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至尊狂妃 069、螳螂捕蟬

作者 ︰ 墨十泗

*玉牌之謎**

溫柔與大師長談了將近三個時辰,申時才回到白王府,倚在美人榻上沉思。

她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不問世事的大師,竟對夷國的朝政知曉得那般清楚,太後當權,王上窩囊,丞相不才,其他四位王爺除了紫王之外均也不成事,而紫王也就是一介武夫,整個大夷國政,仿佛就是一盤散沙,卻又有多少人知曉這一盤散沙後的勢力之爭。

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溫家在整個朝局中地位之特殊,更沒有想到,這塊白玉牌中藏著的力量,是那麼深。

溫柔舉起了白玉牌,在自己眼前微微晃著,她終究不能有一個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自由之身,是她自己將自己綁在了權力之爭上。

她也終于知道了祖父遺言的深意,溫水即溫家,宜人即夷人,便是夷國,溫水系夷人,只要溫家存在一天,便會全力效忠于夷國皇室,至于白……

溫水系夷人,非白不可,溫家要效忠皇室,拯救夷國國政這一盤散沙,必須效力于白王不可,也便是說,只有白王才能收攏住這一盤散沙。

白王?那個身中奇毒的冷澈?祖父竟然這般看好他,竟將他當做了拯救夷國的唯一人?她雖然也認為他並非簡單人物,卻也沒瞧得出他有如此大的能耐,祖父真的這麼相信他嗎?

溫柔的目光依舊鎖在白玉牌之上,這是夷國皇室的最後一道力量,捍衛皇室的尊嚴,當年先皇薨時發生的那場宮變,那突然出現的神秘力量,原來便是祖父啟動了這白玉牌的力量。

可是自大夷立國到如今,從未啟動過這白玉牌的力量,竟要在如今王上在位之年兩次啟動嗎?如今的夷國,可謂是內憂外患,還經得起這般大動蕩的朝局嗎?

祖父呵祖父,您真是留給了溫柔一個大丈夫都難挑起的重任,然而既然溫柔決定要做您的孫女,決定要完成您的遺願,溫柔便替您擔起溫氏一族的重任,捍衛大夷皇室正統!

看來,她護白王這條命是護對了,只是,夷國除卻王上和白王,還有四位王爺,均不可信嗎?均不可用嗎?即便所有王爺都不可守住大夷江山,不是還有王上?她看得出王上並非庸才,況且也是一國之主,為何祖父的遺言是依附白王,效力于白王,而不是王上,為何?

溫柔仍是不解,因為她沒有在冷澈身上看到超于常人的非凡之處,若非要說有過于常人之處,怕也就只有他那一身內力與功夫。

或者說是他將自己隱藏得太深太好?

罷了,她相信祖父絕不會看錯了人,既然祖父相信白王,她便助他!

只是如此一來,她不想與白王有過多的交集,怕也是不行了。

不過這于國大事,一時也急不得,待她思考清楚再去找白王,目下她還要防著些小人。

也不知尹兒那兒完成得如何了?

「王妃——」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溫柔正在想著尹兒,尹兒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了,抬頭望去,只見尹兒嘴角含笑跑了進來,「奴婢見過王妃。」

「如何?事情辦妥了?」溫柔瞧著尹兒那眉眼里的笑意,便知道她辦得無差了,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她,「累了吧,喝杯茶解乏。」

尹兒接過溫柔遞來的茶,眼里閃爍著感動,喉間哽咽得差點說不出話,惹得溫柔笑道︰「一杯茶而已,還不至于你這樣,好了,先坐下歇歇。」

「謝王妃。」溫柔允準,尹兒也不顧忌,便在圓凳上坐下,將一杯熱茶飲下肚後,才又笑道,「王妃當真是料事如神,料準了敏夫人讓人找青王爺問清楚,奴婢才從青王府出來,就瞧見小妮又去了,當然,奴婢沒讓她瞧見奴婢。」尹兒知道溫柔要問什麼,便一口氣都說了。

「見到青王了否?」她關心的可不是王如敏有沒有派人去和青王鬧,「東西交給他了否?」

「見是見到了,不過青王爺一听說奴婢是敏夫人的人,就立刻黑了一張臉,險些沒把奴婢趕出來。」尹兒想到青王那張黑臉還覺得有些後怕,「東西也交給了青王了。」

「與他要的東西呢?」

「也要回來了。」尹兒從袖間拿出一塊刻著「青」字的玉佩,交到溫柔手里,「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兒青王爺才肯給的,奴婢瞧著青王爺心里就沒敏夫人。」

「你個小小丫頭也學會看人了?」不過話倒是說得沒錯,在青王眼中,王如敏只怕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跟著王妃自然學得一些。」尹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而且奴婢才一轉身,青王爺就將那鴛鴦戲水刺繡圖撕了,奴婢只當沒瞧見。」若是心里真的有敏夫人,還會將那刺繡圖撕了嗎?

