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無涯 第二十章 赫騎集團的王and王中王

作者 ︰

大哥黎華泰在生時,處處打壓黎東赫,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黎東赫一切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為求自保和日後能有足夠的力量與之抗衡,早在六年前,黎東赫在章圖匯,宮崎山等一群好朋友以及干爹神王的協助下,于無涯市最繁華的長虹路段開了一家地下賭城,成立赫騎集團。

漸漸的,地下賭城為他積聚了不少財富。這六年來,他不斷招兵買馬,赫騎集團也日益強大起來。一夜之間異軍突起,成為無涯市有名的幫派之一。江湖中人沒有誰是不知道赫騎集團的。

但話雖如此,黎東赫從沒在地下賭城大咧咧地現過身。每次的出現他必定會戴上黑色太陽帽,黑色墨鏡,黑色風衣,再配上一條野性十足的牛仔褲。十分神秘,幽深和恐怖。根本就沒人知道地下賭城和赫騎集團最大的主就是他。外界只稱呼赫騎集團的主為冥王,意為地府的最高統治者。

黎東赫只是沒想到,當初成立的赫騎集團如今要對抗的人不是自己的大哥黎華泰,而是羅端勇這個狗雜種。

每個月的15號,黎東赫都會去地下賭城一趟,觀察幫會的日常運作和幫中事務。因為每個月的15號就是他去醫院做身體例行檢查的日子。身體檢查,某些時候也是一個掩護自己的很好的幌子。要知道為他做身體檢查的醫生叫劉子瑞,是黎東赫的鐵桿兄弟之一。

因緣際會,宮崎山,劉子瑞,黎東赫三人十年前于日本某個滑雪場認識。兄弟之情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細水長流而越發冷淡,反而‘老而彌堅’。

當所有人都以為黎東赫這個沒用的蹶子還在醫院做身體檢查時,他其實已經飆車到自己的王國地下賭城去了。

每次一到地下賭城就會有四個高大威猛的黑騎士出來迎接他。但這次意外地多了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和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頭兒。這童顏鶴發的老人叫賴伯駒,就是黎東赫的干爹,為人足智多謀,一直背地里不辭勞苦為冥王出謀劃策,地下賭城在他的籌劃下遍地開花,江湖上有百手巨神、神王的稱號。

賴伯駒,中國華僑,曾是泰國最大的走私頭目。二十年前因幫派仇殺,一家二十三口全慘遭殺害,死剩他一個。滅門之痛令到他再無心戀戰,手刃仇人之後一直在菲律賓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

破碎冰冷的家庭環境令到黎東赫在少年時代經常漂泊天涯以解郁結,因此也結識了不少來自五湖四海的能人異士。他是不幸的,但又是幸運的。

還記得在十年前,他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只身一人飛到了菲律賓。一個反政府的持械分子劫持了他所在的小巴。恐怖分子粗暴地把坐在最前面的黎東赫拉至身旁,用槍桿兒死死地頂著他的腦瓜,準備跟政府談判。

那時候,恐怖分子只銷輕輕扣一下扳機,黎東赫定當立刻腦瓜開花,成為異國他鄉的亡魂。但黎東赫就是一點畏懼的神色也沒有。並不是他不怕死。如果你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只是在遇到神王前,苦難的人生使得他一直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腦子里也就沒有生與死的對立。在他的世界里,生跟死一樣痛苦。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神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鄰座西裝男人胸口搶來鋼筆,去掉筆蓋,當飛鏢使用。從神王手中飛出去的鋼筆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正中歹徒心髒的位置。歹徒‘中箭’的地方血如注涌,濺了東赫一臉的血。

十六年來他第一次嘗到暴力血腥的味道,很不習慣,狂吐爛吐,幾乎連內髒都被吐了出來。歹徒最後倒地而斃。黎東赫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沒入歹徒心髒的筆桿子足足有三分之二之多,可見出鏢之人的不一般和十足魄力。

「謝謝你救了我,你要什麼報酬?你救了我,想要什麼我爸爸都會滿足你。」黎東赫說。

「我想要你的命。」神王冷冷地說。

「可以。」黎東赫爽快答應。神王愣了一下,不解少年的爽快是勇氣的表現抑或是對待生命的冷漠?從眼前這小子身上可以看到自己少年時的影子。

「難道你不怕死?」

「在我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生和死的對立,或生或死只是兩個不同的兩個時間段,但都是痛苦的。不過我還是很想替給我第一次生命的父母感謝你。」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小孩?年紀輕輕卻像歷遍人間百態一樣蒼涼。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對待死亡有如此沉重的看法令他驚悚。他沉穩,孤寂,漠然,但又閃著王的氣息。

「你別誤會,我才不是救你。我救我自己而已。」神王又說。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正如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一樣。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你。因為你,我才還活著。因為我還活著,我才有了保護別人的機會。」

