉你淡定!」等到平復下來後,我才長舒口氣拿起冊子對花瓶。心里還是忍不住地想四阿哥對我的態度想法……

「德妃娘娘的,放那邊,輕點!惠妃的?嗯……這邊吧……」指揮著小太監搬花瓶,這些花瓶數目真是讓人頭疼!雜七雜八的!

「姐姐!玉姐姐!舒兒姐姐讓你趕緊去!」這時太監蔣海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慌了神一樣打了個千。「急急忙忙做什麼,太後最忌諱快字,待會粗心辦壞事我看你怎麼辦!」我笑著朝著蔣海道,「哎呀姐姐誒!若不是大事我怎麼會不知道手腳放緩卻要利索!是萬歲爺來了!公公已經先在那幫襯著了!」蔣海忙用袖口擦著兩鬢的汗,我手上的冊子一掉,「什麼!萬歲爺?!」

我到這當差後,這是皇上第一次來!這不是緊張而是激動!這千古一帝!流芳百世的康熙帝!我終于要見到了!吩咐好太監們後我急急忙忙地隨著蔣海跑向正宮,一看門口前邊,皇上帶的宮人太監已經候在外頭了!我暗叫不好,待會又得出風頭了!

剛走進備茶水的屋里,歌舒已經急急忙忙地備好茶看到我跟看到救星一樣抓住我的袖子,「妹妹你終于來了!皇上在和太後說話,我又不敢進去奉茶,青吟又在里頭,我、我……」歌舒不知為何會是如此緊張。

我輕笑道︰「我來吧,勞煩姐姐讓人備下些菊花糕,太後興許想伴著茶一塊兒吃。」歌舒「哎!」了一聲跑出去吩咐,我深吸一口氣,好吧!抬頭挺胸步伐放輕,穩步向前!

「皇額娘的臉色近來好了很多,也仿佛年輕了很多!」我听到這陌生的聲音也不免害怕了起來,這話語明明是關懷備至,可聲音卻是威嚴無比!

我緩了緩氣息,輕輕上前福,「皇上吉祥,奴才給皇上請安!」「嗯……起吧!這就是剛來的,馬爾漢家的丫頭了!抬起頭來!」我站起身,咽咽口水,按萬歲爺說話的步驟抬起頭。

「是個好模樣吧!?」太後笑看著我,眼底里皆是對我處事淡定自若的贊賞。「嗯!的確不錯!上茶吧!」我聞言上前奉茶,輕輕將茶杯擱下退到一邊,對面的青吟也對我贊賞地點了點頭,我這才放下心來。

偷偷打量起眼前的千古一帝——康熙!只見他著一件明黃的繡著雙龍戲珠的長袍,正坐在軟塌上與太後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著,古拙的臉上胡子整齊地分布在鼻下周遭,中等個頭,此時臉帶笑意。

我輕舒口氣,眼楮一瞥卻見一旁安靜喝茶的四爺看向我,面無表情,仿佛方才打趣他眼里帶笑的畫面從未有過,我苦笑著低下頭,人家只是順著打趣的檔一塊打趣自己,自己竟然還真以為人家是朝自己溫柔地笑著。

輕輕搖頭,宮里笑面虎太多,隱藏的太多,笑得再好看也只是表面做出的功夫。怪只怪自己自作多情了,以後還是長點記性吧!這不是現代校園的泡沫愛情故事,這是古代深宮的爾虞我詐。

正自我安慰,耳邊太後的聲音由遠至近,「玉兒?玉兒?」「啊?是!真是該死!奴才太緊張了!所以……」急急忙忙解釋著,太後笑道︰「你呀!和舒兒玩太久玩瘋了是吧!竟也和舒兒一般喜歡神游太虛!」

我抱歉地笑笑,「不知太後有何吩咐?」太後看著我,嗔我一眼,「是皇帝問今日的頭飾和宮里的頭飾不同!這鈿子從未見過是這般模樣的,這頭是你梳的,你說說這頭你是怎麼想到的?」

我一愣,哎呀!糟了,早上太後找我給她梳頭,我平時都看那些**妃子的電視劇,頭飾自然是仿她們的!這可怎麼說呀!我支支吾吾半天,小聲地喃喃︰「覺著怎麼好看便怎麼來,沒什麼可想不想的啊……」

太後那一頭鈿子上的流蘇隨著太後的笑輕顫著,早上梳完這頭,太後就萬分喜愛地左看右看,連連追問我是怎麼想到的,我也是半會天沒答上來,如今答上來了她又笑了起來,我有些擔憂地想著,是我說錯話了麼?

「哈哈!這回答可謂是聞所未聞啊!別人一听到有人夸她所做的頭飾便興奮得滔滔不絕地講起這發飾的由來做法,這丫頭倒好!怎麼好看怎麼來!」康熙哈哈大笑起來,渾厚的聲音震懾著耳膜。

我不禁想,我本來就不是你們這地方的人,什麼由來什麼做法我怎麼知道!這頭還是我邊和歌舒商量邊弄成的呢!花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做成的,難不成這步驟還得一一說明麼?

「起來吧!呵呵!」太後揚手讓我起來,我起身後發現太子竟然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我一沉心,不是吧!你要是敢和康熙說要我我就讓人在你茶里面放十斤瀉藥!

「是個好孩子,就讓她繼續留在皇額娘身邊好了,看皇額娘最近笑容滿面!兒子也跟著開心了許多!」康熙剛一發話,我便注意到太子的眉頭一皺,往我這望過來,我假裝不經意地無視他。

剛好方才吩咐的菊花糕已經好了,小宮女送來進來,我轉身端過點心,青吟適時上前用銀針試毒,而李德全也過來嘗了早已經切好的一塊,只見他點點頭道︰「回萬歲爺,這菊花糕香而不嗆,甜而不膩,是上好的糕點!」說完我上前呈上糕點。

太後一笑,「我昨兒個就吩咐玉兒了,她昨天剛做了這菊花糕,以前菊花糕的味道總覺著還有點苦,菊花味有點刻意的嗆,她就讓人做了這些菊花糕,昨日嘗過是真真的好!」

說完咬下一半,青吟懂事地上前端茶給太後,太後邊吃邊滿意地點頭。「果然是不錯!李德全!問問看是怎麼做的!這御膳房的竟然做的還不如這個小姑娘!還有!賞!」

萬歲爺一聲令下,一屋子奴才跪在地上叩頭謝恩,而我只是意思性地將額頭抵在的手背上,拜天拜地拜父母,我仍是不想拜任何人,也包括這個還不是很熟的康熙萬歲爺,我這現代人的思想還存在腦子里。

「皇額娘可是如獲至寶啊!這頭式,這點心!還會什麼呢?」康熙忽然問,我愣了下,下意識道︰「回皇上,奴才若是心情好什麼都會做!」康熙可能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一屋子人也讓我的回答嚇了一跳,紛紛看向我。

我訕笑,心里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我這人經不得夸的!「哈哈哈!好啊!這奴才不才奴才無用听多了,這回答倒也是頭一回听著!哈哈哈!好!好!」听到康熙不罵反夸,我才放下心,余光間,四阿哥竟也如太子一般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回過頭不去看他,專心應付眼前的康熙。

ps︰十三阿哥歸來!明日同一時間!繼續守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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