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妖狐殿下 第七章重返皇甫府

作者 ︰

皇甫羽透再一次懷疑水仙花不是凡人,哪有人能一腳把人踹出十萬八千里遠的。當七暈八素的某女被樹枝掛住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感謝上帝免了與大地做零距離接觸的危險。但是,當她低頭瞄一眼那根樹枝時,又不由得咒罵那死水仙,只顧著自己一腳踹的豪爽,卻忘了給她找個安全著陸點。眼瞅著那骨感的讓人吐血的樹枝,皇甫羽透那個欲哭無淚呀!「啪」她似乎听到了某物開始折斷的聲音。媽咪呀,離地還有四五米,這一下去,要是先著地,非得把兩瓣整成四瓣。不過,以她目前的姿勢,摔個四腳朝天,大字挺尸的可能性更高些。上帝啊!耶穌呀!阿門啦!誰來救命啊!

遠處,馬蹄聲傳來。某女抹把淚。咦?平時消極怠工的幾位終于有一次恰巧在線了嗎?「救命啊!」扯開嗓子鬼叫的某女為了增加被救幾率,語出驚人地補上一句︰「車里的那位,救了我,女的咱結拜金蘭,若是男的,咱吃點虧,嫁給你。」

話音剛落,只見飛奔而來的馬車猛地抖了三下。

「 」樹枝徹底斷了。「啊」伴隨著尖叫,某女在空中撲騰幾下,然後做自由落體運動,然後四平八穩,成功降落。「呼,得救了。」模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某女長出一口氣。

趕車的漢子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某女的存在,不禁微皺眉頭想要趕她下去。「爺?」

回應他的是某個嗲的讓皇甫羽透掉了一地雞皮的聲音「不要爺,你好壞奴家唔不行了」

哇!赤果果紅果果的那啥。說起來這古人也忒開放了點吧,荒郊野外,光天化日之下色色的情節在腦中如幻燈片一一掠過。呃!既然開放到這種程度,那麼她小小地看一眼,相信這激情戲的男女主角應該不會介意吧。

輕輕掀起門簾一角,某女滿臉猥瑣,雙眼放光地窺視。哇!哇!再哇!活色生香、春意無邊、激情無限,好香艷好令人亢奮的畫面。女子嫵媚艷麗,衣衫半褪,酥胸半果,玉腿橫陳,發髻散亂,雙眼迷蒙,紅唇輕啟,讓人心跳加速的申吟一聲聲逸出。男的背對著她,看不到長相,瞧背影應該很年輕,很強壯。他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女子身上游走,勾得女子輕輕顫栗。

「咕咚」某女咽一口口水,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二十幾年,限制級的片子也偷看了不少,可如此近距離觀摩真人現場版的激情戲,未到限制級也足夠她臉紅心跳,招架不住。

「好看嗎?」。

「好看。」某女擦擦嘴角,看這玩意,總是讓人忍不住分泌大量口水。

「女人。」

「誒?」叫我嗎?總算回過神來的皇甫羽透一抬眼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楮。只一眼,她便覺得整個人都掉了進去。

「你是誰?」那人開口,聲音冰冷。

「皇甫羽透。」大腦不受控制的某人毫無意識地回答。

「人?」

「是。」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她不知道這里臨近人、妖兩界的界點,方圓百里幾無人煙嗎?她一個女子出現在此似有蹊蹺。

「我不知道,我被人一腳踹飛,掛在樹枝上,剛好掉在你的車廂上。」

「噢?」垂下眼眸,男子輕扯嘴角,卑微的人類,連如此低等的法術都逃不過。

在男子移開眼的瞬間,皇脯羽透清醒過來,隱約覺得發生了什麼,卻想不起來。趴在車頂上,某女驚疑不定,那男子的眼神太恐怖了,讓人直感覺在無邊的黑暗里往下掉,卻又怎麼也到不了底。還有那人的氣場也太過強大了,嚇得她連瞄一眼的膽都沒了。

