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如在一起 043 抽屜里的神秘零食

作者 ︰

在幾個女孩當中,最活躍的就是小玲,整天精力充沛地講著各種趣事,而且嘴饞。課間,饞嘴的小玲伸手挽著蘭蘭、戀戀,一路小跑奔到小吃部買些零食。校園里,三個女生嘻嘻哈哈,歡樂極了。

戀戀在小吃部心念一動,想給阿坤也帶上一些。阿坤的同桌叫阿科,一個帶著眼鏡的男孩。戀戀怕引起女孩們的猜測,將零食分成兩份,一份給阿坤,一份給阿科。這樣就不會引人懷疑了,小玲、蘭蘭也紛紛拿出零食,與兩個男孩分享。

第二天,戀戀發現抽屜有些彩色的東西,是兩個水果味的棒棒糖,一個粉色的草莓味,一個青色的隻果味。低頭再看看蘭蘭的抽屜里,卻沒有。戀戀不敢張揚,偷偷將棒棒糖塞進書包里。

戀戀猜想一定是阿坤或者阿科送的,因為前一天,戀戀也給了他們倆零食。戀戀喜出望外地看向阿坤和阿科,阿科看著戀戀,對戀戀一笑。而阿坤卻認真地盯著講台。戀戀想原來是阿科送的,心里一陣幸福,又一陣失落。雖然不是阿坤所送,但是情竇初開的女孩收到異性的禮物,總是會欣喜不已。此刻的戀戀比初三的時候,更加懂得世故,明白這意味著一份好感。

後來每天做完課間操,戀戀都能從抽屜里找到兩只棒棒糖,戀戀依然舍不得吃,沒過多久,就收集了一書包。

戀戀對糖果有著別樣的感情,糖果在戀戀眼里是最珍惜的食物。五六歲的時候,戀戀被安置在農村生活,家里的農田豐富,有五六畝地,于是四喜將戀戀托付給村里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照顧,每個月給老人五十塊錢,但是家里的農田都免費給老太太種。

當同齡的小孩在吃糖果的時候,戀戀只能在一邊張著嘴看著。

戀戀總記得一個充滿陽光的中午,戀戀在土牆縫里挖著住在里面的蜜蜂。蔡女乃女乃在門前織著毛衣,門前是一條長長的小河,河水綠綠的,河的兩側種滿了樺樹,樺樹隨風搖曳發出的聲音,並不喧鬧,而是顯得更加寧靜。

一群小朋友從家門前吵吵鬧鬧地跑過,跑在最前面的孩子叫小勤,家里富裕,父親是個軍人,母親是個老師。小勤手里抓著一袋糖,後面的小朋友追著要。小朋友們一會就從家門前經過。

戀戀歪著腦袋向遠處望了許久。

戀戀慢慢走到蔡女乃女乃身邊,拉著蔡女乃女乃的衣角,靦腆地說︰「蔡女乃女乃,你給我一毛錢,好不好?」

蔡女乃女乃放下手中的毛衣,笑著問︰「你要一毛錢做什麼?你說出理由,我再考慮給不給你。」

戀戀嘟著小嘴,懇求道︰「我就是想要一毛錢。」戀戀很少向蔡女乃女乃要東西,有時候餓了,就不能地喝井水,等著蔡女乃女乃從農田里回來給她做飯。戀戀總認為是自己不听話,母親才將她丟在了農村,而不是帶在身邊。戀戀到了上學的年紀,也不再適合到處漂泊,但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听不懂這樣的理由。

蔡女乃女乃臉色溫和地問︰「一毛錢能做什麼?」

戀戀不假思索地說「一毛錢可以買到兩顆糖,就到河對面的那家小店里能買到。」戀戀一驚從那個商店前經過了無數次,听著小朋友問過價格。

蔡女乃女乃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打開手帕,從一疊零錢中,拿出一張一毛錢,遞給戀戀。

戀戀欣喜地接過錢,蹦蹦跳跳走向小河上的一座獨木橋。戀戀很害怕走這座獨木橋,更遠處有一座石橋,但是戀戀想立刻買到糖,鼓勵了勇氣,邁出步子。想著馬上就有糖吃了,也就大膽了起來。

獨木橋下的河流緩緩地流淌著,河底深綠色的水草在水底搖曳著,一個瘦瘦小小的紅衣女孩手扶著欄桿,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動著。

戀戀用一毛錢買了兩個像牙簽般長度、鉛筆粗細的薄荷糖,拆開包裝紙,將半根糖果放在嘴里,整個舌尖甜滋滋的,心里美美的。一蹦一跳,獨木橋也沒這麼害怕了,戀戀大步地走了起來,突然一腳沒站穩,跟著一滑,撲通一聲,戀戀掉進了河里。

戀戀在水里掙扎著,嘴里耳朵里灌滿了水。不一會,被商店的老板救了上來。

村民立刻給蔡女乃女乃報信,蔡女乃女乃急沖沖地跑著過來,將全身濕淋淋的戀戀抱在懷里。

戀戀在懷里哭著鬧著,大聲喊著︰「我的糖,我的糖,我要吃糖,我要吃糖。」戀戀掉進河里的時候,糖果也跟著掉進了河里。好不容易買到的糖果,就這樣被河水吃了。戀戀濕漉漉的,河水、淚水各一半。

