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至尊狂妃 068、著手應對(求首訂)

作者 ︰ 墨十泗

**良禽擇木**

「小點聲!」吳雨疏連忙捂住了溫顏的嘴,警惕地往四周望了望之後才舒了一口氣,撤下手,擰著眉擔憂地抱怨道,「顏兒,如何像變了個人一般?要知道這府里處處都是趙嫣兒的人,你剛剛那句話要是傳到趙嫣兒耳里,還不由得我們母女死的?」

「娘,不是女兒變了,是女兒想通了。」溫顏望著吳雨疏,緩緩道,「娘你一直小心翼翼地侍奉著趙嫣兒你不覺得不甘心嗎?同樣是姨娘,同樣是庶女,憑什麼她們就能高我們一等?憑什麼我們處處都要受她們母女壓制,處處都要听從她們母女?」

「處處受制于她們,我們得到了什麼?在她們眼里,我們和那些下人有什麼不同?難道娘你就沒有想過要為自己爭一口氣?難道娘你以為一直屈居在她們之後,她們就會一直給你好日子過嗎?」

「與其如此,倒不如我們放手一搏,與其苟且地活著,不如放開膽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總比畏畏縮縮一輩子受人轄制看人臉色好。

吳雨疏不可置信地望著溫顏,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顏兒,你究竟是怎麼了?」

「娘,不瞞你說,王上之所以下旨封女兒為青王妃,全是因為溫柔從中幫助。」雖然,她是將她當做報復工具推出去,可是她也心甘情願接受,因為,總比她在鎮國公府里的身份及日子強。

「溫柔!?」吳雨疏再次驚訝了,「溫柔為何會幫你!?她不是和溫心一向要好嗎?」

「娘,也只有你這麼認為罷了。」若是真的要好,溫心會搶她的男人,若是要好,溫心會不阻止青王將她推給白王?看來整個整個鎮國公府上下,只有她這個娘最認不清事了,也才會被趙嫣兒瞧不起。

「顏兒,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吳雨疏總覺得溫顏話中有話,她這個女兒,她越發地覺得陌生了。

「娘,您想想,女兒要嫁入青王府,溫心會甘心嗎?趙嫣兒會甘心嗎?她們必會有所阻撓,我們必須有所應對才是,彼為砧板,我為魚肉的事,女兒從今天開始,不會再做!」她要爭,她不要再任人宰割!

「顏兒,咱們斗得過趙嫣兒她們嗎?」吳雨疏一向沒什麼膽量,听到女兒說要與趙嫣兒為敵,自是嚇得不淺。

溫顏沒有說話,垂下了眼眸,是啊,她們斗得過趙嫣兒嗎?

「三姨娘,三小姐,青兒姐姐來了。」兩人說話間,屋外響起了婢子的傳話聲。

「可有說什麼嗎?」青兒?趙嫣兒的貼身婢子,她來干什麼?

「說是夫人請三小姐到前廳去一趟。」

趙嫣兒要見她?僅僅是想要見她而已?

白王府,煙水閣。

溫水良藥,宜人保身,溫水系宜人,非白不可。

溫柔將這句話寫在紙上,將那塊刻著「冷」字的白玉牌擺在旁邊,于是一整個下午她都在對著這幾個字思考,祖父這話,究竟想要告訴她什麼?這塊白玉牌,與這話的關系是什麼?

還有,帝都西郊,西雲寺住持,這三者之間又是何關系?

理了一個下午,依舊理不出任何頭緒,溫柔索性不想了,或許要見到西雲寺,見到住持,才能理出個所以然來。

如此想,溫柔忽覺得乏了,一天一夜沒睡,歇息歇息也好。

正當她要睡下,尹兒前來稟告,說是溫顏求見,溫柔微微笑了,看來這溫顏不蠢,有值得一用之處。

「讓婢子們都退下,請三姑娘進來。」希望溫顏說出的話能合她胃口,也不枉她白幫她。

溫柔見了一身婢子打扮的溫顏,也無多怪,只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親和道︰「三妹妹都快要是新嫁娘了,自當在鎮國公府等著當你的準青王妃便是,怎的還隨意走動,若是讓人瞧見了豈不改說三道四了?」

