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紅顏藍妝 第二章涇皇壽宴

作者 ︰

涇皇的壽宴上,寬敞的大殿里燈火通明,殿內身著輕紗的舞女翩然起舞,舞動著她們縴細的腰肢,一群彩衣的侍女也不斷游走在宴席上,為官員使者們添酒夾菜,涇皇大笑著舉起酒樽,接受大家的恭維,將樽中的酒一飲而盡。與眾公主和官家閨秀一起坐在後面的齊笙也終于見到了她一直想見的齊勛。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只在衣領和寬大的袖口處繡有黑色的精美瓖邊,頭發只是用一根潔白的玉簪微微束起,余下的全都垂散到腰間,在壽宴上與各個官員寒暄著,舉止從容優雅,卻又有著軍人特有的灑月兌。齊笙不由嘖嘖稱嘆。再看看旁邊的太子,雖然也是雍華高雅,氣質高貴,卻少了一種久經磨練的氣度,齊笙暗道︰不知道將來他們兩兄弟間又會上演怎樣的斗爭,不過這都不關自己的事了。想到自己過幾天就要去和親了,而逃跑的方法卻還沒想到,齊笙一陣氣悶。看著成國使者的眼神也越發的凶惡起來。

齊笙現在郁悶極了,她不過就是趁著人多,偷偷地甩開了常玉和奉命保護她的兩個侍衛,逃到了沒人的地方而已,可是怎麼就迷路了呢?要怪就怪自己這幾年一直呆在青薇宮里不走動,弄得現在連方向也找不到了。

齊笙望著河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听到遠處有些嘈雜,「難道是來找我的,那也不用那麼興師動眾吧,派兩個人不就行了嗎?真是。」

齊笙想著往聲音的方向走,剛要走過那排柳樹,突然一個黑影從前方閃過來,還沒等齊笙反應過來,一直有力的手就捂住了齊笙的嘴。「唔……」齊笙又被拖回到了那條河邊。

「不要說話!」來人的聲音帶有一種特意的暗啞。齊笙連連點頭。

望著橫在脖子上鋒利的匕首和身後捂著自己嘴巴的人的手,齊笙有種想哭的沖動。不帶這麼玩人的!齊笙發誓,這是穿越三年來自己唯一一次不帶任何人的偷跑出來,也是第一次走的連路都不認識。可就是這一次,齊笙淚奔了。

齊笙靜靜地站在那里不敢亂動,害怕一不小心激怒這人,到時候他刀子一抖,自己的小命也就報銷了。

楊行之挾住齊笙,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是涇皇壽宴,她不好好地在大殿上呆著,怎麼會從柳樹後面突然冒出來?現在要拿她怎麼辦?為防止她大叫引來更多的人,楊行之只好抓住齊笙並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出來。可看到齊笙並沒有像一般人那樣掙扎,也沒有吱聲,掌心里的溫熱讓他也不好再這麼捂著人家的嘴,微微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後面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來了,只要穿過那排柳樹林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他們,楊行之抓著棘手的齊笙,想了下,抬手就欲把她打暈。

齊笙听到身後一片嘈雜,知道是來抓身後那個人的,又看到身後的人抬起拿刀的手,以為他要殺人滅口,嚇得直冒冷汗,情急之下連忙說道︰「等一下!我有辦法救你。」楊行之听到齊笙突然開口,一頓,鬼輔神差般的問道︰「什麼辦法?」齊笙一時慌亂下看到了旁邊的河,「水,水,到河里去!」楊行之立即會意,抓著齊笙的手臂就把她一起拖進了河里。

深秋的水已經很冷了,齊笙被拖進水一時受不了水里的寒意連打了好幾個哆嗦,不由得在心里咒罵︰我是叫你自己跳進去,又沒有叫你拉著我,可惡!

楊行之與齊笙剛潛進水里沒一會就感到後面的人追了上來,害怕齊笙掙扎,楊行之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她,讓她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

追他的人還在岸邊巡視,楊行之自然不敢浮出水面,可這麼長時間還沒走,楊行之有些受不了,自小跟著父親在西北長大的他,自是從沒下水游過泳,剛剛被那群人追的已經跑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又在水中憋了這麼長時間,楊行之感覺自己的肺要炸了,因此無意中抓住齊笙雙臂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齊笙受不了了,倒不是因為憋得,齊笙會水,而且還不錯,憋這麼一會齊笙還是受得了的。原因是抓著自己的那個人手臂越來越用力,齊笙感覺自己的胳膊再這麼下去有被抓斷的趨勢。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齊笙試圖掙扎,無奈那個人抓地太緊,齊笙自然知道他是因為不會水的原因,可卻不想幫他,誰叫他挾持自己,還把自己拖下水的。

本以為時間長了他會憋不住浮出水面,到時候被發現可就不關她的事了,可沒想到這個人這麼有定力,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緊緊地抓著她一動不動,齊笙當然知道不會水的人在水中憋這麼長時間會有多痛苦,看他還能這麼堅持,不禁有些佩服他了。不過佩服不代表就可以忍受他這麼用力的抓著她,照這樣看來要讓他自己受不了的浮出水面是不可能了,就算有可能恐怕也是他把她手臂掐斷之後了。