「明天要用到的人呢?也安排好了?」

「回王妃,都安排好了。」

「什麼人,信得過否?」

「曾經與奴婢在一個大戶人家里打雜的人,如今在一所茶樓里當跑堂,與奴婢有交情,信得過。」

「嗯,事成之後,讓他來府里干吧,也比在外當跑堂了強。」

「奴婢替他謝過王妃。」

「下去歇著吧,今天你也累了。」

「是,奴婢告退。」

趙嫣兒,明日也不知是誰算計誰,溫柔拿著那枚青王的玉佩,笑得陰邪。

青王府。

青王喘著粗氣,正在兩具光滑優美的女子身上翻來壓去,女子的嬌笑聲,喘息聲,男子的低吼聲破門而出,惹得在門外看守的侍衛臉紅到了脖子根。雄風過後,青王軟倒在兩名姬妾中間,兩名姬妾則還意猶未盡地貼在他身上,用手指不斷地在他心口撥弄著,可憐楚楚的嬌聲道︰「爺,您過幾日就要娶王妃了,是不是有了王妃,您就不理我們姐妹了呢?」

「爺,听說新王妃的姐姐很是了得,不知新王妃是否也如她姐姐一般,那日後我們還有好日子過嗎?」另名姬妾接口,挑逗著青王,最後竟將手放到了他的敏感部位。

姬妾的話煽起了青王心底的怒火,只見他低吼一聲便翻身將姬妾推倒,而後再一口狠狠的咬住姬妾胸前的瑩白的肌膚,听著她*蝕骨的尖叫聲,滿意的大笑!

這些個女人!都想要騎到他頭上來了!本還喜歡敏兒那合心的性子,如今竟想拿著月復中的孩兒還威脅他!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手下無情了!**想讓誰死**

翌日,鎮國公府。

溫心有史以來第一次踏入溫顏的住處,單瞧那月兌了漆的門窗與那陳舊的家具,便不禁嗤之以鼻,裝著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跨進了門檻,一邊親昵地叫道︰「三妹妹,姐姐瞧你來了。」

「姐姐,妹妹听聞你前夜感染了風寒,身子還未痊愈怎就能隨意走呢,這叫妹妹如何擔得起姐姐這親自前來?」溫顏瞧見溫心,一副驚訝的表情,連忙扶住了那好像風一吹便能倒的溫心,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妹妹住處簡陋,還望姐姐不要嫌棄才是。」

「咳咳咳……姐姐怎麼會嫌棄呢,姐姐是听聞妹妹今日要與娘一道去西雲寺祈福,特意來送妹妹一件衣裳,莫要出了門讓別人說我們鎮國公府苛待庶女。」溫心目光毒辣地盯著低眉順眼的溫顏,要不娘要她在下人面前裝裝樣子,她恨不得上去就把溫顏往死里打,憑什麼搶了她的青王!憑什麼搶了她青王妃之位!

溫心嘴上說這不嫌棄,實則心里覺得進入這間屋子便已經有失她的身份了,所以她寧願站著也不願意坐下,生怕污了她的衣裳,污了她的身份。

「妹妹要嫁人了,整個鎮國公府便只剩下姐姐一個人了。」溫心裝得可憐,說得淒楚,博得了不知情的婢子的同情心,皆以為是溫顏搶了本屬于她的東西,都向溫顏投去鄙夷的目光,溫心繼續裝模作樣道,「妹妹今日去祈福,姐姐本也想陪妹妹一道去,感謝菩薩讓妹妹嫁得了個好人家,奈何姐姐偏偏感染了風寒,怕是惹怒了菩薩,便不能陪妹妹一道去了,咳咳……」

「姐姐哪里話,妹妹知足的。」溫顏雖然低著頭,心里卻是咬牙切齒,溫心,真是無時無刻不把她當人看,便是在下人面前說句話,也要將她的臉面全部踩在地上。

「來,妹妹,將姐姐特意為你準備的衣裳穿上。」溫心示意隨行婢子將衣裳為溫顏穿上。

「妹妹謝過姐姐。」溫顏雖然不想受這份禮,然在離開鎮國公府之前,她不得不裝出謹小慎微的樣子,以免讓溫心懷疑。

「听聞大姐姐也一道去嗎?」本來只想先除掉溫顏一人,溫柔這個賤人竟然不知好歹地撞上來,如此也好,就讓她們兩個人一起去見閻王!