圍在一旁的大人小孩,听到戀戀的哭鬧,頓時一齊大笑了起來。

蔡女乃女乃看著濕漉漉的戀戀,心疼不已,但听她生龍活虎地叫著,心中寬慰了許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人群中竄出一個小男孩,是小勤。小勤從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一顆糖,撥開了包裝紙,走過去,放在戀戀嘴里。

戀戀慢慢變哭為笑,圍觀的人們又是一陣哄笑。蔡女乃女乃起身將戀戀抱回家。

戀戀用手抹著淚水,在蔡女乃女乃懷里,不停地回頭看著小勤。

小朋友經常欺負戀戀,笑她是個沒爹娘要的孩子。但是小勤很少跟著起哄,每次從爺爺那里拿到糖果,都會分給戀戀一些,小勤想戀戀這樣就不會掉進河里了。

小勤牽著戀戀的手走在河邊的小路上,手上只剩下最後一顆糖,戀戀抿著小嘴,不敢要。小勤將糖放在嘴里,戀戀眼睜睜地看著,小勤咬了半塊,將半塊糖放進戀戀的嘴里。

小勤用稚女敕的聲音說著︰「你吃了我這半顆糖,長大後要做我的新娘。」

「好啊。」戀戀吃著糖,覺得小勤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兩人小孩牽著手,唱著「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兩個五六的孩子一搖一擺走在鄉村的小路上。不知道長大後的小勤是否記得這樣的約定,戀戀卻記住了糖果的美味。

阿坤斜著眼楮,觀察著戀戀,戀戀總是不吃糖果,將糖果放進書包里。阿坤用在那個漂亮的本子上寫到︰給你送這麼多糖果,你不愛吃嗎?從沒看見你吃過。

戀戀看到這些話,臉上發燒,一下紅了一大片,心跳劇烈,不敢轉臉看向阿坤,雖然沒有吃過這些糖果,此刻心里就如吃了一樣甜。原來是阿坤送的,曾經幻想過阿坤會給自己送隻果,送沒有任何字眼的白色信封,在心里模擬了無數次收到阿坤的禮物時的喜悅。這時幻想正變成了現實,戀戀頓時心曠神怡,心里變成了一片花海,五顏六色,綿綿沒有盡頭。

欣喜了很久,戀戀咬著下嘴唇,羞紅了臉,拿筆在本子上寫到︰「怕蛀牙。」想著又怕阿坤傷心,在結尾畫上一個調皮的笑臉。

小玲在後面注意到了兩人表情的變化,拍拍蘭蘭的肩膀,連使眼色,示意蘭蘭看看戀戀臉上的表情。蘭蘭會意,然後兩個女孩忍不住小聲地咯咯直笑。老師立刻將眼光集中到了這一片,戀戀生怕老師看出端倪,將頭低得更低,幾乎貼近書本。

阿坤看出了戀戀的喜悅,只待戀戀轉頭看自己一眼,但是戀戀沒有轉頭,垂手將本子遞了過來。

當天是周五,晚上晚自習結束。戀戀快速走出了教室,躲到了校門口的榕樹下。戀戀等著阿坤的身影,從人群中找了出來,遠遠地跟在後面。和阿坤上了同一輛公交車,阿坤卻沒有看見戀戀。知道了背後一書包的糖果是阿坤所送,戀戀面對阿坤,總有幾分羞澀尷尬,不知道聊天能說著什麼。戀戀走到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坐了下來。

一路燈光掠過,戀戀從書包里拿出一根粉色的棒棒糖,含在嘴里,心里又得意又幸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笑得美極了。

車又到站了,戀戀望著阿坤下車的背影,十分的不舍,她希望這趟公交車一直沒有盡頭。戀戀眼眶中的淚水滾來滾去,馬上就要奪眶而出。一路上戀戀沒有上前跟阿坤說上一句話,習慣了這樣的距離,遠遠地看著,遠遠地,這樣的風景在腦海里多停留一刻也是美麗的。

阿坤下車後,公交車從他身邊經過,無意一轉頭,戀戀在車上正看著他。

四目相投,戀戀才不及收回眼光,抿著嘴輕笑一下。

阿坤連連搖手向戀戀打招呼,一顆心忍耐不住地跳動。

阿坤的欣喜和含情脈脈,戀戀瞧在了眼里,看得明明白白,心里的甜不可言喻,不由得怦怦直跳。這種眼神,在初中的時候,戀戀是不敢想的,阿坤的眼里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戀戀回想著阿坤曾經和文君是她眼里的神仙伴侶,也不過半年時間,這一切都變成了昨天。阿坤從傷心就走了出來,一天天快樂了起來。戀戀不敢想象阿坤的眼神是因為愛慕。戀戀但想阿坤若能一直記得文君,這樣讓她對阿坤更加欽佩,覺得愛情更美。戀戀希望愛情是純真的,永遠的,愛上了一個人就將永遠愛一輩子。心里想著阿坤已經愛過了,那是不是就不會、或者不應該再愛上別人。

可是戀戀心里又希望阿坤對自己關注,期待他的眼神,矛盾鑄就了戀戀的膽怯。

周末兩天,阿坤朝思暮想、牽腸掛肚,一遍一遍翻閱著他們上課時傳來傳去的本子,看著戀戀娟秀的字體,急切地希望周一能早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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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的話︰auv,終于快十萬字,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最近發現靜下來寫文的感覺真好,就如全世界都安靜,自己也安靜了。

其中必定有不少錯別字,希望有空的朋友們能幫我找找,有獎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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