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雪未生 (四十六)疑惑重重

作者 ︰

房子前是一個別致的小園,從大門走進去,各色的花草芬芳宜人,小雪欣賞著,心情也好了很多。袁莉領著她走到門口,一個年近五十的女人替她們拉開門,低著頭面無表情的問候了一句︰「小姐。」袁莉沒有說話,帶著小雪在門口換了鞋。從來沒有來過這樣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的地方,輝煌得奪目,小雪竟有些緊張。

袁莉對她笑笑,拉著她的手向樓梯走去,剛要上樓,就听到身後有個渾厚的男音︰「怎麼,帶朋友回來都不願意讓我認識一下嗎?」。袁莉身子一僵,緩了緩心神,跟小雪轉過身來,這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西裝筆挺,不肅而威,他正對她們笑著,可是這笑容深不及眼底。小雪趕緊鞠了一躬,點頭示意。

袁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聲對小雪說︰「沒事,那我們坐一會再去睡吧。」拉著小雪在沙發上坐下,那個男人也似笑非笑的在她們對面坐下來,並且吩咐︰「伍媽,拿果汁來啊,客人來了,都不懂招待嗎?」。伍媽低頭應道︰「是,先生。」袁莉勉強笑笑,對小雪說︰「小雪,你可以叫他張叔叔,他……」袁莉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說︰「是這里的主人,張叔叔,我同學不能說話,有什麼問題,你就問我吧。」

伍媽端來了幾杯女乃茶,小心點擺放在他們面前,小雪感激的對她笑笑,不由得做了一個謝謝的手勢,隨即想起人家看不懂,又訕訕的縮回手。張先生隨意的攪拌著濃韻的女乃茶,笑得讓人捉模不定,小雪越來越緊張,無措的低頭看著桌上飄著香味兒的女乃茶。張先生突然開口說︰「小莉,好像你很喜歡舞蹈啊,不如給你請一個舞蹈老師來家里教你,怎麼樣?」「不必了,謝謝張叔叔。」袁莉想也沒想就回絕了。他似乎已經預料到她的回答,不以為然的笑笑︰「跟我不用客氣的,這麼生疏不是讓你朋友笑話嗎?今天很意外啊,你從來不帶同學回家的,這個小女孩是你最好的朋友吧?」小雪抬頭輕輕的笑了下。

袁莉握著小雪的手,說︰「是,她叫小雪。」張先生還想說話,樓梯響起了「咚咚」的高跟鞋聲音,小雪回頭看去,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優雅的走下來,袁莉有些意外的站起來,說︰「媽媽。」她走過來挽著袁莉一起坐下,笑的很溫柔︰「家里來客人了嗎?怎麼也不告訴我呢?」小雪趕緊站起來,微笑著向她點頭示意,女人大約四十來歲,面目清秀,雖然略顯滄桑,但風韻猶存,她的笑很和善,讓人感到很溫暖。她向小雪招招手,說︰「快請坐,小莉好少帶同學回家來玩呢,伍媽,再拿些水果來呀。」

伍媽只看了她一眼,並不動,倒是用余光看著張先生,直到張先生點點頭,她才低頭說︰「是,太太。」這里的人都好奇怪,小莉的爸爸呢?為什麼她跟她媽媽一起住在這個張叔叔家呢?小雪忍不住猜想。張先生跟小雪介紹︰「小雪,這是小莉的媽媽,也是我的太太,你可以叫她林阿姨。」小雪驚訝的看著他們,愣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外面似乎下起雨來了,隔著門窗,淅淅瀝瀝的聲音感覺很遙遠。袁莉輕聲對林阿姨說︰「媽媽,我們去睡覺吧。」林阿姨看看小雪也是一臉疲倦的樣子,說︰「時間也是不早了,回房間吧。」說著,起身領著她們向樓梯走去,張先生站起來,叫住她︰「秀依,你留下陪我聊聊天吧,很難得呢。」林秀依微側過頭,淡然笑著︰「我有點累了,想睡了。」

張先生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們,一字一句的說︰「我說,你留下,跟我聊天。」袁莉緊張的抓住林秀依的手腕,她柔和的笑笑,說︰「沒事的,你們快去睡覺吧。」說完,便折身回去,小雪還是听到了她那聲輕微的嘆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林秀依眼中若有若無的無奈,她心里有一種疼惜和擔心。袁莉回頭看了看,沒有再說話,拉著小雪上樓。

上了樓梯,是明淨的走廊,鵝黃色的木質地板走起來很舒暢,袁莉走到靠邊的一個房間,打開門帶著小雪進去,看著裝飾可愛又寬敞的房間,小雪贊賞︰小莉,你房間真漂亮。袁莉嘆了句︰「勉強湊合吧,呵呵,你先坐著,我給你找套睡衣。」袁莉打開衣櫃,里面琳瑯滿目的各種衣裙,小雪走過去,奇怪的問︰小莉,你有這麼多漂亮的衣服,為什麼從來不穿呢?

袁莉淡然的看著,說︰「這些只是用來充實衣櫃的,我還是適合穿一些簡單的衣服,你說,做一個簡單的人不是很好嗎?」。小雪點點頭,贊許的笑了,心里卻是在擔憂︰究竟你有些什麼秘密,為什麼你在家這麼不快樂,我甚至感覺,這里像一個金色的牢籠,鎖著你跟林阿姨。

袁莉拿給她一套白色的絲質睡衣,說︰「還沒穿過的,你穿著應該合適,里面有衛生間,你先去洗澡吧。」還細心的遞給她一個發夾。小雪抱著睡衣進去後,袁莉又悄悄出了房間,趴在橫欄上向下望,看到張先生跟林秀依還好好的坐在沙發上,才放心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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