「是的,妹妹還在白王府時,大姐姐就說了邀妹妹一道去西雲寺為白王爺祈福,希望白王爺的病早些痊愈,奈何白王府里總有事纏身,騰不開身,所以便沒能去,今日夫人越溫顏一道去祈福,溫顏便想起了大姐姐來,所以便約了大姐姐也一道去。」

「如此看來,妹妹和大姐姐倒是處得不錯?」溫心朝溫顏逼近一分,用凌厲的目光盯著她,若是這兩人早就處在了一起,那今日兩人一道去祈福,就不得不防了。

「妹妹哪里敢!」溫顏聞言立刻跪到了地上,誠惶誠恐道,「妹妹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不敢逾越,更是事事遵從姐姐你,姐姐說一溫顏何曾敢說二,便是姐姐讓妹妹去白王府陪大姐姐妹妹也去了,音夫人那事沒有成只是意外,妹妹——」

「好了好了,妹妹這說的什麼話,姐姐沒有別的意思,妹妹快快起來,別髒了衣裳又凍了腿。」溫心打斷了溫顏的話,看著溫顏那膽小如鼠的模樣她便覺得厭惡,她不過就是問了一句話,她就怕得想要將在白王府的事在下人面前全部說出來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她,又何嘗不知道溫顏是個怎樣的人,謹小卑微,膽小怕事,沒有一點腦子,她說的話,她從不敢反抗,這樣的人,能成什麼大事?不過是被溫柔當做報復她的工具推到了她們之間,充其量不過是件沒用的犧牲品,她不信她還會有什麼謀劃。

就讓她再做一會兒青王妃的夢吧,也不過一兩個時辰,就送她二人都去見閻王!

溫顏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因為害怕險些沒站穩,若不是一旁有婢子攙著她,她便跌到了地上,這讓溫心更相信這樣的人絕對對她構不成威脅,至于溫顏要成為青王妃的事,就當做是她溫心穩坐青王妃之位之前的小插曲。

溫心再冷嘲熱諷地說了幾句,溫顏乖乖听著,過了一會兒便有婢子上來稟報說夫人請三小姐到大門去了。

溫心惺惺作態地將溫顏送到大門,溫顏抬頭往前望了望,只見大門處只停了一輛馬車,便知溫柔還沒有來,心底不由得有些慌了。

「妹妹,姐姐就送你到這兒,妹妹先上馬車就好,娘親應該馬上便會來了。」溫心佯裝咳嗽兩聲,柔聲地說著,然後轉過身交代隨行的婢子,「好生照顧了三小姐,可知道了?」

「奴婢知道。」婢子乖巧地應聲。

說話間,趙嫣兒在婢子的攙扶下款款而來,一見到溫心便斥責道︰「身子沒好何必亂跑,快回屋歇著去,你三妹妹沒你金貴驕縱,自然用不得你送,無須你多此一舉。」

趙嫣兒呵斥完溫心,再朝溫顏溫和地笑道︰「三姑娘,咱們走吧。」

真是一副對親女兒嚴厲,對庶出女兒慈愛的好主母,溫顏心中冷笑,她不傻,她當然听得出趙嫣兒在拐著彎罵她賤骨頭。

「姐姐你快回屋吧,別讓夫人擔心了。」

「娘,那女兒先回屋了,你們路上小心。」

趙嫣兒與溫心擦肩而過的時候,趙嫣兒遞給溫心一個「放心」的眼神,溫心便心無掛礙地走了。

「夫人,大姐姐還沒有來,我們是否要等等?」溫顏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若是溫柔不來,她自己一個人不知該如何應對。

「既然大姑娘也要來,那我們自然要等等的。」當然要等,如此良機怎能錯過,還以為溫柔是長腦子了,到頭來還不過是草包一個,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稍傾,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了過來,溫顏不安的心才慢慢放緩。