在車廂上一顛簸就是大半日,烈日炎炎烤得她渾身像要起火,肚子更是餓得直打鼓,在皇甫羽透將要虛月兌時馬車停下了。「姑娘,下來吧。」趕車的漢子招呼她。

「哦,謝謝。」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某女「噌」的一聲往下跳,卻不料渾身無力摔了個四腳朝天,沾了滿身的灰塵,隨手一模臉,被烤得滿頭大汗的小臉立刻變成了花貓。

「姑娘」漢子又開口了︰「往左走十里有一個小鎮子,鎮上有客棧。時候不早了,姑娘快些走吧,日落之前應該能趕到。吁」馬車卷起灰塵直沖她而來,躲閃不及的皇甫羽透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車廂內,男子把玩著女子的發絲「派人跟著那個人類。」

「爺懷疑她?」女子不解。

「此女身上有絲不屬于人類與妖的氣息,很怪異。」

「除開人界與妖界,就剩下神界與神隱一族了。」

男子顰眉「監視她,不妨礙到我便罷了。」

皇甫羽透在原地問候了那一車人祖宗十幾代後,拍拍身上的灰塵,邁開大步出發了。十里是多遠,她這個數學白痴是換算不出來的,趕到就有肉吃了,她可是知道的。吃了五年的水果,她只覺得全世界的鳥都是從她嘴里淡出來的。一路上,她盤算著無論如何都要回到皇甫世家,且不說可以吃喝不愁,單是她佔了本尊的身子就應該替本尊盡孝,皇甫一家對她可是很不錯的。

終于在日落之前,餓得前胸貼後背,滿身灰塵狼狽不堪的某女在腳底磨起第n個水泡後趕到了小鎮上。

鎮上只有一家客棧,正是武俠小說中的超級連鎖店——悅來客棧。見有客人來,小二忙迎了上去,一看是一髒兮兮的姑娘,剛剛還笑的狗腿兒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去去去,哪來的叫花子。」

皇甫羽透嘴角抽抽,小說中白眼狼店小二的不二名句今兒讓她踫上了。「小二哥,你眼楮打蚊子去了?有見過這麼貌美如花,氣質優雅的叫花子嗎?」。末了,還不忘擺個自認為很美的poss。大堂里為數不多的幾桌客人都停下了筷子看好戲。嘖嘖!這姑娘真不知羞恥。

小二哥把那塊象征身份的抹桌布往肩上一甩︰「姑娘,你有銀子嗎?咱這小本生意,不賒不欠,想白吃那可是門都沒有。」

「沒門?窗子也行呀。」

「嘿,你找茬呢是不?」小二抹袖子,大有揮胳膊掄人的暴力傾向。

「偶不素來找茶滴,偶素來找飯吃滴。」某女笑得那叫一個欠抽。

「噗」右邊桌上的華服公子破功了,一口茶水噴出來,對面的人險險躲過。皇甫羽透掃他一眼。恩!衣服料子不錯,人長得就有點對不起衣服,屬于那種往人堆里一站,找起來特困難的那種。

「少羅嗦那麼多廢話,有銀子,吃飯、住店。沒銀子,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小二哥不耐煩了。

銀子?皇甫羽透苦笑,要有銀子,她還用得著跟個跑堂的嘰歪半天嗎。變態死水仙,壓榨了老娘五年,附帶贈送一腳,老娘都可以忍。唯一不可忍的是你丫的不給工錢,別說銀子了,銅板都沒一個。「嘿嘿」皇甫羽透干笑兩聲「小二哥,我出門的時候走的急,忘了帶銀子。可不可以」

