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後院種瓜 075 一番小恩愛(要看哦)

作者 ︰ 魔藍

看到冷澈沒有反應但也沒有排斥,海願才慢慢的靠近,柔聲的問著︰「你喜歡梳頭嗎?我幫你好不好?」見到冷澈似乎微微的點了點頭,海願才來到冷澈身後,用手指輕輕的幫他梳理著一頭的亂發。

冷澈的頭發很髒,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了,除了滿是油漬和汗酸味兒,還有不知道是什麼吃食或是髒東西粘在上面,一頭長過肩膀的亂發揉成一團糾結在一起,海願費了好半天勁兒才梳理開一點。

海願白皙縴細的手指在那一頭除了髒就是臭的發間輕輕的穿梭著,小臉上沒有半點厭惡的神情,反而帶著幸福的笑意。看到月痕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自己,海願微微一笑,像是喚起了回憶般輕聲的說著︰「我是孤兒,我爸爸就是父親車禍去世後不久,媽媽也生了很重的病,沒多久就去天上和爸爸團聚了。我雖然想念他們,但是也祝福他們,我知道他們在天上會很幸福的。」

接過了月痕遞過來的一條發帶,海願小心翼翼的將冷澈的頭發束在頭頂,然後繼續說道︰「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把我對爸爸的思念寄托一下而已,這還要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呢。而且,老人有的時候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即使他曾經如何的英武、睿智,總有一天,他會需要你像是他曾經照顧你那樣去照顧他的。我很羨慕你還有這樣的機會,可是我,卻已經再也沒有幫爸爸梳頭、洗臉的機會了。」

海願的聲音很輕柔,像是怕嚇到正在擺弄著絲綢花兒的冷澈,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月痕听在耳中,卻撞進了心里;那心頭的一抹痛,那久久的一絲苦也終于化成了一串淚,從白皙光滑的腮邊滾落下來。

「其實,你不要認為他這樣是痛苦的,有時候他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你可以試著理解他,就會發現,其實他想要的很簡單,只是一點點特別的關心而已。就好象一個小孩子,你給他糖吃,他就會听你的話,但這根本沒有什麼會被笑話的啊!」

海願說著,又來到月痕面前,向她伸出了一只小手,月痕可以清楚的看到,海願的手指上已經粘了很多的污垢,但此時再看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竟然如同白玉雕琢般的美麗,因為更美的是她的心。只是,月痕一時還沒有明白,海願向自己伸手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也有絲帕吧?給他一條,讓他把臉也洗下,再把衣服也換了啊。」海願看到月痕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做,就直接開口說要絲帕。

月痕忙從懷里模了一下,掏出一條來遞給了海願,海願拿過來只是隨便的在中間打了一個結,然後遞到冷澈面前說道︰「看看,蝴蝶要來采蜜了,可是你的臉有點髒,蝴蝶不喜歡,要不要洗干淨?」

「要。」冷澈出乎意料的乖巧,沉沉的說了一聲之後竟然還露出一個憨態可掬的笑容來。那笑容里有幾分天真、幾分懇切,卻是月痕完全沒有見過的一個父親的樣子。試想那久久隱于深山的風情樓樓主,一向孤傲清冷的性子,又何嘗這樣的笑過呢?

而現在看來,自己的父親竟然也會笑,還笑的這般慈愛、可親,真的就如同海願說的那樣,自己只是不了解他要什麼;而現在卻不得不承認,可以這樣笑的父親,其實不比那個叱 江湖的風情樓樓主的父親差。

海願到牆邊端來了銅盆,找了另一塊布巾放在水里,沾濕了幫冷澈輕輕的擦拭著髒污的臉龐,月痕趕緊拭了拭眼淚過來幫忙。可冷澈卻還是礙于剛剛月痕的強硬,見她過來就把手里的兩個絲帕都藏了起來,也根本不肯讓月痕幫忙。

「爹,我有好多絲帕呢,各種顏色都有,你喜歡我都給你。」月痕說完,轉身匆匆的就跑出門去,正好和剛剛一起上樓的鐘離域、穆子羽撞在一起,月痕也不理,繞開了繼續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抓著十幾條五顏六色的絲帕。

「月痕,這是……」剛剛穆子羽還和鐘離域搖頭,嘆息著師父連這個心愛的獨女都不認得了,而且還不準她靠近,現在就看到月痕滿臉喜色的跑出跑進,可臉上卻還帶著兩行淚痕,那她剛剛究竟是哭了還是笑了?