待馬車停穩,溫柔從馬車上下來,趙嫣兒看向她的身後,見沒有一人跟著,問道︰「白王妃只是自己嘛?沒有婢子跟著伺候?」

「尹兒今日發了高燒,我便讓她在府里歇著了,況且只是卻西雲寺一趟,自己也是一樣。」

趙嫣兒輕輕笑了,也好,人少更好辦事。**姨娘使計**

溫柔也不去管趙嫣兒的臉色,徑自登上了馬車,險些沒氣死趙嫣兒。

馬車慢慢駛離了鎮國公府,往西雲寺駛去。「白王妃從小便知書達禮,不知做何事都需先讓長輩嗎?」坐在馬車里,趙嫣兒恨恨地盯著溫柔,若不是今日的戲溫柔也是主角,她何必跟她裝模作樣,還要跟她同坐一輛馬車。

「溫柔可沒有瞧見這兒有什麼長輩。」溫柔譏諷地笑著,都曾經撕破了臉皮,虧得她也還好意思在她面前做戲,她可沒有這份好心情去與她做戲,「趙姨娘,若論身份,你的身份比三妹妹還矮了一截,讓你與我們同坐一輛馬車已經是抬舉你了,趙姨娘還敢在我們面前高抬了自己嗎?」

「白王妃莫忘了,我現在是鎮國公子的親娘,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趙嫣兒咬牙切齒地瞪著溫柔,「再如何不強,也比白王妃那遺臭萬年的名聲強。」就讓她再逞幾個時辰的口舌,到了閻王那兒,怕她想逞也找不到對象。

「是麼?」溫柔冷冷一笑,也懶得與趙嫣兒多費口舌,要她過幾個時辰之後,連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溫柔瞧趙姨娘臉上這傷疤也沒好盡,怎就忘了疼了?可否讓溫柔再送趙姨娘幾鞭子?」

「也多虧了白王妃這一鞭子,老爺比以前更疼我了,如何,白王妃這般可否滿意?」賤人的女兒還是賤人!毀了她的容貌就是想讓她失寵!她偏不能遂了她的意!就算她不得寵,她也要握著權!

「沒想到爹爹的口味倒是變了,想當初趙姨娘可是憑著這張臉擠進了鎮國公府的門檻。」

「這又如何?如今這在鎮國公府里的是我,也不是你溫柔。」

「若趙姨娘以為溫柔還是以前的那個溫柔,那趙姨娘就大錯特錯了。」

溫顏听著溫柔與趙嫣兒的舌尖之戰,插不進話,唯有低下頭為好,這時候若是她出聲,就無異于是點燃猛火油了。

就在此時,馬車疾馳著駛過行人並不算密集的街道,卻不知從哪兒突然跑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正擋在了奔馳的馬匹前,突然看到面前的小女孩,車夫一個急勒馬,馬匹想受了驚一般高高抬起了前蹄,使帶著的馬車形成了一個很高的傾斜度。

很好,時機到了,趙嫣兒嘴角一記得意的笑,在溫柔與溫顏二人都緊抓著窗欞不使自己摔下馬車的時候,趙嫣兒卻自己松開了抓著窗欞的雙手,整個人順著傾斜的車身往車身後邊已然敞開的車門跌去。

而後,整個人重重地拋到了地上。

待趙嫣兒摔下馬車之後,馬車便穩穩停住了,溫顏望著摔在地上的趙嫣兒,很是驚慌,不由得望向了溫柔,卻發現溫柔在冷笑,那笑容,讓溫顏覺得莫名人。

只是一瞬間,溫柔便沖溫顏不冷不熱道︰「走吧,下車去看看趙姨娘,她還真是舍得拿自己最重視的身子做賭注。」

馬兒受驚的時候,已經有路人駐足旁觀,所以在趙嫣兒從馬車上摔落到地的時候,路人便紛紛上前圍觀了,溫柔下了馬車,撥開了人群走到趙嫣兒身旁,只見她的左臂與左腿擦傷很是眼中,血珠子不斷從傷口沁出來,溫柔向一旁的溫顏使了一個眼色,溫顏便撲到了趙嫣兒身旁,將她扶起,哭道︰「夫人,夫人,您怎麼樣……」

「三姑娘,別哭,我沒事。」或許真是因為痛極,趙嫣兒臉色的痛色不像是裝的,「三姑娘與白王妃沒有受傷就好,誰想到這馬兒居然驚了……」趙嫣兒話一落,眾人便向溫柔投來鄙夷的目光,指指點點道,原來這就是白王妃……

「趙姨娘既然受傷了,那今日到西雲寺祈福一事,我看便罷了吧,先送趙姨娘回鎮國公府看大夫比較好。」眾目睽睽之下溫柔也假裝關心道,既然趙嫣兒不忘將她的身份點名,她又豈會不公布趙嫣兒的身份?