還不等溫柔的話音落下,溫顏便在溫柔面前跪了下來,將頭低下,認錯道︰「妹妹知錯了,求大姐姐責罰。」

好,對方不裝了,她又何必再裝,溫柔立刻斂了笑容,也不叫溫顏起身,便坐到溫顏面前的太師椅上,冷聲道︰「哦?三妹妹犯了何錯,姐姐倒是不知曉,不如三妹妹好好與姐姐說一說,也好讓姐姐知道三妹妹錯在何處,是該罰,還是不該罰。」

「妹妹不該試圖想要接近白王爺,不該存了想要加害大姐姐的心,與音夫人里應外合,想要將姐姐從白王妃座位上逼下來。」溫顏知道,如今的溫柔已非往昔的溫柔,要想讓溫柔幫她,必須自己付出點什麼。

「三妹妹倒是誠實。」溫柔微微一笑,很好,是個有腦子,「只是三妹妹這般,倒是將見風使舵這個詞演繹得挺好。」

「妹妹並非是見風使舵,而是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大姐姐若是記恨妹妹,妹妹甘願受大姐姐任何責罰。」

「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溫柔贊賞一聲,卻依舊沒有讓溫顏起身,只是冷眼看著她,「只是三妹妹就料得準姐姐會幫你嗎?」

曾經想要咬她一口的人,如今乖順下來,又保得準日後不會反咬她一口?她要的,是她完全的臣服。

「大姐姐,妹妹知道錯了,妹妹只是想真正地做一個人,而不是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在趙嫣兒母女眼里,她不是人,或者連畜生都不如。

「可是三妹妹可想好了,雖然你坐上了青王妃之位,但是也可想而知青王不會愛你,若是三妹妹是想要青王爺的愛,三妹妹還是另擇他人為好。」就算她進了青王府,青王也絕對不會看她一眼,更妄說要得到他的愛。

「大姐姐,若是像妹妹親娘那樣的愛,妹妹寧願不要。」從小她就知道,高門里的愛,總會隨老去的容顏消失,要,不如不要。

「倒是沒看出來三妹妹這般有野心。」沒有人欲,必有權欲,溫顏倒是知道權,比男人的愛可靠得千倍萬倍。

「妹妹必會忠誠于大姐姐!」溫顏知道,溫柔遲遲不願答應幫她,是不信任她。

「那三妹妹要如何讓姐姐相信你的忠誠?」她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更何況在這沒有任何援手可援的世界。

「請大姐姐給妹妹一把匕首。」溫顏抬起頭,目光堅決,想要得到,就必須要付出!**著手應對**

溫柔也不問溫顏要匕首有何用,只走到床榻前,掀起枕頭,拿起放在枕頭下的一把古銅色匕首,這是她那日到市集,瞧著稱手便買了,沒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場了。

溫柔將匕首交到溫顏手里,溫顏接過匕首的時候雙手有些顫抖,最後卻是穩住了,握住了匕首,將匕首抽出皮套,站起身走到了溫柔的書桌前,將左手五指張開,壓到了書桌之上,而後將匕首放到了無名指與小指之間的縫隙。

溫顏緊緊咬著下唇,一閉眼,匕首對著她的小手指狠狠劃下!

血淋淋的半截小指,便赫赫在目,躺在書桌上。

溫柔沒有絲毫驚訝,只是望著溫顏瞬間煞白的臉,淡淡道︰「三妹妹這又是何苦,讓姐姐日後還如何听得到那足以繞梁三日的箏音?」

「只,只要,大姐姐能相信妹妹,……」溫顏光潔的額頭上依舊沁出了豆大的冷汗,說話顫抖不均,原本紅潤的雙唇此刻已慘白得嚇人,卻是一聲都沒有叫喊,只是她話還沒說完,便再也忍不住鑽心的劇痛,昏了過去。

溫柔望著倒地的溫顏,立刻讓尹兒進來為她上藥包扎好傷口,再讓尹兒去端來參湯讓溫顏飲下。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溫顏慢慢轉醒,指間的疼痛依然噬心,卻發現自己躺在溫柔的床上,小指也得了包扎,知道溫柔相信了自己,連忙下了床,對著溫柔又是跪下,誠懇道︰「妹妹謝過大姐姐。」

