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亂 第一章 記得當時初相見

作者 ︰

那年寒秋,越國朝內政法顛覆,守舊派攻擊新法派,弄得民不聊生,這對于年僅十六歲的晚秋來說,是她生命中的一場無法抹卻的噩夢,這場噩夢、這場盛大的政治紛爭,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這件事要從八月里的一個傍晚說起,那天,晚秋的父親西伯侯慌慌張張下朝回來,把夫人與女兒叫到面前,十萬火急的說,"我女婿王子夫與家眷已入獄,判了誅連九族的罪,過一會子衛兵可能就要來查抄咱們的府邸了!為了安全起見,你們娘倆趁現在收拾收拾快逃吧!"

"侯爺!那你呢?"侯夫人秀芹杏眼圓睜,如晴天霹靂,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上個月越王還樂賜女婿一座宅院呢,怎麼才一轉眼工夫就乾坤逆轉了?

"你只管走你的!其他的你什麼都別管!"西伯侯皺眉,極其痛楚說,"我是個臣子,越王的臣子,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當今國主英明,我勢必要賭上一把,如果贏了,萬事皆好,如果輸了,我自當死而後已!"

"侯爺!"秀芹一把抱住西伯侯的腰,痛苦哀喊著,"妾身不走!妾身勢必陪奉老爺一起面對困難!"

"你怎麼可以這麼倔強?這麼不負責任?"西伯侯心里很感動,卻又不得不厲顏相對,"你萬一有什麼散失,那我們的女兒怎麼辦?秋兒她需要有個家,需要有個親人!"

"如果只有女兒,而沒有了你,那妾身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秀芹滿眼哀傷,說話至情至真,"侯爺!風風雨雨二十多年我們都走過了,我們早就相濡以沫,不分彼此了,你是那麼的了解我!您死了,我陪你殉情,絕不苟活!至于我們的孩子,妤兒已經成家,秋兒也十六了,又念過一些書,世事該懂的都差不多懂了,妾身沒有什麼好遺憾的,相反是非常的擔心,不如就讓巴爾達掩護她逃出城去吧!"

西伯侯扶著秀芹的肩膀,眼里露出了肯定之情,"你真的我的好夫人!好妻子!好知己!"

秀芹熱淚盈眶,顫抖著嘴唇,兩人互看著,仿佛天地萬物什麼都不存在了。

"你對我的情,今生我可能是還不了了,如果今生無緣走完,那就讓我們來生再續前緣吧!"

"嗯!"秀芹閉上眼楮點頭,幾顆冰盈的淚珠從腮邊落下,念念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能侯爺共得一枕清夢,至此,妾身此生足矣!"

"你真是我的傻夫人吶!"西伯侯撫模著夫人的鬢發,嘴唇顫抖,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晚秋邁步過來,紅著眼眶說,"爹爹!秋兒也要陪你們一起死!也要追隨你們一起去!"

西伯侯望了望女兒,松開嬌妻,幾乎是嚴厲的喝道︰"不可以!誰都可以死,就是你不行!"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可以去死,而我不可以?"晚秋一臉純真問。

"因為爹爹有事情與你交代!"說著西伯侯從懷里掏出個雞毛令箭放在晚秋手心里,神色凝重說,"秋兒!你听著,你是爹娘的驕傲!現在的情形很嚴峻,你需要配合爹爹完成一個任務,請帶著這個雞毛令箭去請求楚王,告訴他,你是我伯喜的女兒,讓他發兵過來解救我,相信他念及舊情,會來的!"

晚秋抬眼望了望爹,又望了望一旁站著的娘,搖頭說,"不!我不要完成什麼任務!我不要與爹娘分開!"

"傻孩子!你不是與爹爹分開!你是去搬救星來救咱們整個侯府呀!"西伯侯表面上是笑,實則滿月復心酸,此去路途遙遠,天知道她是否能完成任務?但不論如何,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他也要爭取。

晚秋看了一眼雞毛令箭,心里如千斤巨石般沉重,她伸出細女敕玉手,顫抖接過令箭,流著淚堅定說,"好!我去!我會盡快趕到楚國,讓楚王發兵來來解救爹爹你們!"

西伯侯听到這話早就難過得不成樣子了,可是他不能表現出軟弱的樣子,畢竟是個身份是侯爺呀,他臉一轉正,立刻擺出侯爺該有的威性命令道,"歐陽氏,巴爾達上前听命!"

"侯爺!"一個約四十多歲的蒙古武士上前跪下,低著頭等待領取任務。

"巴爾達!你是本侯最最貼身的護衛,現在,本侯有難,特命你誓死保護小姐赴楚!不得有誤!"