鐘離域也一頭的霧水,感覺這樣的魯莽的月痕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師父失蹤之前的那個不知世間愁苦的冷大小姐,微微一笑,看了穆子羽一眼,感覺他今後的日子未必好過了。

冷月痕拿著絲帕再回來,海願還在幫冷澈擦臉,那張臉原本應該是俊朗有型的,五官輪廓也很深刻,只是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那些污垢好像的都粘到了臉上,海願擦了好半天才露出了正常的膚色,而那一盆清水都變了顏色。

「爹,你看看,我這條絲帕像,像……像彩雲嗎?」月痕從中隨便的扯過一條白色繡牡丹的絲帕,只是在手里擺弄了半天,也沒學出海願那樣的巧來,變不出花兒,也沒弄出個蝴蝶,就干脆把絲帕展平了扇兩下,對著冷澈糊弄著。

「呵呵,有點像。」冷澈終于抬頭看了看月痕手里的那塊絲帕,倒是很給面子的應了一句,而且還是隨著月痕的意思說的,讓海願在邊上端著盆子差點笑翻。

「好吧,你們慢慢玩兒,我打水回來,給伯伯再洗洗手腳。」海願說完,端著水盆推開門,同樣的差點撞上了鐘離域和穆子羽,而穆子羽此時一臉的感激,鐘離域則是對海願豎了豎拇指。

「我去打水,你們陪著月痕吧。」海願溫柔一笑,如春花般燦爛美好。這樣的團聚時刻,是該留給他們師徒幾個的。

看著海願端著盆子慢慢走下樓去,穆子羽才在鐘離域的胸前撞了一下,同樣的豎了豎拇指夸贊著︰「你媳婦真好。」

「當然。」鐘離域挑了挑眉毛,一臉的得意。可配上那張絕美的俊顏,竟然帶著風情魅惑的味道,讓穆子羽剛剛的夸贊馬上變了個味兒,繼續說道︰「你可真風騷。」

海願故意在樓下停留了一會兒,曦幫她打來了水,還給她點火、添柴,海願坐在爐子邊上,慢慢的回味著剛剛幫冷澈梳理頭發、擦臉的情景,心中有喜也有苦。

喜的是他和月痕終于可以父女團圓了,雖然冷澈已經不認得這個女兒了,但骨肉親情總是割不斷的,相信過不了多久,他仍然會向以前一樣愛護這個女兒,而月痕也會更加孝順這個帶著孩子氣的父親。

苦的卻是海願自己,因為這樣的場景,讓她再次想起了爸爸和媽媽,想起了穿越之前的種種,如今在那個世界,自己已經是一個死去的人了,可自己卻沒有機會和父母在天上團聚,意外的穿越卻又給了自己這樣一個不凡的經歷,還有……還有域和寶寶。

輕輕的撫模著小月復,海願露出了溫柔而母性的笑容來,忍不住輕聲的說著︰「寶寶,你知道嗎?媽媽好愛你,很盼著能見到你笑的模樣呢。」

「主子……」曦听到了海願的話,抬起頭就看到了海願臉上那美的在黑夜里如同夜明珠般璀璨的笑容,那充滿母愛的光環將海願緊緊的包圍著,不僅讓曦也難以平復心情,再次有了對親人的懷念。

