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而擺 第三章part1

作者 ︰

沒想到慕思遠早早的就在公寓樓下等我,他今天的穿著很隨意,淡藍色的t恤,家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卻不失儒雅,我靜靜的打量著他,他亦沒有催我。

直到方菲下樓看到我們還站著,「怎麼還沒走啊?」

「恩,就走了。」

車子疾馳在馬路上,我出神的望著窗外,「畢業後回去過嗎?」。

我回頭打量著他,心里有一種聲音在叫囂,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而後有些無奈的對自己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回去過,但始終沒進去。」

「是怕物是人非還是怕那里回憶太多?」他始終看著前方,專心的開著車。

「不知道,可能都有吧。」難道的坦然,難得的心平氣和。

然而慕思遠卻突然不再說話,陰冷著板著臉,我忍不住撲哧笑出來,「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板起臉就像座冰山,寒氣逼人。」

他卻一路無話。

我和慕思遠到的有些早,看著來來往往的學弟學妹,突然間萌生了很多感慨,或許我早該回來看看這個給我留下許多珍貴回憶的地方,來看看這個讓我成長的地方。c大和h大比鄰,一個重文,一個重理,男女比例往往有些失調,在這種情況下,兩所學校就如同一所,今天是c大的百年校慶,熱鬧的氣氛就更加濃烈了。

「喂,楊叔叔,恩,恩,好那我馬上過來,恩,知道了」慕思遠的語氣很柔和,讓我有些疑惑,他是很少對人用這種口氣說話的,充滿敬意的柔和,甚至是對唐嘯坤也不過如此。

「我有些事,去去就回,你先自己逛著,一會我來找你」他臨走前對我說囑咐道。

我笑著回了他一句,「拜托,這可是我的母校,放心,我不是三歲的小孩,走不丟。」又擺擺手示意他有事就快點離開吧。

慕思遠走後我一個人無所事事的逛著校園,五年沒回,卻什麼也沒變,老槐樹還在,宿管阿姨的大嗓門也還是那麼洪亮。

「李阿姨」許久沒見的人突然變得分外親切,李阿姨見到我卻有些茫然,她顯然已經不記得我了,是啊,來來去去那麼多學生,哪能每一個都記住?

我笑著和她寒暄了幾句,但明顯她有些茫然,最後我搖搖手與她擦肩而過。

宿舍與教學樓之間有一天林蔭小道,兩旁很多樹遮著,每到晚上這條小路就變的異常熱鬧,以前我也很喜歡在這條小路上走,可能是因為可以肆無忌憚的牽著他的手走,可以在這個有所庇護的地方做很多奇怪的小動作,如今,路依舊,人卻來來去去換了許多。

大概逛得差不多的時候,薇薇給我打來電話,說是老莫他們已經到了,大家在校門口集合,我此刻繞的有些遠,回校門口需費些時間,就讓他們先去玩,一會我直接到那邊去找他們就是,薇薇嘟噥著有些不滿,其實我是知道她的,她怕我過于觸景生情,只是五年的時間足夠我克制自己的情緒,足夠我沉澱某些東西。

我慢悠悠的往回走,踫到了以前h大的系主任,「曉右?」

「王主任」我有些驚訝,想不到她仍認得我,我以為早已是滄海桑田。

「剛才在校門口看到江昱誠,我以為你和他在一塊呢,所以有些遲疑。」這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和藹的說著。

我有些無奈,微笑著輕輕聳了聳肩,「主任就記得江昱誠,我看你其他學生可要寒心羅。」

她模模我的頭,頗有些寵溺意味,「曉右,你還是這麼淘氣。」

「哪能啊,只是仗著主任寵我,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說著,不禁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哪是仗著主任疼我,我是仗著主任疼昱誠,所以一直撒潑慣了,一時也改不過來。

「那好,你先去吧,一會該等急了。」主任搖搖頭,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

而我確實也不願意和她多說什麼,只是剛才她說江昱誠也來了,他怎麼也來了?一時有些混亂。

等我回到校門已經臨近中午,那群人早已找好酒店,在那邊喝酒敘舊了。

「怎麼還沒到嗎?」。

「快到了,你們先吃著,不用等我」我話未說完,那邊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曉右,叫你男朋友過來見家長啊,要不然我們可沒完。」沒等我解釋,老莫顧自把手機掛了,我頓時欲哭無淚。不過如果老莫不這麼霸道就不再是老莫。

等我晃到他們那里時一群人已經開始在吃了,久別重逢,大家多分外親熱,酒桌上氣氛尤為濃烈,此刻大家話都特別多,帶著幾年不見的熱情,帶著重逢的喜悅。

見到我獨自前來,老莫嗔怪道︰「不是叫你帶你男朋友過來,難不成還怕我們把他吃了?」

我實在無法,一個勁討饒,不巧這是又有電話進來,老莫二話不說奪過手機,「喂,」可能听到是個男的聲音,老莫示意大家安靜,「你是誰?找曉右有什麼事?」

「我想奪回手機,卻無奈老莫抓著我的手,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老莫直接對他說「如果想見女朋友,就到皇朝酒店311包間。」說完笑眯眯的把手機還給我,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

