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許你細水流年 第十二章 我也來作詩

作者 ︰

雖然不明白主上為何有此一招,但那些暗殺者怕是有來無回了。

沒想到,自己還會保護人質。

夜一勾了勾唇角,嘲諷地笑了笑。

說起來,這些只不過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海家少主似乎還可以安心地活一段時間。

那自己這顆棋子又可以——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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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一匹高頭大馬穩當地停在花意園門前,從上躍下一玄色少年,他大步走進客棧,停在櫃台前。

「掌櫃的,給我一個房間。」一個磁性的聲音傳到正在埋頭苦思的安陌耳朵里。

緩緩抬頭,眼楮不禁看呆了。

哇哦,好美啊。

她不是花痴,只是光欣賞藝術而已,食色性也,每個人都喜歡美的東西,美麗的衣服,美味的飯菜,美輪美奐的——人。就像眼前的這位少年,約莫剛二十出頭的樣子,堅毅的臉部曲線勾勒出一張立體感十足的臉,皮膚黝黑但不影響觀感,反添一種陽剛之氣,飛揚的劍眉透著絲絲英氣,清明的眼眸宛如醉人的風景。整個人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沙子,想是趕路很急。

安陌忙著欣賞型男的同時,心里也疑竇叢生,繼那六個人一大清早地光臨本棧之後,這個少年也是風塵僕僕地緊隨其後,安陌一向敏感的神經在隱隱作祟,總感覺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系,有什麼大事發生嗎?撲哧撲哧,右眼皮精神地跳了跳

「對不起,客官,本店沒此項服務,請另找別家吧」三姐當初開這家客棧,本就是玩票性質,也不想勞心勞力,便沒考慮提供住宿。另一方面考慮也是怕多生事端,也是,江湖尋仇最喜歡在人防備松懈的時候下手,于是投宿的客棧成為高居榜首的理想場所。

「嗯?算了」少年先是疑惑了一下,轉而就拖著疲憊的身子匆匆地走出客棧。

安陌看著那個牽著馬離去的少年,不禁一陣惋惜,多帥的人啊,只能另投他家了。

繼續埋頭寫寫畫畫,考慮到詩會的時候,可能要吟幾首大詩人的詩來鎮鎮場子,所以從現在開始要回憶回憶,熟練熟練,以免到時手忙腳亂的。這樣想著,在紙上熟練地寫出了李白的那首《月下對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還挺熟練的嗎,安陌抿唇笑了。

想那個時候,語文老師整日板著一張臉鞋拔子臉要她們背古詩,折煞多少花季少男少女心,摧殘多少頭疼欲裂的腦袋。沒想到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古人不無欺也。

輕輕地拿起紙吹了吹,又小心地平鋪在桌上,支著下巴,歪著腦袋自得地盯著紙看起來,嗯,毛筆字有進步,周正了許多。沒想到自己也有這種揮毫潑墨的時候

那位嚴厲的老師說過,看詩不如讀詩,讀詩更能深入體會詩人寫作時的心境,而且古代的詩有著獨特的韻律,尤其是詩詞,可以和琴而唱。高山流水的故事告訴世人,琴為知己而彈,想想,詩又何嘗不是這樣,這個世上有太多沽名釣譽之人,也有太多附庸風雅之人,有多少人能真正恰如其分地分享詩人那顆縴膩的心呢。

看一樓沒什麼人,二樓的幾位大神可以忽略,小武嘛應是以她這位小老板馬首是瞻,不會有啥意見。

靜靜地閉上眼楮,在腦中構思出一副月下獨酌的場景,並用輕緩的語調讀出那首詩。

讀完之後,閑得發慌的小武也精神抖索地湊了過來,眯著他本就不大的眼楮,笑道︰「咿呀,小陌你讀的太好了,這個,可比‘醉月樓’的仙樂姑娘唱的還好听呢。」

仙樂姑娘,那個安城第一歌姬?