「起來吧。」看來溫顏還確實是個可用之人。

溫顏沒有立刻起身,對著溫柔重重一磕頭,才站起了身。

「既然如此,三妹妹有話便明了說,無須拐彎抹角。」溫柔伸手指著身旁的椅子示意溫顏坐下,「既然姐姐肯幫三妹妹登上青王妃之位,自然便沒有什麼不可助的。」

「妹妹知道自己坐上青王妃之位,趙姨娘必不會善罷甘休,卻不知趙姨娘下步有何行動,該如何應對,特來請教大姐姐。」溫顏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兒趙姨娘請妹妹前去,說是兩日後要帶著妹妹去西郊的西雲寺祈福,道是讓菩薩好好保佑妹妹。」

「那三妹妹認為趙姨娘這是何意?」好個趙嫣兒,果真是心腸夠歹毒。

「恕妹妹愚鈍,猜想不到。」所以她才來尋求幫助。

「三妹妹認為,要在不違抗皇命的情況下,如何毀了三妹妹這樁婚事最好?」溫柔也不點破,只是定定望著溫顏,「三妹妹可曾听過死人也能上喜堂的事?」

溫顏忽然臉色煞白地看著溫柔,由于不敢相信而聲音有些顫抖,「大姐姐的意思是……」殺人滅口?

「三妹妹聰慧,姐姐無須點破。」看來,她倒是沒有看錯人,沒想到還能變為己用,「要知道二妹妹可是趙姨娘的心尖肉,而本是二妹妹做定了那青王妃,不想竟被三妹妹搶了去,三妹妹覺得,趙姨娘會善罷甘休嗎?約你去上香祈福,符合趙姨娘以往的作風嗎?」

「大姐姐說的是,可是妹妹要怎麼辦才好?趙姨娘人手眾多,妹妹能躲得過嗎?」溫顏很是擔憂。

「與其受制于人,不如先發制人。」趙嫣兒,你以為你想的,就一定能辦得到嗎?

「大姐姐想要如何做,妹妹皆听從。」溫顏識態地站起了起來。

「三妹妹回去之後,想法子跟趙姨娘說,兩日後我隨你們一道去西雲寺,」溫柔沉著眼眸不疾不徐道,「趙姨娘那兒你也留心些,有何動靜立即讓我知曉。」

「妹妹明白。」

「回去吧,切勿讓任何人知曉你今日來過白王府。」

「是。」

趙嫣兒,是你自己制造了這樣的良機,就不要怪我反為己用了。

溫顏走後,溫柔小歇了一個時辰,掌燈時分醒來,尹兒勸她多歇會兒,她只道不必了,再睡明日就等著別人寢皮食骨了。

尹兒立刻去吩咐上晚膳,溫柔用罷之後命尹兒取來了大氅,披了大氅,讓尹兒在旁提著風燈,二人往瑜夫人的院子去了。

溫柔到靜瑜閣外時,瞧見了夙夜正在院外站著,溫柔不禁心底一笑,真是有膽子來到門前,又沒了膽子進去,不禁出聲喚了他一聲。

沒曾想,就著昏黃的燈光,溫柔竟然發現一向只有一個表情的夙夜面上閃過一絲窘迫,一絲緋色,還不等她開口說什麼,夙夜便急急告退了。

溫柔再次覺得有些好笑,難不成這白王府里的男人都這麼容易羞?真是與這白王府的氣氛極不相符。

似乎隱隱約約有瑜夫人身上那獨特的鈴鐺聲入耳,溫柔含著淺笑踏進了瑜夫人的廳子,只見瑜夫人正在廳子起舞,難怪夙夜在外听得那般出神。

「姐姐來了如何不讓婢子通傳一聲?」突然瞧見溫柔,瑜夫人立刻停下了舞步,笑著朝溫柔迎了上來,然後命婢子下去煮茶。

「瞧妹妹跳得入神,不想擾了妹妹,特才沒讓婢子通傳,如何,姐姐沒有攪擾了妹妹吧?」

「姐姐哪里話,姐姐來到妹妹這兒,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如何稱得上攪擾。」瑜夫人一步一扭腰肢,可謂是韻味十足,再配以那環佩叮當,只是賞心悅目又動听悅耳。

待婢子端上了熱茶,瑜夫人便屏退了廳中婢子,而後才又朝溫柔問道︰「不知姐姐夜里前來,可是找妹妹有事?」

「敏夫人那處最近可有何動靜?」

「自從姐姐上次懲治了音夫人之後,敏夫人那處很是安靜,只是今晨听說了王上賜婚青王爺的消息之後,將屋子里的婢子都大打了一頓。」瑜夫人想了想,再說道,「還有正午的時候,瑜夫人的貼身婢子小妮悄悄從偏門出去了,瞧那模樣,怕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可知那婢子去了何處?」

「去了青王府,從小門進去,有半柱香的時間,小妮回來之後,敏夫人便是眉開眼笑了。」敏夫人,想要玩什麼呢?