「呦,您當我這兒開善堂呢?沒錢?您哪兒涼快歇哪兒去。」小二這下可是真趕人了。

「妹妹」一道男聲插了進來,噴茶水的公子對皇甫羽透寵溺一笑「你這丫頭越來越調皮了,還不快過來坐下。」這男子雖生得平凡無奇,聲音卻是極為好听。

某女微愣,見那華服公子沖自己眨眨眼,便明白了人家是有意幫她。親人吶!「哥哥」某女一個雞凍,飛撲過去,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這下輪到華服公子愣住了,這姑娘未免太豪放了點吧!同一桌上兩個侍衛對望一眼,確定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凡人,況且剛才自家主子叫人家為妹妹,若是動手把她拎開似乎有些不妥,索性靜觀其變。

「謝謝你喔!公子。」附在華服公子耳邊,皇甫羽透輕聲道謝,隨即挨著他坐下,一雙大眼楮直直地盯得店小二渾身發毛,小心翼翼地給她賠不是︰「姑」

「我要吃肉,速度。」六個字,生動準確,言簡意駭。

小二嚇得一個哆嗦,腳底生風,眨眼間人就不見了。直讓皇甫羽透感慨︰這古代真是臥虎藏龍啊,連一個店小二都身懷絕技。

店小二發誓,他在客棧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客人見的多了,但吃相彪悍到如此程度的客人——還是個女子,他可是第一吃見著。第一盤菜還沒放穩,那雙狼爪便一手抓一只雞腿,左一口右一口塞得腮幫子鼓鼓,那模樣簡直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餓鬼。一會兒工夫,滿桌子菜吃的清潔溜溜。那華服公子及兩位侍從看的是目瞪口呆。

「唔,好吃。」包著最後一口肉肉,某女幸福的想流淚。華服公子體貼地倒杯熱茶遞給她︰「喝口水吧。」

「唔唔」指指已經漲鼓鼓的嘴巴,某女擺手示意不需要,卻不想被一根魚刺卡到了喉嚨。「咳咳」結果滿口的肉肉隨著那一聲咳一訊雷不及掩耳之速噴在了華服公子的臉上。「咳對咳不起」某女邊咳邊連聲道歉。兩侍衛怒火萬丈,他們親愛的主子,偉大的五殿下竟然被區區一個人類噴得滿臉肉沫,不可饒恕!

華服公子掏出手絹擦擦臉「呵好可愛的丫頭。」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皇甫羽透的腦袋上揉揉,笑得格外溫和。看著那張平凡的臉,皇甫羽透不確定地眯起眼楮︰這個男人有目的?不像。真好心?不知。

見皇甫羽透投射過來的小眼神,華服公子心內明了,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沒錢,不用擔心我劫財。渾身髒兮兮的又這麼粗魯,本公子也不想劫色。而且,我不缺錢花,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把你賣到青樓。」

「恩有道理。」

「那麼,你繼續吧。」

擺擺手,皇甫羽透表示已經吃飽,侍衛叫來小二撤掉酒菜換上清茶。華服公子略使眼色,侍衛甲領命而去。不多時,手里拎著包袱回來。華服公子接過包袱遞給皇甫羽透,說道︰「這里面有幾套換洗的衣物還有些銀子,姑娘收下吧。」

「呃,謝謝。」

接過包袱,見他們起身欲走,皇甫羽透忙扯著華服公子的衣袖問道︰「你們要走了嗎?」。

「我是偷偷從家里溜出來玩的,所以要連夜趕路跑的遠遠的。若是有人來找我,你可得幫我保密。」華服公子似乎很愛笑,一口潔白的牙齒如碎玉整齊地排列著煞是好看。

「恩。」皇甫羽透忙不迭地應承,他幫她這麼大的忙,為他保密是應該的。旁邊兩侍衛抽抽嘴角,親愛的主子,您這五年來溜到人界的次數不上百也有九十幾了吧!王上早就背著您下了令不許勉強您,王族護衛可不是吃素的。

「敢問公子貴姓?」古代好象是這樣問的吧!