「曦,等一切都順利的平靜下來,我就讓域放你自由。」海願轉頭對著曦莞爾一笑,指了指燒開了的水壺。

曦還沒來的及說出感動的話來,就忙著幫海願把水倒進了盆里,海願時不時的用手試試水溫,等到合適了說聲好了,端著盆子站起了身。

「主子,我來吧。」曦看看海願渾圓的腰身,伸手將盆子接了過來,海願知道曦關心自己,也沒有推辭,從一邊拿過一塊布巾帶著,跟著曦上了樓。

屋里,鐘離域和穆子羽都站在一邊,微笑著看月痕和冷澈一起擺弄著那十幾條絲帕,一會兒說是像這個,一會兒又說像那個,比之前的氣氛可不知道融洽了多少。

看到海願和曦進來,穆子羽先一步上前,接過了曦手里的盆子,說了聲「我來吧」,然後走到冷澈身邊,把盆子放在了地上,蹲子挽起了冷澈的褲腳,幫他把腳放在盆子里。

而鐘離域接過了海願手里的布巾,也馬上跟過來,蹲在了冷澈的另一邊,把他的另一只褲腳挽了起來,和穆子羽兩個人一起,幫冷澈洗著那雙黑到看不出顏色的腳來。

看著蹲在地上的兩個人,再看看月痕和冷澈的笑臉,海願真的感覺到了無比的幸福,也替他們幾個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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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域牽著海願的小手,兩人散步似的從竹林里走出來上了馬車。海願靠里面坐著,鐘離域將她擁進了懷里,用下巴靠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抵著。大手環過海願的腰肢,一只大手正好放在海願的肚子上,溫柔的說了聲︰「海願,謝謝你。」

他知道,沒有海願的幫忙,師父應該沒有那麼快就平復下情緒,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接受了月痕。而且,剛剛那樣一副溫馨幸福的畫面,實在是鐘離域自己都萬分期盼的。

母妃過世早,父皇根本就像是把他忘了一樣,哥哥還被人下了毒手;鐘離域的童年時期是孤寂的,少年時期是痛苦的,他過早的背負了太多太多,卻好像根本就沒有嘗過幸福的滋味;所以他孤傲、冷峻,把一切都拋在身後,只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直到海願的出現,他深刻的記得,在兩個人最初在迷惘山林的時候,海願曾經溫柔的問過他︰若不能和睦相處,就要毀掉嗎?那樣會逼你自己成魔。

現在,鐘離域終于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幸福和幸運了,因為有一個深愛他的女人,而且已經把他從那深諳的魔道中拉了出來。如果說開始他只是為了找到傷害哥哥的凶手,可慢慢的,他的心中早已積怨深厚,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繼續下去會怎樣。單純的為了找到凶手,和處心積慮的報復是不一樣的。

「其實,一個人總是有兩面的,比如……比如太子。」海願溫柔的靠在了鐘離域的懷里,小手和他的大手交握著,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已經在邊關路上的鐘離釧。不是思念,但卻是有些惦念的成分。海願本不是心冷的人,何況那個人確確實實是對她好的。

「若另一個人也從此改過,我和哥哥也不會追究了。」鐘離域模模海願的發絲,溫柔的說完,又寵溺的在她的發上輕吻著,她發間總是帶著淡淡的馨香,而且自從她有了身孕之後,那香氣更便的甜絲絲的,讓鐘離域分外的眷戀。

「嗯,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海願知道鐘離域暗指的是皇後娘娘,可皇後畢竟也撫養了鐘離域很多年,又是他的嫡親姨母;而太子又是他的哥哥,骨肉親情啊,若能化解開來,總比刀戎相見的好。

況且,目前還沒有實在的證據就是皇後娘娘害了誰,而且這麼多年來那個害了哥哥的人也沒有再出現,對鐘離域也沒有再下毒手,若是事情可以就此平息下來,雖然尚有遺憾,可畢竟也算是一個滿意的結局了。

「海願,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看著好像又瘦了些,也不知道寶寶怎麼樣了,明天找御醫來看看吧。」鐘離域的大手放在海願的肚子上,不知道這會兒寶寶是不是已經睡了,安靜的都沒有亂踢。

「也好,我感覺寶寶挺好的,但還是保險一點更好。」海願點點頭,把整個身子都依偎進鐘離域的懷里,輕輕的閉上了眼楮。畢竟是有了身孕,海願發現自己現在很容易就累。

等到馬車停在瑾王府門口的時候,海願已經爬伏在鐘離域的懷里,沉沉的睡著了。鐘離域也沒有叫醒海願的意思,直接抱著她下了馬車,夜倒是細心,先一步從里面取了一條毯子出來,讓鐘離域將海願嬌小的身子裹住,一直到進了屋里,海願也只是微微縮了縮肩膀,沒有醒來的意思。

鐘離域看著海願睡熟了的嬌俏模樣,將她放在床上,又親自幫她月兌去了鞋襪,解開了外衫,拉過被子蓋好,才自己月兌下衣服躺在床上。

本來以為海願仍是睡著的,可鐘離域才一躺下來,海願軟軟的身子就依偎過來,一雙小手纏上了鐘離域的脖頸,把小臉在鐘離域的俊臉上一下下小貓撒嬌般的輕輕蹭著,蹭的鐘離域本來有些的睡意也沒了,心也癢了起來。

