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都市 193.面對面

作者 ︰ 九尾的黑貓

周楚在濃郁的黑暗中快速行進著,百米的感知範圍,不算遠也不算近,卻能夠讓他及時的避開游蕩的怪物。

這個時候並不適合戰斗,所以周楚選擇的都是快速的避開,迂回的前進,他只想盡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寂靜嶺中學。

所以除了來不及躲閃,而不得不解決掉的幾次戰斗後,周楚就來到了寂靜嶺中學。

總算到了,周楚感知著感知里寂靜嶺中學大門的模樣,同時回想著剛才的戰斗。

扭曲怪,螳螂女,變異教師,包括感知里察覺到的怪物,似乎都只是普通類型的怪物,類似鐮刀男、或是血色怪物那樣的恐怖存在,卻沒有遇見,但周楚相信,它們並非不存在,只是潛伏和隱藏著,等待某個時機。

然後周楚又愣住了,他是來到了寂靜嶺中學,卻不知道要怎麼引出那個所謂的另一個自己。

糾結了一會後,周楚還是走了進去,總之,先進去看看再說,他之所以選擇這里,是因為那另一個自己第一次出現時,就是在寂靜嶺中學出現的。

于是他走了進去,又遲疑了一下後,朝著球場走去。

教學樓,休息室,所有的教學設施他都沒有選擇,因為對于自己少得可憐的學校生涯來說,自己能夠留下回憶最多的,就是足球場與宿舍,不過在這濃郁的黑暗之中,選擇宿舍樓,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所以他決定先去球場。

而且他也就是在那里遇見的另一個自己。

他很快就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球場,然後走到了看台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點了一支煙。

火機的火光在濃郁的黑暗中微弱的亮了一下,然後取而代之的是幾乎看不見的,微弱的火星。

球場啊……

周楚叼著煙,盡管他什麼都看不到,但就像是芳子說的,因為看不到,所以才能夠把這里與回憶中的地方聯系在一起。看不到,才可以回憶與想象,所以周楚眼前的黑暗中,並不是黑暗,也不是寂靜嶺中學的球場,而是他當年在一中時的足球場。

那時候在學校里,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下午最後兩節課時,晃晃悠悠的來到學校,或是逃掉昏昏欲睡的課程,來到球場上揮灑著汗水,奔跑著追逐著黑白相間的足球,或是在晚上晚自習時。和那些不良少年們,三三兩兩的來到足球場,聚在一起,或是各自找著角落,聊天打屁。抽著煙或是喝著酒。

當然也有一些類似于群架、小團伙之間的摩擦,一些流血事件。也會在這里發生,只是現在想起來,也只覺得熱血得幼稚,卻沒有多少羞愧。

青春啊。

周楚搖搖頭,苦笑了起來,似乎,除了鮮血和那些黑暗之外,自己的青春,就沒有多少值得回憶與美好的地方。

或許也不是沒有?他忽然想起了,似乎也是在球場,有個女孩子曾經和自己表過白。

腦海里浮現出了女孩的樣子,少女長得很清秀,說話細細的,綿綿的,並且成績不錯,是屬于典型的好好學生範疇,所以周楚反而因此詫異,為什麼她會和自己表白,並且當時自己也就那麼問了。

少女當時把一瓶水遞給自己後,很認真的回答和告訴他。

「我喜歡你在球場上奔跑的樣子,也喜歡你休息時發呆的樣子,雖然他們說你很壞,可我還是喜歡你上課時趴在課桌上睡覺的樣子,不管你的世界是怎樣的,我希望以後在你的世界里,有我的存在。」

也許喜歡……大概就是這樣一種不管對方是怎樣的,都只會覺得那個樣子很喜歡很喜歡,滿滿的都是喜歡的感覺吧。

只是周楚拒絕了她,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

「我和你不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些事情,看上去很美,只是看上去而已,當你進來時,你會發現,一切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甚至會厭惡,我不會為了誰改變自己,所以到時候被改變的是你,你會覺得委屈,所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無法交融的兩個世界。」

想起自己回答對方的話,周楚笑了起來,就算是現在,讓他重新選擇的話,他還是會拒絕,因為很簡單,他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她,這才是真正的理由,否則的話,他和秦箐,也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他喜歡上了她,所以願意成為她世界里的一部分,而不是讓她成為他世界里的一部分。

