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一種叫「遺世」的毒,用過之後可以忘卻最痛苦的事。」
「能忘記最痛苦的事,不是良藥嗎,為何是毒?」
「不太清楚,反正它是一種毒,也許研制它的人認為忘卻最痛苦的記憶,並非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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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您快看,顏傾雨那該死的賤人,不知道做了什麼,把烜哥哥弄成這樣了」璇珠公主又急又氣,在榻邊直跺腳。
「怎麼回事?」殷太後慌忙走到榻前,見焰帝躺在榻上,雙目緊閉,神色痛苦,口中還喃喃地說著胡話︰「雨兒、孩子,不、不要……」
「呀,這可怎麼辦,太醫診過脈了嗎,趕快治呀!」殷太後著急道。
「太醫說烜哥哥神志不清、心脈紊亂,不好用藥,方才給他施了針,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們就不敢再動手了。」璇珠公主蹙著眉頭,搖著焰帝的手︰「烜哥哥、烜哥哥,我和姑媽都快急死了,你快醒醒啊。」
「哎呀,這可真急死人了!對了,顏傾雨呢?快把她押過來,把事情弄清楚。」殷太後道。
「回太後,皇後也昏迷不醒、」一宮女答道。
「皇後?呵,你還喊那賤人皇後!」璇珠公主怒道︰「把烜哥哥害成這個樣子,真恨不得把她凌遲。」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那宮女嚇得不清,連連磕頭,深怕這脾氣惡劣的公主先把自己給凌遲了,不過她被這一嚇,倒想出個辦法來了,趕忙‘將功贖罪’︰「公主,奴婢想到您上次去碧山游玩的時候,不是听說那山上有個能治百病的道姑嗎?」。
「哦——是了,听說那道姑醫術高明,不但能治百病還能解百毒呢,姑媽,要不我們宣她進宮給烜哥哥醫治吧。」
「嗯,事不宜遲,趕緊派人去吧。」殷太後點頭吩咐道。
「太後、公主,看情形皇上是因為心靈受到重創,並且還中了一種叫‘情麝’的迷香,從而導致心智混亂、昏迷不醒的。」看著榻上神情痛苦的焰帝,那道姑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該死!就知道那賤人不懷好意,還想跟烜哥哥同歸于盡。」璇珠公主恨恨地道。
「那不知需要什麼方法才能解救?」殷太後問道。
「方法自然是有的,只是、」那道姑瞟了殷太後和璇珠公主一眼,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皇上這種情形,只怕用藥無法解救,只能靠毒來醫治了。」
「用毒來治?」殷太後和璇珠公主皆是一驚。
「是的。」那道姑點點頭︰「皇上受了很大的打擊,即便用藥蘇醒過來之後也會一蹶不振。因此還不如治其根本,有一種叫‘遺世’的毒,用過之後可以忘卻最痛苦的事,那樣皇上醒過來後就能恢復如初了。」
「能忘記最痛苦的事,這不是良藥嗎,為何是毒?」璇珠公主不解道。
「這個貧道也不太清楚,反正它是一種毒,也許研制它的人認為忘卻最痛苦的事,並不是一件好事吧。」道姑淡然一笑。
「那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呢?」殷太後問道。
「太後,‘遺世’乃世間七大奇毒之一,記載甚少,能夠配到,已屬難得了。」道姑音聲冷淡,眼中顯現出幾分不耐。
殷太後忖度了一會︰「那就這麼辦吧。」
「烜兒,你可算醒了!」殷太後道。
「唔。」焰帝睜開惺忪的雙眼,疑惑的看著璇珠公主和殷太後︰「母後、珠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烜哥哥,你真把我們擔心死了,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呢。」璇珠公主嘟嘴道。
「是嗎,我怎麼都不記得了。」焰帝笑了笑,伸手揉著太陽穴︰「你們快回去休息吧,我已經沒事了。」
「姑媽,那您先回宮去吧,我在這陪烜哥哥。」璇珠公主道。
「不用了,還是快回宮休息吧,別回頭我好了,你又病了。」焰帝擺了擺手,微笑道。
「怎麼,烜哥哥,你有什麼事情要做嗎?」。璇珠公主一雙美目警惕的盯著焰帝,有些不悅。
「哦?沒有啊,怕你和母後累壞了。」焰帝搖搖頭,眼神惺忪,似還未完全清醒的樣子。
璇珠公主心中已經有數,便不再問下去,反倒微笑道︰「烜哥哥睡了整三天呢,一定餓了,姑媽,我們陪他用完膳再回宮吧。」
「嗯,也好。」殷太後點點頭。
「杏兒,傳膳。」璇珠公主淡淡瞟了心月復杏兒一眼,杏兒會意,行禮退下了。
「陛下、太後、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回事啊,用個膳也不得安寧。」璇珠公主撅著嘴,心底卻不住的冷笑。
「陛下,鳳儀宮著火了。」一侍衛氣喘吁吁的稟告道。
「什麼!」焰帝大驚︰「那皇後呢?」
「陛下恕罪,火是從鳳儀宮正殿燃起的,臣等沖進去撲救時才發現門和窗都從里面鎖的死死的,好不容易撞門進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焰帝面色鐵青,搖搖欲墜的站起來︰「不可能、、孤不是叫你們好生守著嗎?你們!」
「陛下恕罪,內殿是由凌將軍負責看守的。」那侍衛趕忙道。
「凌川呢?」焰帝已然急火攻心,殷太後緊張的看著他,怕他再次暈倒,璇珠公主則在心里燒起烈火,將顏傾雨再次扔進火海。
「回陛下,凌川不見了,從正殿的廢墟看,他恐怕和皇後在一起、」那侍衛支支吾吾地道。
「你說什麼!你是說、凌川和顏傾雨一起焚火殉情了?!」璇珠公主瞪大眼楮,做震驚狀。
o( )o唉,可憐的焰帝,才忘記一件最痛苦的事,另一件又來了……不過這次他倒顯得比較鎮定,轉身朝偏殿走去,淡淡說了句︰「把鳳儀宮封了。」而後,緩緩推上了紫檀雕花木門,「 ——」的一聲,像一座冷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