「你要保護誰?」

「我愛的和愛我的人。」母親的死盡管不是因為他保護不力,但他還是很難過,並因此而起誓將來要好好保護身邊每一個他愛的和愛他的人。

「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憑什麼保護別人?」哼,連我堂堂神王都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你這個黃毛小子憑什麼?簡直自大狂妄。

「終有一天我會變強大的。」黎東赫口氣堅定地說。

「那你想不想變強大?」不可否定,神王喜歡這個小孩。

「我想,我當然想。」

「叫我一聲干爹,我教你怎麼變強大。」

「干爹,干爹,干爹、、、、、、」黎東赫興奮地喊個不停。就這樣,黎東赫十分幸運地成了神王的干兒子。

干爹告訴他,自古以來那些有真本事的人通常都是深藏不露的。越是神秘,外界就越是端量不了你的實力。正如商人不輕易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賬簿一樣。

他還說,當年他就是過于鋒芒畢露,一兵一卒都讓陰謀家計算得一清二楚,才會輕易被殺個片甲不留的。要想變強大,就要養精畜銳,關鍵時刻噴薄而出。這時候別人要想把你扳倒談何容易。後來,神王又給東赫講了韓信點兵的故事。

因著干爹的敦敦教導和潛移默化的影響,黎東赫終于變成了一個、、、、、、你可以說是一個腦瓜很聰明的人,你也可以說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

他有一個頭腦聰明,身手非凡的老江湖做干爹一事就連自己的生身父親黎鴻生也不知道。就讓整個黎氏家族的人都認為他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好了。這樣錢慧群跟黎華泰那一伙人就會不屑把他放在眼里。

他們越是瞧不起他,他就越開心。這說明他偽裝得很好。他也因此有足夠的時間積聚力量。這不,在他二十歲的時候,成功開了一家地下賭場,成為赫騎集團最大的主。

神王早就過慣了‘酒中仙,風中主’的隱居生活,所以當黎東赫在地下賭城見到神王時感到十分意外,身體立刻微微躬身向前,俯首歡迎,但始終沒有在大眾面前呼一聲干爹。

他把干爹領進辦公室,而四名黑騎士和神王自己帶來的另外兩名壯漢保鏢,則雄赳赳地分別戍守在辦公室外。黎東赫摘下帽子和墨鏡,說︰「干爹請坐,什麼風把你吹到中國來了?」

「老頭子來探望一下自己的兒子還要向你報備申請嗎?」。神王假裝生氣和責備。說話時中氣十足,依然風采不減當年。

「當然不是,干爹來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心煩疲憊的黎東赫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事情查成怎樣?」

「干爹不用擔心,已經理出一點頭緒了。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神王拍拍東赫的肩膀,老懷安慰,說︰「好樣的,我就相信我沒有看錯人。你一定能很好地解決黎家的事情,給你爸爸一個交代。」

神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支飛鏢,看都不用看,左手迅速一揮,飛鏢就打在了箭靶的紅心上,一如當年一般神勇。

神王說︰「赫兒,你要記住,你是冥王,神王的好兒子。無論敵人多麼的強大,你都不會害怕。相反,你會勇敢地跟他決斗。即使戰斗而死,你也是勇敢的。」

「是,東赫一定會銘記干爹的教誨。」黎東赫虛心受教。這一輩子他最尊崇的人除了干爹不作他人想。

「好、、、、、、、」神王嘖嘖稱贊,十分滿意兒子的表現。這麼多年來,黎東赫一次都沒有讓他失望過。辦公室里立刻蕩起他欣慰、贊許的爽朗笑聲。「我們父子倆很久沒能坐在一起吃吃小酒,聊聊心里話了,要跟我這個糟老頭一起喝一杯不?」

「卻之不恭。不如我們去子瑞家,大家好好聚一聚。哈,干爹一定想死了克柔、、、、、、的拿手小菜了。」

宋克柔,劉子瑞的女朋友,白衣天使,為人冰雪聰明,善解人意。最要緊的是做得出一桌拿手好菜。

一年前,神王頭痛病發作的頻率忽然增大,每次發作一次痛過一次。還有,病發時,眼楮發白,眼淚鼻涕雙管齊下,哀嚎不絕,場面特恐怖。看著听著讓人好不心痛。

因著子瑞跟神王的關系,克柔特意向醫院請了個大假,飛去菲律賓為他施針救治。在克柔的救治和悉心照料下,煩擾神王多年的頭痛病終被殲滅。

神王感激不已,從此像疼愛女兒一樣疼愛克柔。慘遭滅門後,天公又賞給了他四個聰明的兒子----黎東赫、宮崎山、劉子瑞和章圖匯,和一個亦女兒亦兒媳的宋克柔。神王打從心底里感謝天公對自己的厚愛。可以說,此生無悔。

「臭小子,連干爹也抓弄。還不趕快給為父擺駕。」這是神王隱居後第二次來中國。

「遵命!」父子倆很有默契地大笑了起來。黎東赫已經有n個世紀沒有像今天那樣那麼舒心的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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