「有勞妹妹了,還勞妹妹再幫姐姐盯著些。」

「姐姐可是準備要做些什麼?可否讓千瑜知曉,也好讓千瑜助您一把。」

「妹妹,有些事還是少知為好,姐姐不想你也趟這趟渾水。」畢竟她是瞧出了瑜夫人還是個心思純淨的主,平白污了,她倒是覺得可惜了。

至于王如敏,她也倒是要去會會了,該是用到她的時候了。**珠胎暗結**

敏夫人處。

小妮正在給王如敏捶肩捏背,王如敏則是躺在貴妃榻上,一只手握著一支碧蝶玉簪瞧得出神,嘴角含著羞人的嬌笑,另只手則是撫在小月復之上。

「夫人,自打今兒奴婢將這玉簪帶回來,您就一直瞧著這玉簪出神傻笑,這都快一天了,」小妮一邊為王如敏輕輕捶著肩,一邊打趣道,她是王如敏從娘家帶來的婢子,更是從小便伺候了王如敏的,在王如敏面前自是敢說話,「奴婢可沒瞧出這玉簪有何特別的,難道王爺在這玉簪上留下了話了嗎?」

以防有耳目,小妮壓低了音量,還特意將一個「青」字省掉。

「小蹄子,你懂什麼,這玉簪對我,可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王如敏沒有責怪小妮多舌,反倒是笑得更加嬌羞了。

「噢——」小妮像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笑道,「奴婢知道了,夫人與王爺這是叫心有靈犀,奴婢這些旁人是看不懂的!」

「你這小蹄子,越發的口無遮攔了,看來本夫人若是再不好好管教你,你還不得騎到本夫人頭上去了?」王如敏笑罵著起身,佯裝揚起手要給小妮點教訓。

小妮卻是突然變了臉色,連忙扶住了王如敏,壓低音量關心道︰「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胡說了,夫人您千萬不可亂動亂生氣,傷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小妮這般說,王如敏臉色的嬌笑轉喜又轉悲,輕輕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她從不曾想到,幾夜風流,竟是使她暗結珠要胎,喜是因為她終于有了心愛之人的骨肉,悲的是她現如今還是白王的夫人,若是讓他人知曉她懷有身孕一事,她怕是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而她又怎惹得讓她月復中的骨肉還未出世便死了?所以她要開始有所行動了,不能坐以待斃!

「小妮,你今兒見到爺,跟他說了這事的時候,他開心嗎?」王如敏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笑得慈愛,她便要當娘親了,是與他的骨肉,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夫人,王爺自然很是開心了,畢竟王爺那麼疼您。」小妮哪敢說從始至終王爺都是黑著一張臉,怕是自家主子傷心,不敢多言罷了。「可若是爺是真的疼我,當初又怎會讓我嫁入白王府,如今又遲遲不見救我出去。」說到此處,王如敏臉上的哀傷更多了一分,她始終深愛著那個男人,相信著他會把她從白王府帶出去,然後娶她,可是,誰想到——!

王如敏哀傷的眼里突然迸發出陰毒,漸漸攏起了拳頭,咬牙切齒道︰「又為何會娶溫家老三那個庶女做正妃!他明明說過會讓我做正妃的!」

「夫人,您不要生氣了,會動了胎氣的,您今兒已經生過好大一通氣了。」小妮輕撫著王如敏的背為她順氣,小妮心想,若不是她之前都將青王爺要娶鎮國公子的風聲壓下,夫人豈不是更生氣?她不想讓夫人傷心傷神才沒敢與她說,可是如今沒傳來青王爺與鎮國公子大婚的消息,卻是傳來了王上賜婚青王爺與溫三小姐的消息,她雖想擋住不讓夫人知道,奈何卻還是攔不住。

「況且,這是王上賜婚,王爺不能不從,若是不從便是抗旨不尊,夫人您明白的不是?何必再生氣呢?」小妮依然在安慰王如敏,「再說了,王爺的心都是在夫人身上的,若是不在夫人身上,又怎會讓奴婢把玉簪帶回給夫人呢?」

小妮的話說到了王如敏的心坎上,只見她稍稍緩和了臉色,拿起了玉簪再細細看著,也是,若他不愛她,又怎會把這根玉簪送給她?當初他說了,待時機成熟,他便娶她,以這支玉簪為證,如今他拿出了這根玉簪,是時機到了嗎?是要娶她了嗎?

