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向東逝風向西——雍正年 第二十六章 暗探

作者 ︰

至此,十四阿哥才如夢方醒!如果連額娘都看出來了,怕是他的心思已然眾所周知。他不怕別的,他只怕小四嫂受委屈,不僅是來自額娘的,更有可能是來自四哥的。現在的小四嫂,在他的心目中,簡直就是完美的夢中女神,可親可愛,卻是遙不可及。

對于夢中女神,他不能讓她受傷害!想到這兒,他強壓下心中的暗戀之情,嘻皮笑臉地跟德妃娘娘裝傻充愣︰「您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四哥都看不上的女人,我小十四豈會這麼沒有眼光?」

話雖然說開了,但德妃娘娘對她寶貝兒子是什麼性子豈會不知?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到她的小十四。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十四阿哥對他額娘是什麼人也是了如指掌,他擔心額娘給冰凝帶來傷害。這**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听得就更多了,因此,他要盡快找個婢女,當著額娘的面打情罵俏一番,好讓額娘放下心,不再尋小四嫂的麻煩。

這邊十四阿哥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合適的對象付諸行動呢,那邊德妃娘娘就先下手為強了。雖然十四阿哥已經當著她的面否認了,但是她總覺得不踏實。冰凝確實是太漂亮了,四阿哥又一直冷落著,這個自己親自求了皇上賜婚的媳婦,娶回家後又這麼冷著,怕不是真有什麼情況吧。

這天,趁四阿哥過來請安,而冰凝還沒有到的一個空檔,德妃娘娘就撿這個機會說了起來︰「禛兒現在辦差很忙,又深受聖上賞識,但是,家里的事情,也要上心,女人還是要看得緊一些,沒事兒別總寵著。」四阿哥一見額娘這是話里有話,不覺一驚,這分明是在說冰凝!因為現在身邊的,只有這麼一個女眷在身邊。

自從到了塞外,他除了伴駕,就是辦政事,偶爾有那麼一點點時間,還都用在玉盈身上了。冰凝本來是為了玉盈而放的煙霧彈,現在怎麼居然又出了狀況?這個冰凝,怎麼就不能讓他省省心呢!

從額娘那里出來,他一開始確實很惱怒,這又惹上誰了?但要懲治冰凝,總要掌握些證據才好。

這四阿哥跟十四阿哥真是親哥倆兒,別看道不同、志不合,而且很少來往,可采取的招數都如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似的。他找來小樁子,一個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跟過班,但隸屬于粘竿處的小太監。

兩天之後,听著小樁子的匯報,王爺自然是糊涂了。沒有絲毫的問題!每天天不亮就去了德妃娘娘那里,時時刻刻圍著娘娘轉,天黑之後累得半死回到營帳。可是,沒有突破口,怎麼跟冰凝發難呢?于是他又換了一個,莫吉,粘竿處的小頭目。

又過了兩天,莫吉一樣毫無結果地站到了他的面前。但是莫吉倒是把德妃娘娘如何刁難側福晉,側福晉如何起早貪黑地服侍娘娘等,點點滴滴,事無巨細,一骨腦兒全部匯報了上來。

王爺听完匯報,若有所思起來。等莫吉下去後,他看了一下,快一更天了。悄然起身,也沒有叫秦順兒陪,直接來到了冰凝的帳子。

進屋來,先是一個屏風,他沒有走進去,只是隔著屏風,听到吟雪正一邊幫冰凝揉著酸痛的腰腿,一邊帶著哭腔小聲埋怨著︰「小姐,這日子什麼時候算完啊!您這麼盡心盡力地服侍娘娘,可也得當心自己的身子啊!本來這身子才好了一些,現如今在塞外一折騰,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你不要說了,服侍娘娘是我的本份,除非我爬不起來了,我就必須去。唉呀,痛死了!」

「小姐,是這個地方嗎?如果是這個地方痛,我就得在這兒再使點兒勁兒,只有這樣,明天您才能不痛,如果今天奴婢不把這個地方給您揉開了,明天您就得直不起腰來了。」

「那,那,那你還是輕點兒吧,哎呀,實在是太痛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奴婢今天對您心慈手軟,明天受罪的可就是您自己啊!真的不是奴婢嚇唬您。對了,今天的晚飯有稀粥,我用熱水給您燙著呢,您好歹吃兩口。天天不吃東西,還干這麼多活兒,您也不是鐵打的啊!」

「好吟雪,謝謝你啦,只是,我只覺得太累了,真是什麼也吃不下去,一看見飯就想吐。」

「小姐,您怎麼命這麼苦啊!您天天這麼累死累活的,玉盈小姐倒是輕閑極了,都是年家的小姐,怎麼這命就差了這麼多呢。」

「玉盈姐姐天天管著年府里的事情,你說她辛苦不辛苦?我在王府什麼也不用做,估計是享清福享得太多了,老天爺覺得太不公平,就要我們姐妹兩個換一換,讓我也嘗一嘗辛苦的滋味呢。」

「小姐,您的心真是太好了。原來老夫人讓奴婢陪嫁過來的時候,奴婢還怕小姐原來在年府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又是嫁給王爺作側福晉,指不定會是個多難伺候的主子呢。哪里想到小姐您是這麼好的人,奴婢能夠服侍小姐,真是老天賜的福份!」

「你這小蹄子,小嘴兒抹了蜜是不是?我現在啊,累得可是除了娘娘以外,連宮女太監都分不清,今兒一大清早,十四爺的伊爾覺羅氏到娘娘那里請安,我居然冒出一句︰十四叔吉祥。呵呵,把她嚇壞了。」

「唉,要是奴婢能頂替小姐去服侍就好了。」

「娘娘那里又不缺宮女。」

「唉,小姐您再忍一忍,最多三五天吧,好像听說快要回京了」

「唉,我現在最盼望的事情,就是痛痛快快、昏天暗地睡一大覺,不管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東去……」

「小姐您可別,您要真想乘東風的話,還是帶上奴婢吧。」

「呵。吟雪你太可愛了。這不是你家小姐自己想羽化成仙,這可是蘇東坡的一首詞啊,我不過是隨口借了兩句罷了。」

「哎呀,小姐您學問這麼高,就別笑話奴婢了。對了,小姐,您說別的娘娘也是這個樣子嗎?」。

「我哪里知道啊!再說了,這宮里也不讓背地里亂嚼舌根子,你可不能在外面說這些話啊!小姐我現在都自顧不暇,你要是再出了什麼岔子,我可真是受不了了。」

「小姐,您放心,我肯定不會亂說的。現在感覺好些嗎?還痛嗎?」。

……

和莫吉的匯報一模一樣,他徹底糊涂了,是相信額娘,還是相信莫吉和冰凝?他沒有進去,直接回了自己的營帳。他只能按兵不動了。

冰凝在不知不覺中躲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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