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如在一起 015 憤怒的斗雞

作者 ︰

這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阿坤。阿坤背著書包,出現在戀戀的視線中,但是阿坤並沒有注意到戀戀,和同學們有說有笑地從戀戀身邊走過,走進了學校大門。

「原來他也是這個學校的。」戀戀在心里說道,難怪上次在學校附近見到他。回想著阿坤自然的笑容,戀戀反思,為什麼他們都能在這個學校里自由自在地學習,肆無忌憚地歡笑著,自己卻只能在門口徘徊。戀戀鼓起勇氣,雙手握著書包肩帶,抬頭挺胸走了進去。

人生有許許多多的選擇,一旦你選擇了勇敢,上天便會給你更多的恩賜。

戀戀泰然自若地走進教室,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無視那群調皮搗蛋男生們的議論紛紛。

「對不起,他們不是惡意的,只是愛開玩笑。我替他們向你道歉。」同桌見戀戀放下書包,便給戀戀道歉。

戀戀眯著眼楮,露出一種很怪異的笑容,望著同桌說︰「沒有關系,你們放馬過來,本小姐是只斗雞,不怕你們。」戀戀雖然嘴上這麼強硬地說著,但心里還是高興極了。這個殘疾同桌身殘心不殘,心靈還是如此的善良,這讓戀戀看到了一點陽光。戀戀忽然豁然開朗,想著︰不管黑夜多麼漆黑,陽光總會將漆黑驅趕,自己在這樣的環境里,應該更有活力。要像陽光一樣驅走心里所有的黑暗。

從這以後,男孩子們再也不敢擋住這只斗雞的路,再也不敢隨便欺負她,任由她在面前得意地飄過。只是默默地觀察這只斗雞,從心里希望這只斗雞能通過入學考試,加入他們的團隊。

戀戀沒有心思理會他們的驚訝,只想進入一個正規的學校,進入一個有著穩定升學率的學校,順利考上高中,這樣才有可能實現她上大學的夢想。打工者的路不是她幻想中出現過的路。

「小朋友,你轉到我們學校讀書了啊?」最後一天補習終于結束。放學後,戀戀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這熟悉的聲音吸引。

戀戀心想︰小朋友?是叫我嗎?誰這麼無聊?戀戀回頭,果然是有人叫她。又是阿坤,掛著一臉燦爛的笑容。

戀戀一听這個稱呼就來了氣,瞪著他說︰「怎麼?我就不能在這個學校上課,只有你能?」

「怎麼每次見到你都是氣沖沖的,吃火藥了嗎?活像一只斗雞。」阿坤看著戀戀粉嘟嘟的臉,心想這個女孩怎麼這麼大火。

戀戀听見「斗雞」一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自己今天也說過同樣的話。看著阿坤的疑惑,戀戀立刻收斂,反問道︰「用你管?」

說完,戀戀白了阿坤一眼,大搖大擺快步走開。戀戀想著一定要考進這個學校,別讓阿坤看扁了。要是沒考上,阿坤開學了到五班一問,沒有自己這號人物,就丟臉丟到家了。想到這里,戀戀才發現她並不知道這個總出現在她視線里的男孩叫什麼名字,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即使他要去問,也沒法問。戀戀在心中一陣竊笑。

戀戀深刻地意識到振華學校是無法實現她上大學的夢想。雖然總是考得五十六個當中的第一,但是大家都無心學習,日子久了便會慢慢受到影響,成績也會越來越差的,成績單只是一個騙家長的數字罷了。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考試卷,便是為了讓家長們看到及格的分數,讓不辭辛苦地供孩子上學的家長們欣慰。

想著通過考試便能到自己心目中的學校上課了,戀戀興奮極了,高高興興地回了家。一到家,戀戀就認真地做了一個詳細的復習計劃。戀戀決定好好復習,下學期前參加文匯中學的入學考試,殺個滿堂紅。沒有玉鳳的暑假是無趣的,戀戀除了每天吃飯,就是復習功課。戀戀也沒有心思和阿強他們出去玩,只是獨自在家里期待著考試的那一天快點到來。有時候學習累了,就拿出一盤磁帶放進錄音機,一遍一遍播放著︰

「戀戀姐姐,這里是曉明講故事節目,今天曉明和姐姐一起給你講個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西瓜公主與冬瓜公主的故事。在夏天里,西瓜熟了。在冬天里,冬瓜熟了。他們怎麼也不能見面。如是,西瓜公主睡了個懶覺,冬瓜公主起了個早床,他們約好在秋天里成熟。他們在秋天里開開心心地過了一個季節。戀戀,我是玉鳳,這個故事有點像我們呀,你是夏天,而我是冬天。因為有你記憶力的活力,我會變得很勇敢,謝謝你。希望你也要勇敢快樂咯。」

這盤磁帶是玉鳳托芬芬留給戀戀的。戀戀听著兩姐弟的聲音,回想曾經擁有的幸福,心里美極了。

戀戀整個暑假一直在家復習,連電視都沒看,拿著初二的幾門課本反復仔細地復習。四喜看著戀戀的勤奮樣深感奇怪,平時在家連書都不翻的戀戀,竟然暑假里復習起了功課,很少見的情況。

戀戀對于母親的驚訝沒有回應什麼,她害怕母親知道後說自己冒冒失失,不知天高地厚。這是文匯中學第一年的破例招生,參加入學考試的學生差不多有三四百人,前十名又談何容易。

考試當天,沒了阿勤的陪伴,戀戀一個人去了考場,順利地寫完了考卷。四喜看戀戀出去之後,半天沒回家,也是著急了。戀戀一進門便被四喜臭罵了一頓。戀戀並沒有解釋,端起了母親準備的飯碗,沖母親笑了笑。一向愛和母親頂嘴的戀戀竟然忍住了,什麼都沒說,因為戀戀她太害怕失敗。

戀戀每天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放榜的日子,如果沒有考上,就要回振華學校讀書了。那個沒有希望,沒有玉鳳的學校,她不想再去了。

上天會獎勵戀戀的勤勞的,而且獎勵的比她想象的還要豐富。戀戀在文匯中學里,認識了她人生中的初戀,認識了讓她看見全世界溫柔的阿坤。但是這份禮物幾經磨難,才送到戀戀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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