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都市 194.關于彼此

作者 ︰ 九尾的黑貓

听著少年時的自己,就像是背誦一般,將自己從出生到現在,成長的每一段過程里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周楚的臉色逐漸有些蒼白,有些事情,有些時間,甚至有些想法,他都從未和任何人說過,那些事情,那些想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這不可能!怎麼會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甚至所有的細節呢?如果說只有一種可能的話,那就是眼前這個自己,就真的是自己!

這樣分裂的結論,讓周楚無法接受,也讓他再也無法控制想要把眼前這個少年時的自己殺死的沖動,咆哮了一聲之後,周楚就朝少年時的自己沖了過去。

「接受我就是你這個說法,有那麼困難嗎?」

少年周楚的聲音戛然而止,嘲諷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朝自己撲來的周楚。

在周楚試圖擊殺掉少年時的自己時,棕櫚樹酒店里,金璇珠正在听著音樂,哼著歌曲,雖然現在這樣,似乎和一切的氣氛都很不搭調,但如果不這樣做,她覺得自己精神會隨時崩潰。

可就算是這樣也無濟于事,因為在隨著音樂搖擺,開始逐漸進入情緒的她,在習慣性的閉眼後,突然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讓她猛然睜開了眼楮!

另一個自己,正在床前,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突然出現的另一個自己,讓金璇珠尖叫一聲。手腳並用,迅速的退到了床頭,身子緊緊貼著牆壁,似乎這樣能夠給她帶來一絲安全感。

「我有那麼可怕嗎?」

另一個金璇珠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喔園的性感嘴唇看起來很誘人。

金璇珠沒有說話,驚恐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另一個自己,手卻在慢慢的移動向旁邊的床頭櫃,那里放著一把槍。

「沒用的呢。」另一個金璇珠說,「你打不到我,而且在這之前。我想要和你說些事情。」

「什麼事情?」

「你還記得你剛從首爾大學畢業的時候嗎?」另一個金璇珠不懷好意的說,「那時候的你還很年輕,並且天生麗質,有一個貧窮卻願意為你打拼的男友……」

金璇珠的臉色蒼白了起來︰「為什麼要說這個……」

另一個金璇珠沒有理會她,在那里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那時候的你,看起來什麼都不缺,但其實你知道,你覺得你缺乏物質,很缺錢。沒有安全感,沒有值得炫耀和讓人羨慕的地方。于是在畢業的時候,你做了一個決定,你和他分手了,和那個很愛很愛你的男友分手了……」

「可以不要說了嗎?」金璇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在顫抖。

「不行,我只是有個疑惑……」另一個金璇珠說,「分手之後,你開始憑借著自己的本錢,美貌。才智,游走在各種男人之間,風生水起,你擁有了很多你以前沒有擁有過的東西,更令人絕妙的是,你從未讓誰染指過,卻又能憑借自己的本事。讓那些男人趨之若鶩,成為你的裙下之臣,卻連你的手指都沒踫到過,當有一個發現了你只是在吊著他們。忿然離開後,又會有下一個補上……」

金璇珠的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她的手指緊緊的抓著床單。

「我好奇的是,你自以為看透了男人,以為他們只是一群追逐美色的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卻不知道你錯過和自己放棄了可能是唯一真正全心全意愛著你的男人,很多次你在半夜醒來,我想問,我親愛的我自己,你……後悔過嗎?」

回答她的,是金璇珠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和朝她扣動下的扳機。

「槍聲?」皮埃羅抬起頭,看看天花板,然後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啊,那娘們又踫到了另一個自己了吧,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站起身來,把槍塞在後面,正準備出去,背後卻傳來了一聲不陰不陽的聲音。

「我記得你現在應該是自顧不暇吧,我親愛的皮埃羅,如果我是你,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談。」

見鬼,皮埃羅翻了翻白眼,轉過身,沒好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另一個自己。

「有什麼好談的?繼續朝你那永遠打不中,不知道是什麼見鬼的粒子組成的身體?」

「別激動嘛。」另一個皮埃羅笑笑,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我們其實可以好好談談。」