「原來你沒睡?」鐘離域伸出修長的指尖,挑起了海願小巧的下巴,就看到海願笑的眉眼彎彎的,俏皮的眨著眼楮,很無辜的回答︰「睡了,才醒的。」

「那還睡不睡?」鐘離域的大手將海願整個人擁到了胸前,低頭用薄唇輕輕觸了觸海願的額頭,沒有馬上繼續下去,怕她實在累乏了,所以還只是試探。

「不睡了,看你睡。」海願把小手在鐘離域的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圓圈,笑眯眯的瞪著眼楮盯著鐘離域的那張俊臉,這樣的時候,鐘離域還能睡著才怪。大手又將海願的身子向胸前擁了一下,這次低頭正好可以吻住她粉女敕的唇瓣,甜甜的,帶著點濕滑。

「唔……」海願輕哼了一聲,人已經軟進了鐘離域的懷里,但這次卻沒有一下子就迷失,而是學習用自己的小手也爬上了鐘離域的胸膛,拉開雪白的中衣,探了進去,尋找著他堅實胸膛上的紅豆一點。

「嘶……幾天不見,就學壞了。」鐘離域的眉眼一皺,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努力控制著呼吸才能說出這句話來,可話音未落,海願的小手居然更大膽的向下爬去,握住了那堅實的**,惹的鐘離域差點叫出聲來。

海願的動作很青澀,眼瞼低垂著滿是害羞的模樣,可越是這樣羞澀卻大膽的動作,越是惹的鐘離域幾乎要爆炸一般的腫脹起來,疼著,卻該死的舒服極了。

「海願……」低頭再次掠奪上那柔女敕的唇瓣,鐘離域可不想一直這樣坐以待斃,但又怕傾壓上去會傷到寶寶,干脆將海願整個人都拉到身上,把她按坐在腰間,大手扶著她已經不在縴瘦的腰肢,另一番刺激的感覺在兩人中傳遞開來。

海願的臉羞紅的好像盛開的桃花,而shen下的花/蕊更因為鐘離域的采擷而綻放開了,柔和、溫熱的蜜汁將芳草都沾濕了,那猶如飛上天外,又沉入深海的波濤將她整個人都推向了迷失的巔峰。

本來想要隱忍的呼叫,也因為咬緊的唇瓣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輕/吟,慵懶的像是咪咪叫著的貓兒,听的人骨頭都要酥軟了一般……

月色分為的輕柔,朦朦朧朧的白紗一般將這一室旖旎遮掩起來,偶爾巢中沉睡的鳥兒也在夢中啼叫一聲,卻總不及那一番恩愛的輕吟更動听。若是一切總能夠如此美好,那真就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只可惜,太多的東西不由你的心思去把握,即使你想要平靜安然的度過一生,卻總是有意外的風雨將你的幸福都吹的飄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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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身體還好,胎兒也算正常,發育的大小和月份正合適,只是……」御醫的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海願和鐘離域,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夫人體內的毒素似乎較之前更為嚴重了一些。」

「重了?我都有按時服藥,唯獨……」海願把話又咽了下去,抬頭看看鐘離域,然後又向御醫說道︰「我前幾天在宮里昏倒了一次,也有御醫給開了個方子,吃了之後倒是醒了,只是總感覺渾身無力,是不是這個原因?」

皇宮里的御醫也是分為兩種的,一種是專門給皇上、皇後和太子看病的,算是御用的御醫;而另一種則是專門負責各個皇子、公主的身體健康的,雖然也叫御醫,可等級、待遇都有差別;所以之前在朝祥宮給海願看病的,和現在鐘離域請來的不是同一個人,不知道海願的狀況也是正常。

「按照常理,蘇醒的藥物總是有些刺激成分的,除了刺激腦神經之外,還會對身體有些輕微的傷害,若是藥物再猛些,只怕就有些危險了。好在現在夫人的身體和胎兒都尚好,暫時還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算時間等到孩子出生再解毒、調理也是可以的。」

御醫又看看海願的舌苔和眼底,最後再開了一幅藥出來,囑咐海願按時服藥,不要勞累,只安心等著寶寶出世就好了。

「寶寶沒事就好。」海願點頭謝了御醫,也安心下來。自從在朝祥宮昏倒之後做了那個可怕的夢,海願就會時時的惦記著寶寶,總是有種忐忑的心情,但又不敢想的太多,怕影響寶寶的發育,現在听來,只要寶寶能平安出生就最好不過了。

