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依朕看此人說不定是受剛剛那個黑衣人的指使,否則那黑衣人為何要捋走一具尸首?」宇文憲的適時出聲似乎也證實了離墨心底那一絲猜測。
宇文瑾瑜看向離墨,好看的鳳眸微微眯起︰「墨兒覺得呢?」。
他將問題丟給了自己?離墨微微一愣,因為宇文憲的維護而讓剛剛還滿臉蒼白的水茵兒悄然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她似乎很肯定宇文憲會救她?
凝軒苑
他朝她走近,一味的笑道︰「本王還以茵兒你很喜歡本王,所以特意深夜前來,難道是本王誤會了?」。
「遠陽王深夜前來,原本就極易引人誤會,如若沒事,不如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她勸道,眼神卻還是無意識地緊盯著他剛剛收回到衣袖中的手指。
「沒想到茵兒的膽色如此過人!」一抹輕笑溢出的同時,屏風後緩緩地走出一襲白色的身影。
離墨頓時被他這似輕描淡寫的語氣听得微微一愣,如果他真的相信那黑衣人所說,太後是……是皇上殺死的,那他為什麼還能如此冷靜?離墨眼前突然浮現一張看似輕浮,眼底卻溢滿落寞的臉,眼前的宇文瑾瑜有片刻晃如那個人……
「你能這麼想朕也就欣慰了!」宇文憲狀似一臉悲痛地點了點頭,安撫的拍了拍宇文瑾瑜的肩膀,微眯著眼簾對一旁的水茵兒悄悄使了一個眼色,這才帶著來此的侍衛離開了綠柳苑。zVXC。
他笑,原本如月勾般彎眯著的笑眼此時看起來更加的深邃起來。
自己確實有意想要拉攏這個男人︰「遠陽王可知你剛剛的話要是在有心人听來,是及意惹人誤解的?」。
連皇上都開口維護水茵兒,現在自己既沒了人證,也沒有物證,如果自己的指證讓水茵兒反咬一口,到時候只怕她會更加的報復欣兒……
「現在已經夜深人靜,遠陽王這個時候來我的房內,如果讓王爺看見又或者被某個多嘴的下人瞧了去,可是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的!」。
「王妃,小心隔牆有耳!」秋菊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小心翼翼地勸說道。
「嗯——本王原本還想特意來看看茵兒的,如此看來,茵兒似乎並無此意,真是讓本王傷心……」他故作委屈地道︰「看來是本王自做多`情了?既然如此,本王還是……」他作勢要走,只是臉上那抹更加深沉的笑意卻並不如他所說的那般傷心罷了。
感覺到空氣中那微微波動的氣息,宇文瑾瑜剛剛的怒氣頓時冷靜了下來,他現在一定巴不得自己跟宇文憲翻臉吧?
「既然跟茵兒無關,本王又怎麼會責怪茵兒呢?起來吧!」
「墨兒不認識這黑衣人,也許真像皇上所說,此人跟剛剛那個黑衣人是同謀也未可知!」離墨眸光一黯,還是忍下了沒有說。
宇文瑾瑜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離墨看了半天,微微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水茵兒紅唇輕勾,並不介意自己現在只身著褻衣,外面只罩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細紗外衣的模樣,卻暗自心驚他敏銳的觀察力。
「還有事?」仿佛是已經冷靜了下來,宇文瑾瑜看著這個緊緊盯著自己的女人淡淡地問道。
「是你?」在看清了來人之後,水茵兒這才微微安下了心,語氣卻冷冷地不悅道︰「你來干什麼?」。再讀讀小說閱讀網水茵兒頓時被他這突然曖昧至及的動作一驚,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的輕顫,一股莫名的火熱瞬間將她包裹了起來,雙手緊握又極力地忍壓了下去,退開了一步,微微輕喘道︰
「哦?那茵兒是怎樣誤解本王的意思的?」他淡笑,更加湊近水茵兒絕美的臉龐,食指毫不避諱地挑起她尖銳的下巴輕聲魅惑道,雙唇有意無意地只離她的臉頰半寸之遙。
離墨突然覺得背脊一陣陣的發涼,似乎整個王府里的人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眼前的這幾個人,仿佛他們之間相互暗中都有所牽連,可是表面上卻又什麼都沒有。
「氣死我了,今天要不是那個女人無憑無據,而皇上又幫著本王妃,恐怕那個賤人早就和盤托出一切了!」隨著水茵兒的大怒,一陣瓷器摔落一地的聲音頓時響起。
「這個女人絕不能再留!」。
離墨緊緊地盯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宇文瑾瑜,總算洗清了自己的罪名,想道謝,可是卻又似乎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臣弟代母妃謝皇上成全!」
「有時候信與不信,不是簡單的一個字就能了結的!」信了又如何?他明知自己現在還不能動他——