我不會為了誰改變自己,只有一個人例外。

忽然有些想她呢,周楚搖了搖頭,將煙蒂丟了出去,站了起來。

他覺得現在心情不錯,心情不錯的話,或許就應該做點什麼。

于是他做了。

他站起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朝黑暗之中,朝空曠的球場中央大喊了起來。

「幽靈也好,鬼魂也罷,不管你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鬼東西,都沒有關系!你不是要找我嗎?不是要出現嗎?我,周楚,我現在就在這里,敢出來嗎?有本事出來嗎?!來啊,我就在這里!!!」

在濃郁的黑暗中,周楚用盡全力,發泄一般的大喊與咆哮,也像是微弱得無法被听見的聲音,沒有半點回音。

一口氣喊完這些話之後,周楚立即全神戒備,警惕著,可半分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感知里甚至連怪物都沒有出現。

帶著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失望的奇怪心情,周楚自嘲的笑了笑,正準備轉身離去,冷不丁背後傳來了一聲幽幽的聲音。

「我不是什麼東西,我就是你啊。」

話語竄進周楚的耳朵時,周楚只覺得汗毛聳立,一股涼氣從尾椎一直冒到脖頸。

他猛然轉身,另一個自己,少年時的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正站在他不遠處的地方,歪著頭看著他。

「如果說我不是東西,那你不是在說你自己嗎?」

另一個自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邪惡與不懷好意。

瞬間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周楚轟的一下,就自動進入初始形態50%全開的狀態。

強行按捺下轉身逃掉與立即將對方干掉的兩種矛盾感,周楚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誰?」

「我說了,我是你啊。」

少年周楚微微的一笑,這樣回答。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呢?」少年周楚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已經接受了凡事皆有可能這樣的真理,我就是你啊,是你自己,是你另外一個自己。」

周楚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別人看到另一個自己時,那一個鬼魂,是否就已經是那個樣子,但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他所看到的,眼前這個少年周楚,在最初,他的樣子可是加布里埃爾。

又或許,是邪惡的加布里埃爾所化?

如果這樣的設想成立,那麼十個周楚,現在只怕也只是灰飛煙滅,但他仍然想要試探一下,心里有著停止不住的**與渴望,想要讓他出手去攻擊眼前這個少年時的自己。

少年周楚似乎能夠察覺到周楚的想法,又笑了一下。

「還不相信嗎?那要不要證明一下,我就是你呢?」

「怎麼證明?」周楚壓抑著出手的沖動,全神貫注的戒備著。

「那個女孩的名字,是張婷吧?」少年周楚說,似乎在回憶著,「她有些高,對于那個年齡段的女孩來說,皮膚很白,扎著馬尾,對嗎?」

下意識的就想要直接強行攻擊眼前少年時的自己,一種無法控制的沖動沖上心頭,猶如秘密被窺破,想要殺人滅口一般,周楚再也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沖動,身後數跟帶著尖刺的觸手,就呼嘯著刺向了少年時的自己。

少年周楚只是朝後退了一步,就避開了周楚的攻擊,然後又笑了笑。

「惱羞成怒了?不對……」他思考著,「不應該是這個詞,不過似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呢,一旦自己所有的一切,被另外一個人所知道與了解,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從出生到現在的任何一切,都被對方知道得清清楚楚,是我的話,我也會想要對方對這些保密,不讓他說出來,而不讓他說出來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永遠消失。」

周楚沒有說話,只是按捺著內心的情緒,盯著少年時的自己。

「不過,這有什麼關系呢?」少年時期的自己攤了攤手,「我是說,我就是你,自己何苦為難自己?」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周楚內心那想要殺死對方的沖動仍然在誘惑和鼓動著他,而他在極力的克制這種愚昧而荒唐的渴望,如果這樣做了,或許就真的中了對方的圈套,所以他只是壓抑著,問出了這句話。

「我說了啊……」少年周楚嘆了口氣,「我就是你,換句話說,你就是我……嗯,需要證明嗎?嗯……你出生在一個小鎮上,小鎮的名字是明遠鎮,你出生的時間是下午16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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