「北綾。」

「北綾?」好奇怪的姓氏。

「告辭了。」華服公子從她身邊走過,衣衫飄動,淡淡的梨花香和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魅惑幽香撲鼻而來。

抽抽鼻子,這香味有種說不出的「公子,我叫」回過神來的皇甫羽透轉身想告訴他她的名字,卻發現早已沒了那公子的影子。把包袱摟在懷里,某女忍不住幻想如果那臭水仙有一天被這華服公子上了身會是怎樣一幅場景︰溫柔的水仙?善良的水仙?揉著她的小腦袋,說她可愛的水仙?打個哆嗦,抖落一地雞皮疙瘩。果然,臭水仙還是變態些才是。

「殿下,您都出來半個多月了,該回狐界了。」行至無人的地方,兩侍衛單腿支地,對著華服公子行禮。

華服公子眉頭輕皺「可是我還想多玩幾日。」

「後天是王上的生辰。」

「不是兩個月以後嗎?」。

「不是,您記錯了。」兩侍衛眼都不眨一下地說謊。

上一次是大殿下、上上次是二殿下、上上上次是三公主殿下華服公子搔搔頭,幾位哥哥姐姐和父王一年有多少次生辰啊?侍衛︰那得看您溜出來的次數而定。

「啊!」拍拍腦門,華服公子滿臉歉意「我可真不孝呢,老是記不住父王的生辰,還得麻煩你們提醒。多謝了!」話說,你們就不能換個理由嗎?兩侍衛面無表情對望一眼︰理由不在多,管用就行,反正您也知道那是騙您滴。

經歷了差點被盜、當街被調戲、險些被拐進青樓外加被馬車顛簸了近一個月,皇甫羽透終于到達皇城。隨手扯住路過的人「大哥,請問皇甫府怎麼走?」

「順著這條街直走第二個分岔路口左拐,往前走三個路口再右拐,再直走,再右拐」比劃了半天,某女越听越糊涂,感情這大哥說的是迷宮。

「姑娘要去皇甫府嗎?」。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皇甫羽透回身,華麗的寶宮藍映入眼中。抬頭,男子俊美無匹的臉震得她大張著嘴巴,半天合不上。

「收起你那副蠢相。」男子厭惡地鄒眉。他只是剛好路過,听到這個女子要去他此行的目的地,本想偶發善心,結果又招來一個花痴。

「龍景沐。」某女不確定地叫出這個名字。雖然時隔五年,他更成熟了,風采更甚了,眉間依稀還是能看出當年的影子。

「你認識我?」不錯,此人正是那沐小王爺。

「我是皇甫羽透」指指自己的鼻尖,怕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連忙再補上一句︰「皇甫府的四小姐。」

龍景沐眯起眼楮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試圖從她身上找出五年前那個小女孩的影子。無奈,某女為了躲避流氓把自己搞得跟乞丐沒啥兩樣,除了那雙晶晶亮的眼楮,實在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見他不相信自己,皇甫羽透急了︰「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的年初那一天,你還帶我上街,還掏錢幫我買了個綠玉簪子。」

「你還記得?」龍景沐面無表情地問。

「恩,清清楚楚。」唉!想她在這里認識的人十個手指頭都數得差不多了,這些事能記得也是正常的。

「跟我走吧。」

皇甫羽透的回歸無疑在皇甫家扔刺骨了一顆催淚彈,皇甫老爺及六位夫人華麗麗地忽視了龍景沐。兩位便宜爹娘抱著女兒悲喜交加,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位夫人也陪著抹眼淚。

認親工作結束後,皇甫羽透由丫鬟帶下去梳洗。待送走了小女兒,皇甫老爺這才注意到被晾在一旁多是的龍景沐,忙不迭地端茶倒水,待皇甫羽透進來時,二人正相談甚歡。

「爹爹」清脆的女兒聲把眾人的視線拉回到皇甫羽透的身上,只見她一襲鵝黃色衣衫,三千青絲隨意地挽起,余下的用一條絲帶在後背處綁上,脂粉未施的瓜子臉上一雙大眼楮水靈靈地眨巴著,直瑤鼻,櫻桃小口,粉面桃花,好一個佳人。