沒過五分鐘,慕思遠就來了,看到他進來,我的臉上並不太自然,有些歉意,只是他始終都是淡淡的微笑著,好似心情不錯。我並沒什麼機會向他解釋什麼,只是他很自然的配合所有的行為,但無論老莫怎麼刁難,他總能游刃有余不動聲色的幫我擋掉,這樣反倒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夢露、蔓妮甚至是薇薇都一臉驚訝,有些不敢置信,我真的帶了男友過來,幾個人接著上洗手間,把我堵在那,「你丫的連我們也瞞著,要不是今天被老莫識破,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們?」夢露首先發難,可今天的情況確實連我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就今天湊巧一起來c大罷了。」

「哪能什麼都那麼巧,老莫說要見女朋友就來皇朝,他就真的乖乖來了?」夢露步步緊逼,一刻都不肯放松。

「你們幾個在氣勢上就絕對壓過我了,我哪還敢說謊。」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我敢肯定,你們關系不一般吧。」薇薇笑眯眯的說著,「不然誰這麼好心情陪著老莫瞎鬧啊。」

「那江昱誠?」蔓妮的聲音很輕,但是我們卻都听清了,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夢露給蔓妮使了使眼色,大家都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薇薇打破了沉默,「出去吧,別讓大家久等了,不然說不定老莫會翻了人家的酒店。」眾人大笑,只是笑聲中略含無奈。

直覺告訴我,我應該再說些什麼,但是一瞬間,漫無目的的倦意向我襲來,我勉強露出幾縷苦澀的微笑,無意再多說什麼,其實大家又何嘗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呢?

等我們回去,大家已經鬧得差不多,下午和晚上才是c大周年慶的重點,大家又陸陸續續的折回學校,慕思遠因為去結賬所以最後走出來,看著他腳步輕浮的從里面走出來,我難免有些歉意,「你把鑰匙給我吧,我來開車。」他靜靜的打量了好久,才慢慢吐出幾個字,「沒喝多少,這麼點路,不礙事,不過要是你覺得危險,還是可以讓你來開的。」他慢慢拿出車鑰匙給我,此刻他的笑容像個孩子,干淨純潔。

其實我的開車技術著實不敢讓人恭維,雖然駕照很早就考出,但是幾乎沒自己開過車,酒店到學校距離不是很遠,五分鐘足矣,筆直的一條路硬生生的讓我上演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好在慕思遠定力了得,不然嚇出心髒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夢露和薇薇有事離開,晚上再回來,老莫因為老婆提前回國,去機場接機,晚上再和我們會和,一部分覺得在學校看什麼周年慶也挺無聊的,就自己另找節目,也說晚上準時回來。一來一回返回學校的人除了我,慕思遠,蔓妮,只剩下了系里的師兄李勇。

其實我我並無意那些節目,只是由不想跟他們一起去玩,只好回學校,而李師兄多半是為了蔓妮留下來的,只有慕思遠,我一直不知道他今天來c大的意圖,按說他並不是c大的學生,可他似乎比我更加熟悉這個校園。

「就在後面隨便找個位置看吧。」我拉著蔓妮點點旁邊角落的位置。

「那怎麼行,今天不僅有c大的美女,更有h大的帥哥,我怎麼可能錯過這個機會。」蔓妮不滿的拉著我往前擠。

「前面估計早已人滿為患了,怎麼可能還有空位。」我並不高興再往前擠,慕思遠可能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悠悠的說道,「去前面吧,有兩個位置給我留著。」我和蔓妮詫異的盯著他,連李師兄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不過只有兩個位置。」

听他這麼說,蔓妮反倒忸怩起來,「你們去吧,我和李師兄在後面就好,是吧。」說著還不忘含情默默的看著李師兄。

「恩,你們去吧,這邊看效果也不錯。」

慕思遠听他倆這麼說道沒太過矯情,拉著我的手示意了下就往前面走,我看了看旁邊坐的都是什麼系主任,校領導,心里毛毛的,附耳在他耳邊問道︰「這兒怎麼會給你留了兩個空位?」

或許聲音太輕,他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反倒使旁邊的人微笑著打量著我,讓我有些為難,我又是點頭,又是微笑,可能是動作有些好笑,慕思遠干脆一只手支著腦袋,歪著頭看著我,我不客氣的狠狠擰了他一把,故作輕松的看著節目。

慕思遠吃痛,整個人條件性往回縮,惹得兩旁觀看節目的紛紛側目,「思遠,怎麼了?」

「沒事,就是不小心被貓抓了一下。」旁邊的人又看了看我,了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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