安陌白了小武一眼,一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皮癢是吧,竟然把我跟煙花女子相比,嗯?」

雖然這個身體看起來很小,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小武十七歲,照理該叫一聲小武哥哥,可現世的時候,自己可快大學畢業了,即使穿了,心理年齡還是沒變,再說自己可不是一小鳥依人,溫婉可人的類型。要是像韓劇里的女豬腳,歐巴歐巴地叫,這胃是怕要瘦身了。

在這個客棧里面,最好欺負的人,無疑是小武,整天樂呵呵的,笑的跟彌勒佛似的,長的雖然不俊俏,但看久了,卻覺得很有親和力。性格溫頓憨厚,跟他生氣常用拳頭打在棉花的感覺。正因為這樣,小武成為了他們這家客棧人氣最高的小二了。(誰見著一個跟喜寶似的人物心情不好啊)

而小邵子呢,卻是這個客棧里最倔最刺的一個伙計,說他倔得跟頭牛似的,這一點也不為過,常常因為一件小事,就和別人咬上了,還不肯讓步,這個時候,所有的人拿他都沒辦法。還好他是負責采買和運輸的,要是,以這臭脾氣在大堂里招呼客人,客人還不得都被他氣跑了呀。

三個伙計里面,小武最隨和,小邵子最有魄力,也最有主見,只剩下穆穆,最溫柔,最敏感。說一個少年柔弱似乎有點不恰當,但真的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在看過他精致的五官,雪一樣的肌膚,柳一樣搖擺的細腰,你就不會覺得柔弱一詞突兀了。

「小陌,我可比你大,你怎麼老是不叫哥哥呀?」小武眨眨眼,笑道

「成,要我叫你哥哥,你得做一件讓我覺得引以為傲的事。」听到這句話,安陌撅撅嘴,在心里月復誹道,開玩笑,我家的那個正派哥哥都被我叫了十幾年的名字,你這個假的怎麼可能享此厚待。但也知道他是在迎合氣氛,玩笑而已。

「哎呀,心碎呀」小武用兩只手重重地按在胸前,故作一副心碎的樣子,安陌知道他在學自己的絕技「無病申吟」,每次她調戲秦叔,拿他和三姐說事的時候,就會用這一副夸張的動作逗他。

小樣學的挺快的嘛。安陌勾了勾嘴角,笑了笑,遂很快出手,將小武礙眼的兩只手打了下來,「行了,別裝了」

就在安陌和小武嘻鬧的時候,走進來一個著灰色長布衫,頭戴方巾,肩上背著一個包裹的中年大叔,他沒有直接找一張桌子坐下來,而是用兩只睿智的眼楮四處環顧,眸光中放出的光特別滲人,像是一只饑渴很久的獵豹在找尋什麼獵物。

安陌第一時間發現了他,便用柔和的聲音詢問道︰「這位客官,您找什麼呀」難道是掉什麼東西在本店了,以往經常有遇到遺失什麼東西然後提心吊膽地回頭來找的事情,所以安陌揣測,這位大叔極有可能是掉了什麼重要的物品。

「哦,你們這里可有一位學識淵博的先生?」他抬頭急迫地問道,眼楮里盛著滿滿的期望。

看見那宛如尋找綠洲渴求的目光,安陌雖然不忍打擊,但還是老實地輕輕地搖頭,「沒有」

「咦,不可能呀,剛剛明明有人在吟那首詩啊,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太神了,竟然能在只听了一遍的情況下能夠把這首五言律詩完整地背下來,看來,這位大叔也不簡單。

早就反應過來的小武轉過身,也是一臉驚異地望著他,听他吟完之後,說了一句︰「啊,這不是小陌剛才吟的那首詩嗎?」。

一听這話,大叔似找到了救星,一臉欣喜地走到小陌跟前,欣喜若狂地問道︰「小丫頭,這詩可是家父所作?」

「不是」這詩本是與這個時代毫不相關的李大詩人做作,要是為了掩蓋事實說是家父所作,要是這位大叔進一步說想見見家父還不露餡了。

「那這首詩,究竟是何人所作?」他緊蹙眉,表情無比糾結地問道

「小陌作的呀,這不在紙上寫著的嗎。」不明就里的小武插話道。

我說小武啊,沒事插哪門子的話的,可害苦我洛∼∼∼∼∼∼∼

果然,這位大叔似找到什麼驚世寶藏,一首扶著寬袖,顫巍巍地說道︰「這詩真乃千古絕唱啊」那模樣就差老淚縱橫了,粗重的聲音中難掩其欣喜萬分的心情。

听見他這麼一說,安陌不禁在心里月復誹一句,那當然,你當「詩仙」的千古美名是叫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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