「ok。」皮埃羅坐了下來,「談什麼?你見鬼的身體組成部分,還是怎麼殺死你?」

「不不~」另一個皮埃羅也坐了下來,「我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熟悉這件衣服嗎?」

衣服?皮埃羅看著另一個自己,然後發現他身上的西裝,是一套伴郎服,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另一個皮埃羅鼓起掌來,「真是聰明呢,不愧是我自己,那麼,我們來回憶一下,在你那個最好朋友的婚禮的那一天,你做了什麼?」

皮埃羅死死的盯著另一個自己。

同樣的時候,休斯坐在儲藏室里,表情平靜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自己。

聖彼得教堂內,趙寧面無表情的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另一個趙寧,有著一雙靈動而會說話的眼楮,正在一眨一眨的看著趙寧,似乎在問,你在看我做什麼?另一個自己有什麼好看的?

在她的腳下,芳子轉身倒了一杯茶,然後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角落里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那個身影,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樣子。

「要喝茶嗎?嗯,不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夠喝茶?會不會直接漏出來?」

而在聖彼得教堂的更深處,斯卡里看著同樣看著他的另一個自己,緩緩的伸出了一只手。

幾乎在同一時間里,在周楚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之後,幾乎所有的覺醒者,都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並且每一個覺醒者的反應,都不盡相同。

而在那永遠被月光籠罩的樓頂上,炎狼站在樓台的邊緣,看著眼前的黑暗。

「盛宴……開始了啊。」

然後他轉過身,看著夏曉。

「你不去看看?」

「不了。」夏曉無所謂的樣子,「怎麼說我都是個女人,女人嘛,自然會多少對某些東西深惡痛絕,比如什麼丑陋的真相啊,陰暗的過去啊之類的。」

「你會怕這個?」炎狼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過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周楚,你不去看看他?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夏曉倒是沒有掩蓋自己的情緒,「可擔心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手幫了他,反而是害了他,雖然這一次過去了,但那東西會一直潛伏在他的心里,等待機會,甚至不需要機會,就能緩慢的改變他,所以……我只能讓他自己去面對。」

「這倒也是。」炎狼點點頭,「就是不知道他要面對的那個,我是說,他隱藏的恐懼,還有秘密是什麼呢?我有些好奇。」

「你對什麼不好奇。」夏曉無奈,她可不希望她的男人心底的秘密被窺視無余,其實她沒有說出來的是,她之所以沒有出手的緣故,也是因為她多半猜測得到,周楚要面對的是什麼,某個意義上,她再如何喜歡著那個男人,也沒有出手幫助的道理。

甚至有些不懷好意的說,如果夏曉對于周楚有那麼一丁點佔有欲,那麼她完全可以借助這一次的機會,來讓周楚忘掉他所喜歡的秦箐。

可她沒有那麼做。

「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權利,你也有。」

這是周楚當初對她說的話,所以,現在我讓你自己選擇,而我的選擇……夏曉抿了一口酒,我已經做出了。

在整個寂靜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故時,周楚也從開始的瘋狂追逐與試圖擊殺中清醒過來,而且他也完全沒有辦法擊中對方,少年周楚就像是能夠預知他的每一次攻擊一般,提前規避掉,別說是否能夠殺死對方,他連擊中都做不到。

周楚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眼里金絲和血紅混合的橙光散去。

反正怎樣都打不到,那就算了。

這樣想著,周楚轉身,打算準備離開。

可另一個自己,少年周楚顯然不願意,在周楚轉身的瞬間,他忽然笑了起來。

「終于覺得無聊了麼?」少年周楚不懷好意的笑了,「那麼,該我玩了。」

該你玩了?

周楚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一只猶如惡魔一般的巨手,一巴掌將他直接扇飛了出去,在空中飛了好遠,才 的一聲,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這!

周楚驚愕的站起身來,抹去嘴角的血跡,看著遠處慢慢朝自己走來的少年。

不,已經不能算是少年,而是同樣擁有著初始形態50%全部進化與異變部分的,卻仍然是少年身軀的周楚。

「我說過了啊。」少年周楚笑了起來,舉起了那和身材極不相符的,巨大的左手,「我就是你啊,你所擁有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沒有呢?對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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