「笨,也要你沒事就好。」鐘離域讓夜將御醫送出去,上前將海願擁進了懷里。懷里她柔軟的身子和身上的溫度都讓鐘離域安心。他發現,自己的已經開始貪戀她的味道、她的溫度、她的聲音和她的微笑了。

好像視線就總是喜歡焦灼在海願的身上,一刻都不想離開。更怕突然間一松開手,她就化成一朵美麗的彩雲飛走了。

「也不能總是悶在家里,若是你也閑了,我們就去尋安居看看好不好?」海願靠在鐘離域的懷里,卻想起了幾日之前就想要去,卻旁生枝節沒有去成的尋安居來。

「還去?」鐘離域的臉整個都抽了一下,之前就是往尋安居才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當然要去。這些事情本來就和尋安居沒有關系嘛,只是都一時巧合而已。試想一下,就算那天不是在宮門口,是在你的瑾王府門口,若是撞上了,也未必就能月兌的開。」

「是啊,一切皆有人安排,必然如此。」鐘離域點點頭,又長長舒了口氣,若是今後都可以平安無事最好;否則,那個處心積慮的幕後之人若是將他的幸福都破壞了,鐘離域真不在乎是不是會成魔,他只要自己深愛的人能平安就好。

「我和曦直接去尋安居,你去接哥哥出來吧。想必這些日子,哥哥也為了你、我擔心不少。帶他出來走走,也讓他可以安心了。」海願雖然把之前的事情看的淡了,但還是想要遠離皇宮就好,所以鐘離域去接哥哥,她可真是不想再等在門口了。

「也好,你坐我的馬車,晚一些出門,我去接了哥哥出來,我們可以在城門口匯合。」鐘離域也不放心海願一個人就去尋安居,所以就安排她坐自己的馬車,畢竟瑾王的馬車在有些時候也有些威懾力的,加上又是白天,只是從王府到城門的一段路,應該還是安全的。

「好,你先去吧,城門口匯合。」海願乖順的點頭,全听鐘離域的安排,等到鐘離域走了,海願又叫曦出來,陪著自己去了王府後院的那個田園小院。海願在這里翻出了幾樣小玩意,還有幾塊小花布,用一個包袱皮包上,打算去給尋安居的孩子們。

看到海願和曦從後面走出來,管家忙恭敬的迎了上來,回復著︰「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還有什麼要帶的嗎?」

「咱們府里有蜜餞、點心什麼的嗎?能不能給我包點?」海願想了想,感覺這些也可以當作禮物的,只是平時看鐘離域都不吃零食的,自己也是偶爾才吃,不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現成的。

「有,有,夫人請稍等。」對于海願的客氣,倒是讓管家有些不適應了。而且這麼大的瑾王府,別說是幾樣蜜餞、點心了,就是燕窩、魚翅也是成斤大包的想要就有的。忙叫了兩個小廝,手腳麻利的去後面包了過來,整整兩大包,加在一起都快趕上海願之前收拾的那個包袱大了。

「呃,一包就夠了,謝謝。」海願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感覺這些東西意思到了就好,哪家能當飯吃呢。

海願和曦坐好,車夫又特別的問了一聲「夫人請坐好」,才開動了馬車。馬車是直往城門方向的,因為鐘離域之前已經吩咐,不管哪一方先到了,只要馬車在城門口等著就好。海願的馬車先到了,而鐘離域要去皇後,哥哥的身體又不方便,所以來回重復的跑總是要慢一些的。

海願坐在車里等著,也不著急,時而的還會掀開布簾向外看看。這天啟國京城的城門和海願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差不太多,只是城門邊上有擺攤子的,賣的是新鮮水果,還有一個小茶水鋪子,估計都是為了方便出城或進城的人,在這里可以歇歇腳。

海願看那水果攤子上的梨子挺好的,黃澄澄的好大一個,就問曦︰「我下去買幾個梨子行不行?」

「呃……」曦一愣,不想海願去吧,她沒這個權利,可是海願要是真的下車去了,她又不放心。

看到了曦有些糾結,海願笑了︰「其實就是在旁邊而已,你跟著我一起去吧。其實總是在車子坐著也挺難受的,窩著肚子不舒服,腰也疼。」海願這話說的倒是真的,畢竟古代的車子不比現代的,輪子都是木頭的;路也不是平坦的柏油路,就算墊的很平整,偶爾也有石頭什麼的顛一下,確實身上難受。