眾人又將目光移到了趙嫣兒身上,听聞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姓趙,沒想到竟然是個姨娘?

趙嫣兒很是憤恨,卻強撐道︰「白王妃萬萬不可,今兒是個極好的日子,若是錯過了這個祈福的好日子,日後怕是再難尋到這樣的好日子了……」她怎麼可能讓溫柔與溫顏打道回府。

「可夫人你現在傷得這麼重,不趕緊回府瞧大夫可怎麼行?」溫顏插話道。

「後面不是還有白王妃的馬車嗎?上面就坐著你我的婢子,讓她們送我回府就好,你們還是快去祈福為好,不要為了我錯過了這樣的好日子。」說話間,已有兩名婢子上來扶住了趙嫣兒,趙嫣兒嘆息了一聲,「本還打算為心兒求一段好姻緣的,如今我去不了了,可否勞三姑娘代我為心兒求一姻緣卦?」

「夫人言重了……溫顏會的。」

「白王妃,你不介意我坐你的馬車回府吧?」趙嫣兒一臉虛弱地望著溫柔,諒她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她。

「自然不會介意,趙姨娘還是快快回府瞧大夫為好,你二人好好照顧趙姨娘。」

「奴婢知道。」

「王三!」趙嫣兒在欲離開之時,叫了車夫一聲,車夫應聲在旁躬身垂首,趙嫣兒便吩咐道︰「一路上照顧好白王妃與三姑娘,稍有差池,為你試問!」

「奴才知道!」

「既然如此,白王妃與三姑娘快去西雲寺吧,若在耽擱時辰便不早了。」只要是王三驅車,就不怕不把這二人送到目的地!

「夫人您快回吧,我們知道的。」

趙嫣兒硬是要看著溫柔與溫顏上了馬車,等馬車離開她再離開,真是做好了一個好主母的形象,平白得了周圍百姓的同情與好評。

而在趙嫣兒與溫柔的車馬離開之後,一名身穿淡青色棉袍,小廝模樣的男子來到了鎮國公府門前,抓著門環敲了敲,便有家丁前來開門。

家丁將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問道︰「你找何人?」

「小哥,我是青王府的人,想要見鎮國公子。」男子很是有禮貌。

「青王府的人?找公子?」家丁狐疑,這青王爺都快要與三小姐成婚了,找公子作甚?

「小哥若是不信,請將這枚玉佩交給鎮國公子,待公子見過玉佩之後,該會見我的。」

家丁接過玉佩,對男子道一聲「請稍等」,便前去通傳去了,過了片刻,家丁前來請男子進府。

再過了半柱香時間,打扮得漂亮的溫心一個婢子也不帶,只身隨著男子出府了,身上哪里還見絲毫的病態,反是滿眼笑意,登上了男子驅趕的馬車。

趙嫣兒的馬車回到鎮國公府門外的時候,溫心所乘的馬車堪堪離開。**先發制人**

馬車駛出了帝都西門,向人煙稀少的西郊駛去,溫顏緊緊握住了雙手,因為緊張,她的手心沁出了薄汗。

溫柔掀了車簾子往外瞧,只見這路並不是通往西雲寺的小道,而雜草叢生的樹林子,她昨天才來過西雲寺,倒不至于這麼快就忘了路,果然趙嫣兒是要在這兒下手。

「王三,這是去往西雲寺的路嗎?」溫柔望著前方愈來愈僻靜的路,冷冷問道。

王三沒有答話,只依舊驅車往前,他是趙嫣兒的忠實手下,趙嫣兒吩咐的,他必會完成,趙嫣兒命他將溫柔二人送到西郊老林,他必然就會送到。

「停車。」王三沒有答話,溫柔的眸子滲進了一分寒意。

「回白王妃,西雲寺還沒有到,不能停車!」王三一邊回話,一邊揮鞭抽打著馬背,馬匹吃痛跑得更快,馬車因此顛簸得很是厲害,溫顏的心更是嚇得厲害。

「我再說一次,停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的忍耐是有限的。

「白王妃還是坐好為好,西雲寺到了奴才會與你說的!也就快到了!」王三依舊揮鞭鞭打著馬背。

「不想死,就停車。」溫柔的眸子已冷至極致,說話間,一把古銅色已然抵在了王三的咽喉。

王三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驟然勒馬,想要以這驟然勒馬的空擋將溫柔拋開,誰知溫柔竟絲毫不動,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依然穩穩存在,便是連沒有絲毫功夫底子的溫顏也還穩穩呆在馬車里,只是抓著窗欞的雙手因為用力太過而關節發白。

