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如在一起 028 阿坤失戀了

作者 ︰

南方潮濕的夏天,天空是迷離的藍。昨晚下了一場雨,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空氣里飄著淡雅清香的隻果香,偶爾夾著一絲桂花香。戀戀走進校園,抬頭望了望自己前世的愛人----大榕樹,大榕樹經過雨水的沖刷,新亮鮮綠,看著就心情愉悅。在現實生活里,戀戀只能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背景。幻想中,她把大榕樹當作專一的情郎。

「還要等多久,這棵古老的大榕樹才能化成一位王子,而不再傻傻地等了三百年,只為讓我經過。」戀戀撿起一片樹葉,沖榕樹嫣然一笑。

不知道這一切和戀戀有沒有關系,但是這一切確確實實地發生了。戀戀逃不了上天這樣的安排。

阿坤失戀了,文君和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好上了。這件事在班里傳得沸沸揚揚,關于分手的原因,各種版本泛濫。同學們都議論著文君如何拋棄了阿坤,阿坤當年又是如何辛苦地將文君追到手。

戀戀經常在校園里看見文君和那個男孩,兩人有說有笑,總是雙雙對對出入校門,一點也不像和阿坤在一起時的樣子。這個男孩和阿坤的氣質很像,皮膚黝黑,但也是一身帥氣。隔壁班男生的也是一臉的正氣,和文君的冷漠很是相似。兩人雖不像容易親近之人,但笑起來也是忘記周圍的一切。可是冷艷的文君臉上也出現了燦爛的笑容,有時候會將一頭短發梳起兩個小辮子,可愛極了。文君的服飾也發生了變化,變得鮮艷起來。戀戀感概人的變化怎麼如此之大,是什麼能將一個安靜冷漠的人燦爛笑起來。而阿坤總是形影單只,一個人寂寞的背影讓戀戀心痛。

戀戀將兩人的變化看在眼里,心里卻總覺得這件事大多是文君的不對。戀戀暗想肯定是文君始亂終棄,三心二意,狠心地將阿坤拋棄了。可憐的阿坤始終沒有站出來澄清這其中的原因,任由大家猜測。

時間可以治愈傷痛,但是也必須留下紋路,阿坤在這紋路里掙扎。

阿坤一天到晚趴在桌子上睡覺,即使是上課時間,也是如此。一次班里換座位,阿坤被換到了隔壁組。坐在戀戀的斜上方,隔著一條走道。阿坤有時候整節課都不抬起頭,戀戀時不時看看他,想跟他說上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來。戀戀只能黯然地看著阿坤的變化,她的臉上也有了淡淡憂傷。阿坤一個人回家,戀戀就跟著他,離他不到十米。阿坤在籃球場上也是用力拍打著球,大汗淋灕,好像在泄恨,戀戀就坐在樹下的木椅上,眼神一刻也不離開地守著他。阿坤經常沉默不語,戀戀想走近,卻又被這種沉默逼退,戀戀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膽小,但就是這樣隔著距離地守著惆悵的他。

老師也很少管他,任由他在課堂上睡著。他這般變化,文君卻越來越開朗,安靜時如一顆無法融化的冰塊,微笑時卻猶如靈鳥,甜美難以捉住。戀戀的心隱隱作痛,終于有一天,實在看不下去了,給阿坤寫了一張紙條。「老師看了你好幾次,別再睡了。」

阿坤被戀戀推醒,接過紙條,看了看,接著趴下睡覺。

戀戀雖然不能親身體會他的痛,卻嘗試過失戀的痛苦。而那個男主角就是眼前的這個男孩。他對于自己的關心卻置之不理。戀戀只好靜靜地等著他慢慢醒過來,從傷痛中醒過來。

高一生活並不緊張,學校還設有興趣愛好班,下午可以去上業余愛好課。有好幾個班,美術,鋼琴,美聲,笛子,踢毽子,寫作等等。戀戀偷偷看了阿坤的填寫表,跟著阿坤選了繪畫。

有一次,老師們教同學們素描,希望有一位同學能上去做大家的模特。戀戀鼓起勇氣,舉起手來,主動提出當大家的模特,她只想能借此,讓阿坤好好看看她。戀戀坐在畫室中間,看著一縷陽光落下阿坤畫架的旁邊。戀戀坦然地坐在椅子上,眼楮直直地看著阿坤,沒有任何掩飾。此刻的阿坤在戀戀眼里,就像天使,他畫畫時的認真樣子好像又恢復了魔力,恢復了帥氣。

繪畫課結束,戀戀走到阿坤面前,終于找到一個理由能靠近他了。

戀戀問阿坤︰「能將這幅畫送給我嗎?」。

阿坤看了看畫,搖頭微微一笑,說︰「我畫的不好。」戀戀注意到他嘴邊的一絲笑容,心中叫道︰「他終于笑了,終于笑了。如果能一直這樣笑就好了。」

戀戀立刻接應,說︰「沒關系,明天老師需要模特,你也當模特好不好,我送你一張當做補償。」

阿坤淡淡地說︰「我不要自己的畫像。」

戀戀喜笑顏開,調皮地說︰「你是害怕看到自己有多難看吧。」

阿坤一聲冷哼,說︰「好,明天就讓你看看本帥哥的俊俏,希望你不要被迷倒啊。」

戀戀嘴巴一撇,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連連搖頭,嘆氣道︰「自戀狂啊!無可救藥!」

阿坤一下被戀戀的神情逗笑了,戀戀看著阿坤清澈的眼眸,也是忘乎所以地笑了。

兩人呵呵地笑了起來。

阿坤發現和戀戀呆在一起的時候,很輕松很愉快,發現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笑過了。

從此之後,阿坤非常听戀戀的話,常常在上課時打瞌睡,戀戀就會扔去一小塊橡皮,阿坤便會做起來听課。

戀戀和阿坤開始喜歡拿著作業本傳紙條。

戀戀寫著︰「我知道你失戀了,可是你能振作起來。」

阿坤回︰「這種痛你不懂,小屁孩。」

戀戀寫︰「我懂,自戀狂。」

阿坤回︰「那些說說看,小屁孩。」

戀戀寫︰「就像拔牙,牙被拔掉了,你對著牙說,︰你走吧,我不要你了。它就真的走了。嘴里留在一個窟窿,可是會慢慢長好。你心里的那個窟窿,也會好起來的。」

阿坤回︰「不得不說,你說的真好,說得我心里好像真的有一個窟窿。你失戀過?」

戀戀寫︰「是的。曾經很痛。」

阿坤猛然轉頭,看了一眼戀戀,從她眼眶里看到一絲憂傷,很淡很淡。阿坤卻不知道自己是戀戀眼里憂傷的萬惡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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