如此想著,王如敏便開始兩頰緋紅。

「爺說了要我想辦法將溫柔弄出白王府?」既然理定了心神,便要好好想想爺要她做的事情了。

「是的,夫人,王爺說了,說王妃是個禍害,今日王上賜婚一事便是王妃一手促成的,若不盡快除了,恐怕日後還會做出什麼不利于王爺與夫人的事。」

「既然是禍害,為何不讓我直接弄死她?為何還讓她留著命離開白王府?」王如敏不解,一個死人,不是更好?

「這個王爺沒有說,奴婢不知道。」小妮頓了頓,再道,「王爺還說了,只要將王妃弄出白王府,王爺那處便有辦法將溫三小姐讓出正妃之位,屆時,王爺再想法子讓夫人離開白王府,坐上青王正妃之位。」

「爺真這麼說了?」王如敏有些不敢相信,她軟磨硬磨了他兩年的事情他都沒有答應,如何今日讓她將溫柔趕出白王府就允了她?

「是,王爺說是夫人如今有了身子,不能再拖了。」可是,小妮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至于奇怪在何處,她又說不上來。

「好,我知道了。」只要能在他身邊,能讓他們的骨肉出世,不管任何事,她都願意做。

「夫人,奴婢去為您泡杯參茶安安神,您今天許是疲了,不好好歇歇對身子不好。」小妮說完,扶著王如敏在貴妃榻躺好,喚來其他婢子為燎爐添了些炭火,便出了去,只是她才出去一會兒便又折返回來。

「小妮,怎麼了?如何神色緊張的?」王如敏看著神色緊張的小妮,不解地問道。

「夫人,王妃來了。」

「什麼?」她來做什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沉了沉眼眸,「她是自己來的?」

「還有她身邊的婢子尹兒。」小妮也有些擔憂,「夫人,可是王妃發現了什麼?」

小妮一想到溫柔處置李安音的方式她就覺得毛骨悚然,還不如一刀了解的好,而一向囂張的音夫人,就那般毫無還擊之力地被拿捏了……

「她能發現什麼?」王如敏眼里滿是不屑,「以為人人都像李安音那般胸大無腦?」

「怕甚,走,前廳見見她去。」來得正好,也省得她往她那再跑一趟。

王如敏將碧蝶玉簪往發髻里一扎,走了出去。**夫人如敏**

風燈搖曳,落了一地昏黃的燭光。

「王妃姐姐今兒怎這般好興致來妹妹這兒呢?」王如敏披了大氅,親自到門外迎候,一見到溫柔,便笑臉相迎,那語氣,那笑容,直像真的歡迎溫柔到來一般。

溫柔亦是微微含笑,「姐姐深夜前來,還望敏妹妹不要嫌姐姐攪擾了才是。」

「哪里哪里,妹妹想王妃姐姐還來不及呢,怎的會嫌怪姐姐呢。」王如敏笑得柔和,親昵地執上了溫柔的手,將她往屋子里引,「外面風寒,王妃姐姐快快屋里請。」

王如敏將溫柔引進了屋子,再命婢子去煮茶,自己則與溫柔一道坐在了客位上。

「不知王妃姐姐這麼晚了來找妹妹,是有什麼事麼?」王如敏一邊柔聲問著,一邊細細地觀察著溫柔的神色。

「只是閑來無事,想著多日未曾與敏妹妹親近了,特來找妹妹坐坐,聊聊,以解解悶。」溫柔亦是笑得溫婉。

「那倒真是妹妹的錯了,應該妹妹去找王妃姐姐才對,怎敢勞得王妃姐姐來找妹妹。」王如敏略表歉意,眉眼里帶了些許委屈,「只是王妃姐姐近日里忙,妹妹不敢去打擾了姐姐,姐姐日後若是覺得閑悶了,盡可差人來請妹妹去姐姐那兒便好,勞姐姐前來妹妹真是過意不去。」