「想摔死我們嗎?」溫柔將匕首更抵近王三的咽喉一分,王三能清楚地感受得到那屬于利器的冰冷氣息,縱然他平日里仗著趙嫣兒在後撐腰很是蠻橫,可畢竟沒有動過殺人利器,如今就這般抵在他的咽喉上,如何不讓他害怕。

王三被嚇得想要撲倒在地,卻被溫柔制止,冷聲道︰「不要動,不想死就別動。」

「奴才不動,不動,求白王妃把鄙視拿開一些。」溫柔說不準動,王三哪里還敢動,只兢兢戰戰地躬著背呆在馬車馭手之位上。

「下來。」溫柔用匕首控制著王三,讓他從馬車上下來,而後示意溫顏也下來。

「說,趙姨娘讓你將我們帶到何處?」

「西雲寺啊,夫人就讓我將白王妃與三姑娘送到西雲寺。」死到臨頭,王三仍舊扯著謊話。

「我再問你一次,趙姨娘讓你將我們帶到何處?」沒想到趙嫣兒還有這麼忠心的手下。

「西雲寺!」王三一口咬定,額頭上卻已冷汗涔涔。

「沒想到趙姨娘還有你這麼忠誠的手下,死到臨頭了還這麼護主。」溫柔冷聲笑著,用匕首在王三的臉上輕輕拍打著,嚇得他整個人都僵直了身體,「不過你知不知道有這樣一種死法,就是用鋒利的匕首將活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一片地剜下,嘖嘖,那滋味,真是讓人痛不欲生。」

溫柔故意將話音放慢,她能感覺得到王三的恐懼依舊蔓延到了全身,她依舊在笑道︰「若是手法好的,能剜上三天三夜,若是手法不好的,像我這般,一刀下去就是參差不齊的肉也說不定,如何,你要不要試試?」

溫柔的話還沒說完,王三便已經軟倒在地,大寒的冬天里,他背脊冒出的冷汗濕透了他的棉袍,溫柔亦是蹲,將匕首指著他的心口,用看好戲一般的口吻道︰「便從這里開始如何?」

說著,溫柔便用匕首劃開了王三胸前的棉袍,王三立刻撲倒在地,磕頭求饒。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我說!我都說!」他本以為夫人是這世上最狠的女人,沒想到竟然還有比夫人還要狠上不知多少倍的女人!而且在說取一個人的性命時,簡直就像是在取一件玩物一般,一絲情感也無!

一旁的溫顏,早已听得毛骨悚然,心想著幸好自己選擇對了人,若是與溫柔為敵,不知會死的有多難看!

「肯說了?」溫柔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匍匐在地王三,一臉的冰霜,聲音亦是冷冷的沒有一絲起伏,「不要再想著在我面前耍花招,敢存了一分心思,我讓你死得比剜剮還要痛苦。」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王三已經嚇得連話都快說不清了。

「說吧。」也只有貪生怕死之徒,這種恐嚇的才會行之有效。

「夫人要奴才將白王妃與三姑娘送到西郊老林……」王三戰戰兢兢地說道。

「然後?」

「交給……」王三咽了咽唾沫,壯了膽接著說道,「交給收買過的賊人們,讓,讓他們殺人滅口……」王三哪里還敢說讓賊人殺人之前,先好好地凌辱一番……

王三一直躬身垂首說著,哪里敢看溫柔一眼,本以為他說出這樣的話溫柔會驚訝不已,誰知溫柔絲毫反應也沒有,只依舊冷聲問道︰「那你的命又何如?」

「夫人跟奴才說,她已經與賊人頭子說好了,奴才將人送到之後,就放奴才離開。」

「趙姨娘給了你多少銀兩?」她不相信沒有銀兩這人會心甘情願為趙嫣兒賣命。

「十兩……」

「十兩銀子便買了我二人的命,在你眼里我二人的命這麼不值錢?」十兩銀子買兩條命,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給你三十兩,你依然將馬車駛到老林,如何?」

「這……」王三支支吾吾,想要,卻要懼怕溫柔。

「怎麼,怕我食言?」

「不,不敢……」

「明日你自可到白王府找我拿銀子,白王府大門敞開著,你無須怕我食言。」

「可是……這馬車里都沒了人,這讓奴才如何把人送去……」送一輛空車去,他就不怕那些一看見女人就兩眼露出婬光的賊人宰了他嗎?那日他和夫人來辦事,可是清楚地瞧見了他們听到女人時兩眼里那貪婪的光。

「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會給你人,讓你送去。」溫柔微微勾起了嘴角,她怎麼會讓他趕一輛空車去呢,她可是為趙嫣兒備了大禮的。

說話間,只見一輛灰布篷車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駛了過來。

來了!