齊笙很悲憤可也很無奈,再不幫他恐怕他就要把自己的手臂掐斷了,齊笙只好決定幫他,幫之前齊笙想道︰「丫的,便宜你了!」

楊行之感到自己的胸腔像被針扎了一樣疼,心里更是窒悶的難受,就連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也沒注意,就當行之因為缺氧而精神恍惚的時候,

一個柔柔的溫軟的東西隔著薄薄的面巾輕輕附上了行之的唇,緊接著,一股溫暖的空氣注入到行之口中,空氣經過口腔緩緩地來到肺間,行之胸口的窒悶瞬間受到了緩解,腦中也暫時恢復了清明。

恢復清明的行之感受到附在自己唇上的柔軟的東西時,身體微微僵直了下,又瞬間放松了下來,可心跳卻不可抑制的加快了許多,微微想往後撤一下,遠離那個讓他心跳加速的源頭,可緊接著的窒悶又讓他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汲取著本就不多的氧氣。

岸上的人漸漸離去,行之稍等了一會,感到沒人再回來,便拉著齊笙上了岸,一到岸邊,行之便立刻放開了齊笙,被轉過身去,撫著胸口大口喘氣,可心跳卻依然難以平復。齊笙則直接癱倒在岸邊,一邊喘著氣,一邊狠狠地瞪著那個背對著她的那個人,心里更是憤怒無比︰好心幫他渡氣,結果他竟然把自己當成氧氣筒用,弄得自己差點氣不夠用憋死水里,可一上了岸就把她扔到岸邊,連聲謝謝都不講,惡狠狠地瞪著他道︰「喂,你不殺我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楊行之幾不可見的點頭說道︰「可以。」齊笙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起身就走,可剛走幾步就又回來了,楊行之很是奇怪的轉過來看著她,齊笙不看他,有些理直氣壯的問道︰「那個。青薇宮怎麼走,你們當刺客這行的應該對地形很熟,看在我幫你的份上,告訴我一下,我們扯平了。」楊行之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告訴她怎麼走,末了還說︰「其實你可以直接說你迷路了,不管怎麼樣,指路這件小事我還是可以幫忙的。」不用看,齊笙也听出了那人語氣中的笑意,忿忿的一跺腳,齊笙轉身朝所指的方向跑去。楊行之看著齊笙跑遠也不再停留,一閃身也不見了。

大殿上依然觥籌交錯,彩袖翻飛。一身黑色勁裝的人悄然來到太子身邊,對著太子齊域耳語,齊域臉上優雅的笑意微微一頓,片刻又恢復如初。

那人走後,齊域舉著酒樽來到齊勛身邊,笑著向他敬酒︰「四弟,這幾年你一直在邊疆,我們兄弟都沒好好聚過,趁今天為兄敬你一樽。」

齊勛笑著舉樽道︰「應該是我敬二哥才是,這次回來都沒來得及到二哥宮中一聚,還希望二哥不要見怪。來,二哥,我敬你。」說完將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齊域也將樽中的喝下,笑著拍齊勛的肩膀道︰「四弟你太客氣了,你和行之因為西北戰事操勞,我又怎麼會因為這事而怪你,咦?怎不見行之。」說完四下看了下。

齊勛掩下眼中的精光說道︰「行之和靈之去拜見母妃,相信就快到了。」一抬頭看到行之正往這走來︰「行之,這里,呵,二哥,行之來了。」

行之踱步到他們跟前,朝太子拱手行禮道︰「拜見太子。」

太子抬手扶起行之道︰「行之,你可來晚了。要罰,來,三樽,要一滴不剩。」

行之淡笑著接過齊域遞過的酒說道︰「只顧著和靈之拜見姑媽,沒想到竟然來晚了,行之認罰。」舉樽將三樽酒一飲而盡。

齊域哈哈大笑︰「好,爽快。」這時,一些官員也都圍了過來,紛紛敬酒,場面一如既往的熱鬧。觥籌交錯間,楊行之不易察覺的對齊勛點頭,齊勛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齊笙一路狂奔到青薇宮,因為皇帝壽宴,侍衛宮女都到殿前听命,一路上到沒踫到什麼人,但一到宮里齊笙就遇到了常玉。常玉吩咐青薇宮所有人出去找齊笙,一個人在宮里踱來踱去的等消息,看到齊笙跑過來慌忙的迎上去︰「公主,你跑哪去了,我們到處……公主你……你這是怎麼了。」常玉一看到全身濕透的齊笙,眼珠子差點飆出來。「阿嚏,姑姑快別說了,我要泡……阿嚏……熱水澡,阿嚏,阿嚏……」常玉忍住繼續炮轟齊笙的趨勢,急匆匆的去備洗澡水。