六位夫人歡喜地拉著她細細地看了一遍,贊道︰「咱皇甫世家果真是出美人,瞧這四丫頭楞是把三位姐姐給比下去了。」

龍景沐的眼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恩,果真是從小可愛長成大美人了,可惜,佳人早在五年前就與自己無緣了。

皇甫老爺拉著女兒做介紹︰「透兒,沐王爺想必你是記得的,以後見了可是要叫姐夫了。」

「姐夫?」話說不是未婚夫嗎?

皇甫老爺不自然地輕咳兩聲「當年你無故失蹤,若兒代你嫁進了沐王府。」

「哦!三姐夫。」對著龍景沐中規中矩地行一個禮,某女多少還是有些小遺憾滴。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似乎也不錯。

「恩。」得到的是對方面無表情的單音節。

「以後我可不可以上王府找我三姐玩啊?」

「恩。」仍舊是面無表情的單音節。

「姐夫,你這幾年變化可真大呀!」

「恩」還是面無表情的單音節。模模鼻子,皇甫羽透覺得這沐王爺好象不待見她。

隨意閑聊幾句,龍景沐匆匆忙忙走了。他這一走,眾人便自在許多,拉著皇甫羽透輪番關心,直把某女感動得鼻頭酸酸,兩眼紅紅。

皇甫二小姐羽溪在皇甫羽透失蹤的第二年嫁給了早已訂下婚約的將軍,後隨將軍去了邊關。三小姐羽若也在同一年嫁進了沐王府做了正妃,兩家雖相隔不太遠,但一入侯門深似海,加上這幾年許多官員為了巴結這位權傾朝野的小王爺頻頻往王府里送美人,這沐王爺除了正妃還有四位側妃,余下姬妾十個指頭是數不完的,這三小姐平日里忙于宅斗,甚少回娘家。于是乎,皇甫羽透成了整個皇甫府的心尖尖肉了,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快活似神仙啦!

掐掐指頭,回來已有半個多月了。昨天,皇甫羽若風風光光地回娘家專程來看她,分別了五年,皇甫羽透對這位本就不十分了解的姐姐更加生疏了。倒是皇甫羽若一個勁地拉著她問東問西,熱情的像把火,讓她感覺渾身不舒服。印象中這位同胞的姐姐與二接羽溪的關系更為親密些,對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難道是搶走了本應屬于她的男人而心生愧疚,才對她這麼熱情、這麼好到啥人參啦,靈芝啦成箱成箱地往她屋里抬?

皇甫老爺因小女兒早以及笄,便沒有限制她外出,花錢雇了兩位高手保護她。皇甫羽透自是十分不滿,誰願意興致勃勃地去逛街,身邊杵倆木頭,凶神惡煞似地嚇得左右二十米之內無人敢靠近。糾結了n次,終于忍不住的某女回頭哀求︰「大哥,您二位給點表情,笑一個好不好?整得跟洪水猛獸似的,本小姐最後一點心情都沒了。」瞪著面無表情的倆木頭,某女朝天翻個白眼,看吧,看吧,根本無法溝通。

「小姐。」從浣洗房里被解救出來的吉兒扯扯自家小姐的衣袖,口水滴答「百味樓耶!」

順著吉兒手指的方向瞄去,這名動京城的天字第一號酒樓的三個燙金大字晃得人口水直流。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上」玉臂一揮,毫無大家閨秀形象的某人帶頭走了進去。隨手扔給小二一錠銀子,找個座位,點上幾道招牌菜,慢悠悠地品口茶。人生吶,就該是這樣!