「那主子要小心。」曦先四處左右的看了看,也感覺沒有什麼特別凶險,才先一步下車,然後伸手將海願扶了下來。

有守城的官兵已經看到下面停著的是瑾王府的馬車,現在又看到車子上下來兩個美人,雖然不敢妄自猜測,但也都知道畢竟和瑾王有些關系的,當然不敢怠慢,沒有靠近卻在外圍戒備了起來。

海願看看稍遠處圍起來的小包圍圈,再看看身邊扶著自己,一臉戒備的曦,就有種想要長嘆的沖動,也感覺到了二十一世紀明星與狗仔隊的那種糾結,被盯著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啊。

賣梨子的攤主是個精明人,早就已經看出了一些苗頭,所以海願到近前的時候也分外的客氣,把最好的一筐梨子都搬了出來,還把自己的小板凳也擺好,讓海願坐下慢慢的挑著,又把一個小藍子放在海願腳邊,看來是打算買水果送果籃了。

海願一笑,也沒有推辭,坐下來慢慢的挑著。她知道現在自己身份應該是不同了,就算在想要低調,只要你露面,只要你還出門,總會有人看著你的臉色,把你服侍的滴水不漏,所以也沒有過分的強求什麼。

若是你本來就身高位重、有人前呼後擁的服侍著,還高調的喊著什麼平民氣質,叫著什麼樸實無華,那才是真正的矯情,有心的在做秀呢。所以海願不張狂,卻也不卑微,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是平靜如常的對待著。

慢慢的,那攤主也放松了下來,海願將挑好的一籃子梨子讓曦提好,然後從荷包里掏出了一塊銀子,放在了攤子上,說了聲︰「不用找了。」

「這……這太多了。」那攤主有些受寵若驚,這雖然不是個大元寶,可也夠買他兩筐梨了,還是給的太多了。

「耽誤了你的聲音,不好意思。」海願向周圍看了一下,淡淡一笑。她知道,自從自己下車往這邊走,那些普通人就被官兵們隔離開了,這里出城、進城的人很多,卻再也沒有一個人過來買梨,就連問價錢的都沒有,顯然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不敢,不敢,謝謝夫人,夫人客氣了。」攤主也沒有想到,這位夫人賞了銀子,居然還這樣的客氣。若是平常,能坐這樣馬車的人下來,不是明搶就算不錯了,還哪里會跟你客氣呢。

海願笑笑不再答話,而是帶著曦往馬車走去,重新上車之後,把簾子放了下來,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感覺還是之前在小溪村的時候自在,在桃花鎮的時候可以大大方方的逛街來的舒心。

「夫人,王爺的馬車到了。」海願正在想著,就听到車夫在簾子外面招呼了一聲。曦听到忙出去,海願也掀開車簾向外看看,果然是鐘離域之前坐的馬車。

兩輛車子行到一處,鐘離域從另一邊掀開了簾子,海願忙告訴他︰「我不下去了,你就在那邊陪著哥哥好了,也沒有很遠的路,你車子在前,我有曦陪著,隨後就到。」

「嗯,也好。」鐘離域點點頭,向前面的車夫吩咐了一聲,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駛出城去,這城門口才算是恢復了正常。

而在海願和鐘離域的馬車留下的煙塵落下之後,另一輛從剛剛就停下,卻一直在遠處沒有靠近的另一輛馬車掀開了簾子,薛傾漠的臉從里面露了出來,看著剛剛兩輛車留下的車轍,冷冷的一笑。

他剛剛進城,就看到了官兵有些異常,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要經過呢,從車簾後面向外一看,居然就看到了海願!而更令他吃驚的是,他居然在海願的頭上,看到了一支特別的發簪。

那是一直犀角琥珀簪,除了精巧的做工,更奇怪的是那簪頭居然是一枚玲瓏骰子,而做成骰子的那顆琥珀薛傾漠認識,那就是自己花重金才尋到的一枚紅豆琥珀。難道……太子殿下中意的女人,那個「世間獨有、渾然天成」的女人,指的就是海願嗎?

