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秋將暮 第一章(6)

作者 ︰

杜雲香听得季誠曦竟然向耘耔求親了,這可了得,誠曦只能是嫣兒的,耘耔那小賤人憑什麼。杜雲香好不容易才將嫣兒安撫好,走出房門,便喚身邊的侍女去將耘耔叫道主屋去。

「母親。」侍女來叫耘耔時,耘耔正在房里發呆,想著如何才能絕了季誠曦的念想,如何才能使嫣兒和季誠曦在一起,可面對杜雲香的召喚耘耔不敢怠慢,急忙跟著侍女來到主屋。

對于耘耔的到來,杜雲香連正眼都沒瞧上一眼,徑自吩咐侍女將門關上,到門外候著。

「母親……」耘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結結實實的挨了杜雲香一嘴巴。耘耔捂著臉蛋,不解的看著杜雲香。

「上次我便警告過你,讓你離誠曦遠一點,可你卻如此不知好歹,如今竟使狐媚手段勾的誠曦向你求親,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妹妹的嗎?你就是這樣搶你妹妹的男人嗎?今天就讓我好好地收拾你這個小妖精。」

听的母親的話,耘籽心里咯 一下,母親怎會知道的?家里還有誰知道?嫣兒知道嗎?

「說話啊,你做的出還不敢承認嗎?」。杜雲香咄咄逼人的看著耘耔心虛的表情。

「母親,您認為我還可以說些什麼呢?在你的心里你早已為我定了罪,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接受不是嗎?我早已無話可說。我和嫣兒都是你的女兒,可差別竟如此之大,什麼叫搶嫣兒的男人?為什麼季誠曦就只能是屬于嫣兒的?我是你的女兒,不是外面那些不擇手段的壞女人,你怎能如此中傷我?」耘籽在心里冷冷的笑,上次是狐狸精,這次是狐媚手段。在母親的心里就永遠都是這樣的評語,如果不為嫣兒著想,我又怎麼可能拒絕?

杜雲香見耘籽頂嘴,心里更加的生氣,一時口不擇言的道︰「你還頂嘴,你才不是我的女兒,我永遠都沒有當過你是我的女兒,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你是那麼的骯髒,你是我的罪惡,你就該和你那犯的爹一起下地獄。」

「母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耘籽驚恐的看著杜雲香,這是怎樣的秘密?

婦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什麼什麼意思,你根本就不是這個家的孩子,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嗎?因為你是我被而懷上的孩子,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你在我面前消失。」听到這樣的話語耘籽震驚,不知該作何反應,原來這就是自己被討厭的原因。原來自己根本就不該出現在世上。原來,原來……眼淚早已模糊了耘耔的雙眼。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你討厭我的原因,那我離開便是。」耘耔現在終于找到跟隨季誠曦離開的理由,耘耔知道自己這樣顯得多麼的卑鄙,可是耘耔現在除了季誠曦再也想不到其他可以幫忙的人。如果自己不辭而別父親一定會擔心的,如果當面的向父親提出,那麼這段丑聞會讓父親顏面盡失,只有季誠曦可以帶著自己全身而退。

「但你現在還不能就這樣離開。」杜雲香笑的極美,拔下頭上的金釵。耘耔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美得奪人心魄的女人,這一次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藥?只見,杜雲香將金釵狠狠地扎進自己的手臂,鮮血很快浸濕了衣衫。耘耔嚇呆了,趕快跑過去扶住杜雲香搖晃的身體,「母親,你這是干嘛?」

守在門外的侍女听到杜雲香的申吟聲,急忙跑進來,當看見倒地的夫人和滿手鮮血的耘耔,驚呼︰「快來人啊,夫人受傷了,夫人受傷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涌進來,自己則被家丁綁住,這一刻耘耔明白杜雲香的目的是什麼了。可是,母親你就這麼恨我嗎?恨到不惜傷害自己來陷害我?耘耔想笑,想開懷的笑,想瘋狂的笑。

耘耔被鎖在自己的房中,現在大家都在關心杜雲香的安危,沒人願意搭理耘耔這個十惡不赦的壞人。耘耔被關了整整兩天,直到杜雲香醒來,耘耔才得以踏出房門。不過這並不是自由而是審判。杜雲香稱那天不過是找耘耔到屋里問問那場迷暈案是不是耘耔自導自演,誰知耘耔突然惱羞成怒,竟狠心的用金釵刺傷自己。

