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雪未生 (四十五)袁莉的家

作者 ︰

鄭冰搖著輪椅追出來,看到小雪出了小巷的盡頭,一轉眼就不見人了,「小雪,你回來啊!」他無奈的喊著。努力的追去,出了小巷,左看右看都沒有了小雪的身影,他向店鋪老板詢問︰「大爺,您看到我家小雪了嗎?」。老伯說︰「那個女娃啊?向那邊跑去了。」說著,給他指了個方向。

「這傻孩子。」鄭冰低聲嘆了句,趕緊順著方向追過去,過了這條小街,就是一個十字路口了,城市的夜晚比白天還熱鬧,鄭冰四下尋望,人群里看不到小雪,他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小雪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坐在車上,她無力的靠著車窗,看熟悉的景象一點一點倒退,心也空虛起來︰臭哥哥,小雪再也不理你了……可是我現在該去哪呢?她模模口袋,只有幾塊零錢,忽然想起了袁莉,還好記住了她的手機號碼。車停站了,小雪便下了車,找到一個小商店,她跟老板娘比劃了好一會兒,人家都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拿了紙筆給她。小雪在紙上寫下︰我不會說話,可我想打個電話,她叫袁莉,我跟哥哥吵架了,可以去她家嗎?您能幫我打個電話嗎?

老板娘可算明白了,幫她撥了電話︰「……喂,您好,是袁莉嗎?……有個女孩讓我幫她打個電話,她不會說話。」听了會又問小雪︰「你叫什麼名字?」小雪在紙上寫下︰鄭雪。老板娘又說︰「是叫鄭雪……嗯,對,她說跟她哥哥吵架了,能不能來你家?……哦好,再見。」掛了電話,老板娘說︰「她答應了,讓你乘18路車在梨花園下車等她來接你。」小雪方才松了口氣,向她鞠了一躬,再寫下︰謝謝您,多少錢呢?

「五毛錢。」老板娘慈善的笑笑,收下了錢,又說︰「小姑娘,小心點啊,其實啊,跟家里人不用太較真的。」小雪點點頭,又鞠了一躬,才離開。轉車到梨花園站,小雪坐在候車亭里等待袁莉,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她心里覺得好淒涼,哥哥會不會找她?他會不會擔心?唉……他現在眼里只有陳青了吧,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乎我了。

「小雪!」袁莉從公車上跳下來就看到她了,急忙跑過來,抓住她的手,著急的問︰「怎麼了小雪?」看到袁莉,心里的委屈又涌出來,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掉下來,她比劃著︰哥哥的女朋友在欺騙他,她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听到了,我告訴哥哥,讓他離開她,可哥哥就是不相信我,怎麼樣都不答應,還第一次對我發火了,他變得好凶,他不再關愛我了。袁莉伸出雙手抱著她,安撫她的情緒︰「別難過小雪,也許只是個誤會,不怕,還有我呢,不要哭。」

鄭冰在大街上傻傻的等著,看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心一點一點的揪緊了,自言自語︰「小雪,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快回來啊。」一個人等了不知多久,感覺夜風更涼了,他恨得直想抽自己耳光,怎麼可以對她發脾氣呢?即使她錯了也應該好好跟她說,為什麼要凶她,這麼晚跑出去多危險啊,出了事可怎麼辦?

也許,也許她回家了?在這里等下去也沒有結果,先回去看看吧。鄭冰失落的調轉方向往回走。

袁莉帶著小雪攔了一輛計程車,听袁莉報出地址,小雪問︰小莉,你家在郊區嗎?袁莉笑得有些不自然︰「是啊,在大街上買不起房子啊,呵呵。」小雪挽住她的手笑笑。車開了約模半個小時,司機停下車說︰「兩位小妹妹,到了。」袁莉付了錢跟小雪下車。小雪四下看看,這里距市區比較偏遠,但特別幽靜,天上劃過一道閃電,袁莉抬頭看看,拉著小雪的手向旁邊的小道走去,她說︰「快下雨了,我們得走快點了。」

小雪問︰還很遠嗎?袁莉看看她,說︰「要走十來分鐘吧,我不想讓司機開車進去,我們走走吧。」小雪點點頭,跟著她模黑在小道上走著,石頭鋪成的路有點滑,袁莉一直小心的牽著她的手︰「其實那邊有一條寬路,可是遠一點,小心點走吧。」小雪抬頭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她的笑容跟平常不一樣,帶著一種不明所以的深意。

鄭冰回到家,剛進小院,就著急的喊︰「小雪!小雪……你在家嗎?」。可是回答他的只有陣陣的風吹著樹葉,他慢慢的進了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走出小道,再走了沒多遠,前面便看見一棟乳白色的大別墅,小雪驚訝的問袁莉︰小莉,這是你家嗎?袁莉笑得很勉強︰「是啊,只是小雪……我家有點特別,等會進去了你就一直跟著我,不要亂走,好嗎?」。小雪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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