「回去吧。」薛傾漠說了一句,馬車就向著薛家在京城的大宅駛去。到了門口,薛傾漠有人扶著下車,坐上了輪椅,沒有直接去正廳,先安排平常的那些生意,而是先往後面的小跨院去了。這里已經住了一位「客人」,而且住了不短的時候了。

「你怎麼來了?」看到門口的薛傾漠,地剎很奇怪這個人怎麼會來自己的門口,又想要奚落自己一番嗎?

這段時間,地剎都一直是住在這里的。雖然對于之前薛傾漠的奚落地剎惱怒不已,可現在太子殿下走了,也根本就沒有在乎他的意思,更沒有什麼指示下來,加上逍遙閣早在幾個月前就被風情樓給剿滅了,地剎一介殺手身份,在江湖中又沒了立足之地,想要一下子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卻確實難,就只好先住在這里。

「你說錯了,這里可是我家。」薛傾漠說完,自己推動著輪椅,不請自來,堂而皇之的進了屋子。看著屋里的擺設亂七八糟的,而且桌子上還有了些灰塵,薛傾漠就知道地剎住的並不好,起碼自己家的下人可沒有將他當成一位「客人」看待,無非就是把空的屋子舍一間出來,再每天給送三頓飯而已,好像連個日常打算的人都沒有。

「是你的不假,我也不過就是借住幾日而已,若是我有發跡的時候,定然將房租加倍給你。」地剎不屑的抬了抬頭,若不是薛傾漠也是太子殿下的人,他倒是不介意不收銀子就將他給殺了。而後更不介意再做點強盜的活計,把這里的東西也一並收了。反正做殺手世人不容,做強盜也好不到哪兒去,既然都是惡人,就不妨惡人做到底了。

「你不在我這里借住,能去的地方還多著呢,怎麼都不去?比如你那個師妹,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瑾王夫人了,而且還和太子殿下……」薛傾漠好像故意閉了嘴,不再說下去,但他心知,地剎對海剎的那份心可是一直還在的,越是說的不清不楚,地剎的心就越是癢癢的,更會胡亂的猜測一番。

「你說海剎和殿下……不,不可能。海剎和殿下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雖然親密,卻還沒到了那樣的關系。至于瑾王,如果不是和風情樓樓主有關系,海剎又怎麼會委身于他,定然是海剎還為了殿下的任務。」地剎想了半天,最後才找到了這樣看似合理的解釋。

「是嗎?你見海剎兩次,難道沒有發現她和之前不同嗎?虧了你還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師兄妹呢。海剎的變化,就連太子殿下的都知道了,而且還用真心對她。就連殿下遠走,想必也是因為海剎吧。想不到一個逍遙閣的媚魂子,還真是有這麼大的魔力啊。」

薛傾漠搖了搖頭,一副扼腕嘆息的樣子,隨即又看看將信將疑的地剎,才說道︰「現在,瑾王對海剎是真心,殿下對海剎也是真心,想必你地剎對她也是一片真心吧。但海剎也和之前不同了,究竟對哪一個才是真心,只怕就沒人知道了。論樣貌你不及瑾王萬一,論權勢你比不上殿下一角,我勸你不如也遠走吧,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了卻殘生。」

「不,不可能。海剎雖然有媚魂子之稱,可真正坐她入幕之賓的又有幾個?還不就是她的一種殺人手段而已?若她真是放/浪,豈不早就和殿下攪在了一起,還哪里再需做什麼殺手,過那樣刀頭上舌忝血的日子呢。我要去問問她,也許她另有任務呢,只是不要太苦了她就好。」

地剎使勁的搖著頭,不肯相信薛傾漠的話。他認為自己說的沒錯,若是海剎真的那麼放/蕩、不堪,又怎麼會和自己做了十幾年的師兄妹,沒有半點的苟且;和殿下雖然有些曖昧,卻總沒有真正的上過殿下的那張大床?他總是相信,海剎畢竟還是有所保留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地剎也一直都有希望,希望有一天海剎要金盆洗手,自己還可以和她遠走高飛,干干淨淨的過自在的日子。

「任務?她現在的任務就是安胎了。我剛剛看她開開心心的和瑾王出城游玩了呢。」薛傾漠還未說完,地剎的身子就已經從屋里奔了出去,大白天的就運起了輕功,從牆上直接跳了出去。

看著地剎消失的身影,薛傾漠冷冷一笑,轉身出門來對小廝說道︰「備車,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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