「妹妹頭上的碧蝶玉簪好生漂亮,不知姐姐能否瞧瞧?」溫柔忽然瞟到王如敏頭上的碧蝶玉簪,眸光微動。

王如敏一驚,面上的僵色一晃而過,謙虛地笑道︰「姐姐過獎了,不過一支普通簪子而已,哪里值得姐姐夸獎。」

「若是妹妹不介意的話,可否取下讓姐姐瞧瞧?」這玉簪倒是眼熟,不然她也不會注意到,好似,曾經在溫心那兒見到過。

王如敏眼里閃過一絲狠戾,隨即消失,只笑盈盈地取下玉簪,遞給了溫柔,強自笑道︰「一根簪子而已,姐姐要瞧又有何不可,只怕不要污了姐姐的眼才是。」

「妹妹的這根玉簪姐姐瞧著好生眼熟。」溫柔接過玉簪,細細地瞧著,而後故作恍然大悟一般,「姐姐想起來了,姐姐曾在自家二妹妹那兒見到過一模一樣的簪子,二妹妹說那是青王爺送給她的,如何?敏妹妹這支簪子也是青王爺送的麼?」

溫柔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如敏,王如敏心下一驚,抬起右手自然而然地撫上小月復,心底除了慌張,便是憤怒,一把奪過了溫柔手中的簪子,尷尬地笑道︰「姐姐哪里話,不過一根普通簪子而已,姐姐定是看錯了,鎮國公子那般高貴的人,妹妹的東西又怎會與鎮國公子的一樣得?再說了,妹妹是白王爺的夫人,青王爺若是要送禮,也自當送給白王爺才是,又怎會送給我這一個小小的夫人呢。」

實則王如敏心底已經怒火洶涌,青王爺早與鎮國公子好了!?如何她不知道!?他這是在有意欺瞞她嗎!?又為何他娶的是三小姐而不是鎮國公子!?越是這般想,王如敏的眼神愈陰沉,撫在小月復上的手不禁緊了一分。

溫柔注意到王如敏這一細微的動作,眼角的余光盯著王如敏的小月復,亦是眸光沉沉,莫非——

「或許是姐姐看錯了,不過敏妹妹這支簪子確實漂亮。」

「王妃姐姐,妹妹有一事不明想要請問姐姐,還望姐姐不要嫌妹妹多舌才好。」爺,你為何讓敏兒這般心痛?

「敏妹妹請講。」溫柔倒是準確地捕捉到王如敏眼里的憤怒和哀傷,心底冷笑,青王你這日子是休想安寧了。

「既然青王爺將簪子送給鎮國公子,可為何娶的卻是三姑娘?」

「敏妹妹倒是對青王爺成婚一事感興趣?」溫柔微微一笑,「不過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告訴妹妹也無妨,因為青王爺將更重要的東西贈與了三妹妹。」

「是什麼?」王如敏緊追著問。

「是先皇曾贈與每位皇子的玉指環。」溫柔不疾不徐道。

「什麼!?」王如敏終于把持不住,不可置信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溫柔只是笑笑,「敏妹妹何故如此緊張?」

王如敏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復又坐下,解釋道︰「妹妹是一時听到了先皇遺物,一時激動了。」

溫柔只笑不語,也不戳破,依著王如敏的性子,就讓她向青王鬧去吧。

二人說話間,婢子已煮好茶端了上來,溫柔漆黑的眸子動了動,率先端起一杯茶遞給王如敏,「來,敏妹妹,飲茶。」

「怎敢勞王妃姐姐親自動手。」王如敏故作惶恐模樣,抬手就要接過溫柔遞來的茶杯。

就在王如敏的指尖才踫到茶杯的時候,溫柔忽然松開了手,滾燙的茶水便往王如敏的小月復只潑而下!

王如敏立刻雙手護著小月復站起了身,滾燙的茶水潑了一椅子,濕了王如敏的裙身,茶杯先踫到椅子,在撞到地面,碎了。

王如敏心有余悸地看著那潑了一椅子的茶水,想著方才若不是她反應得快站了起來,這茶水就要潑到了的小月復上!