「听說了嗎?」。對面桌上食客甲神秘兮兮地問。

「啥?」食客乙非常配合地發問。

「皇甫世家失蹤了五年的四小姐半個多月前回來了。」

「略有耳聞。」

「知道這四小姐為啥失蹤的不?」

「不知道。」食客乙搖頭「難不成仁兄你知道?」

「我的大舅子的二哥的小姨子的公公的三佷子的妹夫的小舅子在皇甫府當侍衛。消息絕對可靠。」食客甲洋洋自得。

皇甫羽透嘴角抽抽,這關系扯地比孫悟空翻一跟頭都遠。

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手一拍桌,食客甲大有說書的架勢︰「話說,這皇甫世家出美人,這賢妃娘娘(皇甫羽濃)這大將軍夫人,這沐王妃,哪一個不是傾國又傾城哪!」

「恩。」眾食客點頭稱是。

「據說,這四小姐生得比她三位姐姐都要美上幾分,那簡直是仙女下凡哪!」食客甲雙眼興奮地冒著紅泡泡。「噢」眾人又是一陣感嘆。皇甫羽透汗一個。「那年,這四小姐雖然只有小小年紀,但皇甫老爺怕呀!自家女兒生得這麼美,若是被外人看見了,生了邪念可就不妙了。于是乎,將這小姐禁了足。但是」食客甲猛地提高聲音,眾人的心也一塊兒吊到嗓子眼上了「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噗」皇甫羽透一口茶水全賞吉兒臉上了,吉兒無比哀怨地抹把臉,小姐,小姐還是那麼粗魯。某銀沒心思理會倒霉的小丫頭,嘴巴都快抽筋了,好好的一首詩也跟著穿越了,穿了也就算鳥,咋還變味了呢?

食客甲接著天花亂綴地吹牛︰「這四小姐的美貌終于還是讓一個路過的打醬油的後生看到了,這四小姐畢竟還小,被後生的甜言蜜語給騙了。大年夜,卷著包袱跟他跑了」

為毛,為毛是打醬油的?

「私奔吶!」

「對,私奔!」

「那,為啥又回來了呢?」食客乙代眾人提問。

「這你就有所不知。想那四小姐錦衣玉食的生活過慣了,跟著那窮後生過那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時間長了,新鮮勁一過就不行了。心心念念地想回家,這後生可不干了,好不容易騙來的媳婦可不能跑了。于是,一把大鎖把她給鎖起來,讓她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這四小姐一姑娘家哪里斗得過人家呀,一直鎖了這麼幾年」

「嗚四小姐真可憐。」食客中已有人同情心泛濫成災泄洪了,不少人舉著衣袖抹眼淚。皇甫羽透瀑布汗,娘噯,不帶這麼編排人的。

「唉!自古紅顏多薄命。」

抗議,偶還沒掛呢!

「這四小姐倒也冰雪聰明,抵抗無用,咱也不再掙扎了。一方面討好這後生,讓他放下戒心,另一方面想千方設百計地將消息傳出去。這不,半個多月前,終于被解救回來了,據說,還是沐王爺派的人去救的」食客甲在唾沫星子滿天飆的盛況下結束了他的終極內幕。皇甫羽透舉起胳膊聞一聞,恩,早雷糊了。

「大哥,你這故事講的好,但它不是真的。」食客丙站出來,滿身正氣。眾人的眼光紛紛投過去「您是」

「我媳婦的表哥的姑女乃女乃家的四女婿的七舅姥爺的小舅子的大外甥的小姨子在皇甫府里做丫鬟。」

「噢!」

靠!又來一個。

「真相是?」眾人問道。

「這四小姐根本不是貌若天仙,而是丑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噗」這次換吉兒噴皇甫羽透一臉。

「當真?」食客丁。

「絕無虛言。」

眾人唏噓。

食客丙接著講︰「這四小姐雖生得丑陋,卻是自小就許給了沐王爺。咱們王爺天人之姿又豈會看上那個性格殘暴的無鹽女」眾人憤憤不平,沐王爺可是皇朝第一美男哪!「而且這沐王爺早已心有所屬,就是四小姐的同胞姐姐,咱們的沐王妃,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恩」眾人點頭稱是。