齊笙一邊月兌了衣服到床上裹緊被子,一邊想著待會怎麼應對常玉的詢問。常玉把水備好了後,就把齊笙拖下床,按進了寬大的浴桶,桶里的水好舒服啊,齊笙滿意極了,可卻不敢表現出來,因為常玉生氣了,只看那張容嬤嬤似的臉就知道了。只得做出一張又內疚又自責的表情,委屈的對著常玉道︰「姑姑,對不起,是我錯了。」

常玉依舊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句︰「奴婢怎麼敢怪公主。」

常玉越是這樣齊笙知道她越是氣得越厲害。

連忙換上一臉哀傷的表情︰「我只是在大殿上看到成國使者,想到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了,心里有些難過,想要四處走走,好好看看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因為恐怕我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齊笙的眼中隱隱閃著淚光︰「我不是故意亂跑的,也不是故意追著一只貓不小心掉到池子里的,都是我不好,害姑姑那麼擔心,我只是見那只貓長得很像姑姑說的母妃喜歡的那只,才一時忍不住追上去的,可貓沒追著,還不小心掉進了水里,我……我……」齊笙捂臉哽咽。

常玉的臉明顯的緩和了下來,心疼的望著懂事的齊笙︰「公主,奴婢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奴婢也只是擔心你,公主如果想看看這皇宮,明天奴婢帶著您去看。宮中有很多穎妃娘娘生前喜歡去的地方,公主去好好看看吧,再不看以後就真的看不到了。」

齊笙明顯的看到了常玉眼中的不舍與憂傷。要不是因為自己,常玉是不想離開的吧?齊笙心里想到。

有些內疚的說︰「姑姑你要不要留在這里,可以幫忙照看一下母妃生前的東西。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再說……」

「公主不要說了」常玉打斷她︰「奴婢是不會離開公主的,奴婢答應過穎妃要好好照顧您,就算不因為娘娘,說句不敬的話,奴婢看著公主長大,心里也已經把公主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又怎麼舍得離開你呢,再說成國是苦寒之地,奴婢更不放心公主一人前往。除非奴婢死了,不然奴婢會一直陪著你。」常玉堅定的說。

齊笙感動不已,想到常玉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成中心,事事都為自己考慮,而自己卻還欺騙她,心里更是愧疚不已,一愧疚臉上的表情就更加顯得傷感與委屈,而常玉則直接理解為她是對離開皇宮的不舍和對未來的憂慮,心里對齊笙更是憐惜,不斷地在齊笙跟前安慰她,于是在泡澡的這一段時間里,齊笙的耳朵一直接受著常玉的洗禮。

泡完熱水澡後,常玉又給齊笙端來了一碗姜湯讓她喝下,等齊笙躺下後又給她掖了下被子。齊笙在床上躺了一會就感到鼻子不通氣,難受的要命,知道這是感冒了的緣故,心里止不住的對那個拖她下水的黑衣人痛罵。

「阿嚏。」此刻在府中的楊行之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從水中出來的楊行之在齊笙走後也飛快的回到了榮景宮,換了身衣服就走進了大殿,又與太子等人一直周旋到壽宴結束,喝了不少酒,回來感冒頭痛就可想而知了。

行之從小在軍中長大,這點頭痛腦熱的自然不放在心上,可躺在床上又感到鼻塞,左右睡不著,行之又不禁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齊笙,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生病了呢?一定會吧,畢竟是個女孩子,好像遇到自己以後齊笙就一直倒霉著,先是被和親成國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皇帝,雖然她好像很樂意,可以後的生活未見得如意,,現在又被自己拖下水生了病,不過沒想到她倒是挺勇敢的,被自己拿刀指著竟然也不怕,還能想辦法幫自己躲避侍衛的追捕,還在水中幫自己渡氣……行之想到這感覺臉頰有些發熱,命令自己不要多想,轉了個身繼續睡。

腦中卻浮現出第一次見到齊笙時的樣子,那時候她就毫無畏懼的打量著自己,一點也沒有其他女子見到自己時的羞澀與矜持,自己也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這麼盯著看,不是嬌羞,不是愛慕,就只是純粹的打量與觀賞,很奇怪的感覺,不過自己被千軍萬馬盯著都可以談笑自如,又怎麼會被她這種奇怪的眼神嚇倒,淡然地看著她,卻暗中施壓,她自然不知,也果然被自己看得不好意思了。呵,未諳世事的小姑娘又怎麼斗得過身經百戰的左將軍呢。

雖然自和親之事確定後,自己就時常有意無意的關注她,畢竟主意是自己和齊勛出的,可當初也只是因為內疚,而現在不用內疚了,為何還是對她特別注意呢?今天晚宴席間,自己總是有意無意的掃向齊笙的座位,雖然她已經不再席上。最後就連齊勛都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以為自己還沒從今晚夜探太子書房的事上回過神來,幫自己擋了不少酒。行之這樣想著,心里突然生出些急躁與煩悶。這對一向淡定自若的行之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自八歲起就一直跟著父親在軍中長大的他,見慣了陰謀與殺戮,早就練就了淡然自如、處變不驚的心態,可此時突如其來的煩悶讓他無法理解。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下,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好,沒必要為不相干的事浪費精力,強迫自己將思緒轉移到對華國的戰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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