"是!巴爾達領命!"巴爾達抱拳,答音如洪說。

西伯侯望著秀芹,發現秀芹正抱著晚秋的肩膀在哭泣,嘴里似乎還在囑咐著什麼,他皺著眉,用催促的口吻對秀芹說,"夫人!事不宜遲!還是不要耽擱了秋兒的行程!萬一走不了了,咱們就要死在一起了!"

秀芹一把推著晚秋,異常堅強說︰"秋兒!快走吧!記住你的任務!不要辜負我與爹爹對你的期望!"

晚秋死死拉著母親不放,痛苦喊著,"娘!不要趕秋兒!讓秋兒再與你說幾句話!就幾句!"

"來不及了!"西伯侯掰開晚秋的手,听著遠處,似乎听到士兵們的腳步聲,他催著巴爾達快帶小姐出去。

時間緊迫,秀芹、晚秋母女無限難舍,卻又不得不松開了手,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晚秋被巴爾達拉到門外去了,秀芹看著看著心里難過萬分,偽裝的堅強剎那間倒塌,她哭倒在丈夫的肩膀上,嘴里不住的念著︰"我的女兒!我的秋兒,秋兒!秋兒--"

西伯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夫人才好,他閉著眼楮,心里默默念著,秋兒,你一路走好!能不能逃出去,是福是禍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天,晚秋被強塞進輛要出城的馬車,巴爾達戴著斗笠,駕著馬車載車子一路快奔,向楚國的方向出發去了!

*******

車輪轆轆,顛顛簸簸,盡管馬兒已經跑得飛快,可是晚秋依舊覺得很慢,她想起父母的困境,恨不得自己此刻能長出一雙翅膀,然後一溜煙飛到楚國去。她邊走邊催促著車夫巴爾達走快一點,巴爾達是個老實人,就‘駕駕駕‘的拼命往馬背上揮鞭子,馬兒狂奔,就在她心心念念的時候,忽然猛地‘ 當‘一聲震響,她的馬車和一輛巨大的官家金鳳絲馬車相撞了。

相撞之際,馬兒仰蹄發出一陣長嘶,晚秋所屬的馬車被撞翻,散亂一地,巴爾達滾在地上,想起晚秋還在車子里,他飛快翻開地上的門簾,尋找晚秋,"小姐?小姐?你有沒有事?小姐?"

巴爾達胡亂翻著篷布,終于在一片破車篷中找到了晚秋,並費力把她救了出來,晚秋暈頭轉向,腳步踉蹌,完全不知東南西北,她幽幽的問,"巴爾達!我覺得自己的頭好難受!我想我是要死了!到不了楚國了!"

巴爾達努力攙著晚秋︰"不!小姐!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死呀!你若是死了!巴格達怎麼向老爺夫人交代呀!"

對方車夫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一臉富態,不遜罵道,"大膽!哪里來的野蠻人?竟敢撞我們大王子的車子,簡直是找死!來人!把他們統統都給我抓起來!"

"福來!不得無禮!"這時馬車里傳來一個祥和的男聲,接著車簾被卷起,從里面走出來一位冷沉英俊的男子,遍身棕色長袍,腰間掛著一個花樣的九龍佩。

"是!"福來恭敬退下,不敢作答。

那男子慢慢走到晚秋面前,在瞥見到她容顏的剎那間,有些怔住了,多麼美麗的姑娘呀,眉峰如畫,明眸似秋水,瓊鼻精致小巧,嘴唇薄而微微上翹,秀美中帶有淡淡的嫻靜,卻又不失典雅與貴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一時之間,他有些迷亂了!以至于要說什麼話都霎那間全忘了。

晚秋轉楮望著這名男子,心里一陣驚喜,以為遇到了恩人,就顰眉問,"大王子?你是楚國的大王子嗎?"

男子一怔,沉聲寬厚回答,"不!這里是越國,我是越國的大王子,名叫永常!"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自己的名字,反正就是想說。

巴爾達是個老實人,沒有什麼心機,听說‘永常‘兩個字後,頓時臉色鐵青,他炸呼對晚秋說︰"不好!他是越國未來的王,他是我們的仇人!小姐!咱們快跑!"說著拉著晚秋飛快就跑。

"仇人?"允常從迷亂中蘇醒,頓時臉色全變,難道他們是一伙刺客?是朝廷的敵人?想到這,他的眸子一轉冷傲,露出王者特有的霸氣,怒令道,"不要讓她們跑了!把他們給我攔住!"