王三也不禁抬頭往越駛越近的灰布篷車望去,只听得灰布篷車里傳出了他所熟悉的聲音。

「到了沒啊?你沒有帶錯路嗎?青王爺怎麼會在這種僻靜的地方見本公子?」

王三直是又驚又嚇,一身的冷汗還沒干,又再次冒了出來。

大小姐——!?**生不如死**

溫心本是握著那枚屬于青王的玉佩,滿懷春意地等著與心上人見面,心里想著青王爺心里最在乎的還是她,想著青王爺約她相見是要如何與她濃情蜜意,一路上都沉浸在她自己的翩翩浮想中,竟沒有注意到馬車並不是駛往青王府的方向。

馬車驟然停下,溫心一掀開車簾,瞧見的居然是溫柔那張最讓她恨不得撕爛的臉!

「溫柔!你怎麼會在這里!?」溫心立刻跳下了馬車,抬手指著溫柔,一臉的狠戾之色,望了望四周,朝淡青棉袍男子怒喝道,「還有這是哪里!你這個狗奴才怎麼將本公子帶到了這種地方!」

「二妹妹穿戴得這麼整齊漂亮,是要去見青王爺嗎?」溫柔望著此時此刻仍舊趾高氣昂的溫心,諷刺地笑道,枉得趙嫣兒一直在為她鋪路,她卻沒有那般的心思,到了此時竟還不知狀況。

「本公子去見誰,用得著你管麼!?」溫柔這個賤人如何知道她要去見青王爺?忽而又沖將她帶來此地的淡青棉袍男子怒喝道,「狗奴才,本公子問你話呢!這是什麼地方!?」

「二妹妹還是別吼了,姐姐來告訴你吧,這里是帝都西郊,二妹妹听明白了嗎?帝都西郊。」怕溫心還听不懂她的話,溫柔笑著再重復說了一次地點。

「帝都西郊,不是——」不正是娘說的要下手的地方嗎!?怎麼她就到了這兒呢!?難道——

溫心下意識望著淡青棉袍男子,只見淡青棉袍男子向溫柔抱拳拱手道︰「王妃,人已替您帶到。」

「溫柔,你算計我!?」溫心這才恍然大悟,指著溫柔的筆尖罵道,「你這個賤人!搶了我的青王妃之位不說,如今竟還要算計我!?」

她怎麼就沒有猜得到是溫柔使計!?反倒還以為真是青王約她相見,若青王真要約她見面,為何昨日不約?她是在看到玉佩的時候高興過了頭,竟沒有想到!

「二妹妹這話可就說錯了,怎麼說是姐姐算計你呢?」溫柔笑著別開了溫心指在她筆尖的手,不疾不徐地依舊淡笑道,「是二妹妹瞧見了青王爺的玉佩,自己願意上鉤的,要怪就怪二妹妹自己太蠢,事先沒有想到。」

「再說了,也不知是誰算計誰,姐姐不過是將二妹妹曾經贈與姐姐的,悉數還給妹妹而已,況且青王爺本是與姐姐有婚約,是二妹妹從中橫插一腳想要害姐姐,卻還又覺得不夠,竟還使計讓姐姐喜歡上你們安排好的男子,最後讓姐姐做出那遭萬人唾罵的事情,依舊不舍得放過姐姐,偏還讓那男子離開,再由你們帶人當場捉住,讓姐姐的名聲一夜毀之。」

「二妹妹,姐姐說得可對?」溫柔說著,一步步往溫心逼近,眼里的光可怕得嚇人,令溫心不禁往後倒退。

「你知道?」溫心不可置信,溫柔居然都知道她們曾經的所作所為?竟然知道她失去原本的一切是她們一手造成的?