「于是乎,在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王府侍衛如天神從天而降,神不知鬼不覺地劫走了四小姐。但是咱們的王爺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又怎會害一條人命。是以,只是將她軟禁起來好吃好喝地供著。可這四小姐哪能甘心本屬于自己的位置被人搶了,那一口氣硬是咽不下,終于被她逮著機會逃回來了。唉!她這一回來,肯定會瘋狂地報復,王爺和王妃唉」

「唉」又是一片嘆息聲。

「嗚王爺和王妃好苦喔!」那位剛泄完洪的食客又開始泛濫了。

「小姐」吉兒氣得不輕「他們這樣說你,你」

「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況且,他們講的蠻好的。」皇甫羽透那叫一個淡定。

「可是姑娘家的名譽」

「神馬都是浮雲。」再淡定。

「听不懂。」

廢話,听得懂您就是穿越者。

「美人與丑女,私奔與報復,到底我該信哪個?」食客丁糾結。「信我」食客甲。「信我」食客乙。「信我」「信我」眼看著大有掀桌子干架的架勢,店小二趕緊過來勸人。一場打斗戲將要胎死月復中,皇甫羽透不干了,姐兒讓你們編排了半天,做為補償,讓姐兒看一下現場版斗毆都不行嗎?

「打呀,快打呀。誰打贏了我信誰。」小嗓門一吼,登時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只見這小姑娘十五六年紀,著淡青色衣裳,裙擺繡著素雅的蘭花。梳著簡單的發式,剩余的青絲如瀑布般散在腦後。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大眼楮燦若星辰,櫻紅的小嘴好看地彎起帶出兩個大大的梨渦。好一個晶瑩剔透的可人兒。

樓上,一道清冷的視線鎖住皇甫羽透,從她走進來時他便看見了她。剛才她與丫鬟的對話他也听到了,雖然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對于習武的他來說卻是字字入耳。

「請問姑娘是?」

「皇甫府四小姐」

「啊?」八卦女主角。

「的丫鬟的相公的堂兄的表妹夫的把兄弟的表妹夫的堂妹的相公的隔壁鄰居家的姨女乃女乃的外甥女。」眾人被繞的一陣暈頭轉向。

「本姑娘我這里也有皇甫四小姐的一說,各位要不要听听?」

「啊?又有一說?」

「這您就不懂了,沒有七嘴八舌,哪來的八卦一說。這捕風捉影、道听途說、搬是弄非、故作玄虛、妖言惑眾可是人人都會的呦。本姑娘受你們啟發,腦袋里靈光乍現,此刻是文思泉涌,至少有百八十個說法。請問,各位想听哪個版本的?苦情版的、勵志版的、懸疑版的、神話版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說不出的,保證樣樣齊全,版版精美。」

眾人啞然,樓上男子唇角勾起,盯著皇甫羽透的目光不知不覺間浮上一抹溫柔。感應到他的目光,樓下的女子猛地抬頭,對上了他來不及收回的視線。「三姐夫」呃,貌似她更習慣叫他龍景沐。

皇甫羽透在這個年代可是個標準的離經判道者,只見她甩下一干眾人,蹭蹭上了樓。拉開龍景沐對面的椅子,一坐下「姐夫近來可好?」

龍景沐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並不理她,踫了一鼻子灰的某女尷尬地笑兩聲。

一樓,眾人的視線齊唰唰地掃過去「沐王爺,是沐王爺噯!」「那姑娘與沐王爺認識?」有人問。

「不像。」有人答。

「恩,又是一個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麻雀。」有人總結。

「才不是呢,我家小姐可是皇甫府的四小姐。」吉兒站出來為自家主子出頭。

「的丫鬟的相公的堂兄的表妹夫的把兄弟的表妹夫的堂妹的相公的隔壁鄰居家的姨女乃女乃的外甥女。切!」眾人揮手,散了,獨留下吉兒氣得小臉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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