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價廉物美，有的只是貨真價實。
春意濃屬于後者。
濃郁的稻米香味在房子里緩緩蔓延開來，前味較為濃郁，帶著些微的女乃味，後味薄了一點，卻有著揮之不散的甜氣。揭開鍋的時候，楊奪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喉間咕嚕一聲。
就在此時，外面有人敲門，聲音略顯急促。
楊奪眉頭一皺，放下鍋蓋，幾步走到門口。他隔著門旁的鐵欄向外打望，發現門外站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正是昨天在菜市場上遇見的阿婆。
楊奪打開門，阿婆看見楊奪，臉上頓時露出放心的笑容。
「阿婆，你怎麼來了？」楊奪意外道。
阿婆緊張地向外望了一眼，指指屋內。
楊奪會意，忙閃身將阿婆迎進屋內。阿婆臂上還挎著一個籃子，看她胳臂有些顫抖的樣子，可知那個籃子的重量並不輕。
「你表妹呢？」阿婆問。
「在樓上休息。」
「可憐的孩子，她後來沒事吧？」阿婆搖頭嘆息。
「沒事。」
阿婆面色一肅，「阿奪，听婆婆的，你這幾天都不要出去。」
阿婆向著樓上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今天早晨安委會的人一直在市場，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們也听到些風聲，你這次可把事情鬧大了。」
楊奪面無表情，似乎這事兒與他無關，又似乎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阿婆眼神不好，室內光線又被鐵欄遮住大半，她沒有看清楊奪的表情，自顧自說下去︰
「今早巡警也來了，說是昨晚遇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但一個沒注意，讓對方跑了。巡警和安委會一比對相貌，發現找的是同一人，也就是你。現在東城有好幾撥人都在找你，不過你先放心，你這些年一直在軍隊里，除了我們幾個和你父母原本相識的老人兒外，認識你的人並不多，我們幾個自然也不會把你的消息出賣給他們的。」
阿婆掀開籃子上覆著的藍布，里面碼著七八種蔬菜和肉。
「也多虧了你教訓了那個小眼楮一頓，否則昨天老張頭還不知被打得多慘，這段時間市場上也終于可以消停一陣子了。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不能讓你落到那群人手里，你又不能出去，所以他們派我給你送點食物過來。我一個老婆子，走街串巷不會惹人懷疑，你放心吧。」
「阿婆，這……」楊奪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老人伸手制止。
「我這根手指就是被小眼楮硬生生踩斷的，你幫我出了這口氣，其余的話不用再說了。」
「我明白了。」楊奪意識到老人的心意和堅決，違拗不過，只好點點頭。
「我得走了，這些菜夠你吃幾天的，我特意選了不容易爛的菜。明天我再來看看，記住，千萬不要出去。」老人叮囑道。
「阿婆，我听您的，絕對不出去。不過您老也不用再來，三天後我就返回軍隊了。」楊奪說。
「那樣最好，那樣最好。軍隊里面沒有人敢動你。」老人不住的點頭。
楊奪目送老人離去，一轉頭，蘇向晚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樓梯口。她望著桌上新鮮的蔬菜和肉，忍不住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