這溫柔!絕對是故意的!她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難道知曉她有了身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啊……妹妹,對不起,姐姐不是有意的,一時沒端穩……讓姐姐瞧瞧妹妹可有傷著?」溫柔亦站起了身,道歉道,取下腰間的帕子想要幫王如敏擦干裙上的茶漬,卻被王如敏躲開。

「沒事的,姐姐,妹妹沒事,不過是潑了一杯茶而已。」王如敏瞪著溫柔,說得咬牙切齒,面上卻不得不掛著笑。

王如敏的一舉一動,溫柔皆觀察得一清二楚,看見王如敏總是有意無意地將手護在小月復上,而一旁的小妮在王如敏站起身的時候,也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王如敏的肚子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如此看來,她的猜測定是錯不了了。

有了王如敏這肚子,或許能一舉兩得也說不定。

「姐姐真是對不起妹妹了。」溫柔裝得一臉的慚愧。

「沒事的,姐姐無須自責。」其實王如敏恨不得上去給溫柔幾個耳光,要是傷了她月復中的胎兒,她要她償命!「若是姐姐無事,妹妹乏了,想歇下了。」

「都怪姐姐不好,讓妹妹受驚了,既然妹妹乏了,姐姐便先離開了。」

「小妮,替我送送王妃姐姐。」

溫柔站起身,正要離開,忽然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過身朝王如敏笑道︰「瞧瞧姐姐這記性,連來妹妹這兒想要辦的事都忘了。」

「王妃姐姐還有什麼事麼?」王如敏現下極是不想瞧見溫柔,只想讓她趕緊從眼前消失。

「姐姐听聞妹妹的刺繡很是不錯,特想來向妹妹討一幅繡好的,回去好好觀摩學習學習,以解解這日子的煩悶。」

「小妮,去取我最近新繡好的那副松竹錦帛送給王妃。」

「姐姐只想要一幅鴛鴦戲水的,不知可否?」松竹,這可達不到她要的效果。

「沒想到姐姐這般女兒心態。」王如敏嘲諷一笑,要鴛鴦戲水給誰呢?自娛自樂!「小妮,取那幅鴛鴦戲水的給王妃。」

「是。」

當溫柔手里拿著王如敏親手繡成的鴛鴦戲水圖時,眸子里的笑意更濃了一分。**西郊西雲**

翌日清晨,天才微露晨光,溫柔便起身了,喚來了尹兒,將昨日從王如敏那兒拿到的鴛鴦戲水刺繡圖交到了尹兒手里。

「尹兒,可知道該怎麼做了?」

「奴婢知道。」

「去吧,在王如敏那處有動靜之前將事情辦好。」

昨夜她一席話,定讓王如敏今日有所動作,這事要在王如敏惹惱青王之前辦好,青王本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更何況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如何能忍得王如敏去同他鬧。

「可是王妃您今日不是要去西雲寺?不用奴婢在旁陪著嗎?」尹兒恭敬地問道。

「不必了,你去辦你的事便好,務必在日落之前將事情辦成。」她相信尹兒的能力。

「奴婢明白。」尹兒朝溫柔微微躬身,將鴛鴦戲水刺繡圖收進了懷里,退了出去。

尹兒走後,溫柔換上了一身男裝,將昨日李伯交給她的白玉牌收在袖中,也從王府偏門出了去,在市集上雇了一輛馬車,直接往西郊西雲寺去了。

馬車在西雲寺山下停住了,才在山腳,便听到了山頂沉悶的晨鐘之聲,溫柔下了馬車,將幾個銅子放到車夫黝黑的手心里,便抬腳踏上了蜿蜒而上的石階。

石板鋪陳的石階隨著山體蜿蜒而上,石縫里的雜草已然枯黃短小得只剩下一截墩兒,了無生氣,然而一路往上,每一級石階都是干干淨淨的,足見是每日有所清掃。

冬日清晨的西雲寺很是冷清,蜿蜒而上的石階上只有溫柔一個人影,溫柔拾階而上,到得山頂的寺廟門口,才看見了三兩個香客,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大夷第一的寺廟如何就這般冷清了。

溫柔堪堪踏進了寺廟,便有一個身著青灰棉袍的小沙彌向她走來,合著五指朝她微微躬身以示見禮,禮貌地問道︰「不知施主前來,是祈福還是听禪意?」

西雲寺有一特別之處,便是世俗之人若是覺得心中有事煩悶而不得解,盡可到寺中禪房听師傅們宋禪,以平胸中浮躁之氣,也可點選師傅,二人獨自一間禪房,做面對面禪講,到西雲寺的香客,便是祈福與听禪意居多。