"是!"立刻,一張張白花花的劍橫了過來,巴爾達習武出身,一個快腿踢過面前的長劍,與衛兵們大打出手,此時場面一片混亂,晚秋畏縮著身子,望著來來回回的刀光劍影,替巴爾達捏了一把汗,嘴里不住的喊著,"巴爾達!你小心刀子呀!"

允常眼神犀利如颶風,直刮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姑娘,人群中,她是那麼怯怯的,弱比西子勝三分,心里不由得一陣憐憫,但想到她仙子一般的容顏下,藏有驚天的秘密,又不覺可惱,她可能是個逃犯,也可能是個刺客!刺客?他的腦子閃現出近來生在越城里的父王屢遭刺客的事情,他心里莫名的忿怒,他一個旋身轉過去,一個厲爪扼住晚秋的粉頸,狼眼逼視問,"前幾天大殿上公然行刺父王的人,原來是你們?說!是誰派你來了!你的背後主謀是誰!不說,我掐死你!"

晚秋搖著頭,雙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腕,掙扎著喊,"什麼刺客?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懂!"

"好嬌美的一張臉,好黑得一顆心!看來你隱藏的不錯呀,好!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要為朝廷除害!送你上西天了!"說著允常五爪使勁朝晚秋的喉嚨捏去,只听‘ 哧‘一聲,晚秋的杏眼一閉,如蘆葦般倒了下去。

"啊--不--小姐--晚秋小姐--你不要死呀,你快醒一醒呀,你死了我該怎麼向老爺夫人交代?"巴爾達撲上來喊著,晚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時候衛兵們的劍齊刷刷橫在了巴爾達的脖子上,巴爾達抬起炯炯的眸子,哀喊著,"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我們侯爺一世清廉,跟你們王家到底有什麼仇恨?你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為什麼?"

"侯爺?晚秋?"允常怔住了,滿眼疑惑,最後從貝齒里擠出一句話問,"她•••她是西伯侯的二千金?晚秋?"

"是又怎麼樣?"巴爾達抹著淚,心里萬分難過,"她已經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什麼?"這下輪到允常慌亂了,他忙甩著衣擺,大步走上去蹲下,拍著晚秋的芙蓉面,輕輕呼喊著︰"晚秋!晚秋!你醒醒!你醒一醒呀!我是你永常哥呀!我們小的時候見過面的!"

"永常哥?"晚秋緩緩睜開了眼,輕咳兩聲,望著他,目光里滿是疑惑,她似乎要說些什麼,怎奈一口氣沒喘上來,眼楮一閉,再度暈了過去,永常瘋了,他不顧王者形象,一把橫抱起晚秋,惶恐對下人喊著︰"福來!福來!快去尋找個大夫,今天我務必要把晚秋給救過來!快!"

"是!"福來等人抱拳領命。

******

客棧里,晚秋躺在床上閉著眼楮,身上半蓋著一條絹白色的被褥,她的臉色蒼白,頭發略有些凌亂,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安靜,安靜得仿佛就像一朵水中的睡蓮。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大夫坐在床邊,拇指與食指按在她的玉腕上正為她細細號脈,號著號著,他的臉剎那間涌上一種怪異的神色,還沒等大夫說話,永常心急如焚,瞪著眼楮立刻慌張問,"怎麼樣?大夫!她怎麼樣?她有沒有事?"

大夫舒了口氣說,"這位姑娘脈象很弱,依老夫看來,除了身體有些小傷,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我開個藥方子調養調養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有勞了!"允常道謝,然後看著那大夫寫藥單子,這時躺在床上的晚秋閉著眼楮,聲音虛弱,依稀夢里喊著,"巴爾達--巴爾達--"

允常心里一驚,離開大夫,急急跑上去扣著晚秋的冰涼的手,放在自己溫熱的俊臉邊,痛楚說,"不要喊,有我在這里默默守護著你呢!"

晚秋覺得對方聲音很低沉很陌生,不像巴爾達的答音,她猛睜開眼楮,迎眼便看見街上的那個掐她脖子的男子正握著她的手,她一怵,嚇得快抽回手,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玉手抓著被子緊緊遮住她的胸口,慌亂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巴爾達呢?巴爾達他在哪里?我要見巴爾達!"

"巴爾達被我譴出去了!"允常平靜回答,一張俊臉自然和靜,溫潤如風,與在街上那個驕橫大王子形象炯然不同。

晚秋疑惑重重,不敢輕意相信他,深怕他心懷不軌,她苦著臉,試探性的、又帶有淡淡地猜測問,"你把巴爾達給殺了!是不是?你說!"

