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雪未生 (十九)練習舞蹈

作者 ︰

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小雪發現,在學校里,會經常遇見那個叫許岩的男孩子,一張臉干淨得清秀,總是熱情洋溢的跟她打招呼,卻又總是含蓄的別著目光不敢看她的眼楮,有時候,想約她一起去喝女乃茶,想請她看一場電影,想跟她一起去圖書館,想法在心里萌生了很久,一句簡單的話卻始終無法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小雪會覺得這個人很奇怪,為什麼總是以一種特別的眼光看著自己,為什麼看到她會臉紅,為什麼總是在一種欲語又遲的狀態下莫名其妙的跑開,難道他真的如她們所說的是喜歡她嗎?還是想看她的笑話呢?愛情是什麼,她不懂,也不想明白,她的思想里,最快樂最向往的依然是那童年的生活,在朝陽里目送他離開,在夕陽里翹首期盼他的身影。她想,長大真不好,煩惱多得無法釋懷。

對于這個長她三歲的男生,她想,他不適合做好朋友,不適合做哥哥,他只是一個偶然間幫過她一次的陌生朋友,所以她並不想過多理會。每次看到他,看到他親和的笑容,她能回報的只有一個淺淺的微笑。

而他,始終也說不出一次邀請。

在學校的日子總是單調得發白,每一天的生活就如同夏季的風一陣陣吹過,雖是幾乎一樣的感覺,卻有著微妙的變化,課余時間里,小雪都在舞蹈室練習,有時候是跟大家一起練習,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苦練,更多時候是跟袁莉兩個人,袁莉沒有她那麼用功,經常是看著她跳來跳去的練習,自己卻睡著了。

小雪的進步是看得見的,大家不得不承認她身上具備的舞蹈天分,那些有些難度的動作她也越來越熟練,袁莉總是笑她︰「我好期待哦,等表演那天晚上,我們的小雪公主穿上雪白的長裙,再加上一段優美的舞蹈,一定比白雪公主更美,讓所有帥哥為你傾倒的!」說完,還一臉陶醉的神情。

小雪無語的笑笑,對于袁莉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小雪更多的是羨慕,多想,如她一樣,能巧言辯論,能隨心所欲的表達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是現實中的生活,是無奈的,懂手語的人不多,在很多場合,即使她想說話,也只能沉默在心里。高中以來的時間里,一直是袁莉陪在她身邊,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榮幸,能認識了她,並且一直任她保護到現在。

半個月,又到假期了,一大早,兩人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家,小雪坐在床沿看著還在忙碌的袁莉,心里有一種微妙的幸福感。

小莉,你家一定很溫暖吧。

小雪繞道她面前,用手語問她。相處的這些時光里,袁莉也跟她學習了很多手語,可以進行簡單的交流,其實袁莉是個聰明的女孩,只要她肯用心學的東西就一定能學會,只是她堅持自己的觀點,不想讓自己過得那麼累,不差就好了嘛。

袁莉抬起頭看看她,那一瞬間她的神情有些木然,眼眸里有什麼東西忽閃而過,小雪看不真切。「我家,有爸爸,有媽媽,不算冷清吧。」那時的她,臉上的表情很哀婉,不知道為什麼。小雪的印象里,有爸爸、有媽媽的家就是最溫暖的。她安靜的比劃著手指︰小莉,我很羨慕你。

袁莉笑了笑,沒有說話,那是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小雪一直無法理解的笑容。

「小雪,是真的嗎?你要去跳舞?」鄭冰听了小雪的描述,驚奇的叫出來。也不怪他的驚異,從小到大,學校里的活動小雪從來不去露面的,她一直習慣沉靜。小雪笑了︰哥哥,你會去看我跳舞嗎?

「當然,不去看的話會遺憾一生的,是什麼時候呢?」小雪拿起他的手慢慢的數,是下個月5號。

「哥哥好期待,也好開心。」真的很開心,多希望他的小公主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希望他的小雪是最美麗的一顆星。

看著哥哥給她夾的滿滿的菜,小雪心里溢滿了幸福,還是忍不住問了︰今天陳青姐姐沒有來嗎?他笑笑說︰「她最近學校比較忙,就沒有時間來看我們了。」小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里卻挺開心,也好啊,那哥哥就只關注她一個人了。

生活就是這麼平淡的沒有新意,甚至讓人感覺沒有盼頭,五天了吧,陳青有五天沒有來看他了,他記得很明確,有些想她,有些牽掛,也有些落寞。一個人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來來回回,接受路人各樣的眼光,面對著一些人的無意議論,他還是習慣自嘲的笑笑。其實這樣的生活他早已習慣了,只是愛情,給了他新的期盼。

他想要一個有陳青的家,想她每天能陪在他身邊,能在每天吃飯的時候看到她,能在每個清晨看到她熟睡的容顏,能跟她一起等小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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