「既不祈福也不听禪意。」溫柔亦向小沙彌躬身回禮。

「既不祈福也不听禪意,那不知施主到西雲寺來所為何事?」小沙彌很是不解,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香客。

「找人。」溫柔望院子那燃著香火的大鼎,淡淡道。

「不知施主找何人?」

「西雲寺住持。」

小沙彌微微一怔,再朝溫柔微微一躬身,道︰「請施主在此稍等片刻,容我前去稟告。」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稍高,年紀稍長的和尚朝溫柔走了來,躬身禮貌道︰「我等師父已多年不曾見客,不知施主找我等師父,所為何事?」

「受人之托,前來探望。」

「還望施主請回吧,師父不見客,故人也好,客人也罷。」

「不知可否勞師父為在下帶一句話給住持,待他听罷,願見在下便見,不見便罷,如何?」

和尚沉吟片刻,點頭道︰「也好,施主請講。」

「溫水良藥,宜人保身。」溫水系宜人,非白不可。下半句溫柔沒有說,若住持願意見她,必表示他知道有關白玉牌的事,若是他不見她,一切便不必說了。

「還請施主到廂房稍等,容我稟告了師父,再來與施主說。」

「有勞。」

年長和尚離開之後,之前的小沙彌便上來,將溫柔領到了廂房等候。

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年長和尚出現了,一見溫柔便深深一躬身,恭敬道︰「請公子隨我來。」

看來,要知曉這個白玉牌中隱藏的所有秘密,住持是那重要的一環。

年長和尚將溫柔引出了寺院,往寺院西側很是安靜的林子走去,一邊走,一邊向溫柔解釋著︰「師父喜靜,不願住在寺院廂房,偏就喜歡這片林子。」

漸漸的,視線里出現一間木屋,溫柔隨著和尚走到了木屋前,只見和尚輕輕敲響了緊閉的木門,里面傳了一聲蒼老的聲音,和尚便推開了門,請溫柔進去。

淡淡的檀香味,很是讓人心平氣和整間木屋趕緊簡潔得只有一張可膝高的木桌,木桌前一張蒲團。

「施主可是溫家後人?」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溫柔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瘦削的老者坐在屋子左側的石床上,身後牆上掛著一張書寫著「禪」字的草席,花白的胡須散亂地垂在胸前,然而他望著溫柔的眼神,卻是晶亮得發光,將溫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贊嘆道,「溫老兄有這樣一個氣魄非凡的孫女,值也值也!溫家有望也!」

「大師認識祖父?」溫柔朝老人深深一躬身,有些驚訝。

「何止是認識?」大師挑了挑白眉,指了指地上的蒲團,道,「後生,坐了。」

「多謝大師。」溫柔依言在蒲團跪坐下,大師再問道,「你祖父還可好?」

「祖父已亡故。」溫柔如實而言,大師有一瞬間的震驚,又歸于平靜,溫柔繼續道,「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讓溫柔來找大師。」

「大師,溫柔千思百想終不解祖父留下的話到底所為何意。」溫柔微微皺起眉,從袖間拿出白玉牌遞給大師,「還有與這塊白玉牌的關系又是如何?」

大師接過白玉牌,白眉狠狠地聳動了一下,雙手也微微顫抖,「終于,終于還是要用到這塊白玉牌的力量嗎?大夷,大夷真到了如此地步嗎?」

「大師你說什麼?」溫柔有些驚于大師的激動,卻又不得不補充道,「中間因著些許緣由,這塊白玉牌交到溫柔手上時,已是祖父亡故三年後,溫柔也是昨日才得到。」

「什麼!?」大師再次震驚了,「如此大事怎會拖了三年!?這其中可有誰知曉這白玉牌的存在?」

「大師放心,除了溫柔,再無人知道,而護著這塊白玉牌的人,也是不記得事了。」

「後生,你可知道鎮國公府存在的含義?」

「溫柔不知。」

「你又可知當這白玉牌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便不再是你自己?」大師目光灼灼地盯著溫柔。

「只要是祖父遺願,溫柔定當完成,無怨無悔。」祖父信任她,她亦不能負了祖父。

「好,後生可畏!老衲便將這白玉牌里的所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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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V了,編輯說V就V,十四也沒有準備,好在有存稿,希望姑娘們喜歡……十四在此求訂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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