剛剛躺下的人頓時驚得翻身下床,扯過一旁木施上所掛的胭紅色細紗外衣披掛在自己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懼意在房內四處搜尋著。
「什麼人膽敢深夜私闖宣王府?」她冰冷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的驚慌,話音剛落,那隱藏在屏風後的身影卻好像並沒有被人發覺時的害怕,整個室內瞬間陷入了片刻的靜謐。
宇文瑾瑜回答恭敬有禮,可是誰也不知道他此時生硬的回答要有多大的忍耐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手,否則兩敗俱傷,到時候得利的便是那個一直虎視眈眈之人……
深夜,凝軒苑內,一抹刻意隱藏在暗處的身影,見四下無人之時,飄然地進了那充斥著整個女子艷香的房內,似乎是有意一般,一聲輕微的磕門聲頓時引起了還一臉怒意的水茵兒的警覺。
「王爺,臣妾真的不知這捋走妹妹的黑衣人就是臣妾身邊的侍衛,否則臣妾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臣妾該死,臣妾失查請王爺恕罪!」水茵兒唇角微扯,快速地福身請罪道。
暗影現在是不是也在暗中看著這一切?不然為何自己從一開始總感覺附近有種熟悉的氣息?離墨抬眸,微微地搜尋四下。
「謝王爺,謝皇上!」
「本王從瑾瑜那里知道你因為白天那血腥的一幕而驚嚇過度,身體不適,瑾瑜又特許你今晚不必替太後守靈,所以本王想來看看茵兒!」遠陽王一臉淡笑道。
「瑾瑜,明日就是太後下葬之日,按理說太後千金之軀應該返回益州再做安葬儀式,可是此地離益州路途遙遠,朕怕太後金貴之軀現在再也輕不過波折,而且太後又是被先皇所廢,就算回了益州也無法與先皇一起安葬在陵墓之中,朕怕太後回去反而會委屈了太後,太後生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你這個皇兒,朕想,如今她能緊守在這繁華富庶的宣州,有你這個好皇兒的陪伴,太後一定也會很滿足了……」
水茵兒貝齒緊咬,一臉陰狠,就算有宇文憲的警告在先又怎麼樣?她三番五次地都能安然無恙地逃月兌,照此看,勢必有一天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
「哼!」水茵兒一聲冷哼,似乎發泄過後,原本的怒氣也稍稍平息了一些︰「本來還以為讓她背負著殺死太後的罪名,就算不用本王妃出手王爺也會處置了她,可是如今……」
宇文憲的一番話頓時讓宇文瑾瑜臉色一沉,就因為他話中那一句‘被先皇所廢’幾乎讓宇文瑾瑜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即將暴怒的情緒,無法與父皇同葬在皇陵恐怕是母妃最大的遺憾吧?
「何事?」宇文瑾瑜見她環顧四下,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離墨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問道︰「剛剛那個黑衣人所說的話……你信嗎?」。
「沒有,王爺,臣妾只是想謝過王爺之前相信臣妾所說的話,替臣妾洗清了冤屈!」
宇文瑾瑜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一臉平靜的離墨,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半響,才道︰
「你是說瑾瑜麼?嗯……我知道他忙著太後明日出殯之事,今晚根本就沒空來你的凝軒苑,所以特意替他過來看看而已,茵兒你不歡迎?」時起覺似。
水茵兒額上冒出了點點的冷汗,白天的那陣驚嚇讓她直到剛剛才能入眠,沒想到又被一陣怪異的聲音嚇醒了,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高喊之時,那靜默了許久的暗處反而突然溢出一聲輕笑。
來人一身的白色衣袍,兩手轉置于月復前隱匿在寬大的衣袖之中,依舊是那一彎如狐狸般狡獪異常的算計笑臉,細長的眼角因那抹笑而微微向下彎了起來。
看著離墨一臉猶豫地挪動著自己的雙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唇瓣一開一合之間仿佛讓他想起了那晚在自己身下繾綣承歡的女人,這個女人似乎根本想不起那晚發生了什麼?
皇上一走,眾人自然各自離去,連水茵兒也在告退之後隨著一行人離去。
身上的白袍在經過水茵兒身邊之時微微揚起,劃開了一道完美的弧度,水茵兒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道︰
「遠陽王那日丟下茵兒獨自面對王爺,難道就不怕茵兒無法應付?」
此話一出,卻見遠陽王宇文啟睿唇角那抹笑意瞬間更加扯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