"沒有!我說了,巴爾達被我遣到外面去了!"允常再度回答。

"不!你騙人!你把你害死了!你瞞著我!"允常沉默,難道在她心里,他就這麼殘暴嗎?他暗暗有些失落,晚秋見他不答,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失魂落魄,剎那覺得自己的全身一下子被抽空了,她用拳頭拼命打著他,痛苦不已,"你殺了巴爾達!你這個壞人,你還我巴爾達!還我!"

允常忍不住了,一把抱住晚秋,是那麼緊緊的,極其痛苦說,"你听我說,你現在情況不好,需要好好養傷!"

"啊--你不要踫我!你放開我,我的身子聖神不可侵!如果你僥幸動了我,我立即撞死在這里!絕不苟活!"晚秋推著他喊著,允常緊緊抱著她死死不放,堅如磐石,晚秋掙月兌不成,急忙中朝他的手臂上咬去,允常皺著劍眉,忍著疼痛松開晚秋,在一邊看著手臂上齒印,晚秋向床里面屈了屈膝,背過身不去看他。

"你不必害怕成這樣,我沒有非分之想,我坐在這不動就是了!"她把他當成徒登子了,他堂堂越國的大王子居然淪落這副田地,想到著允常忍不住敲打了下自己的頭,閉上眼楮,此時他心里極綜錯亂,想跟她說出真相,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幾次欲言又止,費了半天,他甩了甩頭,終于月兌口說,"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允常呀!和你小的時候一起放過風箏的,你難道一點都記不起我了嗎?"

允常深深地望著她,希望她能夠想起什麼,晚秋皺了皺柳眉,定定也望著他,滿眼迷惑與不解,她拼命地想,拼命地想,就是想不起一絲一毫,"我不記得了,在我的腦子里好像記得有個叫允焱的?"

"允焱是我二弟!如今襲了鄭王!"允常驚喜回答說,"我是允焱的哥哥,允常!"

"哦!這樣啊!"隨便敷衍一句,然後慌慌張張下床穿鞋,她真的不認識他,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只好擺出很親和的樣子。

允常慌忙問,"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你的馬車已經壞了!"

"不用了!"晚秋一口回絕,表面上平靜,實則為爹爹的安全著急,她忍著頭暈,模了模袖子,感覺雞毛令箭還在,暗自慶幸,走了兩步,她猛一回眸,嬌媚笑著說,"慌慌張張的,我也沒想想自己該怎麼走!這樣吧!大王子!我借你一匹馬,以後有時間我再還你!如何?"

"你會騎馬?"允常疑惑,女孩子會騎馬?在這個男尊女婢的社會,其實稀奇,晚秋看似一個溫柔嫻靜的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是呀!重在爹爹的栽培,我八歲就會騎馬!"晚秋回答。

"你現在傷勢沒好,騎馬不安全,我到下人那里調個馬車給你!你等著!"說著就下去了,晚秋偏著頭不語,閑步走到院子里,望著天,望著路人,隨便等候著。

馬車終于找到了,巴爾達牽著馬同允常笑盈盈走了過來,晚秋望著巴爾達,心里有種莫名的激動,原來允常沒有將他害死,他還好好的活著,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巴爾達憨笑說,"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晚秋抿著嘴,淡淡笑著,宛如一朵綻放的白蓮,是那麼的淡雅,看得允常愣住了。

"謝謝你!大王子!"晚秋向他就了個躬,允常扶著她,雙手接觸到她的柔軟無骨的手,更加迷亂了,他剛才想到的要囑咐她的話,此時也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淡淡的說,"快快請起,不用謝!"

晚秋緩緩站起身,望著他,發現竟然他額頭上點點汗珠,又笑了,就用帕子給他擦汗說,"瞧你!為了這個車子累的,滿臉都是汗!"

允常站著不動,任由她細細的擦著,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緊張說,"晚秋!你一定要走嗎?要不!咱們一起回去?如何?"

"我自是有我的事兒,我奉爹爹之命,到我姑母家住些日子,恐怕不能與你回去了!"晚秋很奇怪,依現在的情景看來,這個允常完全不知道朝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罷了罷了!姑且不告訴他,等他回去後自然就會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打擾了!你啟程吧!"允常三天前出去狩獵,自然什麼都不知道,他自當是她是純粹的走親戚,也就沒有多問。

"保重!"晚秋禮貌抱拳,然後掀開簾子進了馬車,巴爾達也抱了拳謝禮,又說了些客套話,然後,駕著馬車甩鞭而去,允常望著那一輛馬車漸漸遠去,慢慢地消失在白霧里,他的心也跟她而去。

晚秋啊!晚秋!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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