耘耔神色淡然,看著杜雲香精彩的表演,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哀莫大于心死。

「夫人,你說那場事件是耘耔自導自演的是什麼意思?」李忠全詢問自己的夫人,本來耘耔做出傷害母親這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經夠生氣的,如今竟又出了這樣的新聞。

「老爺,妾身不過也是听牢里的當差的說的,妾身當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敢用這未經證實的事情叨擾老爺,所以才叫了耘耔過來問個清楚,誰知竟會出這檔子事兒,耘耔所做,真是讓妾身寒心。」杜雲香故作傷心的依偎進李忠全的懷抱。

「來人,將這不孝女的鎖到後院的柴房去,待把事情查清楚再好好處置。」李忠全氣的全身發抖。

嫣兒听到母親那樣的說辭,知道定是母親為了自己才會如此,姐姐是冤枉的。待大家都離開,嫣兒借故照顧母親留了下來。「媽,這樣對姐姐不公平。」

「嫣兒,這沒有不公平,她刺傷我,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可是,媽,你知道的,那件事情並不是姐姐做的,這樣推給姐姐對她不公平,那是我的錯。」

「傻孩子,你可再不能這樣說,那件事情只能是耘耔做的,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要知道如果耘耔消失了,那誠曦就一定是你的了。以咱們家和季家現在的關系,這門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只要耘耔消失,誠曦就只能娶你,你就再也不用擔心誰會來和你搶誠曦了。」

听得杜雲香這樣說,再想到誠曦,嫣兒動搖了。「是,媽,我知道了,那件事是姐姐做的,而誠曦只能是我的。」

初听耘耔竟然用金釵刺傷杜雲香,季誠曦震驚不已。可經過這兩日的思考,季誠曦還是不相信耘耔會做出傷害自己母親的事。季誠曦怕耘耔在柴房得不到好的待遇,于是帶著好吃的去看望耘耔。門口守衛的家丁不敢阻撓府中的貴客,于是只好放行。季誠曦看見耘耔蜷縮在牆角,憐惜的輕松呼喚︰「耘耔……」

「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快出去吧,弄髒你的衣衫便不好了。」

季誠曦看著笑容燦爛的耘耔,覺得心疼,「我相信那些事一定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

「只有你相信而已,沒用的。」

「你為什麼不在伯父面前替自己辯白幾句呢?你為什麼就傻傻的接受一切指控?」

「辯白又有什麼用?沒人相信的。這是我的命,我認命了。你走吧,讓我好好地安靜片刻吧。」耘耔又將頭埋入臂彎之中,季誠曦本想再說些什麼,見耘耔這樣,只好離開。

已是深夜,李忠全仍待在書房處理事務。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引起李忠全的驚覺,起身到門外查看,四周一片寂靜,並無異處。哎,定是這幾日李府接連遭遇厄難,導致神經過敏。想到耘耔,李忠全真是傷透腦筋,一向乖巧的耘耔怎會變得如此心機深重,明日一定要到巡捕房問個明白。

幾個黑影竄到柴房外,一個手刀將守在門外的家僕放倒,外面的動靜驚醒了耘耔,「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干什麼?」

黑影並不說話,一步一步的向耘耔靠近。

「踫」,耘耔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張張陰笑的臉龐和滴血的棍棒。原來是要斬草除根。

黑影快速的將人抬上停在府外後門的馬車,快速離開,連一絲塵土都未揚起,似乎此處並未發生過任何事,出現過任何人。

而府里的另一端,一位婢女閃身進入杜雲香的房內,「夫人,事情已辦妥。」

這下,杜雲香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第二日清晨,李忠全未來得及去巡捕房問個明白,就听聞耘耔畏罪潛逃的消息,勃然大怒,當即宣布與耘耔月兌離父女關系。

季誠曦不明白耘耔怎會突然逃走,昨天耘耔明明白白的說她已經認命了。她一個常年困在深閨的女子該如何在世上生存?耘耔,你究竟去了哪里?為什麼最後你還是不願和我一起離開?嫣兒看著誠曦落寞的臉龐,心里極不是滋味。姐姐逃走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她可以追求自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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