「莫非二妹妹以為,這天底下聰明的只有你們母女?」溫柔冷笑一聲,「姐姐還知道,青王爺之所以想要娶二妹妹為王妃,不是因為愛二妹妹,他愛的,不過是鎮國公府帶給他的榮耀與權力。」

「至于娶誰,又有何不一樣?而青王爺當初之所以是不娶姐姐,是因為姐姐落下個蕩婦的名聲,娶了有損他的臉面,再之所以助妹妹得到鎮國公子之位,不過是為了讓妹妹與鎮國公府更能為他所用罷了。」

溫柔的話,不禁使溫心震驚,更使在場的所有人震驚,原來,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

「你說什麼?」溫心不敢相信,抑或說是不願相信,「青王爺並非鐘情于我!?這怎麼可能!?我不信!」

「不信?」溫柔嗤之以鼻,真是被愛迷昏了頭腦的人,連原本那還能稱之為有些小聰明的腦子,如今竟被青王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弄得蠢得連驢都不如,「若是青王爺心中有你,如何不與王上堅持?若是青王爺心中有你,為何本答應要讓你做青王妃,如今卻連見都不見你?若是青王爺心中有你,他還會日日去玩別的女人?」

「二妹妹,如今你可都明白了?」

「你滾開!本公子的事還輪到你這個賤人來管!」溫心暴怒地想要推開溫柔,溫柔只是微微一側身,溫心便推了個空,她如何能相信青王心中沒有她!?然而溫柔字字珠璣,竟讓她不得不信!

「我是賤人,也不知今日之後,二妹妹與姐姐,誰比誰賤。」溫柔往前一步,強硬地捏住了溫心的下顎,陰沉沉道,「二妹妹,不要怪姐姐狠心,要怪就怪你們的心太黑!」

「雲浪,將她捆住!」溫柔在溫心震驚的目光中撒開手,名喚雲浪的淡青棉袍男子便上前擒住了溫心的雙手,而後將她的雙手挽至身後,綁住。

溫心怒不可遏,掙扎著想要掙開雲浪的束縛卻無論她如何扭動都是徒勞,「放開我!你這個狗奴才!」而後抬起頭狠狠瞪著溫柔,「溫柔你這個賤人!你想要做什麼!?快放開我!不然我讓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溫柔終于忍不住昂頭大笑一聲,揚起巴掌便重重扇到了溫心的臉上,嗤笑道,「二妹妹好大口氣,真是死到臨頭了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麼?還看不清你目下的狀況嗎?」

「你敢打我?」溫心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望著溫柔,瞪大了雙眼,而後奮力掙扎著想要上前與溫柔拼命,奈何卻被雲浪牢牢制住。

「打你我有何不敢?」溫柔再次揚起了手在溫心臉上落下無數個巴掌,直打得她滿臉的巴掌印,嘴角淌著血。

溫心哪里受過這般委屈,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雲浪,將她扔上馬車。」

「是。」雲浪應道,抓起溫心便往溫柔方才乘坐的馬車扔,一點沒有憐香惜玉之意,疼得溫心回過了神。

「溫柔,你想干什麼!?」溫心心底驀然升起了恐懼,她現在是在溫柔方才乘坐的馬車之上,這輛馬車可是一輛有去無回的馬車!

「二妹妹這麼急著知道作甚,待你到達目的地,不就知曉了?」溫柔沒有絲毫情感的眼眸和話語,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寒顫。

「王三。」溫柔喚出了王三的名字,讓一直處在震驚中的王三立刻匍匐在地,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直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如何在白王妃面前就是任宰任割。

「去吧,將我們的鎮國公子所到那所謂的目的地。」溫柔望著溫心,眸子里有說不盡的邪意。

「這……」王三簡直是嚇破了膽,這白王妃說的換人竟然是換來了大小姐!這他怎麼敢!然而他掌嘴的瞬間,便覺得有東西飛入了他的喉間,讓他不得不往下咽口唾沫,抬起頭來震驚地望著溫柔。

「若是你不照我的話去做,你就等著毒發而死。」溫柔把玩著手里的小白瓷瓶,眼眸半眯,「但若是你照我的話去做,明日來找我領解藥,還能得到你那三十兩銀子。」

「……是。」如此,他不想答應也要答應了。

「溫柔!你放開我!放開我!王三你快放了本公子!日後你想要什麼本公子就許你什麼!」溫心徹底地恐慌了,連王三都被溫柔收買了,她還有什麼活路可言?

「王三,去到之時將這張紙條交給那賊人頭領,告訴他們若是照這紙條上說的去做,酬金加倍!」說罷,溫柔將一張紙條扔到了王三手里。

就這麼讓溫心死在亂刀之下豈不是便宜了她?她要的,是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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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姑娘們,今天沒有按時更,原因是昨晚十四預發了,誰知系統提醒說有HH內容,十四不知,今天還是老七跟十四說了十四才知道,忙了一天現在才有空補上,抱歉了,日後更新依然在早上10點35分,十四繼續奉上1W字,望姑娘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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