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如在一起 011 美夢變成噩夢

作者 ︰

戀戀覺得文匯中學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學校。大大的校園,有著操場,籃球場,逸夫樓,有很濃厚的書本味。戀戀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班上的女生,希望有人能和自己一起參加這個難得的入學考試,改變外地戶口學生的命運。十三個女生,除了戀戀和玉鳳,只剩下十一個,還真的有一個女孩站了出來。這個女孩便是阿勤,阿勤是班里的班花。阿勤也是個有著自己想法的女生,跳得一身漂亮的街舞。阿勤在班上並不是最漂亮的女生,因為活潑開朗,陽光燦爛,又跳的一身好舞,男生們都封她為班上的班花。阿勤在班上很受歡迎,女孩們嫉妒羨慕恨,對她的自信不以為然。戀戀對她的自信卻很是欣賞,戀戀喜歡她上進有勁頭的樣子,在她身上能看到希望。阿勤練舞的時候非常認真刻苦,似乎將這個世界都忘記了。

戀戀和阿勤約好一起到文匯中學去尋問入學考試的科目,此時正是暑假期間,竟發現文匯中學校園內,書生朗朗。兩人問了保安,才知道是為下學期提前補課。初二升初三的學生們都在補課,為初三的學習做準備。保安室里的兩個保安已經認識了這個短發的小女孩,都是有問必答。戀戀一下心急了,如果下學期到這里來上初三,豈不是已經落下了一些課程。戀戀非常相信自己一定會到這個學校來上學。戀戀決定請求校長讓他們倆提前跟著大家一起補課,然後再參加入學考試。

她們倆跟門衛說明了來訪的目的,門衛哥哥們把她們帶到校長室。校長又是穿著西裝,頭發整齊得發亮。整齊干淨的辦公室讓戀戀有些膽小,想到要來這個學校上學,戀戀鼓起勇氣跟校長說了自己的想法。校長認出了這個女孩,戀戀和母親來過一次。沒想到校長竟然答應他們先跟著上補習課,以免跟不上進度。下學期開學之前還是需要參加入學考試,如果通過,便可以來上學。

戀戀欣喜若狂地和阿勤雙手緊握。

第二天戀戀便和阿勤一起去文匯中學上補習課了。

戀戀被老師分在五班,阿勤在二班。這里的學校一個年級一共有二十多個班,班上有六七個同學,一屆學生便有一兩千人。戀戀看著這麼多同學,覺得這里才是學校,熱熱鬧鬧的,到處都是學生。而振華學校更像是托兒所,一群父母沒時間照顧的孩子被丟在了教室里。

「這是新來的同學,有沒有空余的位置?」五班的班主任介紹著戀戀。

「這里,這里!」班上的同學很是熱情,有一位同學站起來給戀戀讓了位置,自己拎著書包去了最後一排。友好的舉動讓戀戀很不好意思,看著班上鮮亮的校服,再看看自己灰暗的振華學校的校服。戀戀覺得很丟人,想快點開學,通過考試,也能穿上鮮亮的校服。

戀戀拿著書包坐在空位上,低著頭沒有看周圍同學一眼。下了課,班里的一群男生都紛紛圍了過來問戀戀的名字。戀戀害羞地不敢回答,只是笑笑,因為戀戀並不會廣東話。這種熱情戀戀在後來才知道是惡作劇,並非熱情,而是一種不懷好意。

幾天的補習課程,戀戀一直打著十二分的專心听著課,生怕漏了一個要點。一個星期的補課很快就結束了。

驕傲自信的阿勤卻沒有堅持到最後。阿勤經受不住二班女生的指指點點,跟校長解釋,爺爺去世所以不去補課了。阿勤告訴戀戀,二班的女生經常在背後說她頭大,臉上又有雀斑,還有著傲氣。阿勤的傲氣戀戀是喜歡的,雖然她並不漂亮,但是跳舞時的自信足以讓她有這份傲氣。因為不會廣東話,說著一口帶著口音的四川話,常常在阿勤開口時,遭到一陣哄笑。阿勤實在受不了,只好退出了。

在振華學校里,大家無論怎樣也不會互相傷害,只是開一點善意的玩笑。在這里,大家開的玩笑只會讓人有氣沒處發,只能憋在心里發霉發臭。

戀戀也遭遇了麻煩,也想過退出,但是戀戀的倔強讓她強忍了下來。

當初圍過來問戀戀名字的男生,總是在放學後,將戀戀堵在教室里不讓她回家。

「小可愛,我們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吧?」一個高大調皮的男孩用別扭的普通話問著戀戀。

戀戀看著黑壓壓一片十幾個男孩,嚇得都快哭了。男孩們看著戀戀通紅的臉,更是開心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戀戀被逼急了,大聲沖著那個帶頭的男孩大吼著︰「滾!」戀戀一張口,男孩們笑得更開心了。戀戀戰斗的心被激怒了,踮著腳看著高個子男孩的臉問︰「好啊,誰啊?你要介紹誰給我?」

男孩們指著戀戀座位的方向,原來他們說的是她的同桌。男孩靦腆地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過道上。戀戀愣了,原來自己的同桌是一個殘疾人,而她一直都不知道。戀戀總是下了課就看書,放了學就回家,根本沒注意過這個男孩。

「你們別欺負她了,讓她回家吧。」殘疾男孩發了話,幾個男孩才慢慢讓出路來。戀戀氣憤地沖了出去,快到沖出校門的時候,戀戀停住了腳步。戀戀躲在一棵榕樹後面,等著男孩們出來。她要報復他們,這里有門衛保安,料他們也不敢怎樣。

幾個男孩笑呵呵地走下樓來,帶頭的那個男孩和另一個孩子一人一邊扶著殘疾同桌。戀戀躲在樹後面,這才仔細地觀察這個殘疾同桌,他有一條腿先天萎縮,比另一只腿短了很多,所以無法正常走路。

戀戀將書包肩帶拉緊,從他們後面沖了上去,一把將帶頭高個子男孩推到。男孩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會有人過來,摔了個嘴吃灰。男孩生氣地站起身來,戀戀抬著臉,瞪圓了眼楮怒視他。

「為什麼你願意幫助他,卻欺負我?」戀戀指著自己的同桌吼道。

幾個男孩看了看戀戀,又看了看殘疾同學,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此時,戀戀委屈的眼淚嘩得流了出來。

戀戀帶著哭腔說︰「就因為我是個外地孩子?」說完撒腿就走了,留下一群懊悔的男生。男生們想不到這個帶著斗勁的女孩竟哭了。

戀戀邊走邊哭,一路哭回了家。四喜並不知道戀戀到文匯中學上課的事,只知道是在補課。看她哭著回來,問她是怎麼了。

戀戀哭著對四喜說︰「玉鳳走了,有人欺負我。沒有人再保護我了。」

四喜認為就是些過家家的爭吵,笑了笑,也沒有十分在意。

當晚,戀戀決定不去補課了,和阿勤一樣退出,到校長那隨便編個理由退出算了。

可是,第二天,戀戀還是在同樣的時間點,起了床。戀戀習慣性地背著書包,一步一步走向文匯中學。在門口徘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她沒有勇氣再去他們帶著惡意的班級里上課。到這里上學是戀戀的夢想,此刻的她卻非常害怕進入這個學校。

正在這時候,戀戀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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